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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所谓巨蛇腹中,必有重宝;看那巨蟒的体形,若能猎杀,且不说腹中宝物,就算是那蛇皮蛇肉都是不可多得宝物啊。
哎……
她也就只能想想了。
——弃女重生——
三皇子府,听松楼。
楚靖寒面无表情,双眸微眯,听着寒风喋喋不休的说着,若有所思。
“爷,您究竟有没有在听啊?”,口若悬河,唾沫横飞,说得滔滔不绝的寒风终于发现了异常,抬头看着那正望着某处发呆的自家主子,顿时五官变成了一个囧字,感情自己说了小半个时辰,主子竟然在发呆啊。
“嗯?”,楚靖寒挑眉。
“主子,还有两日就是茹雅小筑那位的及笄之礼,听说方前不久,紫嬷嬷已经进宫去了”,寒风好心地提醒他,“当年娘娘在时,曾说过的话,爷不会忘了吧?”
楚靖寒剑眉微挑,带着一贯的沉稳内敛,可眉宇间的冷漠却并未褪去,反而带着些许忧愁和阴鸷,再加上他身上那股特有的阴寒,让周围的气温顿时下降,“哼。”
“爷,就算您不在意,陛下那儿”,寒风点到即止。
“放心,她还没那般本事”,楚靖寒嘴角微勾,脸上挂着慵懒邪魅的笑容,那紫嬷嬷是宝珠的心腹,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就凭她们那点儿手段,还能瞒得过他?
只是不屑吧了。
寒风默默地转身,刚想离开,却陡然转过头,“听说那位已经遣人送请帖去相府了。”
“嗯?”
“季巧巧已被送至城外,现如今相府乃江大小姐掌家,这请帖……”
“行了,下去吧”,后面的话不用再说,楚靖寒也懒得听。
寒风眼前一亮,嘿嘿,能看到自家爷变脸也很不错啊。
待寒风离开之后,楚靖寒这才淡淡的,望着相府的方向,自那日从城外踏青回来,已经两日了。相府中的那些事,他不是没听说过,甚至若是细细查起来,背后还能看到他推动的影子,只是她那般雷厉风行地掌管中馈,杖责明柳,而后江相被暗贬,季巧巧被送走,一切的一切,那般的杀伐果断。
当真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啧啧,回想着花楼送来的消息,楚靖寒嘴角勾起一抹养眼的弧度,难得的那想来阴冷的人身上也浮起了丝丝暖意,若非因为凤邪那蠢货导致冥煞凤都分舵损失惨重,他也不必忙碌了两日。
只是皇宫中的那位竟然突然对锦蓉双城动手,他眸色暗了暗,却不知到底是何意。
要知道这锦蓉双城的贼匪流寇,虽然平日里各自为政,烧杀抢掠,但却从不扰民,隐隐地与官府朝廷对峙了数十年,不说冥煞暗狱,就说那些山寨寇匪,都不是江嘉鼎那区区三千精兵能拿得下来的。
这点他能知道,难道皇宫中的那人就不知道。
还是说,这江嘉鼎遭贬,其实是个幌子?
楚靖寒想着,门突然哐当一声,风尘仆仆,满脸狼狈的凤邪走进来,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发髻散乱,衣衫上尽是尘土,黑一块白一块的。
“师兄,你也太过分了,哼哼,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居然躲在这里发呆!”,凤邪嘟着嘴,怒火冲天;说着还一副不屑的模样,偏过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哼!”
楚靖寒连眼皮都懒得抬,“说吧,你又做了什么?”
“哼,谁说我做了什么,就是看不惯你,太欺负人了,我要撂挑子,撂挑子”,凤邪义正言辞。
“你又去招惹暗狱的小魔女了?”,楚靖寒尾音上扬,基本上每次只要跟小魔女交手,这凤邪一准吃亏;上次凤都分舵被人一窝蜂端了的事,他可还没跟这人算账呢,让他去查,居然胆敢用那种方法,下战书?亏他想得出来。
便是连他都不敢保证跟那小魔女对上能全身而退。
除了她那高深精纯的内力修为,更有那防不胜防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若非如此,也不会得了个小魔女的称号。
凤邪头朝左偏,下巴一样,“哼!本少爷才没那么傻”,刚在那小魔女手中吃了亏,害得他在家里泡了整整三日,吃什么吐什么,他才没笨到再去招惹那个小魔女呢。
“那是在寒雪手上吃瘪了?”,楚靖寒无聊像是逗着宠物般。
“哼,本少爷那是让着她,谁让她是女人来着”,凤邪仍旧一副傲娇模样。
楚靖寒终于抬起头,在心中叹口气,这次的语气异常的肯定,“凤老王爷又逼你娶妃纳妾了?”
“……”,凤邪无语。
知道被自己猜中了,只能耸耸肩,“说吧,这次是哪家闺秀?”
“还好意思说,哪家闺秀,我问你,是谁把那日我们出去踏青之事告诉那老头子的”,凤邪一副抓奸的模样,气呼呼的,“谁告诉老爷子那江大小姐厨艺非凡,尤其烤得一手好肉的?明明知道老爷子就是一个吃货,吃货!他居然怂恿我娘,让我讲那江兮浅定下来,定毛线啊,谁不知道……”
他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仍旧喋喋不休,却未注意到楚靖寒瞬间沉下去的脸色,“你说谁?”
“谁?还能有谁?不就是那曾经名闻凤都的草包小姐江兮浅,真是的,就算她不是个草包,本少爷也看不上她好不好;也不看看本少爷如此仪表堂堂,风流倜傥;才貌双绝,貌若潘安……”
楚靖寒沉着脸,“嗯?”
后知后觉地发现温度骤然降到零下的凤邪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后蠕了蠕唇,看到楚靖寒那难看的脸色,撅着嘴,眉头紧皱,“哼,就算那江大小姐不似传闻那般,可本少爷……”
“嗯?”,楚靖寒的语气近乎威胁。
凤邪恍然间回过神来,而后只觉得眼前一亮,“师兄,你不会看上那江大小姐了吧?”
“……”,楚靖寒抿唇不语。
凤邪却觉得自己突然真相了,“原本听说那江大小姐与威远侯府世子有婚约的,可不止那老爷子在哪儿道听途说,相府并不欲履行婚约,为了一只烤鸡竟然要牺牲亲孙子的终身幸福,简直太荒谬了”,越说越是气愤填膺,可几乎只是瞬间,在感受到楚靖寒身上散发出的阴鸷时,他缩了缩脖子,话音一转,“其实说起来那江大小姐也不错,长得人模人样的,虽然矮了些,瘦了些,屁股小了些,不过看她那手厨艺的份儿上,本少勉强支持她成为本少的师嫂了。”
楚靖寒被他给气乐了,眉眼间带着笑意,“怎么,你看不上,就想让本宫把人给你解决了?”
“嘿嘿”,凤邪抬起头,脸上讪笑,却低声嘀咕着,“呐,呐陛下不也有意将她赐婚给你嘛。”
“你说什么?”,楚靖寒面色骤然一沉。
凤邪猛的抬起头,响起自己答应爷爷的事情而后捂着嘴,猛的摇头,“啊,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师兄我突然响起老爷子还有事,我先……”
“你要是敢踏出这道门,以后暗狱小魔女之事,由你全权负责”,楚靖寒不咸不淡,抬起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手端起茶杯,悠悠地抿了一口。
“啊”,凤邪脸上顿时出现一个苦字,双眼无神,咬着牙看着楚靖寒,“师兄,这……”
楚靖寒只轻轻滴冷哼一声,“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皇家其他皇子在十五六岁,均已通人事,甚至娶妃纳妾;唯有他,已过弱冠府中却无一人。自他十八之后,外面各种传言沸沸扬扬,又因为他与凤靖王府的小王爷走得很近,两人又都无娶妻之心,一度传言两人有那龙阳之癖,两人都不是在乎那等传言的,任他们说了,可皇宫中那位几乎每年都会闹那么一出赐婚的好戏。
他还道那人今年是转了性子,却原来早有预谋了呀。只是有些奇怪,为何在听到赐婚之人是她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生气,甚至隐隐的还有些期待!
想到那双幽深如墨却清澈得宛若山间泉水的眸子,好似能看透人心般,分明义愤填膺却不得不受自己威胁的小脸,那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他一口的女孩,他唇角微微勾起,眉宇间竟柔和了不少。
“师兄,你,你没事吧?”,凤邪有些错愕地看着楚靖寒,他笑了,不是平常那种敷衍虚伪的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他竟然笑了,真的笑了耶;他抬起手狠狠地揪了自己一下,而后“啊”的叫一声,会痛,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怎么?犯傻了?”,楚靖寒瞬间情绪内敛,眸色一沉,“说,你怎么知道的?”
凤邪嗫嗫嚅嚅,“呐,我,我说了你可不准出卖我,不然我家老爷子会拍死我的。”
“嗯哼?”
“……”这个没有兄弟爱的家伙就知道威胁自己,凤邪在心中腹诽着,“我也是听我爷爷说漏嘴的,听说今年皇帝陛下的四十大寿要宴请各国,西蜀有意与晁凤联姻,将会有公主前来,皇帝欲在这之前为你赐婚,喏,在凤都城内选来选去,江大小姐倒也是个不错的,没有架子,也不像其他的那些大小姐般有脾气,也挺适合你的啊。”
楚靖寒心中捉摸着,皇帝四十大寿之事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西蜀竟然要与晁凤联姻;就算联姻,适婚的皇子也并非只有他一个,为何独独要在这之前与他赐婚。
想到那个宛若泉水般澄澈,却浑身如迷样的女子,他的心竟然有一丝雀跃。
“……师兄,反正这件事并未确定,你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我家老爷子说了,陛下也只是将她纳入候选人,并未确定,你可别忘了,她与那威远侯府的齐浩远可是先帝赐婚,可不是她不想嫁就能不嫁的。”
想到这里,楚靖寒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也是先帝赐婚啊,那可是,想着,话题一转,“那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还撂挑子,皮痒痒了?”
“还不是那个老头子,竟然,竟然说什么让小爷生米煮成熟饭,说什么凤靖王府不怕他威远侯,只要看中了就抢过来”,说到这个,凤邪刚沉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我说到底是哪个嘴巴比天大,我们那日去踏青与江大小姐本是偶遇,谁没事跟那老头子嚼舌根子,说我与那江大小姐关系不错的,明明洛少和郑少甚至姚小王爷跟那江兮浅的关系比较好吧。”
“……”
楚靖寒没有答话,而是径自在心中琢磨着。
“对了,听说那个要及笄了,准备大办?请帖都送到小爷府上了,真是”,凤邪对宝珠一向不喜,此刻更是鄙夷之色毫不掩饰,“当年熙姨的话到底作不作得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楚靖寒抬起眼皮没好气,“你说作不作得数?”
“啊?不是吧,师兄,你……你还真打算”娶字尚未出口,楚靖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要我让父皇把宝珠赐婚给你,也算是对我母妃的一种交代了。”
凤邪立刻跳起来,“师兄,你,你也太,太过分了,亏我还特地跑来告诉你这么重要的消息,你竟然,竟然……哼;对了来时听寒风说,请帖也送到相府了。”
“嗯”,楚靖寒只是轻轻应了声。
他也好久没见到那丫头了,趁这机会见见也是好的。
若是凤邪知道,铁定喷出一口心头血,还好久?明明就两日罢了。
看着自家小姐阴晴不定的脸色,若芸探寻地目光投向自家姐姐,希望自家姐姐能与自己说明,只可惜若薇却恍若未闻般,只皱着眉头,担忧地看向江兮浅,“小姐可要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