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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站在一旁,看了看轩辕轲,又看了一眼亦苒儿,似乎有些明白,似乎又更加疑惑了。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轩辕轲收回手中的折扇,挑眉问亦苒儿。
“对,对,你看我都昏头了。”亦苒儿懊恼地拍了拍头,领着轩辕轲进了毛屋。
旁晚,最后一缕余辉在夜的催促下,下了山。小山村开始点起一盏盏昏黄的火光,稀疏稀疏,点坠与夜空下,平凡,安静,也美好。
是很简单的一栋小屋,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桌上摆着一壶冷掉的茶水,两把木质的旧椅子,有的上面还摆着平常没有做完的手工活……但,收拾得很干净。
轩辕轲高大的身影踏进去时,俊眉还是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只一伸手,便可碰到破旧的房梁。
“轩辕哥哥,快坐。”亦苒儿从层层手工活里拉出一根板凳,笑笑。“这里简陋,轩辕哥哥别见怪。”那脸上到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去准备饭菜吧。”红笺见两人一坐下,就没有她的位置,只好退后一步。去了厨房。
沉默,该死的沉默。亦苒儿倒下一杯冷茶,轻轻推倒在轩辕轲面前:“轩辕哥哥,喝茶。”脸上笑有些勉强。
轩辕轲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吐出几个生涉的字:“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虽如此,还是接下了她手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口腔里惨留的苦涉,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亦苒儿睁大了眸子,还真喝啊?有些无措地拿起一旁的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紧张中,正准备往自己口里喂。
被轩辕轲一把握住。
茶是凉的,她的手也很凉;他的手心却很热,还有微微的细汗。
亦苒儿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的动作,又看了看杯中轻轻颤抖的茶水。
“凉……凉的,别喝。”轩辕轲收回,手叹了一口气。
“呵呵。”亦苒儿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嘛,差点就将冷茶往自己口里倒了,干干笑了两下。
“轩辕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是周国,她踏进这里来的时候,她就有想过,或许会遇到他,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两个月不到,她来到这座隐蔽的小山村,两个月不到。
“丫头,在我面前你不必这样的。”轩辕轲有些痛心地说:“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作弄人就作弄人的样子。”
亦苒儿把玩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她习惯性选择闭嘴。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轩辕轲继续道,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来是专程找你的。而目的只有一个。”话到这里,他突然语气一正,抬起头,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那就是带你走。”
亦苒儿侧过脸,不愿去瞧他眼中那一抹亮晶晶的东西。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轻轻道:“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轩辕哥哥,我喜欢。”
虽然来到周国不到两个月,可还是听说了。听说,新任的王上年轻有为,新任的王上仪表堂堂,新任的王上……一年不见,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身轻的少年,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任性胡来的小丫头。
沧海桑田,事实变迁,他们都回不去了。
“丫头。”或许是因为早就知道结果的事,轩辕轲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大的失望。而是站起身来到了她面前,站定:“你还记得我离开时说过什么吗?”
若是再让我遇见不幸福的你,我再不会放手。
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她幸福,可一想到她的幸福里没有他,他会不甘心;如今,看着不幸福的她,他会难受……
亦苒儿抬起头,烛光下,明亮的双眸晶亮晶亮的,摇摇头。
轩辕轲轻叹一声,像以往一样,有些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她的头,感慨:“丫头,看到你这样受苦,我真难受。”
“我没有。”亦苒儿站起身,不动声色躲开他的碰触。“我没有觉得苦,真的,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世情冷暖,”顿了顿,又道:“轩辕哥哥,我很感谢你能来这里,能来这里专程看我……看我这个老朋友。”
轩辕轲看了一眼自己伸出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发香。最终有些无可奈何地收回,握紧。嘴边泛起一丝苦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缓缓摊开一直拿在手中的扇子,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丫头,你知道我将这扇子的图案带回去给母妃,她怎么说?”
亦苒儿也坐了回去,闻言,悄悄瞄了一眼扇面上的图案,一坨又一坨,似山又不是山。又有些心虚地移开。
轩辕轲似乎也没有准备她回答,又自顾自地开口道:“母妃说,压制住我的人出现了。”
“噗……”亦苒儿一个没留神,终于还是笑出了声,心想:我能压制住你,不被你反欺负就够了。
轩辕轲看到她终于笑了,眉头的褶皱也散开了许多,跟着笑了其来。两人都心照不喧地不再谈要带她走的事。
他跟她淡扇子的事,谈母妃将扇子将给他时,他如何的爱不释手。她跟他讲红笺的武功,跟他讲隔壁大婶的好心……
红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烛光下,两人淡笑风声的场景,既像一对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又像是生活了一辈子的夫妻。
晚饭很简单,菜一汤,里面还有一道是她们刚从市集买回来的鱼。这已经是红笺拿得出最好的食物了。轩辕轲还是很早便放下碗筷,不是吃不下,他一个人在外面东跑西跑时,常常是一日三餐都是馒头,只是有些不忍心。
可是,她说,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站起身,率先出了门,静静站立在院中。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漆黑的苍穹犹如一个黑茫茫的大洞,让人一不小心就迷失了方向。
不一会儿,亦苒儿也跟着走了出来:“轩辕哥哥,怎么吃得这么少,是不是饮茶不味口。”
“没事,我只是不饿。”轩辕轲转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道。
又过了一会儿,轩辕轲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拉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进去吧,外面冷,我也要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亦苒儿挣了挣身子,头低得很低:“轩辕哥哥,你还是别来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轩辕轲握住她的手紧了一紧,沉默了半响才道:“就算是来看看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也不可以吗?”
亦苒儿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回答。
“我不会再逼你。”
亦苒儿还是没有说话。
“我连带你回去的话都不提了。”
亦苒儿还是不说话,只稍稍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透过屋中照射出的暗谈烛光,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阴睛不定,却莫明让人心有不忍。
轩辕轲似乎有些抓狂了,无可奈何:“丫头,你也知道我现在很忙,只几天就回去了,就几天。”
亦苒儿这才点了点头,嘴角一弯,笑了。
轩辕轲松了一口气,注意到她冻得通红的鼻尖,有些心疼地将她推进屋:“好了,好了,我现在就走,你快歇着吧,别冻坏了。”
亦苒儿进了屋,看着轩辕轲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黑夜里,她知道,她连周国都不能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是错别字大王
☆、之后之后
第二日。
凌晨时分,天还未亮。亦苒儿早早便起了床,开始着手收拾一切。
来不及褪去寒气的早春,错误地让人感觉到了冬天的寒冷。
红笺跨着一个大包袱走在后面,犹疑着问:“姑娘,我们真的要离开吗?”房间里明灭来定的烛光下,隐约可见她眼底的担忧。
亦苒儿紧了紧背上的小包袱,语气坚决:“必须离开。”
说罢,轻轻推开房门,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一院。偶尔可瞧见远处起伏不定的山峦,在夜的掩饰下,犹如一副安静的墨水画。
“那位轩辕公子,其实他……”
“红笺。”亦苒儿停下步子,转过头,脸上表情从未有过的凝重:“你记住,他不是我们这些人能碰的。”
“姑娘,你何必呢,红笺能看出来,他是……”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亦苒儿摇了摇头,提步朝前走,顿了顿又道。“我必须离开,红笺,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跟着我也辛苦了,汣汣只让你护送我出国,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姑娘,你胡说什么啊?”红笺取下她肩膀上的小包裹跨在自己身上。“我只是心疼你,明明有很好的归属,却……唉。”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亦苒儿说罢,一把拉开了院门,木质院门发出“嘎吱”响,门外的轩辕轲身影冷清而孤寂。
还是昨天离开时那身白色长袍,黑发在风中轻轻飞舞着。如水的月光下,她突然有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答应过我什么?”他跨进一步,声音有些冷。
亦苒儿低头后退一步,脸上表情执扭,不言语。
“我没有逼你,你……”轩辕轲脸上咬了咬牙,“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吧,就这样离开,你的身子受得住吗?”
又是沉默,似乎面对她不想提的问题,她给予他的永远只是沉默。
“好了,丫头,你也知道我很忙。”轩辕轲最终妥协,扶着她准备进院子。“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不会再来打扰你,你好好呆着吧。”
亦苒儿却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用沉默表示反抗。
轩辕轲收回手,紧握成拳放在两边,静静注视着她。黑暗中,两人无声对峙了一会儿,他看到她的身体因为冷在寒风中瑟瑟发着抖,最终还是不忍:“既然你如此不待见我,我会如你所愿,现在就离开。”说罢,转过身,离开了。
银白色的碎月洒落一地,他的背景凄清而孤寂。远处起伏不定的山峦,似一头喘气的野兽,随时会跳出来撕咬人。远处,村口传来一两声狗吠,然后又彻底归于平静,应该属于这座小山村的平静。
之后的一个多月,她都没有再见过轩辕轲,亦苒儿以为他真的信守诺言,离开了。
时间一晃到了五月份。这日,天气很好,亦苒儿早早就起来了。坐在院落中无所事事地晒着太阳,红笺去隔壁王妈家帮忙了。
早上起来时,肚子就一直有些隐隐作疼。但是,前几天也有过这种状况,所以并不甚在意。
到了中午时,她整个人已经痛得直不起腰了,肚子似乎在不停地下坠,下坠,她这才意识到,可能要生了。
她忍着剧痛走出了院门:“红笺……”
没有反映,门口的树叶被风吹得在风中打转,发出沙沙的抗议声,却没有一个人的声音。
肚子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她嘴唇都要咬破了,可是红笺还是没有从隔壁的院子里出来。
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害怕,怀胎十个月,再辛苦她都忍过来了。
可是,如今,面对一个即将出生的新生命,却没有人来帮忙迎接,她真的感觉到了害怕,怕自己做不好,怕孩子……
整个身子因为疼痛无力地随着门框滑落,最后坐在了门栏上。模糊的视线中,她又看到了那个白衣少年,踩着一地的落叶,脸上表情焦急而紧张。她的嘴角泛起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