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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制下的为人臣者,干当牛马的真实写照。
“息怒,息怒……息怒……你们一个个张嘴闭嘴就只会说这些吗?朕要听的不是这些……”
众臣,将头压得更低,齐呼道:“臣等罪该万死,请皇上息怒!”
上官瑾天手攥的咯咯作响,面上布满了滔天的怒气,眼看着就要冲破薄薄的阻碍,倾斜而出……
凤座上的水心云见此,迈着细碎的莲步,缓缓而来。
她身穿一袭湘红色鸾鸟朝凤绣纹宫装,一头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发髻,头戴金色金丝掐制凤冠,上面镶嵌了无数的珍宝,气度沉静雍容,未看其人,便早已被这一声华贵的装扮和气势震慑的无法喘息。
面施脂粉,画着精致明艳的梅花妆,一双似笑非笑的柳目,说不出里面是妩媚还是凌厉,却让人忌惮至极。
水心云走至上官瑾天的身边,缓缓牵起了他的手,上官瑾天和跪在地上的一众文武百官见此,不由的一愣。
众文武百官各怀各异,纷纷猜测,皇后此举意欲何为。是为争宠,是为安抚圣上,还是……
有人不屑轻蔑。有人不解。有人暗叹皇后此举聪慧。
上官瑾天随即眉宇间的怒火更甚,犹如破了口子的热气球一般,一股脑的冲击而来。
一把甩开了水心云的手,未等上官瑾天发火,那张千年不化的笑脸上,依旧看不出丝毫恼怒,水心云好脾气的再次牵起了上官瑾天的手,在他终年习武,满是厚茧的手上,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
上官瑾天心神一震,猛然睁大了双眸,看向笑意浅浅的水心云,随之征然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忍?
如今的天祁,就已经只能靠忍度日了?
上官瑾天忽的笑出了声来,笑声中喜悲参半,还带着丝丝凄凉。
他深呼吸了口气,良久道:“皇后,朕累了……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吧!”
“妾身遵旨。”水心云福了福身子,行礼道:“恭送皇上。”
众文武百官:“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瑾天无力的轻嗯了一声,说罢,转身离去,悠悠晃晃的身形极为让人担忧,一旁侍候的小太监见此,连忙上前搀扶,上官瑾天停了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道:“回陛下,奴才刘福!”
上官瑾天微征:“刘福?”顿了顿道:“刘义是你何人?”
刘福低眉顺目,面上看不出喜怒:“是奴才的师傅,也是奴才的义父!”
“好好好……以后朕的起居饮食便由你伺候吧!”
刘福眸中微微诧异,敛目:“是,陛下!”
上官瑾天的礼驾走远,水心云坐在凤座上,睨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柳目,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跪着的文武百官,那张千年不化的笑脸上,让人看不出太多表情。
“为何几位王爷都未来赴宴。”淡然至极的口气,没有突然发难或者治罪,一时间让众臣费解。
右相花峻山站了出来:“回禀皇后娘娘三王爷轩王受了重伤,此时正在养伤。四王爷钰王巳时时分便已去了东璃使节暂住的驿站。而六王爷他……”
水心云轻笑:“老六如何?”
那万年不化的笑脸,让右相觉得如同万涛洪波、排山倒海般向他扑来,右相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擦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
花峻山心中不由的暗骂自己嘴贱,偏生的憋不住要出来多事,如今没讨好到皇后娘娘,却惹了一身骚。
“六王爷他……他……”
便听水心云身后的嬷嬷,福了福身子站出来道:“六殿下生性随意,不喜事纷,怕是此时不知在何处寻了个好去处,醉意人生了吧!”
右相花峻山连忙称是:“对对对,萧嬷嬷说的极是,就是这样,六王爷一向随意!”
花峻山说话间,眼睛却一直盯着水心云的面色看,就怕水心云一蹙眉,一抬手,便轻易的要了他的小命。
水心云淡笑:“老六那个孩子确实如此……众卿平身吧……”看向右相花峻山:“右相也起身吧!”
殿外冷若看到此处,不由的在心中给水心云点了大大的赞,这等淡然出尘、蕙质兰心且贵气逼人的奇女子真真是世间极少见。
绿荷扯了扯冷若的衣袖轻声问道:“姑娘现下要如何?”
冷若想了想,笑道:“先回水榭吧……东璃使节不来,这场宴会便不成,即便我们去了也毫无用处。你们看里面能吞人的气势,若是进了去,定是少不得脱了一层皮!”
见一众宫女还有几分犹豫不决的样子,冷若眨了眨无辜的眸子道:“若是有人怪罪下来,你们只管推在我身上便可!”
绿荷闻言不由的有些担心。
冷若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笑意,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笑道:“走吧!”
说罢起先离开。
身后顾怜人眸中流转,不知在思忖什么。
但一想到回揽莲水榭,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眼底眉梢,皆是笑意。
冷若一众的身影越行越远,暗处走出一名俊美的男子。
他面容有些江南男子的儒雅,举手投足箭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身穿一袭玄色朝服,衣襟处金丝、银线绣有花式,像是在黑暗之中洒下一片金光,每走一步,金光散落,洒下一地的风华。
一头乌发用一顶发冠束起,玉面无瑕,一双长眉微微上挑,狭长的凤目,流盼间透着一股子邪魅之气。
见殿内气氛紧张,本想着过会再进去,却未想到,躲着躲着竟看到了这般有趣的戏。
狭长的凤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冷若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的笑。
这女子真真是有趣的紧啊……
冷若回了揽莲水榭,一身繁复的服饰、妆容来不及换下,便去了容清所住的正厢,软硬兼施屏退了顾怜人一众宫女,只留下绿荷。
说是屏退,她们却是未真正的退下,全都在外看守。
冷若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眼房间内外。
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这处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你究竟是何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气死人不偿命】
绿荷一楞,低眉顺目道:“绿荷愚钝,不知姑娘话中的意思……”
“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只有你心里明白……”
绿荷闻言面色稍稍变了变。 ()
便听冷若道:“此处虽说看着是安全了,却也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
少顷,冷若起身向床榻走去,路过她身旁,停下脚步,淡笑道:“凡事小心!”
绿荷身子一颤,一瞬间,那双幽深的黑眸中满是倾斜而出的爱意。
目光看向侧坐在床榻边,微微垂头,神色专注,给躺在床榻上的人把脉的女子。
她身着水草色纱裙,肩上披着白色青纱,淡雅中又平添了几分出尘,缕缕清凉的晚风灌入,衣裙随风轻舞,划动出曼妙的弧度,恍然望之,飘逸高雅的模样仿若画中走出的仙。
一头及腰的乌发,松散的梳于脑后,简单的梳成一个垂鬓分肖髻,发间只别着一只素雅的白玉梅花簪,烛火下泛着莹润耀眼的光泽。面上略施薄粉,画着淡雅的妆容,盈盈烛光下,说不出的魅惑动人,如落尘的仙,又如倾世的妖,直让人移不开目。
绿荷佂楞在原地,看着冷若的眸中布满了痴迷。
冷若眼角的余光将绿荷此时面上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的蹙起了一双远山眉。
虽说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型女性,可以接受男男、女女之间超越友谊,再进一步的基情。
不排斥,并不代表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冷若嘴角微抽,眼角的余光看向她陌生的面容,微微思忖起来。
自己所认识的人少之又少……她到底是谁呢?
屋顶上一双猫儿眼看到此处,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
身边无涯见此,抖了抖面皮,心肝颤了颤。
国师府。
郇玉羊脂玉般的指节执着莹莹如玉般的白子,僵持了许久也未落下。
玄机手持黑子,等了许久也未等到郇玉手中的白子落下,抬头,不由的怒道:“诶,你小子到底神游去哪……”
话未说完,便见郇玉手撑着下巴,侧着脸,一双墨玉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眉间几分相思,几分忧愁……
玄机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不知他看得是院中不远处的垂柳,还是远处的宫墙亦或者是层层宫墙外的人。
晨曦微煮,天边泛起了点点鱼白,黑夜还未完全被黎明驱赶,朦朦胧胧的,略显意境。
玄机随手一挥,将面前下了一半且黑子要无路可走的棋盘打乱。
玉石碰撞,点点声响汇集在一起,郇玉这才回神,看了眼被打乱的棋盘,随之目光移到面上装作一排轻松的玄机身上,嘴角微抽。
郇玉:“你之前与我说过三局两胜就放我走,如今下了一夜的棋,你也输了整整一夜……”
看了眼毁作一团的棋盘:“还小孩子脾气的耍无赖悔棋……我若是你,都替师父你老脸一红……”
饶是脸皮铁厚的玄机也受不了郇玉这般奚落,顿时面色铁青,猛的起身指向大门:“现在就给我滚!!!”
郇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起身向玄机拱了拱手,刚走出没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道:“将我身上的被封的穴~道解开,毫无内力,皇宫之内我如何行走?”
玄机不知何时做到了厅内的太师椅上,兴致盎然的品着茶水,百忙之中掀了掀眼皮子看了郇玉一眼,随后又低头啜了一口。放下茶杯,身子往身后的太师椅上一靠,神态说不出的慵懒、肆意。
等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后,道:“你无内力,与为师何干,我只说过赢了便放你走,何时与你说过还要将内力还给你!”
郇玉闻言顿时血气上涌:“你……无耻……”
玄机眨了眨无辜的眸子:“我就是无耻,你现在毫无内力能拿我怎样?”
说罢闭上眼睛假寐,也不理会郇玉。
怎样?
能怎样……即便是有内力的情况下打过他的可能性基本是零,更别说是毫无内力的情况下。
看他这个样子是吃定自己了。
郇玉思及此处,眉头紧蹙,少顷,便消失在国师府中。
玄机满幽幽的睁开眼,看着远处那点点雪影轻叹了口气。
“男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
“你今日不让她亲自渡劫,日后必有劫难,是福是祸且看你们自己了……”
话落,玄机的身影如透明一般,渐渐消失,只有下空灵、飘渺的声音在国师府中四散开来。
揽莲水榭外,一阵异香在空气中飘散,原本,昏昏沉沉的九名宫女还无防备的倒在了地上。
顾怜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无涯见此问道:“主子要帮冷姑娘一把?”
绕着青丝的手一顿,一副美人卧榻模样的上官绯夜斜躺在屋顶上,一脸看白痴的看着无涯:“你觉得她是那种需要人帮助的人吗?”
无涯认真的看了一眼冷若,不由的想起,白日里在水榭中的场景,那下毒的手段……
……好像这位冷姑娘,真的不是那种扶风若柳的娇弱女子!
手指捅破窗户纸,顾怜人顺着小孔往里面看了看。
绿荷趴在桌子上睡得很熟,视线一点点向里望去,幔帐低垂,珠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