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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一边将白天搂抱在怀中,一边伸左手在他胸口上点了一下,又马上把药丸塞入其口中。
这药丸遇水即溶,瞬间便融入白天口中,顺喉入肚。
白天还来不及吐出便已搜不到药丸的踪影,只觉一股清凉感觉迅速流遍全身,疼痛之感大大减少,再片刻之后,已感不到疼痛,身上不觉恢复了些力气。
“你……你为什么救我?”白天感到她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便开口问其原由,虽没了刚才的凶恶,但语气还是十分冷淡。
“因为我伤了你呀!”洛雪微笑道,那笑容天真妩媚。
白天不经意地恰好看到,不由心中一荡,竟不知不觉为这柔媚的笑容所摄,加上被洛雪拥入怀中,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不禁心平气静,忘了挣脱。
而一边的千柏见白天安然,便又回到桌边坐下品茶。
殊不知洛雪这笑容本就是十分自然的微笑,全是其本性体现,并没有什么媚术暗含其中,只是因为白天身受重伤,又确实惊艳于洛雪的绝美容颜,遂有此感。
仿佛,心底深处有一股淡淡的牵绊,在悄然作祟。
“我师兄、师妹呢?”白天忽然想到自己师兄妹,连忙急问道,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你放开我!”白天这才发现自己被洛雪抱住,大声喊道,欲挣扎脱开,却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怒目相视。
洛雪“哦”了一声,也不松开白天,抬头天真地看了看屋顶,然后低头看着白天,装做拿捏不定的样子,说道:“你是说和你一起的那些人?他们呀!好象被我给扔进了修玉峰的冰碛湖了?还是被扔去喂狼了?不记得了。”
白天心情本来已经缓和了许多,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妖女,我跟…………”话还没说完,只觉气力用不上来,这才发觉自己体内的两根经脉若断若合,此刻完全使不上气力。
同时白天心中一阵惊奇,自己刚才这般急噪,按理说早已疼得钻心刺肺,可现在身体却没有感到如何疼痛,难道是那黑色药丸的作用?
白天这般想着,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却依然直瞪着洛雪,吓得洛雪娇颜泛白,赌气道:“你这么厌恶我?”
被洛雪拥抱着,白天只觉说不出的舒服,好似有一股暖流从灵魂深处泛起,更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内心十分的安稳,说不上厌恶、说不上憎恨,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千柏依然静静坐着,对洛雪、白天之事不闻不问。虽然刚才白天出了些异样,但有那药丸护住,他也不再顾这一男一女之间的事。
“好了好了,真是的!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你躺下吧!”洛雪蛾眉微蹙,起身将白天轻轻地放下。
显然洛雪对白天的行为言语不大满意,此刻站在床边双眸斜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看了白天伤痕累累的样子,心头一软,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轻轻坐到床边。
那笑容、依旧,美貌、依存。
“你那些什么师兄、师妹的,早走了,我才懒得理他们。”洛雪缓缓说道,也不顾白天感受,道:“往里面挪一点!”
此言一处,白天忽地一哆嗦,心里登时发毛,硬是用出全身的力气往里挪了一下。
“你……你要干什么?”白天听了洛雪的话,竟是想也不想就信了,连其态度也再次软了下来。
白天万万没想到洛雪会有如此突然直接的举动,登时避之不及,心生羞赧之意,连话语也带着些怯惧,生怕这位修玉峰的妖女会对自己做下什么出格之事。
“我还能做什么,这不?还有我千柏伯伯在这!我能对你做什么?倒是,你脑袋里想我对你做什么?还是想对我做什么?”洛雪斜坐在床上,故做嗔怒状说道,伺机偷瞟了一眼千柏又直盯着白天,目光如电,似乎已经把白天内心看了个透。
白天听着洛雪连续三个问题,一时脑袋不灵光,理不清楚,索性不答。
千柏微微一怔,不想自己倒成了阻碍他们的人,虽然他深知洛雪的个性,但这时也不由面显尴尬。然则他与洛雪的关系非同寻常,即下恢复了之前神情,站起身来,道:“雪儿,别闹了!让我看看,别让你又引出新的伤情来。”
“哼,都是些无趣的人!”洛雪忿忿说道,向千柏做了个鬼脸,之后又宛然一笑,才站起身来,立在床边。
若是平常,以白天憎恨邪魂派的心性,哪里肯让千柏为他疗治。
无奈之处却是他想反抗却没有力气,又不知出何缘由,冥冥中,对洛雪自有些信任,却是让他不再反抗,任由千柏诊治。
千柏离床约有三尺,双手成法诀相交,一股白色气流忽成圈状从白天头顶落下,一圈接一圈,就这样约有十数圈围绕在白天身边,凝结不散,均缓缓转动,发出微弱的银芒,照得整间屋子有如玉凝一般。
忽地,千柏法诀一变,这十数圈气流猛然收缩,如绳索般将白天束缚起来,然后慢慢融如白天体内,在他体内窜动着,迅速游走,冲击着白天的每一处脉络。
白天只觉数股乱流冲上头顶,窜到胸部一个回旋又向脚底冲去,如此来回数次,所有气流才消失在体内。
只见白天身体通红,眉头紧皱,神色痛苦,豆大的汗珠顺着耳根滚下,打湿了耳边头发。
不多时,白天才恢复原状,只是头发散乱,面色憔悴无神,更加狼狈,看得洛雪一阵好笑。
白天哪里顾得洛雪笑不笑,忙调息检查自己身体状况,才发现伤势又好了些许,不禁对千柏的仇视之意有减了几分。
“雪儿,他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不用担心了。”千柏说道。
“谢谢你,伯伯。”洛雪微笑着说道,然后又坐在床边,与白天说着些什么,弄的白天脸上阴晴不定。
此时,千柏已经不在屋内。
过了许久,只听到洛雪的声音传来:“你先躺下休息休息,一会我会让人来伺候你洗换的。”
第17章 幽鬼()
云遮残月。
黑夜笼罩着一切。静,四周寂静!
黑暗中,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似怨怒,似痛心。
她站在屋顶上,一身紫色衣妆随着清风飘动。
“滴答”
一颗泪珠落在瓦片上,却无人能听及!
此刻谁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急切与悲愤?
一双明眸,仿佛刻着他的身影。
她咬了咬唇,咬得唇间发白,可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那明媚的秋波怔怔地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修玉峰。
灰尘腾起,一个黑影飞天而起,化作一道奇光飞向了修玉峰,其脚踏一半月状法宝,紫衣翻卷不已,半月法宝不住转动着,散发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杀气。
为了他,她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
一定要等我!她心中暗暗说道。
修玉峰山腰处,一阵打斗声传了来。十来个修玉峰弟子正围攻着一紫衣女子,但却无法进其身,惟有相隔几丈以刀芒攻击。这些修玉峰弟子看来也有些修为,面对眼前紫衣女子一阵阵的凌厉反攻,却都堪堪应对,未曾伤亡,还不时发动反攻。
她猛一转身,朦胧的月光洒在她冷若冰霜的脸上,是如此的清丽脱俗。
正是紫文。
“月辰”在紫文身边急速旋转,随着其操控,将一轮又一轮的反攻回来的真气轰散,抵挡着修玉峰弟子的狂攻。
随着战斗持续,修玉峰弟子越聚越多,几有三十余人。
紫文手上法诀不断变化,无奈对方人数太多,任由紫文如何猛攻也无法突围,反而渐渐处在了下风。
这一刻,紫文猛的想到了千柏的话语。
“……若要发挥它最大的威力,必须完全用气力控制,万不可以肢体相触……”
其话语如同圣谕金言一遍遍在她脑中闪过。
突然,“月辰”银光大盛,耀目刺眼,旋转速度顿时比方才快了数倍不止,威势倍增,每旋转一次,都有数道半月形光气向外切割而去,周围的空气都被逼得“咝咝”作响,宛似布帛般要撕裂开来。
众弟子起初以多敌一倒也游刃有余,不料眼前这美貌女子在一瞬间之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道行仿佛提升了许多,猛的发出如此多的气刃,众弟子一下子举足无措,各自匆忙应对,如同湖中芦苇向四周倒退开去。
“咔,咔,咔……”
十数个修玉峰弟子手中的兵器瞬间断裂,并从断口出开出无数细小裂缝,直至握柄处,然后整柄兵器“咔嚓”一声完全碎裂。
“月辰”乃有名的神兵,斩碎这些寻常兵器自是不在话下。此刻,斩碎十余柄兵刃的“月辰”又威势不减地向那些修玉峰弟子劈斫而去。
月华光斩过处,兵刃尽数碎裂,同时血肉飞溅,一滴滴鲜血在朦胧的月色中,倒映着黯淡的月光,在空中飞溅。
紫文一身紫色衣衫,溅上殷红,此刻已经斑红点点,映着月辰的霞光和皎皎月华,透着动人心魄的美,美得凄艳、美得绝俗。
“月辰”肆意旋转,随主人的意念而疯狂斩杀。
紫文衣带一挥,整个人如传说中的紫衣仙女一般,又如黑夜中的异灵一样,几近疯狂地向峰顶飞去。只留下地上围成一圈的断手断脚的修玉峰弟子,任凭殷红的鲜血流淌,滋润着这一方土木。
紫文走后,那些修玉峰弟子忽的化作青烟,消失开去,除了山间毁坏的林木土石,别无他物。
话说陆吾在房内思考良久,已有计策,正欲寻紫文、晴柔一道商议,却遇紫文房门紧锁,呼叫几声无人应答,恰逢店小二送水而来,遂拦住问道:“小哥,你可见到与我一道住店的这位紫衣姑娘?”
店小二摇头道:“紫衣服的姑娘没见到,倒是那位姑娘午后就出去了,至于有没有回来,小的就不知道了!”其手指却是指向了晴柔所住房间。
陆吾心头一寒,道:“多谢!”
待店小二走后,陆吾一掌震断紫文房门门栓,冲进门内,却见房内物事皆在,床、桌、椅、柜全无使用过的迹象,唯有窗户微开,随着风力而互相敲击啪啪作响。
陆吾大惊:“不好!”又冲到晴柔门前,正要用力破门,孰料那门却是一推就开,屋内事物依然置放如前。
“难道她们竟是不同时刻离开的?”陆吾心道,“修玉峰!”
不多时,一道白色光芒从远处驰来,停在修玉峰山腰处残林碎石之上,来者脚踏龙骨宝刀,神色惶急,正是陆吾。
他在空中驻留了片刻,看清了乱石断木处的锋芒痕迹,心中了然,随即又忖道:“这里只有打斗残局,并无伤亡痕迹,难道师妹已被擒住?”顿时心神大乱,无暇多想,化为奇芒在林梢之上向山顶飞去。
密林之后便是光滑的峭壁,可说是泾渭分明。但见山壁险峻无比,刀削斧凿,实是岩羊不敢爬,山猴吓破胆。
一路上,古木参天,每一棵都十分粗壮,参差不齐。一个影子在林中左右穿梭,无数树木纷纷向后急速退去。
忽地,紫文见前方迷雾重重,顿时以左脚为轴心,一个旋转,化去前冲之力,反折远离山体,也在同时冲出了这一大片树林。
周围的树木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