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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酒了?”
突然,打东边走来一彪形大汉,鼻带鹰钩,走路健步如飞,很快就站到了账台之前。
“这不还有一壶吗!”他出手也快,径直就抓起了令月那壶飞仙酒,“你这厮怎么睁眼说瞎话!”他大声训斥着账台小厮。
“哎!这是我的酒!”令月不得不出言提示着,“我已经买下了!”
“爷给你双倍的价!偷着美去吧!”那鹰钩鼻子头也没回,向后扔了两锭银子出来。
银子砸在砖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回来!”令月怒火中烧,这也欺人太甚了,她运气点步上前,劈手就去夺酒!
可那鹰钩鼻子也不是空有架势,觉察到后方有人来袭,身形一闪,飞腿就踢了过来!
打就打!谁怕谁?是你先惹我的!
令月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下可是找到了发泄的场所。当下两人丁丁当当的就拼上了!只不过,那鹰钩鼻子忌惮手中的酒壶,招式都是半攻半躲。
“不要得便宜卖乖!”他低喝着,“收了银子赶紧闪,惊了主子,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令月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唬谁呢?现在建阳城属五军都督府的世子最大,他还口口“主子”,主子个头!吓唬谁呢!当下她加快了攻式,避开一击,一个斜踢背手,利落将来人放倒。
“把酒给我!”她气愤的喝斥着,这个混蛋,都趴在地上了,还死死的护着这酒!
“这位侠士!”从东边闻声又跑来一大汉,见状一拱手,“贵人在此,勿动刀兵。凡事请留下三分情面,别动手伤了和气。”
“呵?”令月可笑的愤然出声,“你们可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知道事情怎么个情景?明明是他抢我的酒!”开口就庇护自己人!来帮架啊!
“小子,你若现在放手,我们不做追究。”这人沉了脸,面色阴霾,瞳神犀利,一看就是一不好惹的主儿。
可惜,令月的性子是遇强则强,她就怕没人找事,当下索性加紧了手碗的钳制力度,疼的鹰钩鼻子闷声痛呼。
“我不放手!来追究吧!动手啊!”她坦然叫阵,高手过招最多也就是三下。更何况,他还顾忌着惊动主子……不输才怪呢!
——“住手。”
剑拔弩张间,一低沉的男声突然冒了出来。语风无情,却带着种不怒自威的阵势。
呼啦啦,顷刻间令月四周围上了一圈便衣护卫,齐刷刷的抽出腰间佩剑。
她一扭头,只见有人恭敬将内间珠帘挑开,她打眼望去,只觉堂前一亮:打内间飘然走出一位年轻的俊秀男子,头戴紫玉磨金朝阳冠,身着金黄色鱼绫袍罩衫,玉貌竹身,英气逼人。
“王爷!”那两人迅速变了身姿,或单膝跪地,或低头伏身。“惊了王爷,属下万死!”
王爷?令月心下一慌。她真惹了个王爷不成?可不对啊!大齐国哪有这个年龄的皇子皇叔?
她又仔细看了那人一眼,二十左右岁、斜领绣着四爪盘龙、两臂收束的是如意窄袖……是,这就是大齐国的王爷常服!
令月赶紧松手放人。接下来想下跪施礼,却又有些迟疑。
——她实在是没听说过,大齐还有这样一个王爷的存在……
“免了。”那男子看出了令月眼中的疑惑,先摆了手,“怎么回事?”他淡淡的询问着属下。
“这人抢王爷的飞仙酒!”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鹰钩鼻子张嘴就来。
“你!”令月气愤填膺,“颠倒黑白!反咬一口!”她真后悔刚才没下手重些废了他!
“给他,”那王爷却肃声开了口,“为一壶酒就动手,你们最近是太清闲了吧。”
主子发话,那鹰钩鼻子不由噤声,乖乖将酒还给了令月。
令月接过了酒,却为如何开口为了难,道谢?这本就是她的!谢什么;什么不说就走?好像还有些失礼……
好在,这王爷根本也没什么心情多理会她,一转身,先走了。
令月抱着这一壶失而复得的飞仙酒,晃回了自己的格子间。
说来,今日真是多事之日……诸事不顺,满目皆愁。
不想去左军府,偏去了左军府;找了个男人上床,却是个临阵泄气的逃兵……
她面对着满池的莲荷,将前梁的宫廷御酿倒入口中。
苦、辣……怎么竟是这样的滋味……
——“酒是好东西,不要喝闷了它……”
她又想起了那个要当驸马的人。
抬头,胸口有些憋闷,低头,又看到一瓶一杯。
她慢慢的旋着酒杯,脑海中却全都是那个人红红的嘴唇……
烦死了!她捏紧了瓷杯,使劲闭上了眼。
说来,今日也真值得庆贺啊,什么大人物她都遇上了,五军世子、云梦公主、这又来了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莫名王爷;说来,她终于也算是离开大院了,算是心愿得偿了;说来,她又是很幸运的,有那个老头给的冰鲸牙,什么毒物都不怕了呢……可是,她所有的快乐事,却都挡不住方耀祖那向外蹿越的清晰身影……
——“等有机会,我带你去北疆……”
——“月儿,我喜欢你……”
一杯复一杯,很快,令月就自斟自饮了一壶。可能是心情不好,酒入愁肠,竟有了些许的醉意。她越喝越找不到从前饮酒的那份爽快感觉,干脆将空壶一扔,仰靠到了椅背。
想来,那方耀祖真是该好好感谢她啊……她在含光书院救了他一命不说;若不是她在积云别院搅黄了原属于左军袁螭的驸马梦,那方耀祖哪能赢得到云梦公主的赐婚之喜!
袁螭……她突然心底有些愧疚。
对,沙漏提示的时辰不早了,该去见见这个被抢了驸马名号的倒霉鬼了……令月晃悠着起了身。这都是天意啊,活该她被抽到了左军府。冤有头,债有主,她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不去,谁去?这都是报应,该着她去左军府赎罪!
骑上了马,令月晕乎乎的离开了摘星阁,奔去了通绅别院。
守门的军士仔细验过了她的腰牌,满脸诧异的目送着一身酒气的新人飘向了公子前厅。
通绅别院的主人,左军大公子袁螭,此时换了一身浅碧的纱衣,正静心在地席上闭目盘膝打坐。
令月对他的满腹成见早已都变成了深刻愧疚,当下瞧着这一身华丽的打扮也顺眼了许多:真是长的俊啊,有气质啊,这样的颜色也敢穿上身,简直是她见到最会着装最帅气的贵公子了……
“袁大公子,”她笑着一拱手,态度柔和了许多。
以袁螭的功力,早就觉察到令月的到来。但他存心杀杀她的威风,当下也不言语。
只是,她走近这一开口,一股掩盖不住的酒气就扑面而来……他眼眸未抬,只是鼻息一动,拧了拧眉毛。
哦,自己喝酒了,公子看来是不高兴了……令月讪讪的笑了。
不过,有反应的总比装死的要好。
“属下傅令月,拜见袁大公子。”她提高了声音,单膝跪地,正经行了认主之礼。
“……傅小姐?”半晌,袁螭终于睁开了眼,“您倒是记得戌时。”他淡淡的开了口。
“是,属下万不敢乱了规矩。”令月心下很得意,我喝酒不假,但我没晚点啊!
“规矩?”袁螭冷冷哼着,无声的起了身,“你可知道,本公子戌时后要派你去做什么?弄这幅模样来认主……你是借酒消愁,来纯心拆左军都督府的台吧?”
“……不是。”令月自觉理亏,声音很小。
“你来我左军府,很不情愿吧?”袁螭轻轻的笑了,“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起身,向后转,回你的赵家大院。否则,跟了我,就得把一身不听话的毛病给彻底割掉!”
令月闻言有些诧异,他要赶她走?
她抬头,看到了袁螭眼中满满的不屑和轻视,酒意顿时四散而去!
“我不回去!”她直直的盯着他的瞳神,“我对不起你。”她斩钉截铁的说着,“我发誓,我日后会尽量的补偿给你。要打要罚,随便你!”
袁螭闻言大怔,他愣愣的瞪向了令月,好长时间,才确定她那认真倔强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在说反话。
“你对不起我?”他差点没笑出声来,“怎么,现在才良心发现了?”
“是!”令月朗声应答,当下一抱拳,“今日事项,请大公子吩咐。”
“算了吧,”袁螭不屑的笑了,“现在你能办什么事项?先醒了你的酒再说吧。”
“属下自有让公子放心的方法!”令月恻恻一笑,当下从靴中掏出一把匕首!
袁螭迅速闪身三步之外,作势接招!
令月苦笑着望了他一眼,抬手,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左臂!!
扑!痛……但她的头脑顷刻一片清凉。
“好了,”令月面无表情的抽了匕首,简单用衣裳碎片捆住了伤口。
“大公子,属下清醒了。”她正色抬起了头,“什么任务,请大公子示下吧。”
长生药
这怪异的血淋淋场面着实让袁螭停滞发噎,他漂亮的眼眸此时全都是震惊!诧异!
还有……那个傅令月自下而上递来的目光实在是太迫切、太炯炯有神了!
他干干的动了下喉结,终是骑虎难下的强迫自己开了口……
“去云怡阁找吴让。”他板着脸,在头脑中飞快的寻思着,其实哪有什么任务吩咐她?!如今下不了台了,只能临场现编一个吧……
“去领左军府的令牌。从今天起,你就是左军都督府的人了,明日为赵主外出办差,要时刻提醒自己,别忘了约束言行,不要像今日一般无章散漫。”他端着架子教训完毕,赶紧如释重负的飘移了目光,“办完就去休息吧,被借调出去,办好了差也是为左军府争光。退下吧。”
令月抱拳称诺,她在脑子里也快速的琢磨了一下这条命令,这些话咋一听,听不出什么啊?难道深意隐藏在字里行间?字里行间……她字字翻检着……那就,一定是她明日办差之事了!
“大公子……”她揣摩小心的开了口,“那明日属下协同肃政按察使司办案,需要留意……”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什么特别的地方?”
袁螭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暗示这个了!这联想力也太丰富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别给我惹事上身就行。”他一挥袖,你不走,我先走了!再和这个怪女人啰嗦下去,还不知有什么麻烦事呢!
“是……”令月跪在原地,似懂非懂的回味了半天,对自己的愚笨不满?对自己的言行警告?好一阵子,方才一头雾水的离开了。
第二日,令月准时随同着六扇门的捕快们进驻了天香楼和苘广建的私宅。
天香楼查不出什么线索,私宅更是。都是些被利用的可怜虫,对案件的进展丝毫没有益处。
不过,令月惦记着的,却是赵真口中那个丹砂鼎。
既然上面给扣了帽子——慢郎中牵扯到“前朝余孽”,那这富的流油的盐商府邸,自然是要封存搜查的了,需要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再检查一遍的。
其实,令月很是怀疑,这本就是官府故意为之。他们查了整整四日,也没从苘广建的大小物件中差出任何牵扯前朝的蛛丝马迹来。
“这是个误会,还死者清白。”——已经赚的盆满钵满的按察使大人最终下了定论。
上面吃肉,下面自然少不了喝汤。
令月这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