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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声音,她竟莫名心安,心里的弦“砰”的断裂,软软跌下去,他一手握住她手肘稳稳接住她,声音竟出奇温和:“可有受伤?”
她缓缓摇头,只觉被他托住的肌肤隐隐发烫,有风拂来,暴露与人前的一寸又觉得冷,无力推他,他竟是握的紧,俯下身来在她耳畔戏谑:“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漫儿倒是依旧矜持。”
她蓦然面红,似是瞬间便有了力气,奋力撤臂,他面带微笑,修长指尖牢牢捏住她纤细小臂不容她动弹一分。
那外官尚不知悔改:“大胆,下官是临官帝姬的驸马,夫妻亲热你敢管我!”
赫连瑜指上蓦然一重,蓝眸幽深,突就微笑:“倒不知殿下是何时下嫁。”
杏树林里枝叶繁茂,绿荫处处,突就觉得寒风袭来,她忍住痛,笑的百花齐放:“真是笑话,我何时下嫁与赫连大人有何关系。”
他只浅笑望着她。
那外官听到“赫连”二字,顿时惊诧:“赫……连大人,可是刑部尚书赫连大人?”
青瑞冷笑:“你道是哪个大人还姓赫连?”
外官一时默然,双腿颤抖,胯下顿时骚湿一片,竟吓得失禁,外官哭声求饶:“大……大人,小人当真是帝姬未来的驸马,有皇后替下官做主……”他急于攀亲,跌声道:“如若大人娶了昭阳公主,咱们便是兄弟,小人还得尊称大人一声姐夫……”
他话未说完,赫连瑜眸种阴魅倏的闪过,青瑞已一拳捶到那外官左颊:“下贱东西,你也敢与我们大人称兄道弟!”
外官只被打的口歪眼斜,也不敢喊痛,连连称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上官漫眼见这人何等窝囊,只呕的别过头去,墨色发丝盘绕颈间,露出领内些微间隙,香肩裸露肌肤若隐若现,皓白似雪,赫连瑜目光蓦然一沉。
这样的地方,竟被别人看了去。
忽的将她打横抱起,只惊的她美目圆睁,本能环住他脖颈,深深蹙眉:“你做什么?”
斑驳阴翳里,他并不答她,只勾着一抹血腥弧度,魔鬼一般扩散耳畔:“擅自入宫,调戏帝姬,凌——迟。”
青瑞冷漠的一声:“是。”
唯剩外官凄厉大叫:“大人,小人冤枉……”
姝璃殿里,三人焦急翘首而望,忽见赫连瑜抱着上官漫踏进门来,沉稳如罗姑,一时也懵了,顾婕妤目光又惊又疑,锥子般落到上官漫面上,上官漫脸色阵红阵白,竟不知如何开口,只不敢看她,赫连瑜对顾婕妤微微点头,破门入了偏殿。
三人欲要跟进去,追上来的青瑞伸臂将三人挡在门外,三人面面相觑,顾婕妤冷脸便要强行进入,青瑞语气中几分深意:“婕妤,请您少安毋躁。”
视野里被门楣挡住的一线天,朱墙碧瓦,唯能见的一方天地,她突就想起太子妃所言,太子未来的左膀右臂,非赫连瑜莫属。
她心里却有顾及,只怕引狼入室,一发不可收拾。
抬手却是箍紧了他的脖颈,仰首在他耳畔吐气如兰:“救命之恩,临观该如何报答。”她顿了顿,蓦然想起那外官的话来,带了几分讽意,笑唤道:“姐夫?”
他身子微微一滞,只觉寒气瞬间从袍袖涨裂,冻的那飘舞幔帐都结满冰凌,他低眼看过来,突微微一笑:“漫儿若是喜欢,这样叫着也无妨。”却松了手,扔物件一般将她扔到床榻之上,双蝠如意帘楣下青色如罗烟的帐子颤颤巍巍,她墨黑如缎的发丝莲一般盛开床畔,衣襟松松,懒懒垂下她强自撑起的香肩,她眸中无波,只觉畅快,他竟动了气。
赫连瑜眸光一闪,唇角含了笑,语气不咸不淡:“方才殿下在说该如何报答微尘。”他目光突就深沉起来,盯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目光游弋,只似正一片片拔碎她的衣裳。她顿时红了脸,本能掩襟,才听他轻笑:“漫儿竟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霞色顿时漫到耳底,暗自切切咬齿,畜生。
他却突探身逼进,大半帐子淡影遮了他一张俊脸,唯见一双蓝眸幽深,她本能向后倾身,与他拉开距离,他眸光顿时一冷:“昨夜兄妹相见,殿下可还喜欢。”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却是缓缓笑了:“大人这是什么话,太子殿下正在禁足,私自见人便是抗旨,就算我想去探望,也没有大人的通天本领。”她眸光澄澈分明,竟似有几分小女儿娇态,这样的她,倒是第一次望见,他看她良久,终弯唇笑了:“没有便好。”
他目光不经意一扫,却见她雪白玉臂之上,一点殷虹如豆,嵌入肌肤纹理,上官漫觉察他目光所在,面红捂住,已是来不及,赫连瑜似笑非笑:“原来漫儿还有第二次贞操。”她五指顿扣,死死掐进皮肉里。
他竟这样辱她。
赫连瑜突凑下来,低低开口:“漫儿当真该好好想想如何报答我。”
语气含冷,让她笑意顿滞,他含笑在她颊上印上一吻,冰凉的唇,恰如她此时心境。怒极扬手便打过去,他冷冷握住,眸中却是阴霾:“记住了,我碰过的女人,宁愿毁掉,也容不得他人染指,就算是太子,也不例外!”
重重甩开她,拂袖而去。
满地残红宫锦污(二十七)
见赫连瑜跨步而出,青瑞这才跟上来,低低问:“殿下可曾发现什么?”唯见赫连瑜蹙眉不语,怔了一下,又道:“想来不在那里。 ”
赫连瑜扫他一眼,竟是笑了,道:“让杜明继续寻着就是。”
顾婕妤提裙抢进来,便见上官漫衣衫不整斜于榻上,眼圈一红,神情竟是又气又恨,上官漫只来得及说一句:“不是您想的那样……”顾婕妤看了随后进殿的罗姑一眼,移步而去。
罗姑倒是一怔,看了看上官漫,似是自言自语:“现在合适么?”
顾婕妤背影却在那门廊处渐渐淡了。
罗姑一叹,折身出去,唯剩殊儿面红耳赤立在当地,上官漫蹙眉剜她:“让你去求救,你倒是找瘟神来。”
殊儿“噗通”便跪到地上,无措道:“殿下,奴婢实在是吓坏了,谁知正遇上赫连大人,奴婢一急,便求了他……”
她竟不想听她说下去,只道:“你也受了惊,下去吧。”殊儿呐呐一声:“是。”
罗姑进殿,上官漫已换好衣物,也不看她,只缓缓将凌乱的发丝抚平,罗姑叹一声,却将一张画像在她面前摆开来,她略扫一眼,似是赌气:“您天天与母亲呆在一处,就是琢磨这个?”
罗姑盯着那画像不语,画上男子相貌粗狂,身宽体庞,一眼看去便知是习武的粗人,两人在一处,便是云泥之别,她心里深深惋惜,却不得不开口:“殿下,此人是我远房亲戚的一个侄儿,尚算进取,在军中领得一个小职衔,他虽是个武生,可嫁了他总不用担惊受怕。”她一双粗糙老手握住她春葱一般的十指,别有深意看她,近似乞求:“有些话老奴不能说,可是不得不说,您与那位大人……还是断了的好……”
她未等她说完,猛就翻了脸,咬唇气道:“姑姑,你也不信我,我与他自那一次早就再无瓜葛。”
罗姑神色哀哀:“若是如此,他赶走了那外官,又送了殿下回来……”她想起她方才衣衫不整的样子,顿了顿才道:“殿下可解释的清,这是为何?”
她神色冷淡,若有所思:“定然是别有目的。”
罗姑却是不信,只将画像塞到她手里:“婕妤的心思,殿下总不能不顾。”再也不说,却是施礼下去了。
她偏过头去,指尖一握,纸身断然破裂,再也难辨画中人模样。犹记得及笄那年,园中海棠映红了满室,顾婕妤亲自为她簪发,通透无暇的碧玉簪映的发色如墨,镜中人顾盼生辉,面若桃花,顾婕妤在身后望着她笑:“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倒不知哪个对的人娶了我家漫儿去。”
她难免娇羞,亦嗔亦恼:“母亲!”
而如今,对错她已全然不在乎。
心中赌气,只随手将一只瓷瓶向墙上扔去,“硿”“啪”几声,瓷片如花迸开,唯那回声不绝,她不禁上了心,这声音倒是有些奇怪。
欺身过去,将手边物什频频砸过去,噼啪有声,听得在外倾耳的罗姑和殊儿一阵心惊肉跳。
就是这里了!
她心中一喜,欺身过去,果在墙身与地面结合处摸到小处难以察觉的凸起,用力一拧,墙身粉尘直落,只如天崩地裂,她迅速撤开身来,未听“轰隆”一声,墙身自床后幔帐处沉重滑开。
阴风自漆黑洞内袭来,吹得黑发狂舞,很快归于平寂,她心中骇然,居住十七载,居然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折了截红烛,方才小心翼翼顺着台阶下去,墙面轰然一声又在身后合上。周围顿时陷入漫无天际的黑暗,唯剩掌中一点冉冉星火,她举臂一扫,砖砌无缝的狭窄走廊,斜斜几盏油灯,直直通向无边的黑暗尽头。只觉静极,未听自己不稳的呼吸声,中途几处岔路,间以石门,唯觉一处有气流涌动,便一路走下来。
曲径通幽,眼前再无去路,她回眸看去,一路火苗影影绰绰,转而不见,似是均被黑暗吞噬了去,竟觉几丝阴森可怖,她吸了口气,方才就着昏暗烛光一一摸索。
成了!
用力一拧,眼前豁然开朗。
白亮日光直直打下来,刺得眸中都溢出泪来,拾阶而上,青山蔓草,蛙声鸟鸣,空旷荒凉之处,不远处几个拱起土包,冥纸漫天,转身出来,才见那机关是设在土坟之上,因荒凉空旷,并不见人烟,隐隐几丝森然。
她却难压心头狂喜,她竟出了宫来。
土壤里几丝青草香,兀自淡淡微笑,这宫外的空气都这般清澈。
径自折身回到寝殿,室内依旧狼籍,窗纱之上偶尔投出女子侧影,像是罗姑与殊儿许久未听到声响,便到窗下听动静,她轻咳一声,那身影飞速散去,不由轻笑。
拭去铜镜灰尘,赫然映出一张碎瓷一般的面容,纵然心中有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她指尖顺着伤疤蜿蜒滑下,蓦然深邃,有那出宫的暗道在,她何愁不能送顾婕妤安然出宫,想起来便是欣喜,等她在外面一切准备就绪,便早早的接了她们出去,自此,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指尖用力,颊上伤疤兀的便被揭下一层薄膜来,撕去那蜿蜒伤疤,原先疤痕已然变浅,远远看去,倒也辨不真切。拿薄粉细细遮了,镜中人光滑肌肤犹在,竟也可瞒天过海。
她蓦然立起身来,衣柜大开,纤指掠过女装,终停在早已扔到柜角的男装,她指尖颤抖难抑,眉目间唯有慑人光华闪过。
终可飞离这牢笼。
终可大干一场,终可……能做点什么
唉,欠债欠大发了
听安万善吹筚篥歌(一)
京城最是繁华地段名曰天阙街,酒楼商行青楼粉街,富人最爱踏足之处,穷人避之如蛇蝎,不知何时天阙街一隅开了一间小小棋社,幽静清雅,颇有几分众人皆醉唯独醒的味道。 众人初闻,嗤之以鼻,纸醉金迷之处开这棋社,不知何时倒闭了去。
第二日,那棋社却挂出一副上联:天作棋盘星作子,日月争光。
流连此间的文人雅士颇多,看到此联顿时大怒,道此间棋社主人好生猖狂,有心对上下联,琢磨许久,竟无一联能有如此胸怀,时日渐长,对着棋社反倒增了敬佩之意。出入棋社的人却也多了。
有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