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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姑娘,你姐姐听了,又该责备你了,礼终不可废。”李孟对这如花般的女子似乎并没有特殊情意,不软不硬地回了句,眼中疏离之意很明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知道了!”董青心有不甘,又无奈,看李孟摆出兄长的态度,也只好闷闷地应了句,眼中有受伤的神色,可惜李孟根本没再看她。
我们随李孟进了门,屋里有淡淡的菊花香味,我怔了怔,一晃就已经入秋了,记得刚来那时才开过了海棠,对于回去的事我似乎没忘却了,心渐渐沉静下来,却没发现内心深处随着时间的推迟越发焦躁了,只是都自觉不自觉压下了心情。
“娘,青姑娘和乔姑娘来给你量身了。”李孟轻声冲里屋喊了声。我心下疑惑,不是他娘子吗?怎么又成他娘了?
一中年妇人被一小丫头搀扶着缓步而出,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肤色黯然无光,双眼倦倦无神。李孟前行几步去扶了她的手。
“李夫人好!”董青甜甜地对她行了一礼。
我只能有样学样,心想这回误会大了,原来李夫人是李孟的娘,幸好没当然对李孟说你娘子怎么怎么样。屋里只有两个小丫头候着,看来这李孟还是单身汉,否则也不会亲自来过问老娘量身的事了。不过以后李孟娶了新娘,那新娘又该叫什么?
“小青可是越长越水灵了。”李夫人看了看董青,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李孟,李孟低头看脚。
“夫人才是真美呢。”董青就事论事。
李夫人如看尽沧海桑田般的表情,脸上满是落莫,微微摇了摇头。
我想她一定心里极苦吧,如此佳人憔悴成这个样子,不知是什么原因,仅从面上色斑看来,内分泌已严重失调,我不禁怀疑她已经闭经了。
“娘,这位就是现在吉祥布庄的大师傅乔玉姑娘。”李孟看李夫人没问,就主动帮我介绍,一顶大帽子给我盖下来,让我有些不自在,别人不知究里,我自己几斤几两重自己能不知道?
“你就是乔玉!倒也是个标致人儿,我们府里上下丫头们大都买了你捣鼓出来的衣服,老太婆看着新鲜,也想赶赶那个时~时什么?”
“时髦!”小青忙搭话,“这也是乔姐姐说的呢,就是尝鲜的意思,现在城里都流传开了。”她又扭头对李孟解释,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李孟和李夫人都向我看过来,带着惊奇,可能还期待我再来两句精辟的。
我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又说过这句,“枪打出头鸟”,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看来这段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连警觉之心也去了大半,要是被拆穿身份,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扯了扯嘴角,故事忽略关于时髦的话题,“夫人真爱说笑,您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长得又美,怕是再过二十年也当不上老太婆。”
李夫人淡淡一笑,倒也显得有些开心,“你们就会哄我开心,小青”,她双手平展,摆了个量身的造型。
董青拿了软尺出来比画着,李孟叫丫头上了茶,陪我坐在一旁。
“李大人,敢问,李夫人生的什么病?”我的职业本能冒了出来。
“大夫说是心郁成结,可是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起色。”李孟看着茶杯,显得忧心忡忡,语调含愁,眉间隐现川字。
“不知夫人因何不能开怀?”
李孟抬眼向我看来,眼神闪烁,又飞快看了一眼他娘,似乎很为难,也许是不便说的事吧。
“我也不过随便问问,如果是不当问的,请恕我唐突了。不过,李大人,有时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忙抬了个梯子来,给他也给我自己下,你又不是人家什么人,干嘛告诉你?
李孟漂亮的眼睛里有复杂的情绪,“乔姑娘也是关心我娘,没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只是现下不是地方~”他沉吟一下,看着不远处的董青及几个丫鬟。
我不自觉拍了拍头,“对不住,李大人,是我欠考虑了。”
李孟对我摇了摇头,“怎能怨你?此事本来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改日找个清静的地方,在下与姑娘细细道来,佟兄总说姑娘聪慧过人,说不定能有什么好法子让我娘好起来。”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既然是不欲与人知的事,我也就不想知道了。每个人都有好奇之心,但你在分亨别人的秘密时,就加重了自己的心理负担。
环顾四周,发现墙上贴着不少字画,我身后便挂着一副字,下笔苍劲,精心裱起,多半是佳作,我却不识。
李孟突然轻声念起来:
孤舟夜泊洞庭边,灯火青荧对客船。
朔风吹老梅花片,推开篷雪满天。
诗豪与风雪争先,雪片与风鏖战。
诗和雪缴缠,一笑琅然。
“乔姑娘以为这诗如何?”李孟念完了诗,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显得很期待。
我还以为他自己欣赏来着,原来是念给我听,看来他和佟乾关系菲浅,连我不识字的事也知道了,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怎么说他也是朝庭命官,不知认不认识乔振北?今日他对我的了解会不会造成我日后的困扰?我甩甩头,事已至此,多想无意,也许这就是天意。
“其实我并不太懂这些诗词之类,不过在我看来,这诗算不上工整,却豪兴天成,格调独特,是上佳之作。”写作之人定是意气风发,又带一丝孤傲。
“乔姐姐,这是李大哥作的诗,我姐夫那里也收着好多呢!”董青已完了事,凑上前来说,无比崇拜地看着李孟。原来县令大人还是才子!
我看向他,也很有些意外,毕竟电视里的县令不是肥肠满脑,便是如周星驰一般喜剧搞笑,或是平平无奇。之前见他将南江城治整得如此好,虽知他有一定的管理才能,却不料还是满腹诗文的雅人。
“都是些闲暇时的拙作,让大家见笑了,乔姑娘那首《静夜思》才当真能称惊世之作。”李孟看着我,双目炯炯。
“佟大哥没告诉李大人吗?那诗不过是我听来的,我并不识字,谈何作诗?”
李孟淡笑着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味不明,多半是不信吧。再一想,他是文人,什么绝世之作他会不知道?我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李白老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乔姑娘,衣服就选深杏色吧,今日麻烦你和小青走这一遭,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们便在我这儿用过饭再走不迟。”李夫人笑眯眯地对我说,又看了一眼李孟,眼含深意。
李孟飞快扫了我一眼,便转头看向门外,状似有些不自在。这个妈当得,是个女的就想给自己儿子配成对。
16盛情难却
“多谢夫人美意,我今日尚且有事,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我向李夫人行了一礼,眼角余光瞄到董青垮了脸,我心中有些好笑。
“不过,如果小青没什么重要的事,不如留下陪夫人吃个饭?”我状是询问董青,心中却早已笑翻了天,不否认,我一开始就有了逗弄她的心思。
“我没事的,李夫人,我陪你吃饭,一会再给你唱个歌听,乔姐姐教的,可有趣了!”董青小脸上乐开花来,赶紧表了态。
“好,那乔姑娘慢走,恕我不远送了。”见还留了一个,李夫人也不勉强留我,只是有些若有所思。
“夫人还请留步,我去了。”来这里这么久,我还是习惯自称“我”,有些语言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李孟跟着我出来,却不停步,一路送我出了侧门,门口的侍卫见我们结伴出来,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些好奇。
我见李孟仍没有回转的意思,不得不开“李大人不必送了,我认得路的。”
他看着我,眼神幽深,“我就送你到布庄的街口。”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尴尬一笑“其实我现下并不是去布庄。”
“那我送你回客栈吧。”李孟声音低沉沙哑,面容肃然,看来已是打定了主意。
“我是去买铺子。”我只得据实相告。
“你一个人?”李孟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问。
“不行吗?”我眨了眨眼睛,对这里的房屋买卖的确不熟,但想来不会比现在的过户手续麻烦。他这样一问,我反而心里没了底气,会不会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不然叫上佟乾一块去?
“我和你一同去吧。”他似乎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自行做了决定。
“呃,那个,李夫人还等你吃饭呢。”我有些错愕,小青可是巴巴的想同他吃上这顿饭呢。
“不妨事的,走吧,就是糖葫芦那条街吗?”李孟领先向前走去。
我“嗯“了一声,只好跟在后面,可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一路上无数美女目含秋波,盈盈看他,有认识的借机上来打个招呼,李孟从头到尾只淡淡“嗯”一声,目不斜视,甚是冷淡。偶而人太多的地方,他也只是顾着看我会不会被撞到。
那些人在仰慕他的同时,也“爱屋及乌”,丢给我“火辣辣”的眼神,差点没把我给烤焦了。看来他的行情不是一般的好,以后再不要同路了,被万千女性当成假想敌可不是闹着玩的。都说“宁与小人作对,也不要与女人作对”。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因是约好的时间,那房东已正坐在空铺子里等着了,看神色有些焦急,可能怕我反悔了。见我们过来,他赶紧出来迎,中年发福的身体,走起路来像个球,大肚腩一抖一抖的。
“哎哟,青天大人!稀客,稀客!屋里请。”胖子见到李孟,那个热情啊,把我这个正经的买主似乎都忘了。
跟着胖子进到后院,“小红,快上茶来,三杯啊。”胖子扯开了嗓子喊。
“张富贵,不必客气,本官今日前来,只是为乔姑娘买铺子做个见证,在一旁看着就成,你们请。”李孟打起官腔来,一本正经,并无半点假公济私嫌疑。
我们在一张桌前坐定,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可能就是房契了,我递给李孟看,这里才庆幸有他跟来,之前都忘了自己“不识字”!差点就犯了大错,别人要有心坑我,我只能干瞪眼。
有李孟在,事情很顺利,那张富贵还少收了我一百两银子,我们以一千九百两成交。我收了钥匙和房契,张富贵却没立刻离开,反而眼睛红红的对着李孟讲些拉拉杂杂的感谢的话。
我在一旁静静听着,李孟是因我的事而来的,此时我不能先提离开,虽然真的很饿了,对面馆子里饭菜的香味老早就飘过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张富贵的故事很老套,也很典型,不当古代,现代文明社会也是屡见不鲜的:两兄弟争家产!
张富贵老爹有一妻一妾,张富贵是妾室所出。七十岁的张老爹去世后,留下一栋宅子,两个铺面。
宅子和其中一个铺子是张老爹自己挣来的,另一个铺子是张富贵的娘成亲时的嫁妆。同父异母的大哥张富禄以张家长子的身份,接管了两家铺子的生意,张富贵和她娘自然不服,告到衙门里。李孟在查证属实后,判张富禄归还张富贵娘的那间铺子,别外那间判与张富禄继承,张家老宅由两房的人共同居住。
此判决合情合理,张富禄本是强取豪夺,自不敢多生事端,很快把铺子吐了出来。
张富贵不会经营,膝下又无子,两个女儿早嫁了人,才想要卖了它,带着老娘另买屋子独居。
李孟算得上是个好官吧,虽然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