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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认罪伏法了,他们……”身边的绿衣丫鬟插嘴,话未说完,嚎啕大哭。
丛棋认命地摆了摆手,身边的绿衣丫鬟哭着跑了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丛棋感慨,嘴角却泛起苦涉一笑。
直到这时,亦苒儿才意识到“谋害王后”这件事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地知道那天的情况,丛棋踏进凤拟殿不到一分钟墨尘殇就进来了,她伏什么法,又认什么罪?
想到这里,亦苒儿来到了丛琪面前,摇摇头:“你为什么要认罪伏法?你本就是无辜的。你没有罪,我们都没有罪,为什么,为什么?”
“蓄意谋害王后,多大的一顶帽子。总该有人来带,才好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吧?”丛棋抬起头,看着亦苒儿的一对水眸有怨亦有恨,语气盛着满满的绝望。
“不,不是这样的。你没有谋害王后,我可以替你作证。那天你跟本什么都没做,走,我带你去找墨尘殇。”亦苒儿显然有些激动,拉起从棋的手就准备往牢外跑。
“来不急了。”丛棋一把甩掉亦苒儿的手,一脸绝望地笑道。“我这条命本就是殿下给的,现在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亦苒儿被丛棋推倒在地,不死心地爬回来,追问。“你会医术,救他的又何止一命?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一定会没事的。”她想起那一夜,丛棋同她一起救墨尘殇的场景,历历在目,突然间就哭了出来。
从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说道:“五岁那年,我的父母与家人在一场大火中消失殆尽,我亦被烧得只剩半条命。”两眼痴呆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话到这里,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似乎远方就是天堂。然后才继续开口:“是他救了我,赐予我“丛棋”二字,还将我交给影子婆婆,让她教我医术,冶好了我脸上的疤痕。三年前,我十二岁,他将我安排在新进的美人中。我知道,是到了我该报答他的时候了。那时候我对自己说:汣汣啊,你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殿下何时需要,你一定不能有一丝犹豫。”说到这里,丛棋轻咳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汹涌而出,隐约是紫色的。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亦苒儿恨铁不成钢似的捏住丛棋的双肩,摇晃。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角鲜血。
“什么事?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从棋怒吼,颊边流下两行绝望的泪水,终归还是怪了吧。“怪只怪我没有一对你与相似的眸子……”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牢房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墨尘殇一身玄色长袍出现在牢房门口,俊脸微怒。走进牢房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亦苒儿拦腰抱起,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牢房。
亦苒儿请求:“你救救丛棋吧,她是无辜的,墨尘殇,你救救她吧,她那么爱你,求你了,你救救她吧。”
身后的丛棋听到这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他如今该是知道她的心思了吧?
墨尘殇停下脚步,无比认真地看着亦苒儿,问了一句:“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亦苒儿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是一条人命啊,况且,你比谁都清楚,她是无辜的。你上一次受伤,她那么用心地为你治疗,你救救她吧。”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他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全,他的一句话会决定了多少人的一生?
听到这里,墨尘殇转过身,看了一眼已经浑身无力躺在地上的丛棋。摇摇头,往牢房门外走去,有些事情,现在不能告诉她,也不该告诉她。
“你放我下来。”亦苒儿见墨尘殇没有要救人的意思,伸手死死捶打着他宽厚的胸膛,反抗:“墨尘殇,做人不能不讲良心,你为什么不救丛棋?墨尘殇,你明明知道那天丛棋比我还后进去,你明明知道我们都没有机会在王后的碗里下毒,你明明知道的……”
墨尘殇薄唇紧抿,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丝表情,一步一步,带着视死如归的执着,将她强带入他的世界。
那个时候,他将她从牢房抱回侧君苑的路上,是真的想过,将她留在身边吧。且不说用什么身份,可是,那时的他同样忘了这世上还有“世事难料”四个大字。
亦苒儿死死拍打着黑尘殇的胸膛,嗓子沙哑:“墨尘殇,你为什么不肯救丛棋?她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啊。”
墨尘殇一把推开侧君苑的大门,然后小心翼翼将其轻放在床上,冷俊的脸上却依旧不带丝毫感情。同样,亦无一句解释。
亦苒儿从床上跳起身子,往房外奔去。
“她已经死了。”墨尘殇站在原地,冷冷吐出几个绝情字眼。
亦苒儿顿住步子,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摇了摇头:“墨尘殇,不该这样的,难道这就是爱你的女子应有的结果,墨尘殇,这不公平!”
不公平?墨尘殇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背对着亦苒儿的背影微微抖了抖。
“你的心——好狠。”亦苒儿摇摇头,缓慢开口,一字一顿。明明,只要他一句话,丛棋便可活下一命,为何,他不肯?他的心,狠得另人心寒。
听到这句话,墨尘殇“嗖”的一下来到亦苒儿面前,低下头,提醒:“倘若今天死的不是她,就是你了。”然后,一个转眼,人已经出了侧君苑。
作者有话要说:
☆、恨意缭绕
墨尘殇回到昭华殿时,丛画已经跪在了大厅门口,旁边站着的是丛琴。
“原因,你自己讲!”墨尘殇坐回王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依旧哭泣不停的丛画,缓慢开口,语气里的不悦很明显。
“她本就应该知道真相!”丛画抬起头,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脸上浓浓的恨意就算是泪水也掩视不住。
墨尘殇直起身子,一对单凤眼微微眯了眯,越发狭长迷离起来。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表情犹如地狱罗煞杀人前的前兆。
“殿下,丛画只是一时冲动,还请殿下看在丛画跟在殿下身后这些年,饶她一命。”一旁的丛琴注意到墨尘殇眼底的神情,立即跪下了身子请求。
“殿下,你今天要罚丛画,丛画没有怨言,但是,丛画不后悔,若是从来一次,丛画依旧会想方设法告诉她,凭什么?丛棋都替她丢了命,她却还能安心活着,这不公平,殿下,这对丛棋来讲不公平……”一想起丛棋的无辜丧命,丛画脸上再次滑下两行清泪,心里的恨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住嘴!”丛琴转过头一声怒吼,打断了丛画后面的那些不敬。
丛画显然征住,停止抽泣,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对自己大动肝火的从琴。四人当中,丛琴是最大的,也是最睿智的一个。从小到大,她保护她们,纵容她们,却从不会对她们任何一个发如此大的脾气,难道,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要相信殿下,这是如今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一条出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殿下的苦心的,无论如何,苒美人是殿下出口要保的人,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懂吗?”丛琴深深看了丛画一眼,明显话里有话。
可惜,已经被嫉妒与仇恨冲昏头的丛画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丛棋死了,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丛棋死了,大姐,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她是丛棋啊……”从今天早上殿下的旨意下来,再到自己被她硬拉到昭华跪下请罪,她没有流过一滴泪,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丛琴无可奈何地看着丛画,不是她不难过,只是没有到该难过的时候。正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才能稳住丛画的情绪又不将其中的真想说出来才了,上面的墨尘殇已经下了台阶,来到二人面前。
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丛画:“丛画,你刚刚讲不公平,那好,你来告诉孤,什么叫公平?”这一句,问得极其郑重。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有人跟他讲这句话了,究竟什么是公平呢?父王的无故丧命,冉冉的绝望至死,母妃的无可奈何,慕容一族的狂妄自大,大哥的下落不名,难道,这于他而言叫公平吗?
“我不知道。”丛画摇摇头,温热的泪珠顺着脸滚落,一脸的楚楚可怜。“我只知道,丛棋跟了殿下你十年,而她。”伸出手愤愤不平地指着侧君苑的方向,口气里全是不服:“那个现在还安然无恙呆在侧君苑里的女人,进宫不过三个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
“啪”的一记耳光,在昭华殿里重重响起,打断了丛画后面的不敬。。
丛画的身体倒向一边,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出手的丛琴:“大姐,你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大姐……”
“够了,我让你住嘴。”丛琴不悦的怒吼,狠狠瞪了一眼丛画。然后,转过头,对站在前面的墨尘殇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口气有些把握不定:“殿下,丛画她说这些话并非恶意,只是,丛棋的死对她而言打击太大,请殿下看在丛琴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殿下,边关急报。”黄影从大殿外赶了进来,见到屋里的情况,微微愣了愣。
丛琴见到黄影出现,稍稍松了口气。
墨尘殇坐回自己的王者上座,对着下面的丛画宣布:“即日起,丛画禁足三月。”
禁足?丛琴如释重负,或许,殿下终归还是没有变。
三个月?丛画猛然抬起头:“不,殿下,我还要随殿下一起去……”
“丛画,你若还想留在殿下身边,就闭上你的嘴。”丛琴见丛画依旧还不知死活的开口,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锐利的眼神直射丛画眼底,带着提醒:你难道忘了不服从命令的人应该是怎样的下场吗?
丛画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咬了咬牙:“丛画告退。”然后,服了服身,退了出去。她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要护那个女人至此,她只知道,有些事,是该血债血还的。
彼时坐在王者之位、紧闭双眼听黄影讲边关战况的墨尘殇并没有注意到,丛画转身而过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骇人的杀意。更不会想到的是,今天他对丛画的一个仁慈,为亦苒儿今后的人生埋下了多大一个不定时炸弹。
听完黄影的禀告,一直闭目休息的墨尘殇双眸骤睁:“黄影,你是在哪里得来罗丝的?”
看似毫无关联的一句话。黄影一愣,老实回答:“上次,属下带着殿下给澄影的密函去边关,回来的路上遇上的,她当时正被一大路人追杀……”说到这里,黄影的话蓦然停止,恍然大悟,跪下身子:“是属下疏忽了。”
这样一来,不但澄影在密函中讲起桑隅两国起战的原因有了解释,就连红影在密函中提到囚车消失在边关时也有了解释。
“殿下最晚必须几时赶过去。”一旁的丛琴开口。
“澄影那边最多能撑到这个月十五,殿下必须在元宵节之前带兵赶到。”
墨尘殇拿起桌上的王者之印,漫不经心地转动,没想到整个事的转机出在一个“罗丝”身上。看来,他这位弟弟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然后,吩咐一旁的黄影:“黄影,你去准备一下,五日后,大军前往边关。”
“那慕容老贼之事?”黄影抬起头,预谋了这么久,这是一次千载难缝的机会,难道就这样撒手?
“如果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