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姐,你醒了?”陆希凝也扑了过来,而后她微微转头瞧见陆希瑞、忆宵还有平日里吊儿郎当、好似狐狸般的容凌。除了陆希瑞,其他两人脸上的担忧可都是百年一见,若是往日她或许还有心情调侃一二,可如今她是真的……真的没有心情……
“呜呜,姐姐你终于醒了,呜呜……”陆希凝一把挤开若薇,双手紧紧地抓着江兮浅的手腕,瞧着她望着上方蚊帐顶上精致的芙蓉花开绣图的空洞眼神,她有些慌了,“姐姐,你怎么了姐姐,呜呜,你说话啊,姐姐……”
陆希瑞在心中摇头,却在瞧见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时,原本已经松懈的面色顿时大惊,“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素衣和若薇两人相顾无言,抿了抿唇,“是。”
“发生什么事了?”陆希瑞侧身坐在床头,瞧着江兮浅,淡淡地嗓音滑落。
“……”江兮浅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俗语云,家丑不可外扬。
纵使她从来没有将他们当做外人,但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道她要说自己的娘识人不清,被贴身丫鬟背叛爬上她爹的床之后,黯然神伤,远走他乡?
不,不!
她微微侧首,瞧着窗外天边。
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点点洒落大地,好似给一切都蒙上了金色的纱衣,只是她心中却没有半分欣赏的怯意,反而夹杂着浓浓的担忧。
香昕,如果香昕说得都是真的,她娘是自己离开的,那她回去哪里?
为什么香昕那张脸会变得跟她娘一模一样?
当年她爹娘恩恩爱爱,恨不能成为一体,她香昕又怎么会有机会爬上江嘉鼎的床,还被捉奸在床的?
难道江嘉鼎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深爱过的枕边人?
江兮浅的心很乱,思绪也很乱。
“身为医者,伤心过度,伤及心脾,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陆希瑞抿了抿唇,端着十足大师兄的架子,语气带着丝丝凌厉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般对待可曾对得起赐你骨血的父母?”陆希瑞瞧着江兮浅那无神的模样再下一剂猛药,却不想歪打正着。
江兮浅陡然回过神来,是啊。
她这般伤心是为哪般?
有些事既然错了就是错了,至于香昕,她现在不想说也不想管。难怪当初她怎么都不同意和江嘉鼎和离,呵呵,想想当初的自己,还当真只是个……笑话啊。
想想也是,她那般费尽心机爬上江嘉鼎的床,成为江嘉鼎的女人,如今能光明正大以结发嫡妻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离开。
也罢。
江嘉鼎那样处处留情,满口荒唐言的男人。
不知为何江兮浅心中竟然浮现处一丝庆幸,庆幸自己的娘早早的看清,早早的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娘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他们,或许来过的,只是瞧见香昕和江嘉鼎那恩恩爱爱的模样又离开了;或许,或许娘她只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步……
以娘对她的疼爱,如果有机会,是绝对不会放任她被他们那般的欺负的。
不知道这股坚定从何而来,但她就是相信。
至于香昕,既然当年她娘没有将她如何,那她也就暂时放过她,就当时报答她这些年来对他们兄妹的照顾好了,虽然那样的照顾很单薄、很无力。
但她曾经,至少对她的也有那么几分真心的。
江兮浅不是木头,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虽然对香昕心中有恨、有怨。但她恩怨分明,不过看在她让她娘看清了江嘉鼎那渣男的真面目的份上,她暂时不会对她如何,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
如果她娘真的是自己离开的也就罢了,还有她那张与她娘如出一辙的脸,最好别让她知道当年她娘离开另有隐情,不然,哼!
“怎么,想通了?”陆希瑞瞧着江兮浅那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和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邪肆张扬,却带着无尽的狠戾决绝,她眉宇间扬着淡淡的笑,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却又好似天下尽掌控其间的气度,只淡淡地一个“嗯。”字,却让在场四人齐齐松了口气。
“想通了就好。”忆宵向来清冷寡言,可越是如此,在此刻却越显得弥足珍贵。
江兮浅收回视线,瞧着陆希辰,“西蜀使队何时离开?”
“就这两日,放心我已经与你二师兄和三师兄商量好,他们会留下一人照顾江府,你娘她不会有事的。”陆希瑞抬手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
江兮浅却微微摆首,“不必了。”
“……”陆希瑞微微愣怔,“这……浅浅,你……”
“无忧谷虽遁世隐匿,但你我却知,师父向来是个不理俗事的,那些事务,四、五、六、七几位师兄未必做得来。”有些事情她暂时还不想说,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对香昕她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了,“虽谷中尚有太上长老再,但也是……待我们走后,两位师兄也回谷去吧。”
忆宵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原本清冷的脸上竟然浮起了些许疑惑和不解,“师妹,你……”
“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多言。”江兮浅瞬间板起脸来。
陆希瑞抿着唇,双眼半眯着,瞧着床上的江兮浅,她定然发生了什么不然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既然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索性由她去吧。
“药已经交给了若芸,你记得按时服用。”他语气淡淡的替她掖了掖被角,“我们先回傅府。”
“好。”知晓自己的娘也如大哥般不知所踪,先前因为香昕的背叛,可现在想通之后却是浓浓的担忧之色,在去西蜀之前,她尚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
瞧着若芸端来的药汁,江兮浅抿了唇,一饮而尽。
“小姐,你……”若薇原本想好的劝诫之话尚未来得及出口,就瞧见自家小姐已经将药汁饮尽。
“我没事。”江兮浅沉着脸,“传信,让银面以最快的速度来见我。”
“可是小姐现在是……”白天。
她话尚未说完,江兮浅摆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我知道。”
就算是白天又如何,以银面的修为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入汐院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更何况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娘到底去了哪里,还有香昕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既然娘都是香昕假扮的,那江嘉鼎呢?
蓦然,江兮浅抓着被褥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只觉得全身阵阵发凉,那股从脚底心升起的寒意将她紧紧地笼罩着。
如果真的只是如果,江嘉鼎也是……
七岁,承载她童年最后的幸福的年纪,她记得很清楚。
爹,娘是那么的相爱,虽然当时的她在别人眼中还是个孩子,虽然当时的她并不知晓他们那一颦一笑其中真意,但她相信当年,至少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那季巧巧是怎么来的?
还有明珍和明珠,明柳当真是早就与江嘉鼎勾搭上了?
既然香昕能够变成她娘的模样,甚至这么多年没有露出端倪来;那江嘉鼎呢?
是否也有人能够易容成江嘉鼎的模样。
若薇瞧着江兮浅那不住地颤抖着的身子,心里微微有些抽疼着,“小姐,小姐?”
“……”江兮浅颤抖着,努力地吞咽着口水将那股念头压下去。
可人心就是如此。
在没有怀疑的时候,瞧着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纵使错了,那也是对的。
可一旦心生间隙,便瞧着哪儿哪儿都是破绽。
她幼时孤冷自傲,却自有一股决然,父亲却对她越发疼爱,便是连皇帝赐下整个晁凤都少见的云丝雪缎,也毫不心疼地给她裁制成衣衫,鞋面。这样的父亲,又怎么会偏疼一个私生女,还因为私生女而将她远送岷县。
太不合常理。
如果……如果连江嘉鼎都是别人假扮的,那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季巧巧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偏疼她也是应该的。
那江文武呢?
难道江文武也是那个人的儿子,所以才每次遇上事情都毫不犹豫地偏向季巧巧,甚至不惜为了她伤害自己,将自己逼得不得不背井离乡?就算自己回来,他也还是……
原来如此。
江兮浅在心底给江嘉鼎下了定义,她不信现在主院中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或许她的猜测是对的,或许是错的,但她潜意识里在回避这件事情。
她宁愿,宁愿自己的父母都不知所踪。
至少,她还有这希望,他们都是爱她的,只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会抛下自己,抛下哥哥和弟弟。
“小姐,小姐?”若薇是真的急了,瞧着自家小姐一个人不断变幻的脸色,很是担忧,她急促地轻唤两声。
江兮浅回过神来,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带着悦色,“嗯,下去吧,顺便把清扬给我找来。”
“是。”若薇抿了抿唇。
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些年,小姐什么性子她当然是清楚的。
她愿意说的事情定然会告诉她们,可若是她不愿意说,她们就算问也得不到结果,何苦来哉。
“属下参见主上。”若薇的速度很快,清扬也不差。
“嗯。”江兮浅瞧着明显黑瘦了不少的清扬,心中陡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两月辛苦你了,弟兄们可都好?”
清扬很是诧异,“主上言重,这是属下们该做的。”
是主上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跟以前的日子比起来,遇上主上之后的生活便说是天堂也不为过。
江兮浅唇角微微扬起,“好了,从今儿起,把主院的暗哨都撤了吧。”
“可是主上,如果发生什么属下担心会……”来不及。
“无妨。”江兮浅微微一哂,道,“留下暗五和暗二十七,让他们随时注意季巧萱和江嘉鼎的动静。”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自己注意安全,别暴露了。”
“是。”清扬虽然不解,不过主上的话他只需要服从就够了。
“清风、清月都在,你们也该聚聚了。”江兮浅淡淡地笑着。
“谢主上。”清扬对自己的弟弟很担忧,不过瞧着小姐的模样,他们应该过得不错。
清扬前脚刚走,银面跟着就到。
“主上。”银面的声音带着微微请冷色,江兮浅早已经习惯,她有些担忧地往大门处瞧了瞧。
银面立刻会意,“若薇姐妹守在门外,小姐不用担忧。”
“很好。”江兮浅轻挑眉梢,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浅浅的弧度,清澈地眸中好似飘忽着一层薄薄的东西让他很不能理解,他思绪尚未收回就听见她接着道,“调回江府所有布防,彻查六年前那场凤都大变。”
银面眉头紧皱,连带着双眸也带着疑惑,“当年之事皇家下了禁口令,所有知情者死的死,亡的亡,主上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江兮浅抿了抿唇,“可有我大哥的消息?”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床边矮墩上的银面身子顿时微微颤了颤,“主上抱歉。”
“那查查当年六年前那夜凤都大变之后我娘的行踪。”江兮浅脑子飞快地转着,既然当年她娘离开是在六年前,说不定顺着这个线索能查到些什么也未可知,“顺便查查当年我娘身边那个叫做香昕的丫鬟。”
香昕能变脸成她娘的模样,她娘自然也能变脸成香昕的模样,虽然只是猜测,但她却不得不往这方面做好准备。
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