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曹洛莹收到皇上的信时觉得他十分高冷。自己写了整整三页纸,他就只有三个字,真是好浪费感情啊。
但因为之前冯太监的提醒,所以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被打击,而是每日都开始给他写信。情话之类的已经在第一封里面编干编尽了,属于自己的巅峰之作,此后再也不可能有所逾越了,所以干脆不再那样吃力不讨好,反而记载起两个孩子每天的小事。比如儿子学会爬了、女儿又说出什么充满童趣的话了……
朱厚熜回程的路上每日里都气压低沉,夏言调查的结果出来了。竟然是意外!行宫为了奉承皇上,都二月份了也没去了宫灯,那日夜里将宫里点的灯火通明的,结果一阵大风引起了火灾。
真是让人无处发作。朱厚熜只能自认倒霉,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忍气吞声却无可奈何。每天也就是在看曹洛莹的信件时放松一下心情了。
看着信上面稚儿和爱妃的趣事,挑些有趣的事情有时候想跟大皇子两人效仿一二,却常常以失败而告终。
有人不要命让大皇子知道了他眼睛之事。朱厚熜生气的清洗了他身边一批人却也无法挽回孩子知道自己失明了的事实。
别看孩子年岁小,其实心里好多事都是懂的。
他看不见了,以后也不会好了。大皇子自此消沉了下去,连在朱厚熜跟前都提不起兴致。朱厚熜看了难过却真的没有解决之道。于是队伍中的氛围就越发的僵持。
☆、第53章
朱厚熜回到紫禁城,第一件事并不是召见留京的大臣问明这几个月的情况,而是陪着大皇子到了咸阳宫。
大皇子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两个眼睛还是同往常一样黑黑亮亮的,可惜目光十分呆滞。朱载壡有些怯怯的开口:“父皇,儿臣今日还要接受治疗吗?”
朱厚熜知道他这是怕疼,从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召了太医院专司眼科的罗太医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他们的身边,希望大儿子的眼睛还有恢复的希望。
可惜罗太医瞧过之后只说能让大皇子日后不至于目不能视,可以让他模模糊糊的见到东西,但恢复是不可能了。朱厚熜虽然失望但也知道这也算是好的结果了。于是将罗太医调到了大皇子身边,专门为他治疗。
现在大皇子每日都要针灸;今日因为一直在路上颠簸;所以才拖到这都傍晚了才让太医来施针。到底是小孩子看不见了光靠感觉,十分的害怕。
朱厚熜握住他的胳膊:“载壡别怕,父皇在这里陪你。”
太医过来为他治疗;朱厚熜就坐在旁边看着,几十根针全部扎到孩子脸上,一时之间大儿子满脸都是长针,看起来让人十分心疼。
一直在这呆了一个时辰,等到大皇子睡着了才出门。朱厚熜传来了跟在庄妃身边伺候的太监询问:“庄妃现在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庄妃娘娘怕是坚持不了多少时候了。”庄妃当时就大面积烧伤,后来又听说了儿子眼睛的事;整个人的心气算是全都散了,现在每日都不说话,像是提线木偶一般随着人折腾,整个人迅速的枯败了下去。
朱厚熜听罢不再多言出了咸阳宫。回到乾清宫满心只觉得压抑,觉得这里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死水。坐了没多久就吩咐:“摆驾万安宫。”
黄锦一直跟在他后面进进出出,听了这道旨松了口气,皇上去了万安宫看到端妃和大公主、二皇子想来应当会心情略有舒缓吧。
曹洛莹是知道今日皇上回宫的,早在半个月前皇后娘娘就提前吩咐让各宫准备一下,迎接御驾,还有宫宴呢,结果昨日皇后又匆匆的吩咐各宫,今日的一切活动取消,让她们都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曹洛莹敏感的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一大清早起床就十分的心神不宁。
朱厚熜到了万安宫先去瞧了两个孩子,孩子现在还小,一别近半年没见,朱寿媖看着他有些陌生的感觉,一直拽着曹洛莹的裙角躲在她身后,不敢靠近皇上。曹洛莹在一旁干着急却也没有逼着孩子到皇上身边,只是赔罪的像皇上笑了笑。
没想到皇上却没有恼,让黄锦去拿了给孩子们带的小玩具过来,没一会儿就将小丫头笼络到了自己的身边坐在他身上父皇长,父皇短的。
朱厚熜看着孩子乐意亲近自己了,才半真半假的轻轻扯了一下小丫头的鞭子:“给你带了东西就是父皇好了?小没良心的,刚刚父皇喊你你还不过来呢。”
朱寿媖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的唤着:“父皇~父皇~父皇~”
朱厚熜抱着她再不说话。曹洛莹偷偷地瞧着,觉得皇上的心情看起来好像好了不少,心里默默的自豪:我闺女有特殊的撒娇技巧。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曹洛莹正要睡过去的时候听见身边的皇上说了一句:“你觉得宸妃如何?”
曹洛莹顿时清醒,毫无困意。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自己?曹洛莹有些犹疑的开口:“臣妾每日里尽窝在万安宫看孩子了,和宸妃接触不多,感觉她挺好的。”
平躺着的朱厚熜翻了个身看向她:“说说,怎么个好法?”
曹洛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好几道才说:“沈姐姐为人温柔亲和,谈吐举止落落大方,臣妾与她接触不多,但每次与她说话都如沐春风觉得挺亲切的。”宸妃与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没必要去抹黑人家,再说还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呢,这些官腔想来无功无过,不会让他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朱厚熜听后却再没了反应,让一直等着他回话的曹洛莹惴惴不安的,但他好像确实是不准备再说些什么了。
曹洛莹感觉到旁边的呼吸声慢慢平缓都还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呢。随即想到今日回宫第一天他就来了自己这,期间除了话少对着两个孩子都还同往常一般疼爱,想来自己应当是没什么事的吧?也许皇上就是随口问问呢?
如此这般的自己给自己灌了半天安心药,曹洛莹才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去皇后那请安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宸妃两眼,看她端坐在那里与往日无甚区别该说说该笑笑,偶尔目光跟自己对上了也就是大方的笑笑,一点不正常的地方都没有。曹洛莹有些怀疑,莫非昨晚上是自己在做梦。
皇后这里除了刚刚跟随皇上回来的庄妃不在其他人都到的很齐,有些人拐弯抹角的想把话题转到庄妃身上打听一二,无奈皇后就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喝茶,一点搭腔的意思都没有。到最后许多人不得不歇了八卦的心思。
很快皇上就发了一道震惊后宫的旨意。
大皇子过给宸妃将养。
朱厚熜坐在宸妃的长寿宫中有些歉意的开口:“委屈你了。”
宸妃心中确实委屈,但面上却不敢明晃晃的表现出来,上一个敢在皇上面前甩脸子的张氏现在正在冷宫里呆着呢,前车之鉴,哪怕她心中再怎么不甘还是柔顺的笑笑:“皇上让臣妾照顾大皇子是信任臣妾,这是天大的恩赐呢,臣妾哪有什么委屈。再者大皇子到底还小,现在又受了伤,当然要万事以他为先,臣妾搬入咸阳宫无碍的。”
庄妃现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随时都有可能逝去,大皇子好几次闹着要见母妃,即便他现在看不见,朱厚熜也不敢放他去见庄妃,就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再刺激到孩子,因此想了个歪招,直接将大皇子给宸妃养,让宸妃搬去咸阳宫看顾他。
才三岁的孩子,现在又看不见,只要自己下令下去让所有人都管住嘴,想来应当能瞒过去。
宸妃最开始听说皇上要将大皇子给她,当真是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她进宫十年一直没有孕信,现在的四妃也只有她是未曾育子的,不由得在四人中式微,能养大皇子当真是上天保佑。现在孩子还小也不怎么记事,相信过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像真正的母子一般。
结果被皇上带着去看了大皇子才知道孩子现在目不能视。
皇长子有了眼疾,自己还做什么太后梦?
更让人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皇上顾及着孩子要让她搬离住了近十年的长寿宫改住咸阳宫。
她也是见了庄妃现在的样子的,觉得十分不吉。无奈皇上面上是同自己商量,却哪里容得下自己讨价还价呢。
不过两日的时间,宸妃就搬入了咸阳宫。无论大皇子现在如何,他是皇上唯二的儿子的身份做不得假,更何况皇上每日都来,对他的疼宠自己也看在眼里,因此宸妃迅速的打起了精神像慈母一般与大皇子相处。
曹洛莹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因为皇上的禁言,紫禁城里也没人敢提,一时之间仿佛大皇子真是宸妃所出一样。宸妃现在开口闭口也都是大皇子,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
朱厚熜确定了两人相处的不错,朱载壡真的依赖宸妃之后才彻底的放下了心事。
这日心情不错,拉着曹洛莹玩骰子,两人才玩了两把,曹洛莹输了两支钗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朱厚熜看了心情更好,正准备再接再厉让她输个底朝天呢,捣蛋鬼来了。
刚睡了午觉的朱寿媖摇摇晃晃的就跑了进来:“父皇,父皇。”
曹洛莹接住朝皇上身上扑的丫头,食指贴着自己的嘴唇:“声音小些,弟弟在睡觉呢。”
朱寿媖缩缩脖子也比了一个“嘘”的样子,跟做贼似得踮着脚不发出声音的走到朱厚熜跟前张手要抱。
朱厚熜当然顺从了她的心愿,两人嘀嘀咕咕的咬着耳朵,曹洛莹却听到孩子从床上传来的哭声,无奈的看了朱寿媖一眼,还是被她吵醒了啊。
朱厚熜跟她说:“把孩子抱过来吧。”
朱寿媖也在拍手叫着:“弟弟弟弟,要弟弟。”
曹洛莹给孩子换了片子才抱着止了哭的儿子过来,朱厚熜正在教女儿玩骰子呢,一边摇骰子笑看着朱寿媖听了里面清脆的声音咯咯笑,一边不甚在意的开口:“等到载墷周岁的时候,朕宣告天下封他为太子。”好像在跟朱寿媖说:你看,又是六个六一样轻松。
曹洛莹被他吓得差点把孩子给掉地上。
☆、第54章
朱厚熜看她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样子好笑,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接着陪女儿玩。
他是受了火灾的刺激了,之前大臣们提这事的时候他只觉得他们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可这次差点命丧行宫让他觉得可能还是早些立了太子更保险一些。大儿子现在成了这副光景;即便以后能如同罗太医所说可以模糊视物;那也是与大宝无缘了。他现在统共就两个儿子;也只能立二儿子了。
曹洛莹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激动地是被吓的:“皇上您说什么?”
朱厚熜看都没看她一眼重复了一遍:“朕欲立载墷为太子。”
曹洛莹这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顾不得因为她身子太过僵硬而不舒服的在她怀里哭出来的朱载墷紧张的说道:“皇上说笑呢。载墷才多大啊。况且立太子这种关系国本的事哪能这么随意,于情于理都还有大皇子呢。”倒不是她矫情,让她儿子当太子她还唧唧歪歪,实在是因为大明朝一直是嫡长子继承制,越过长子立她儿子,她毫不怀疑满朝的文武百官能死谏!说严重点,这是在动摇国本。皇上要跳过大皇子立二皇子?这都可以成为藩王造。反的理由了好吗。
朱厚熜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