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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倒是有心了。
仡楼云抿了抿唇,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傲气。
“吭——”
突然她只觉得一股胀痛从脸上漫开,雪白透亮的汤碗从手上落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仡楼云美目大瞪,死死地咬着牙,手想要朝脸上挠去,可终究停在面前。
“唔,啊——”
一只腿刚迈出大门的随侍嬷嬷顿时大惊,回过神来赶紧快走两步到罗汉床前,“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她脸上神色慌张不像作假,可仡楼云心中却是怒火中烧,随手一个白瓷盘扔出去。
“娘娘息怒,娘娘饶命。”随侍嬷嬷被砸中脑袋,可是却不敢有任何意见,“砰”的一声闷响双膝跪地,头叩在地上,整个人身子都在颤抖着,
娘娘身上的气势好恐怖,在娘娘身边带了十数年,她从未见过这般的娘娘。
仡楼云咬着牙,强忍着疼痛。
血色的丝状条纹从脸上漫开,慢慢地朝着某处聚集。仡楼云低首垂下眼皮,脑中不断地盘算着自己近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应该没有暴露才是。
陆家庄,果然是陆宛如那个贱人的地方!
仡楼云眸色暗了暗,神色幽深,她死死地咬着牙,强忍着那后脑发际线处想要崩开的冲动,她心中大惊,这……这……以往她虽然也曾误食过不该吃的东西,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况,但这次却是最严重的。
“娘娘息怒,娘娘饶命。”
“咚——咚咚——”
随侍嬷嬷跪在地上,头不断地磕在地上发出声声闷响,身子还带着颤抖,连带着嗓音都很不平稳,她神色惊恐,“娘娘息怒,娘娘饶命。”
“滚!”仡楼云强忍着疼痛从牙缝儿中挤出一个字,“本宫让你滚,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哗啦——”
罗汉床周围的小香几上,所有摆设的瓷瓶、玉器全都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侯在拱月门旁的宫人、侍婢全都躬身应是,然后手脚并用地掏出房间中。
“慧心。”仡楼云深吸口气。
“属下在。”从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处飞快地闪过一道人影。
“立刻去庄子,取陆宛如的血,血。”仡楼云咬着牙,连说话都很是痛苦;脸上的皮好似抽筋般扭曲,整个人显得很是恐怖;她甚至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脑后发际线已经有迸裂的趋势了。
慧心很是担心,微微蹙眉,“可是小姐,您这样……无碍么?”
“不妨事。”仡楼云咬牙切齿,“两个时辰,本小姐只有两个时辰,快去快回。”
“喏。”慧心全身穿着黑色的纱裙,乍眼看去没什么特别,可若细细看去却能发现那黑纱却不似大陆的轻薄,反而带着南疆所特有的厚重,还有她身上带着的银锁,那分明就是南疆女子所特有的银月锁。
仡楼云深吸口气,她眸色晦暗幽深,强压下在体内游走的那股热气,催动蛊虫。
时间分分秒秒,她脸上原本扭曲的血色丝线慢慢地散开,那原本晶莹剔透的雪肤,小巧精致的琼鼻,还有饱满莹润的额头都凝着不少汗珠。
如园外,早已经侯在哪里的碧落、碧心在看到空中拿到黑色的人影时,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提气、飞身。
“碧心,你回去;万一这只是别人的障眼法,误了公子们的大事就糟了。”碧落紧紧地抿着唇,眉头颦蹙。
“不对。”碧心瞧着碧落,“刚才那屋内传来了打碎汤碗的声音,大公子说,不会错的。”
在药效发作,曾经缝合的人皮处绽开时,不敢是陆希瑞还是江兮浅他们都是在赌,赌仡楼云没有时间思考,派出去的人必然是去寻找陆宛如的。
唯有陆宛如的血,才能让那层原本不属于她的肌肤与她更为贴合。
碧落低下头,蓦然。瞧着前面那身子轻盈的黑衣女子,不再说话。道路两边的景致不断地后腿,他并没有多注意路线,反而是跟在他身后的碧心,一直做着记号。
大公子说过,他们的修为虽然还算不错,但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他们兄妹遭遇不测,但愿大公子能够随着这记号寻来;她很自私,这是为了给他们兄妹多一条后路,当然也是为了不让线索消失。
慧心的速度并不快。
她身为仡楼云身边的隐卫,武道修为并不高,不过轻身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不过身为南疆人最擅长的还是蛊毒,但蛊毒使得再好,若是轻身功夫差了,那也枉然。
在这一点上,她自认做得非常漂亮,也很是自得。
仡楼云也知晓自己的情况,隔三差五地需要陆宛如的血来维持平衡,所以将陆宛如安置的庄子并不远;当然为了避免引起陆家庄其他人的注意,也不近;以慧心的速度,一个半时辰足够来回了。
眼睁睁地看着慧心闪身进入了一处宅院。
碧落和碧心闪身落入一丛茂密的灌木中。
“你先回去,让大公子带人过来,我跟着那个贱人。”碧落略微沉思。
“不,我在这儿等着。”碧心强压下心中陡然浮起的那股不好预感,“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大哥我求你,别赶我走。”
碧落此刻可没工夫安慰她,眼看着那黑衣女子就要失去身影,他顺手将碧心推入灌木丛深处,然后闪身,飞快地落入院墙中,蹑手蹑脚地追着那黑衣女子而去。
被留在外面的碧心想要追上去,可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她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着这座宅院。
在陆家庄呆了许久,这方圆百里的宅院她可是门儿清。这做宅子传说是位大财主的,不过后来因为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不得不将祖业抵押然后远走他乡,可后来的主子却从未现身,如今看来难道是贵妃娘娘的?
蜀都周围山多,这陆家庄方圆百里可谓是山脉绵延,这庄子也同样如此,只是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宅子再往前面不远就是断情崖——传说中神仙断情绝爱的地方。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
碧心有些急了。
“哐——吭吭——”
“你这小子,居然胆敢跟踪姑奶奶。”一个女声从宅院中传出来。
碧心很是焦躁,听着那兵器短兵相接发出的脆响,她的心更是猛然漏跳了半拍,她飞快地闪身出来,刚好看到碧落捂着胸口,嘴角不断吐着黑血被那黑衣女子打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哥——”碧心厉喝一声。
碧落双目瞳孔顿时放大,原本心中还期望碧心聪明些能搬来救兵,可这丫头太冲动了,他咬着牙,举起剑挡下慧心砍下来的匕首。碧心抽出腰间随身的双刀,足尖轻点,飞快地奔上去。
“哥,你怎么样了?哥……”碧心一把抓住碧落的后襟。
“哈哈,原来还有一个,胆子不错。”慧心原本漆黑的双眸中顿时泛着碧色的幽深。
“你出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去找主人。”碧落到底是比碧心更成熟,没有将陆希瑞说出来,不过他嘴角不断流出的漆黑,却让碧心慌了神,她咬着牙从腰间取出一个竹筒,运起内劲飞快地往天上一打,然后提着双刀,直接迎了上去。
碧落双目大瞪,“心儿,小心!”
“哈,哈哈。”碧心到底经验不足,没有注意到那慧心的小动作,看看天色,两个时辰的时间所剩不多,她不想再跟他们多纠缠了,慧心想着,一只黑色的飞蛾立刻从指尖飞出,直扑碧心。
碧心想要避开,显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飞蛾没入自己的脖颈,“啊,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哐当——”
双刀落地,碧心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嘴角不断流出黑色的血液,与之前的碧落一模一样。
“哼,中了本姑娘的噬心蛊,你们就好好享受吧,等本姑娘办完正事再来找你们。”慧心强压下心头的疑惑,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自己和小姐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想着,她眸色暗了暗,单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立刻几名下人迎上来。
“将他们压入暗室,严刑拷打。”慧心眼中的青光褪去,护着怀中的皮囊,足尖轻点,快速地朝着陆家庄的方向而去。
……
蜀都城中,行宫内。
陆希瑞眉梢微挑,薄唇带着淡淡的笑意,“阿爹不是那么拎不清的。”
“更何况阿娘那儿,阿爹说一句可比我们说一整天都来得有用。”陆希珏顺口接过来。
“所以,浅妹妹不必太过介怀。”陆希辰也看出了江兮浅眸中的愧色,语气淡淡却带着关切之意。
“其实这样也好。”陆家兄弟中年纪最幼的陆希冉也忍不住开口,“如果不是看在舅舅的份儿上,我们这些年又岂会容忍那张翠兰和黄翠婷一而再再而三地无的放矢。”
“陆、希、冉!”陆希瑞眸色暗了暗,“她纵使有再多不是,你也不能直呼她的名讳。”
“为什么不能?她哪有半分长辈的样子。”陆希冉忍不住开口反驳,“哼,分明就是个偷鸡摸狗的贼。”
“……你。”陆希瑞被气得不轻。
陆希辰却摇摇头,“大哥,五弟说得其实也没错;不过五弟,有些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没有必要摆到台面上来。”
屋内众人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
“三弟,你就纵着他吧,你……”陆希瑞很是愤慨,虽然对黄家母女她也很没有好感,恨不能他们陆家没有这门亲戚;他之所以开口训斥陆希冉倒不是估计着黄家母女是长辈,只是这话在自己人面前说倒还好;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没得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败坏自己的名声。
江兮浅端着汤碗,轻轻抿了一口,稍微琢磨着。
“咻——”
江兮浅耳骨稍微抖动着,远远地望着窗外,看到一抹红色的轻烟在远处炸开。
陆希瑞原本还很是气愤地,可话还未说完,顺着江兮浅的视线看到那抹轻烟,顿时瞳孔放大,面色大变,忽的从软榻上站起,“糟糕,出事了!”
“怎么回事?”这么多年的师兄妹,对陆希瑞她自然是非常了解的。如果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可可不会如此失态。
“那是我交给碧心的求救烟火。”陆希瑞眉头紧皱,双眼半眯着,“小师妹,今日就到此,剩下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议。”
“不,我跟你们一起。”江兮浅快速起身。
她已经基本确定那假如妃是南疆人,手上自然会有蛊毒,虽然已经给了他们避百蛊的药丸,但多一个人总是好的。更何况他们当中,修为最好的就是她了。
“不行,浅妹妹你还是留在行宫等消息吧。”陆希冉开口,不过话未说完,陆希瑞就应声,“好。五弟,你带着四弟回庄子里,务必稳住那个假如妃,我们三位哥哥和小师妹过去。”
“为什么?”陆希冉顿时大囧。
话音未落,只见四人足尖轻点,只是三两个闪身,早已经不见了人影;不对还有明显是后面跟上去的那抹深紫色影子。
那是谁?
“五弟,我们先回去吧。”陆希楠起身,眸色晦暗幽深,他向来不喜习武。对于他来说,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多的赚钱,然后花钱多请几个保镖来得实在。
毕竟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再厉害的武功,难道还能扛得住千军万马不成?
不过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真的感觉到那种即使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