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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巴着眼,满是期待地看向蓝奕,却见蓝奕又如同之前那般沉吟不语,拿着我画的鸡蛋左看右看,上下反过来看。
我见状,心咯噔一沉。
“这次嫂嫂画的鸡蛋终于没有棱角,嫂嫂画得很好。”
“我便知你会这般说……等等,你说什么?”我激动地握住蓝奕的手:“小叔叔,你刚才说我……画得很好?!”
蓝奕长眉微蹙,深邃的目光不由落到我紧握住他的手上。想到蓝奕骨折的食指还未痊愈,我连忙松开蓝奕的手:“小叔叔,我可有弄疼你?”
蓝奕抬眸看向我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他道:“绘画的技巧,阿奕已交给嫂嫂。嫂嫂只要继续坚持下去,便能画好桃花。”
望向蓝奕眉宇间的郁色,我道:“所以小叔叔……我还是把你的手给弄疼了?”
蓝奕闻言不由转身背对着我道:“嫂嫂,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这日蓝奕给我的感觉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入睡前,我躺在床上辗转反复,左思右想,终于让我想到蓝奕今日看我时,表情怪怪的原因。这几日骄阳似火,天干物燥,以小叔叔羸弱的体质很容易湿热夹杂。难怪他最近咽喉干涩,咳得厉害,定是因上火而起,甚至造成便秘。
自从我被坈昳送来冬青镇,蓝奕对我极是照顾,若不是因为我嫁给蓝裴的关系,我定要和他结义金兰!
以前我若是上火喉痒便秘,二妹就会做清热去火的绿茶饼给我吃。虽然我从未做过,但好歹见她做过几次。
思及至此,我竟没了睡意,琢磨着穿上外衫去到厨房……
翌日,天尚未亮,大功告成的我赶在去给蓝老夫人请安之前,端着一盘绿若碧莲,松软清香的绿茶饼敲开蓝奕的房门。
晓是在我敲门之前,蓝奕尚在睡觉,他上下打量着我,看了良久后道:“嫂嫂?”
此时蓝奕披着外杉,长发未束,披散在身后,更显单薄。
看向眼前蓝奕的羸弱,一股强烈的*不由自我心中升起……
好想把自己身上一半的肉割下来给他!
蓝奕弱不禁风,我则状如黄牛,若是我和他能够相互融合,在一分为二,岂不是完美?
“嫂嫂?”见我发愣,蓝奕不由再次唤道。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忙将自己做的绿茶饼递到他跟前:“小叔叔,近日天干物燥,容易上火,这是我亲手做的绿茶饼,可清热润喉。”
蓝奕微微张嘴,神情诧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饼。
“小叔叔,你快拿着。我还得赶去给老夫人请安。”见蓝奕眸色深邃地盯着绿茶饼没反应,我便径直将瓷盘塞入蓝奕怀里。
“嫂嫂!”
在我转身那一刻,蓝奕突然握住我的手,将我带到屋内。
见蓝奕将绿茶饼放到桌上,我道:“小叔叔,这些绿茶饼都是做给你吃的。你不必跟我客气。我若想吃的话,自己再做便是。你快吃吧。”我说完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担心错过蓝老夫人规定的请安时间,而加倍罚我抄家规。
蓝奕放下绿茶饼走到盛有清水的铜盆旁,背对着我迟疑道:“嫂嫂为何对阿奕如此上心?”
因为他命太短,我甚是同情他?
因为他为我赶走花母鸡,我甚是感激他?
因为他教我画画,我想报答他?
我想了想道:“因为小叔叔和我一样,乃是内心极其固执之人。”我固执于天长地久地活着,而蓝奕固执于淡然静好地活着。虽我与蓝奕的心态截然相反,但内心的固执却是风雨难撼。
背对我的蓝奕愣了愣,转而取下搭在木架上的巾帕转身走到我跟前。他道:“嫂嫂,你脸上沾了炭灰。若是这般冒失的去请安,定会被加罚抄写家规。”
炭灰?
难怪蓝奕方才打开门时,唤我的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原来是我在厨房易了容的关系……
我接过巾怕尴尬地笑道:“谢谢,小叔叔提醒。”却见蓝奕的目光一直锁在我脸上。
恩,一定是我的脸太大又挡住了他的视线。
七天的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眼即逝。
对于音律,我天生五音不全,连调都听不出差别,更别说弹,所以若是比试音律,我就只能靠嗓门还有力气来取胜。若是唱歌,我可以气吞山河之势,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若是击鼓,相信在场的姑娘,不可能有人击鼓的声音比我更响。
对于画画,如今我的水准在蓝奕的帮助下有质的飞跃,想要取胜并非太难。
对于作诗,我甚是庆幸这姜国并不存在于九州,虽看不懂这里的文字,但他们不知晓九州,便表示他们没听过九州第一才女雪霸所作的诗词。所以届时我将雪霸所做的诗借来用用,便能技压群雄!
对于刺绣,若届时比这个的话,我便……以不变应万变,到在比试之前将所有比试要用的绣针都掰弯,逼得那伏苏公子只能另换比试项目。
所以如今我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只差去参加比试!
四月初六,桃花宴。
因蓝老夫人的宝贝养女也要参加桃花宴的比试,所以这日请安的流程蓝老夫人被改成组团去桃花宴上给蓝蓉呐喊助威。
在我们一行人抵达紫水坡时,我内心是崩溃的。
我只能说,在这里,人比桃花多……
“义母,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已围着这么多,我要如何去到比试台上?”蓝蓉神情焦急地看向前方的人海,随即灵光一闪,转瞬看向我道:“嫂嫂,你到前面看路。”
蓝蓉确定不是在命令本公主我?!
我对此充耳不闻,看向四周,试图寻找到专门留给参赛者的路。哪知手臂突然传来一阵痛楚,只见蓝蓉尖利的指甲紧陷入我肉中欲将我拽到她前方,替她开路。
但就凭她这软绵绵的力道也想拽动我?
再吃十年烧饼,也不行。
见我如泰山般站定在她面前,纹丝不动,蓝蓉越发用力地掐着我,眼眶红红地看向老蓝夫人说道:“义母,嫂嫂是存心想要我错过比赛。”
看向密不透风的人,这时蓝老夫人也急了,转身用正眼看向我道:“邱纤,蓉儿为此次比试准备了近半年的时间,你这个做嫂嫂的应该支持她才是,赶紧去开路吧。”
☆、第十一章
支持你大爷的!
蓝蓉这指甲跟利得跟刀尖似的,看向自我衣袖上渗出的零星鲜血,我挤出声音道:“小姑子,身体发肤受之子母河,你若再掐我的话,我不敢保证你今日还能继续参加比赛。”
大家闻言目光不由落在蓝蓉掐住我的手上。
担心被大家看到我被她掐出血来,一丝惊慌自蓝蓉眼底闪过,她随即在大家发现之前改掐为握,用手掌挡住我被她掐出血来的痕迹,眼中含泪,故作委屈地说道:“嫂嫂我……不是有意掐嫂嫂的,我不过是太着急,害怕错过比赛而已。”
见清秀可人的蓝蓉站在我身旁一副梨花带雨,焦急委屈的模样。身旁不由人有道:“这做人家嫂嫂竟不愿为自己小姑子开路,莫不是嫉妒小姑子生得太美,不愿让小姑子参加比试?”
“这女人不仅生得壮,心眼还坏。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自己的小姑子,简直是丑人多作怪。”
“……”
拜托!你们这些大爷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欺负蓝莲花!
见我被气得瞪大眼睛,呼呼抽气。
有人又道:“看看,这女人居然要对自己的小姑子动手。这到底是哪家的媳妇,如此歹毒。”
歹毒?!
不得不说,我活了二十二年零三个月,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将歹毒二字用在本公主身上。
本公主真想撸起袖子,将尔等大逆不道之人通通揍爬在地上!
就在我被气得双眼瞪更大,抽气更加急促之际,突然见一蓝衣少年手里抡着一块板砖,一边朝人群冲去,一边喊道:“都给我让开,否则我手里的板砖拍死一个算一个!我爹是厉冈,即便是弄出人命,告官我也不怕!”
蓝衣少年手执板砖,以开天辟地之势,劈开人海。
纵是见过大风大浪,连神仙都见过的我此时不由被厉元高调的出场所震惊。不过这个时候,我还不知蓝衣少年叫厉元,而只知道他爹是厉冈。
蓝衣少年在劈开人海的同时,还不忘回头朝我的方向看来。
这蓝衣少年难道……认识我?
不可能啊,在“邱纤”过去的生活范围里,根本就没有如此高调的少年出现过。就在我疑惑地琢磨着少年的视线是不是被我的脸所挡住时,蓝衣少年愤然看了我一眼,歪着脖子,艰难地将视线绕到我身后,挥着板砖道:“姑娘,你嫂嫂不帮你开路,我来帮你开!”
见眼前的人海在板砖的攻势下让出一条道来,蓝蓉眼中的委屈转而化作一抹喜色,便扬起一抹欣喜地笑跟在蓝衣少年身后,朝着比试台的方式跑去。
原来一块板砖外加一句老爹是厉冈,便能横扫千军?
我摸了摸双下巴,正琢磨着厉冈到底是何许人也之际,那蓝衣少年竟因跑得太急,一脚踩在不知是谁扔在地面的香蕉皮上,啪叽一声,便以狗吃屎般的高姿态跌倒在地上。
“这……”
一声脆响,见自己手中的板砖磕在地上不由碎成几小块,蓝衣少年的脸色不由变得煞白。
之前在板砖的威慑下惊如鸟散的众人见蓝衣少年已失去利器,不由掰响手骨,缓缓将蓝衣少年包围,每张脸上噙着坏笑,仿佛在说:“小子,你死定了。”
下一瞬,便有拳头落在少年苍白清秀的小脸上:“你爹是厉冈又如何,不过是衙门的仵作。我爹还是章冈呢!”
厄……
对于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不由庆幸我女儿国的子民皆是因子母河水孕育而生,没有爹,不会拼爹,更不会傻到拼爹不成反倒挨揍。
“哎哟,打人别打脸。”
“好汉住手,我再也不抡板砖了……”
“爹爹,救命啊!”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仅是眨眼的功夫,一张白皙清秀的脸便已被揍成青一块紫一块的猪头……
蓝衣少年已被凑得眼睛只眯成一条缝,却还艰难地伸出脖子,目光却还死死盯着害怕血溅到自己身上,躲在我身后,只探出脑袋来围观的蓝蓉。
“喂,小姑子,这少年是为你而被众人群殴的。你难道不去救他?”
见少年被揍出鼻血来,蓝蓉被吓得浑身一抖,支吾道:“我又没让他帮我,是他自作多情。”
少年乃是多情种,只恨佳人无情又很怂。
看向双手被人拽住,被人打得估摸着连他爹厉冈都认不住来的少年,我不由一声轻叹。
而那承受着拳打脚踢的少年竟还在担心蓝蓉,少年艰难地用手指指着旁边的空出来的小道:“蓝姑娘,他们……哎哟……他们现在专注打我,恰好留出一条道来,你……你快去比试台。”
蓝蓉闻言望向通往比试台的小道,眼前一亮,没有任何犹豫,便提着裙角以她最快的速度朝着比试台的方向跑去。
少年看向蓝蓉与他隔着人墙擦肩而过的身影,被揍肿眯成一条缝的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黯然。但不管有多少拳头朝着他脸上袭来,少年的目光仍旧紧锁在蓝蓉的背影上。
“蓝姑娘……我为你如此,你难道就不能再看我一眼吗?那怕是……一眼也好……”少年低声说道。
正提着裙角急急朝比试台奔去的蓝蓉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