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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爷含笑望她一眼:“唔,正是娶妻的时候。”
上官漫被他一句话塞得哑口无言,接下来也说不下去,只听他由笑:“殿下不要费力气了,拿绳子你是解不开的,就算你解开,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也逃不出去。”她身子倏地僵住,有些气急败坏,寒爷顿了顿,颇是好脾气的道:“在下给殿下一计,你若假装顺从,待我放松警惕在逃出去,说不定能成功。”
上官漫气结,隔了半晌却笑了:“壮士真是好主意,那就劳烦壮士将绳索给我解开。”
寒爷被她反将一军,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笑声,好似在哪里听过。
上官漫凝神苦思,却觉马车戛然停住,有人在车外道:“主子,该哦足了。”她心里微喜,这是要放了她么?
寒爷却突静下来,眸中捉摸不透的恍惚,只哑声嗯了一声,纷乱如莲的发丝下衬着精致面容,因被黑幔遮住眼睛,反衬的鼻子挺翘小巧,唇瓣不画而红,当真惹人怜爱,他忍不住抬手去抚,她却似是察觉,忍不住侧了脸,那手便在一指处堪堪停住。
他心里不甘,突过去扯她腰间绶带,她惊得猛烈挣扎,可哪里及的他力大,终被她扯下肩头的衣裳,雪白香肩在夜里细腻似玉,隐有流光,他眸子兀的一深,道之在外催促:“主子!”
他低下头来,湿热气息酥酥拂到乳间,她身子猛地僵硬,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冷冷别过头去,他也不知是心气还是心凉,恶意在她酥乳尚上狠狠咬下齿痕,她气得咬齿,身子都在战栗,他僵了一僵,才缓缓将她衣裳拉回去,翻身出了车厢。
只闻马蹄声震得地面颤动,杂沓响在耳边,渐渐远去,车厢里兀的便静下来。
她艰难坐起身来,残留的发簪斜斜挂在发间,用力一晃,啪掉落下来,握在手心里用簪头去摩,只涔涔出了一身热汗,正自着急,车帘猛被一掀,似有人进来,看见她,喜的惊呼出来:“殿下!”
是珠儿。
眼前豁然开朗,珠儿替她解下眼前黑幔,边解她手脚上的绳索边道:“殿下别急,兵部和刑部皆派了人来,奴婢心里着急,就央求大人带了奴婢。”她正说着,一人弯腰掀了帘子,他身后是浓浓的夜色,燃着的火把照的四处皆亮,车外复有嘈杂起来,握着兵刃的扈从他身后匆匆而过,衬得他双眸别样深邃。
她余惊犹在,乍然见着他,竟是热泪盈眶,只静静看着他。
赫连瑜眸中似有情绪涌动,弯腰上来,扫一眼珠儿:“下去。”
珠儿蓦然而热,仓促道:“是。”急急下了车。
也不等珠儿掩好帘幕,他猛就吻下来。
那吻狂乱炙热,似是能将她融化了,那样的神情,由仿佛她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她心中乍柔,颤着唇回应,只觉车外嘈杂皆远去了,他有力臂弯箍住她腰际,衣襟摩擦,簌簌作响,也只余了他。
他的吻滑过修长颈线,肩上衣襟轻易滑落,那吻便一路燃下去,落到胸前,他身子兀顿,她才想起来,胸前被咬的痕迹,犹似在隐隐作痛,咬唇冷冷撇过脸去。
雪白肌肤上齿痕犹如月牙,弯弯的似是笑着挑衅的眼睛,他眸光变了变,只将她衣襟掩好了,竟未追究,打横将她抱在怀中:“先回家。”
他说“回家”,人间十余载,犹如浮萍,她蓦然发现,“家”这个字眼,原来这样温暖。
临观帝姬获救呃消息早已传到宫里,黄帝亲自出宫相迎,赏下黄金绸缎,由拟旨册封为临观公主,顾充媛也母凭女贵,连越三级,晋为昭媛。
朝中只有昭阳一个帝姬封为公主,如今上官漫听封,公主不再是唯此一人,由因上官漫下嫁显赫,范如青相差甚远,一时以临观为尊。
黄帝特命赫连瑜捉拿叛军头领,捕之格杀勿论。
天气转暖,边境战事却也日渐炽烈,古夏国大王自二皇子赫连庆回国就增派了边境军队,天朝与古夏军队纠纷不断,近日来愈演愈烈,古夏国不顾赫连瑜在天朝为质由增派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朝堂之上各分两派,一派主战,以太子为首,一派主和,以何家为首,唯赫连瑜身份尴尬,有人上了奏呈,奏请准赫连瑜暂避议事,黄帝看后默然不语。
赫连瑜索性称病,在家休养,整日闭门不出。
宫里除却此了些人参补品尚有些布匹,却是赐给上官漫的。
珠儿进了室内添香,才见上官漫倚在罗汉床上,手里捏着书卷,并不看,只抵在下颚上,灯火摇曳,映着她的脸,似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珠儿迟疑道:“殿下,奴婢听说黄帝怀疑驸马大人是细作,才允他在家歇息,若是有人这样怀疑我,我早就伤心死了,大人看着却像是无事人一样。”她闻言才回过神来,淡淡看她一眼,转过脸来道:“任谁被这样猜疑,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珠儿不解看她,似等着她说下去,她却低下头,只望着一侧开的正好的海棠出神。珠儿略有些尴尬,半晌才道:“驸马大人不能出去,也不间您进宫去,当真就这样两隔着么?”
上官漫不禁笑了:“你今日问题颇多。”珠儿兀的闭唇,她却望向画栋悬着的扭丝金笼里一只黄鹂鸟,廊下八棱坠穗灯,照的那黄鹂鸟羽毛鲜艳如织,只闻她道:“将那笼子打开。”
珠儿虽是诧异,依旧过去挑开搭着的搭扣,笼门刚打开,黄鹂如箭飞出,长鸣一声冲向天际,刚至半空,也不知哪里射来利箭,嗖嗖数声,那黄鹂乱箭穿心自半空直直坠下来,扑腾几下翅膀,再也未动弹。
珠儿吓得脸色苍白。
上官漫看着她:“现在明白了,咱们不出去。”
珠儿双唇犹颤:“他们难道连殿下也……”
上官漫扔了书卷,徐徐下榻:“虽不至此,但非常时候还是安静一点的好。”边说着,只挽了缕金挑线披帛提裙欲踏出门去,珠儿忙跟上:“奴婢给您去提灯。”
“不必!”
见珠儿诧异看她,上官漫睑下轻微疑红,闪烁道;“我只到院子里转转。”
珠儿倒不好再跟着,只得应是。
抄手游廊里挂了一路八角檀灯,远远望去便似一条蜿蜒的火龙,灯光却是晦暗,游廊曲折,讲究峰回路转之势,加上周围植物繁茂,漫步其间似是曲径通幽。杜明眼尖,见她一人,嘻嘻笑了声:“这不是公主大嫂么?”
上官漫脚步一顿,问道:“你们大人在么?”
“在,在,怎么不在。”杜明挤着小眼直笑:“我们老大等你许久了。”话刚落地只觉后脑嗖嗖冷意射来,忙闭了嘴,赫连瑜从门内转出来,灯下玉树临风的身形,定定望在她面上,笑容颠倒众生:“唔,过来了。”
她轻轻垂首:“嗯。”
杜明挤眉弄眼,捂着脸只喊酸,拉着胖子闪到树后不见了。
他牵了她的手进入书房,两侧烛火摇曳,裙裾随身子浮动,影到地上蝶穿百花一般的影幢淡影,他的手这样暖,这样有力,仿佛握着一生一世,她突就紧张起来,似是洞房是等待新郎到来的羞怯心情,只觉要说些什么,轻声道:“帝王往往多疑,过了这一阵子……”
他却转过脸来,灯光里见着如玉面容,蓝眸璀璨如宝石,她忽便怔在哪里,他抬指轻按薄唇做一个噤声动作,只将一见黑色斗篷套在她身上,她不明所以,任由其摆布,只闻他在耳畔低低一声轻笑:“今晚不谈杂事,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嗯,那个,啥,某人加班的日子由到了~~~以后可能有点不定时,先打个预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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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二十
杜明领着胖子到了府门口,果有禁军前来拦他,杜明顺势大吵大嚷,吵得禁军颇是头疼,赫连瑜带着上官漫趁机在角门溜了出去。
天高地广,任马驰骋,星辰自身后飞逝远去,风声擦过耳边,只闻彼此呼吸在侧,风声里夹杂着他温和的声音:“冷不冷。”
两人策马离了都城,夜幕里只见浓密树林在天际映成一团暗黑的剪影,两侧稀疏的农舍,偶传来细碎的犬吠声,便在这样宁静的夜幕里她偎在他怀中,双手穿过斗篷环在他腰上,脸贴在他胸口,隔着衣襟闻见咚咚的稳健心跳声,衣襟上细密的锦纹硌在脸上又凉又烫,她阖着眼,只觉似是在梦里,喃喃呓语:“不冷。”他已将斗篷裹在她身上,低道:“到下一个镇子咱们雇一辆马车,你只管在里面歇息。”
她只觉得心里不可抑制的溢出甜蜜来,轻轻摇头:“这样就好。”
她只是低笑。
马背上极是颠簸,她却依旧睡着了,在他怀中,这样安稳安全。走了一夜天边已渐渐泛起鱼肚白,进了一个村子,农舍里渐气炊烟,清晨浓郁的翠色里袅袅炊烟散入风中,隐有香甜的米香,渐渐有男丁扛着锄头去田里,妇孺牵着孩童送出门来,朝阳自东方升起,沐浴在这样红艳艳的阳光里,那笑容安静祥和。
他勒马停在街边,一侧墙恒里开的灿若云霞的石榴树,遮不住闹意探出墙头,映着朝阳红的似火,她便在这样美丽的清晨,睡在他怀中极是安静,唇边香甜笑意,似是一缕酣梦,他看着她,只以为这一瞬,便是地老天荒。
她终于醒了,睡眼惺忪抬起眼来,正对上他深沉的眸子,清晨里他乌鬓玉面,在清辉里熠熠生光,弯着唇角笑道:“醒了。”
她嗯一声,因睡了许久,白皙面上清晰地锦纹痕迹,他喉中溢出闷声的笑意来,她忙摸脸,觉出来狠狠瞪他,恐就是那一瞪的娇憨风致,他垂首吻下来。
她心中亦是柔情万千,扬脸迎上去,颊上滚烫燃了一路,视野里一簇风中摇曳的石榴花,鲜艳似锦,也似染红了脸颊。
却听周围清脆的孩童笑声,她猛然一惊,推开他果见马下立了两个男孩子,眼睛笑如星辰望着两人,她霎时面热,颇是埋怨的瞧他,两个孩童扬脸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唔……我们?”他挑眉:“我们在制造后裔。”她嗤一声笑出来,扭头啐他:“小心教坏小孩子。”
两人亮晶晶的眼睛看看上官漫,又看看赫连瑜,似懂非懂:“我们以后也会这样么?”
他笑道:“那是自然。”她在他怀中笑的花枝乱颤,伸过手来在他腰上狠狠一拧。
简单用了早膳,两人到镇上换下衣裳,因着此处阿昌族居多,穿着汉人服饰太过引人注意,也因着贪玩,便入乡随俗换了阿昌族的衣饰。
看他穿惯了官家常服,一身黑色对襟窄裳,缠着白色包头,倒显出几分青年男子的开朗磊落来,她亦带着花冠,穿黑色筒裙,黑色包头上插着累累玉兰花,在日光下回眸一笑,人比花娇。
入夜两人借住农家歇息,一对中年夫妇,膝下一个女儿,是个极热情的女子。
夜里气息极是清新,比之都城的繁华,此处更加宁静纯朴,两人本是立在山丘上,往远处眺望却见一路人气势汹汹朝这里来,火把上火焰乱跳,簇簇如星,上官漫奇道:“那是什么,莫不是土匪么?”
赫连瑜只是微笑:“听说此族有奇特的俗礼。”话音刚落,人势如墙涌过来,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两人本在一处,只觉有人拉着她便跑,她也懵了,只以为是赫连瑜,跑的气喘吁吁,只闻前面清脆的一声:“到了。”
她才猛然发觉拉着她的手又软又小,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