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舒宁呆滞地看着那张纸,许久许久,唇际晕出冰冷地笑,冷得叫小满直打哆嗦,她弱弱地问:“主子,这东西吃下去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从李子忻那里捡到这个,天晓得会怎么样。”舒宁冷笑着,“她若是因此死了,了不起我随她陪葬,若是有别的事,我也管不得了。”
小满跪到舒宁膝下,略带哭腔说:“奴婢自然事事都随着主子,也请主子千万保重自己,恕奴婢多嘴,梁婕妤她不是坏人,也不曾害了您,主子何苦抓着她不放呢?”
“小满你不懂,你不懂。”舒宁呢喃,后面的话似乎是自言自语,“她不能总等着别人去害她吧,善良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
符望阁里伤心欲绝又孱弱的嗣音让中宫很头疼,她天天计算着皇帝出行的日子,势必要在他归来前让梁嗣音振作,这会子才预备歇下,织菊从外头进来附耳低语:“外头的消息说,今日三殿下府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新王妃竟是绝顶厉害的角色,险些把个家都砸得精光。”
容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活泼可爱又爽朗大气的小丫头岂能是这样的人?
“奴婢再三问过了的确是真事儿,您知道的,那里传消息的都晓得您的脾气,不会添油加醋。”织菊说,“又说今日虽是闹得厉害,但之前也不见得有多和睦。”
容澜愠怒:“昀儿这孩子是温和的,即便心里不喜欢赫娅也不会与她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络梅在一旁冷眼看着,忽而计上心头,悄声道:“娘娘何苦管这些,您倒是好心热心,贤妃那里却只当您撂着她不放在眼里呢。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不如安心等着,这消息坤宁宫能知道,翊坤宫自然也逃不过的,只等贤妃娘娘自己去教导儿媳吧。”
容澜沉吟,揉着额角片刻后才道:“也罢,若真是不中用的孩子,本宫教导了又如何,终究是扶不起来的,叫她们婆媳俩纠缠去吧。”
三日后,京城大雨,闪电狰狞在漆黑的天空里,仿佛有人要撕裂这遮天蔽日的乌云,叫人看着心惊胆颤。
偏偏前一日年夫人发函邀请和郡王妃今日入宫与她一起探望梁婕妤,而浩尔谷赫娅竟也顶着这大雨来了。年筱苒乍见时还说:“本宫正想着派人去叫你别出门,竟把你等来了,幸而路上没事,有个闪失三殿下他该心疼死了。”
赫娅一身红缎襦裙,依旧那么鲜亮活泼,她笑盈盈说:“上一次与娘娘相约都是梁婕妤之前的病了,可见是我们没去探望她,才又落了病。怎么也要来一趟才好,大雨虽麻烦,但凉快得很。是泓昀他亲自送我来的,所以不打紧。”
年筱苒称是,遂换了衣裳,嘱咐梨安留下与奶娘照顾幼子,便同赫娅坐轿往符望阁去,路上二人只说些家常话,年氏心里却想:外头传得纷纷扬扬说你们夫妻不和,你倒气定神闲与我说泓昀亲自送你来,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丫头,也不知你在泓昀身边是好事歹事。
“夫人,赫娅想问一句不该问的。”路上,赫娅忽言。
。。。
第215章 最好的例证()
“你且问了再说。”
赫娅道:“听说夫人本来贵为贵妃的,是因梁婕妤的缘故才被降为夫人,如是如此,怎么您还有心思去看望她呢,若是我早恨死了。”
年筱苒虽没料到赫娅会问这些,但类似的答案早就防着别人在心里准备了,遂娓娓道来:“说因为梁婕妤的缘故,这都是旁人道听途说编纂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只有本宫知道。赫娅你虽贵为郡王妃,本宫还是想多嘴说一句,你要记着,就算是皇后也有她的尊与卑,每个人都要看清自己的位置,记住本分,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出了差错……”她悠悠一笑,“本宫就是最好的例证。”
赫娅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头。
年筱苒突然想起来说:“你径直来得景阳宫么?没有去见过皇后和贤妃?”
赫娅尴尬地一笑,承认了。年氏叹气,“我竟也疏忽了,往后千万记得,除非是帝后召见你,进了宫一定要先去尊者那里请安。也怪,这规矩那么多你哪里记得。”
赫娅似答非答,只低声呢喃一句:“我是自己不想去……”
年筱苒因听得不真切,便没有追问,不多时到了符望阁,见到病榻上的梁嗣音后,二人只管说客气寒暄之语,嗣音以礼相待,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散了。其间所言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闲话,三人各有三人的心思,而赫娅如今再见嗣音,也早不是从前的心情,从头至尾她的话不多,眼睛却一刻都不离开眼前的人。
连事后谷雨都说:“和郡王妃好生奇怪,看主子的眼睛都发直了,她想什么呢。”
嗣音倒没有去想赫娅,而是奇怪说:“我瞧年夫人总觉得哪儿不对,去说不上来。”正说着时,吉儿端汤药进来,如今嗣音已不再呕吐,按时吃药身体好了许多,她就着吉儿的手喝了药,便问:“祥儿的身体好些没有?”
吉儿看起来很忧愁,摇头道:“很糟糕,烧一直退不下去,再病下去就不能留她在符望阁了。”
嗣音也心疼,“都怪我累着你们了,我想法子请个太医来给她瞧瞧吧。”
谷雨绞了帕子给嗣音擦脸,嘀咕说:“怎么突然就病了,一直都好好的,算起来也有三天了,武宝林来那日夜里她突然发烧的,再烧下去只怕要烧糊涂了。”
此时众人还并未多想,但到了第二日,祥儿退了烧正以为她要康复时,这孩子竟失声了。嗣音寻来太医,私下请他通融为祥儿看病,太医也当是风热引起的嗓音嘶哑,只开了寻常的方子,可吃了两天不见起色,嗣音的神经才回到了当初。
这一日,和郡王府突然接到宫里懿旨,皇后宣何子衿进宫。彼时泓昀在外忙公务,赫娅竟亲自将何子衿一路送出,别时幽幽问一声:“你这一去还回来么?”
自那日撕闹后,这还是王妃第一回同自己说话,何子衿只低声道:“听凭上头的安排,微臣不能自定去留。”
午后泓昀归来得知子衿入宫,第一反应以为赫娅捣鬼,兴师问罪地冲到她面前:“是你让他回去的?你那日进宫说什么了?”
赫娅冷笑着面对他:“他不过奉旨进宫去,你就担心成这个样子,又拿这副嘴脸来对着我?泓昀,那天大雨我进宫,被你的娘亲罚跪在翊坤宫淋雨两个时辰,我那么狼狈地回家来,你有没有看过我一眼,问过我一句话?现在你倒想起来我进过宫了?”
。。。
第216章 疯女人()
泓昀闻言一愣,他知道自己的确从不关心赫娅,但听说她被母妃罚跪不免有些奇怪,“母妃生性仁厚,怎会那样罚你?”
“她问我为什么外头风传你跟我不和睦,问我为什么进宫去见年夫人却不先去拜见她。”赫娅眼睛湿润,却硬忍着不哭,“泓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答她?”
泓昀半晌不语,许久才说:“不说其他,你进宫不先去见她与母后的确不合规矩,自然也不至于要你淋雨罚跪,我替母妃给你陪个不是,但她到底是母妃,这件事你就不要记恨了。”这难道是男人的通病?轻描淡写就想把婆媳间这不公平的事抹去?
“对了,你为何要先去见年夫人?”泓昀又这般问。
赫娅从他的神情目光里看不出半分他对自己这个妻子一无所知的愧疚,而这样的屈辱每天都在发生,无时无刻不在磨平她的骄傲和棱角,她很怕有一天眼前的一切会突破她的底线,情绪也好精神也好,甚至是道德……
她冷笑,锐利的目光锁定在泓昀的脸上,“因为年夫人约我去探望生病的梁婕妤,虽然信函是不久前发出的,但这件事是早早说好的,那****也在场。”
泓昀眉头大皱,“我不是说……”
“对,你说过叫我别去打扰她。”赫娅冷笑,分毫不让地打断他,“可是泓昀你知道吗?梁婕妤对我说,叫我往后多多进宫去看她,她很喜欢我呢。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能拂逆。怎么算她也是你的庶母,是个长辈。”她刻意将长辈二字咬得极重。
“浩尔谷赫娅!”泓昀冷声念妻子的全名,“我希望你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
赫娅瞥他一眼,唇际的笑仿佛从地狱而来,却又伸手妩媚地抚在丈夫胸前,慢声道:“宫里那位我自然不敢动,可府里这个只要我一句话,你那仁厚的母妃就能要他灰飞烟灭。那天我跪在雨里,竟一点也不伤心,因为我一想象你娘知道后的绝望和痛苦,我就从心里发笑。泓昀你记着,不要轻易惹怒我,不然不管什么意义不意义的事我都做得出。还有,你也别再趾高气扬地对我呼喝你所谓的还能纳侧妃侍妾,难道你不怕又失态失语,让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叫更多的人知道?”
最后那一句赫娅说得极有力,更一掌推开没有防备的泓昀,看着他一脸恼怒又无措的神情,她嚷声笑起来,笑得那样尖锐可怖。
“疯女人,你就是个疯女人。”泓昀大手抬起,却终心有所忌悬在半空没打下来。
赫娅含泪,颤抖着告诉他:“那一晚我就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你是啊……泓昀,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不然你留我在这里一天,我都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好过!”
泓昀亦被激怒,冲昏了头脑怒斥道:“好,我奉陪你,我要看你能闹到什么田地。不想好过的话,就都不要过了。”
就在夫妻俩闹得不可开交时,何子衿已为祥儿诊断好,正与皇后私下复命,果然祥儿此病来得蹊跷,若是药物所致当与嗣音同源。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本宫希望你懂得分寸。”容澜这般嘱咐,又道,“她只是个宫女,也不必你留在宫里照顾引人非议,你开了方子与她们自己去煎熬便出宫去吧。若几日后没有起色,自然再召见你入宫。”
。。。
第217章 朕回来了()
何子衿一一应诺,正要告辞,皇后又问:“你日日在王府,本宫问你,王爷与王妃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显然,皇后也是想打听小两口的事,然她并不知何子衿身份尴尬,便只听他说:“微臣每日在后院不出,并不知道府里的事。”
如此容澜也觉得他有分寸,竟还有些满意,便打发了走,又唤来络梅说:“去看看梁婕妤,她若好些,叫她来我这里。”
这一边,嗣音早已能下床行走,此刻正独自在阁楼,天依旧那么热,即便坐着不动,吹着暖风也能热出一身的汗。
她身子还很虚弱,更容易动虚汗,可那滚圆的汗珠顺着天鹅般纤白的脖子滑落,她却浑然不觉,热得发际都被汗水湿透,她仍旧无动于衷。
心冷了,又如何感热?
“如今你觉悟了还来得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更何况是宫里的你?”
这话是淑慎对嗣音说的,那“小孩子”指的就是她自己么?可至少在嗣音还是孩子的时候,她的世界里从没有阴谋从没有陷害,甚至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但她也明白,她的世界里没有,不代表别人的世界也没有。
“那我是进入别人的世界了?”嗣音这几日常这样问自己,可如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