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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舜一下来了劲,将冰锥往上一抛,随手托在头顶,道:“好!怎么个比法?”
“比比膂力!把冰锥扔出去,踏冰而行,看谁飞得远!怎么样?”白天笑道,如若无物地将手中数十丈长、千万均重的冰锥掂了掂。
“再好不过了!”虞舜突然将冰锥高高抛起,抚掌笑道,待到冰锥快落下时,道:“准备!开……始!”一脚踢在冰锥根部,冰锥“嗖”的一声,携起一阵劲风,风一般的飞了出去。
虞舜身形如电光一闪,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残影,本体却踩在了冰锥之上,大口喘了几口气,正想回头看看白天何在,忽闻旁边风声大作,见白天却踩在冰锥追了上来,隐隐还有超出自己之势。
只是这冰锥飞行之力全赖最初一抛之力,此时飞行快慢中途全不能干涉,是以虞舜虽然稍稍落后,却也只能徒呼奈何。
此时白天、虞舜所踩冰锥大小相仿,周围风速、天气也是一致,冰锥飞行距离却已有了初步结果。
乃是白天略胜一筹!
冰锥尖端前后之差半尺之距,白天、虞舜却是各踏脚下冰锥并肩飞行,如同两条玉龙,争相竞速,风驰电掣般。
脚下无数冰锥如影如幻,凝为一体,纷纷后退。
六出冰花纷纷扬扬,和着刺骨的寒风漫天飞旋,落到坚硬如铁的冰锥上,砸的“当当”作响,但却显得整个冰锥深谷更加死寂。
雪花舞动,如此热烈,彤云沉厚,如此火热,只是这万里冰峰、千里飘雪之景色中,隐隐间透着一个孤独女子心中的一丝丝哀怨、冷寂之情。
深寒之中,一声轻轻的叹息,恍如幻觉,从深谷内传来,仿佛九幽倩魅的轻声吟唱,充满了忧愁、无奈和深深的思念之意。
深秋,深夜,天上的星斗似乎也怕寒,又好似怕风,全都躲进了黑漆漆的天幕之后,只有那一轮欲藏还露、欲隐还现的清冷残月。
八荒,逆魄台整个逆魄台漆黑如墨,恢宏大气的伫立在众多楼塔之间,月光微微透进,但人目仍难以寻见。这个庞然大物似乎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
“哗——”
一个美丽绝俗的女子缓缓从浴桶中站起身来,远处的一个女子抱着整齐的白衣轻盈飞来。
浴桶中女子却淡淡道:“玉瑶,等一会!”
玉瑶身子一颤,硬是在空中一个回折,飞到黑暗处。
在微弱的月光下,女子垂着首,用手拨开胸前的长发,看着那在外人看来玲珑窈窕的身体,忽的心生一阵厌恶。
正是这身体,这女儿之身,让她饱尝了相思之苦,让她只能听从父亲的吩咐。
她左手轻轻从右臂上滑下,忽的,她目光一滞,怔怔地看着左臂弯处一点红痧,顿生万千愁绪,纷繁复杂,纠结百转。
那一颗红痧如此醒目,印在了她雪白的臂膀上,这一刻是这么的鲜艳、灿烂,仿佛一滴粘稠殷红的鲜血,凝聚在一处,永远的刻在上面,烙在上面!
这一刻,短暂的一刻,却将她以往的幻觉打破,这颗毫不起眼的红痧,将她从幸福沉沦的深渊中拉回了现实。
原来,自己还仍是处子之身!那……那些日夜的思念!那些日夜所发生的,难道都是自己的错觉?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这般想着,忽然觉得站立不住,竟是一下蹲了下去,整个人埋进了水里,只有黝黑的秀发飘在水面之上。
既然如此,为何却对他这般刻骨铭心,牵肠挂肚,忘不了!
原来,自己从未拿起过,却又为何觉得手心沉甸甸,难以放下?
不是有人说过:既未拿起,谈何放下?难道是骗人的?
为什么又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死去活来的爱情,可以治愈一切伤病!
可为什么自己身上满是疤痕?为什么对他的感情却越发深切?甚至让自己产生了哪样龌蹉淫乱的错觉?
终于,一次次的勉强自己去伤害他,终于让他心灰意冷了,终于在暗月山谷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是咎由自取罢了!
她在水里,忽然笑了!
无数次的伤害他,无数次的伤害自己!这就是自己要的吗?
片刻之后,她穿上那着了七年的白色衣裙,站在逆魄台边缘,腰间束带随风飘在身后,忽上忽下,“刷刷”作响。
冷风徐徐,吹动了她一头秀发,拂起了她外表的一层薄薄的纱绸。那透心的凉仿佛要浸入骨髓般钻进衣衫里,爬附的其肌肤上,但她此刻愁肠百结,心烦意乱,却是个恍若未觉。
她凝眸惘然呆立半晌,忽然抬脚踏了出去,踩在半空,只要身体在前倾半分,整个人就要跌落下去。
第347章 昆仑墟叹物()
后方玉瑶大惊失色,却不敢在此刻贸然出声,而是凝神远望,只要她主人再失意往前,便不顾责罚冲出去。
女子柳眉深蹙,竟是蕴含了无限的惆怅别绪,让人看了不住心酸意苦。
其右眼眉梢上贴了七颗小巧精致的紫血冰晶,更显得其容颜之秀美绝伦,其秀发飘雾,幽香阵阵弥漫,身姿纤细颀长、亭亭玉立,却是风华绝代、清丽不可方物,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
这一刻,那残月露尖,洒下的所有月华似乎都凝聚在了女子周围,形成了淡淡的黄色光晕,散在周围。
“凝眸相视语无声,只道伊人非伊人。青枝古木叶满湖,人间落得几多愁?”
她心中低低吟唱着,一边回想着多少次的相遇,那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多少次的忍痛割舍!那哭哭泣泣、哀哀苦苦,多少次的深夜惊醒!那凄凄惨惨、冷冷清清!
多少次的魂牵梦萦?
奈何枕边清冷,身旁无人!
逆魄台里,几盆异种花卉正暗自绽放,绿叶、花瓣上,露水映月滴落,逆魄台边却有人泪珠携伤自流。
数千个日夜她迎着冷风站在逆魄台边缘,如现在这般,一遍又一遍地思念着他;数千个日夜她内心不断呼喊、痛哭,能不能有一天回到他的身边;数千个日夜她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想从这逆魄台上一跃而下,了此一生。
只是,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违背心意去伤害他,他却可知道自己因身为妖女,怕败坏他名门正道的名誉才如此几乎到了折磨他人、作践自己的下场?
谁又看得到?他也体会不到罢?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回忆这七八年来的孤独无依、心酸痛楚,那肝肠寸断的悲切,她不禁嗤嗤的笑了,笑得那么无奈,笑得那么开怀,笑得那么催泪。
只是谁知道在那平日看上去冰冷如霜,无情孤僻、坚强无谓的外表下,她的内心却是如一般女子那样柔弱,也是柔情似水、温婉文静,也需要男人的胸膛来温暖。
没有人知道,半个人都没有!旁人看到的不是她权倾八荒,就是她的残酷冷血,高高在上,不苟言笑。
风过水无痕!
“紫皇娘娘?”她低低地说道,言语中满是无尽的悲愁、鄙夷之意,却是恨透了这个称号,这个凌驾于邪魂派最伟大的巫女、第二十六代教主清——河娘娘——之上的虚名。
“一朝步错,一生决裂,轮回三世,可否归一?”她紧紧咬着那吹弹可破花一样的唇瓣,心中念想着这十二字偈语。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忽然扪心自问,反复的自问却使得她内心越加纠结、烦躁,宛如一道道海浪堆叠推涌而来,到了最后已有千百丈来高,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足以让她粉身碎骨。
忽然,她身上衣裙宛如莲花怒放猛地飘散开来,身边一圈银色光芒向四面冲出,却又倏然而逝,而她已飞到了九霄云空,身周寒意更烈,劲风如刀,凛冽刺骨,寒气冰刀,在她那未干的黑发上结出一层薄薄的冰晶。
夜色苍茫、漆黑,大地悄然无声,俯瞰下去有如无底深渊一般,犹似一只旷古绝世的巨大妖兽张开森然大口,吞噬着天地间为情所困的人儿。
再美的容颜,再深的修为,在造化面前却是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她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坚定的萌生一个难以撼动的“死”的念头,继而,她撤回全身气力,如断翅白鹅垂直落下。
衣裙“哗哗”摆舞,秀发飞扬,竟有万种风姿……
她轻闭双眸,静静聆听耳畔风声呼啸,把它想成了无数的野兽在撕咬自己的身体。
这一刹那,她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解脱!
时间并不可以冲淡一切死去活来的爱情,不可以治愈一切伤病!
但是死!
可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古老的充满爱情意义的箴言在天地间幽幽回荡,一直未曾消失,似乎在述说这世间千万年来的爱情真谛。
昆仑墟,葫芦谷外冰雪世界。
云空中雪花密集飞扬,冰晶旋转,宛如一朵朵百合在空中绽放飘落。纵眼看去,千万里皆是冰雪,冰锥银柱擎天而立,一片琼玉世界,满天花蝶仙境,壮观美丽,让人心生万丈豪情,就算长眠于这冰天雪地中心甘情愿。
至少可以与天同寿、与地同化!
大雪飘洒万里,两根巨大的冰锥在风雪中破空飞驰。冰锥上各站立着一个男子,右边男子面着木质面具,一身白衣,风度翩翩,英姿焕发,双目神光内敛,敏锐深邃,全身气息敛而不散;左边男子全身包裹在一件红色大氅内,却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剑眉神韵飞扬,浑身透着一股狂傲不逊的气势。
这二人正是白天、虞舜。
“噗”冰锥尖端似乎触到了什么东西,前方空中发出两声闷响,旋即如水波般散出一圈圈涟漪,逐渐扩大。
一瞬间,两根冰锥已载着二人冲了过去,却是宛如冲破了一层极薄的水帘,进入了另外一个地域。四周景物焕然一新,蓝天白云,寒风徐徐。
二人已然冲出了“雪落紫火阵”,来到了真正的昆仑墟内,这里正值寒冬时节,与八荒节气并不一致,大地略显荒凉死沉,但也点缀着不少翠绿色,翠绿色与枯黄、灰白色之间还可见一些积累的雪冰。
眼下白天、虞舜加下的冰锥也被那层水帘化去,隔在结界之内,二人御风而立,看着四周景色,虞舜点头叹道:“这才是昆仑墟,原来那阵法笼罩的范围比我们预想的大多了!还好有那气膜隔着,否则只怕阵法外侵速度会更快。”
白天回首望去,道:“只怕这气膜隔不了多久了!”
二人屹立在千丈高空,瞭望前方大地,但见无数高山参差起伏,有的巍然独秀,鹤立鸡群般擎天而立;有的威严肃穆,横亘千里,山脉雄奇多姿。山间有大川涛涛奔流,蜿蜒曲折,或浑浊携沙含泥,或清澈游鱼戏虾;有的汹涌急湍,有的缓流静淌;不乏涓涓细流,亦多百里宽河。
整体望去,宛如一条条青龙、赤虬匍匐于大地,东流而去,颇有携天入海,奔流不复之气势。
比起“雪落紫火阵”里的壮观美丽冰雪世界,这自然山川地界,却另有一番恢弘大气之姿。
第348章 瀑布越八荒()
“走吧!找个人了解些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计划!”白天说道。
虞舜点了点头,和白天一道御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