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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为什么你不想开一点呢?”哥哥的病是相思病啊,心里一煎熬,就一病不起了,心病还须心药医,那些不过是俗物,治根不治本。
他头朝里面,什么也不想说,晚歌站了起来,擦擦泪:“我去抓药。”
“大夫,我哥哥生病了,发烧烫得厉害,麻烦你帮我抓点药好不好。”她恳求地说着。
“好,小姐请稍等一会。”那大夫熟手地抓着药,包好:“十两银子。”
啊,银子,她只有一些碎银,全取了出来:“大夫,我只有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等会送过来。”
那和善的大夫一听,脸马上黑了起来:“没钱,你还抓什么药,去去去,小心我让人把你丢出去,瞎凑闹。”
“大夫,真的,我哥哥病得很重,我会给你送钱过来的。”她死抓着桌沿不肯走。
那大夫看她二眼,挑起了眉:“我看你也长得不错,你倒是说说,你是那户人家啊?”
向家,这是一个污辱,可是病床上的哥哥,等不得,她咬咬牙:“向家,宰相府。”
“哦,宰相府不是有专门的大夫吗?岂用来抓药?”
“我只是向府的一个下人。”挺起背,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哼,一个下人还想用向府的名义来抓药,你倒是胆大,二子,把她轰出去,别妨碍我做生意的。”他黑着脸挥挥手。
一个高大的男子就拉住她的手往外面猛地一推,差点她就摔到地上了,手腕痛得她几乎要流下泪来,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贪财奴。
“哎哟,那个不长眼睛的撞到我。”一声清喝声响起,然后就是兴奋的声音:“姐姐,我又找到你了,啊,姐姐,你又哭了。”楚向风低下头看着她。
泪水想忍也忍不住了,她扑在他的怀里就哭了起来,心里实在有太多的压力要承受了。
楚向风惊呆了,可是却更是心疼:“姐姐别哭,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我找他们算账去。”他扶好她,小心地拭着她的泪,像是怕碰伤她一样。
她抬起头,泪水洗过的眸子更加清亮:“我哥哥病了,我要抓药。”
“这小事,交给我就行,我们一起进去。”他扶着她再次踏了进来,一身尊贵而华美的衣服让那势利的大夫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公子,有什么需要的。”
他抬起头,不屑地看着他们:“刚才个,我姐姐来买药,是不是你们把她推出去的?本公子就把你的药店买了,你就滚出去。”
晚歌拉拉他的衣服:“别这样,我只是想先赊个账的,先回去煎药给哥哥。”
楚向风收起他的王者之色:“还不快将你们这里最好的药包一包。”从袖出拿出一个金元宝狠狠放在桌上:“这些足够了,以后我姐姐来,再敢这样对她,我饶不了你们。”
是他无意中,一举一动中那种威势让大夫和小二都吓着了,急忙中又包了几包药给晚歌:“三碗水煎成一碗,三贴下去就会退热。”
她伸手去接,那滑落的衣袖,白玉般的手腕,那红红的抓伤让楚向风又叫了出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捧着她的手,他的心莫名地疼着,这个明明是又小又坚强的女子,却要求他叫她姐姐,可她的娇弱,让他多想保护她。
晚歌抽回手,朝他一笑,那眼中还有些泪意,看得他迷糊了眼。
“没事,我不疼,谢谢你,向风,我先回去煎药了,今天赠药之恩,来日定当回报。”
直到她走了一会了,楚向风才回过神来,追了出去,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喊:“姐姐,姐姐,你叫什么啊?”
“晚歌。”清脆的声音传来。
晚歌,好听,他念着这个名字,心里甜丝丝的,溢满了幸福和开心,这个名字,多好听啊,晚上唱歌,萦绕不绝清远悠长着呢?
第一卷 第十一章:离开
晚歌好不容易煎好了药,让哥哥服下,还没来得及去将那药坛洗洗,门就让人轻轻打开了,那绣工精细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冷淡地开口:“贺兰表少爷,请不你要再到小院中来了,要是向夫人知道了,晚歌又少不得背上难听的名字。”越过他,取来水放在坛子里。
“晚儿。”他蹲下来:“苦了你了,你都清瘦了不少,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你离我远一点就是帮忙了。”老是碍住她做事的。
贺兰淳的脸上一丝难过,很快就消失,从衣袖中取出银子就塞在晚歌的手心里:“我知道,你抓药要很多银子的,这个拿着,能用得着的。”他觉得,这是他能够帮到她的。
晚歌寒起脸,将手心里的银子一扔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你走。”
她的发怒,让贺兰淳吞了吞口水:“晚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帮你。”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拜托,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会伸手向向家要钱的。”
“说得好。”一声清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向夫人一脸的笑中带着威仪和不善:“晚歌当真是有骨气啊,淳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还不回主屋里给琳儿解闷儿去,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贺兰淳低下头,怯然地说:“是,姨娘。”也不敢多看一眼晚歌就离开。
“向夫人。”晚歌的手抓紧了药坛,双眼清亮地看着她。
向夫人一笑,径自坐在梧桐树下的木桩上:“晚歌,最近晚清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是的。”她据实地说,不知道这向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吃了药,好多了。”
“是吗?晚歌啊,你住在向府里,打小就没有父母教,有些事,我做长辈的也不太好开口,可是败坏声誉的事我可不能不管了。”那盯着晚歌的眼神,有丝不怀好意。
晚歌用力地擦着坛子,闷然地说:“晚歌自问没有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身正不怕影子歪。
“是吗?也许别人看错了,听说昨儿个,你在大街上抱着个男人哭,而且这几天西门的守门说你几乎每天都出去,要不就有顶大轿子在门口等,晚歌啊,我向府可不比一般的平民百姓啊,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啊,要是出点批漏,就让别人看了笑话去,你懂吗?”
晚歌心里笑着:“我懂,向夫人,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晚歌还要去照顾哥哥。”何必绕那么大的圈子,她向来是直接的人。
“晚歌,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即然你也知道,我也不必和你绕着圈子说了,向府林管家有个侄子,年方二十了,去年娶了个妻子,可过门没多久就暴病死了,他那侄子我也见过了,家里不错,总比那些长工来得要好,虽说是二娶了,可进门也算是个正妻,做大房,也不会委屈了你。”
晚歌讥诮地看着她:“向夫人,你的好意晚歌心领了,向夫人百忙中还为晚歌处理这终身大事,实在是太让晚歌感动了,可是晚歌无意出嫁,枉费了向夫人的一片好心。”
呵,这样就想把她嫁走吗?让她配一个管家的侄子,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向夫人能为她找什么好的,现代的教育,没有爱情,她如何嫁,要嫁也是嫁自已喜欢的人,未曾谋面,任凭你媒婆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休想让她点头。
向夫人没有料到她会拒绝的那么彻底,下不了台阶,整张脸绷了起来:“晚歌,我这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的,以前没有留意到她,原来早就暗中将她外甥贺兰淳的心都勾了去,向府自然留她不得了,她的美丽让她想踩在脚下,一如她的母亲。
“晚歌知道,向夫人,时辰不早了,这时候,向夫人应该要回去用晚膳了吧!。”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谈下去,恐怕会翻脸。
向夫人恼怒地起身:“晚歌,我话已至此,相信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这梧桐树倒是不错,要是做成花园也会讨人喜欢的,你说,是吗?明儿个吧,你到主屋来回个话。走。”搁下狠话,带着几个丫头又离开了。
晚歌手里的药坛‘咚’的一声就掉在地上,轻了个圈儿,她仰着头,看着那稀疏开着白色梧桐花儿的树,太多的黑和墨绿了,那白白的花儿,慢慢地就变成了黑的,你一只只黑眼珠儿看着她。
向夫人,是要她嫁,要不然就将她和哥哥赶出向府。
天下何其之大,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吗?她也没打算在向府里呆上一辈子,可是太急了,哥哥还昏昏沉沉的,明天就要他们搬走,一时之间,上那里去,哥哥半辈子,就在向府,甘为向府做牛做马,能有什么积蓄。
风吹云动,那墨黑的云铺天盖地而来,卷起的风猛吹刮着梧桐树,沙沙地作响着,雨点大滴大滴的兜头就下着,她捂着头,心痛如绞,一下竟动弹不得,蹲在地上任雨狂打着。
大雨倾盆而下,她听不到什么浪漫的诗意雨打梧桐,只是很冷很冷,单薄的被子卷在身上,仍是抗不了从心底冒出的寒意,难道这就是命运,要她屈服吗?她笑着看那如黑墨般的夜,大叫着:“我不会如你们所愿的,我是向晚歌,向天色已晚,我独歌。”
雨终究还是要停的,拖着这烫热的身子,她知道自已必是让那雨淋着了,端了药让哥哥喝,他虽然脑子清醒些了,可是身子却没有力气,一双眼睛看着她:“晚儿,你脸好红,是不是不舒服。”
她强颜一笑:“不会啊,哥哥,你好点了没有。”摸摸他的额头,没有那么烫手了,是药起效了,那叫向风的男子,如果她向他求助,他会愿意吗?她能看出,他不是凡夫俗子,不会介意先收留他们兄妹的,就是寻个破庙,她也不会如了向夫人的意,嫁给那个鳏夫,清傲如她,岂能让她这样将她的命运给掌握了。
“哥哥,我们走吧!”她用力地扶起他。
走,向晚清不解地看着她:“晚儿,怎么了?走,去那里,要离开向府吗?不,晚儿,哥哥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哥哥会的,等哥哥病好了,咳咳。”一阵猛烈的咳让他止住话,晚歌急忙抚着他的背:“哥哥别急,慢慢说。”
“哥哥病好了,一定赚好多钱让晚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晚歌伤痛的泪水流了下来,用手背拭去:“哥哥,你以为我会在乎钱吗?哥哥,为什么要在向府,向姬她是皇妃,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了,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哥哥,你醒醒吧,除非你真要向夫人把我嫁了。”
“嫁你。”他惊起来,又是一阵猛咳,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竟然染上了红红的血迹,他赶紧藏起来,不让晚歌看见,惊惧地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是的,哥哥梦该醒了,向夫人要我嫁给一个死了妻子的下人,你愿意吗?”她伤痛喊着,企图让向晚清的梦醒来。
“不行,她怎么可以,晚儿,别怕,她要是敢威胁你,我不会饶了她的,我们走,走。”挣扎着下床,他用力地叫着,要把心头深处的什么东西挥走一样。
晚歌扶起他:“哥哥,你等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收拾一下,这里可能要平为花园了。”她不嫁,那么向夫人就连坐的地方也不会留给他们的。
向晚清摆摆手:“晚儿,乖,先去吃点东西,你手烫得很,听话,哥哥把重要的东西收一收。”头好昏啊,怎么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残忍啊,晚儿说得对,梦该醒了,苦他一个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