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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消除其皇兄皇弟的戒心。二来让她以一敌二使得祁帝对她刮目相看,欣赏喜爱之时,再以比赛奖赏要求赐婚,即便她身份低微,祁帝也不好回绝。
随着谦王话音落下,牧场上一片寂静,祁帝似乎也愣住了,然而过了片刻却是猛地一拍桌案,朗声笑道:“哈哈哈……老九果真眼光独到。朕当年与你母亲荆贵妃在洛乌尔草原相遇,第一眼便是看中了她在马背上挽弓的风姿,没想到我儿今日与朕不谋而合。哈哈,好!既然眼下文武百官都在,父皇便就此替你做主了!”
“传朕旨意,夏尚书之养女夏叶禾品貌出众,待字闺中,朕见之甚者悦,特将汝许配与皇九子谦王为侧妃,择良辰……”
“皇上,万万不可!”
清脆的声音徒然在牧场响起,将大祁皇帝未说完的话生生打断,众王公大臣皆是骇得倒抽一口气,齐齐看向那胆敢触犯龙威的少女,只见那少女跪在地上,背脊绷直,白皙秀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祁帝面上的笑容顿失,看着跪在脚下的少女,眼中有掩不住的怒意。
谦小王爷见状眼睛微眯,一拂衣袍并排跪在少女身边,红得妖异的嘴唇紧抿,一只泛白修长的手伸出,冰凉的指尖扣住她的手腕,望着高高在上的祁帝沉声道:“父皇,夏氏为夏尚书养女,想必因生在民间而从未习过宫廷礼仪,方才不懂规矩冒然顶撞了父皇,还请父皇见谅……”
祁帝一摆龙袖止住了他的话,面色威严肃穆的看向叶禾,问道:“夏丫头,你可是不愿嫁与朕的九皇儿?”
祁陌身子微僵,脸色苍白,目光冷冷的斜视着身侧少女,冰凉的指尖将她的手腕扣紧几分,隐隐带着威胁的意味。
叶禾伏地叩头,脸上尽是认真之色,斩钉截铁回道:“回皇上,臣女愿意!”
“哦?”祁帝挑眉,不悦的问道:“那你为何打断朕的话?莫不是觉得做侧王妃委屈了你?”
“臣女不敢!即便为妾室亦是臣女三生修来的福气,又怎会嫌做侧妃委屈?”少女哑声说着,晶亮的眼中已含了泪花,微微颤抖的声音强作镇定,却仍然忍不住哽咽起来,字字艰难悲戚:“臣女原乃边城人士,曾被壑寇贼人侵犯,并非完璧,以残花败柳之身,实在……实在配不上九王爷,请皇上收回成命……”
话音未落,牧场上众人已一片轰然,面面相觑,眼中尽是讶然。祁陌瞳孔一缩,看向身侧少女的目光遇渐冷冽,手指寸寸收紧,已在无声中将她的手腕勒出了血痕。
祁帝面色凝重起来,目光看向一侧的中年臣子,沉声问道:“夏爱卿,此事当真?”
夏年德连连磕头:“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小女确实配不上九王爷,望皇上三思。”
叶禾眼中含泪,目光坚定道:“皇上,臣女对壑寇恨之入骨,今生别无所望,只愿能为国效力,助吾皇早日将壑寇鞑子驱除境外,还请皇上成全!”
“罢了罢了。”祁帝看了她一会儿终是疲倦的挥手,扬声说道:“此次婚事就此作罢。夏氏叶禾身手不凡,擅长骑射,实乃难得的将才,朕便封你为皇宫禁军教官,负责教大内带刀侍卫武术骑射,享从三品俸禄,待秋狩之后便到宫里任职吧。”
谦小王爷皱眉:“父皇!”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祁帝严厉的看了爱子一眼,随即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太监总管,扶额道:“朕累了,徐福,摆驾回营。”
徐福恭敬点头,一甩拂尘,尖细的嗓音高声喊道:“皇上起驾!”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空旷的牧场上,随着祁帝摆驾离去,文武百官等人也渐渐散开,场地中央只剩下两个身影,较高的年少男子不过弱冠,一身暗紫长袍,俊美无俦的面上尽是阴沉之色,眸光如两道寒芒般冰冷犀利。女子亦才二八年华,却穿着一身简易男装,白净的脸颊上还带着泪痕,然而眼中早已没有了丝毫悲戚。
这二人正是九皇子祁陌与户部尚书养女夏叶禾。祁陌有话要说,故而没有离开,叶禾知道他有话要说,因此也没有走,两人在牧场静静的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才终于打破了沉默。
“残花败柳?今生别无他望,只愿能为国效力?好!夏叶禾,你这场失贞女子的戏,演得真好!”
叶禾退后一步,语气平常:“彼此彼此,王爷这病弱的角色不也演得分毫不差。”
少年却是双眼微眯,逼近一步:“本王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你竟会为了拒绝婚事,宁可当众自毁名节。你可知对一名女子来说,名誉贞洁重比生命!?”
“王爷认为我会在乎这些?”
“呵!”祁陌冷笑一声,黑眸阴沉的看着她,挑眉讽道:“如此说来,这世间可还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叶禾面上有片刻的恍惚,并没做出回答,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一抹青衫的身影。
“你当真是胆大包天,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祁陌眼中闪着火光,握住她的手臂怒声问道。
“夏年德给我编造的户籍,本就处于偏远的边城,边境时常遭到壑寇侵犯,边城被壑寇人烧杀侮辱的百姓不计其数,本就乃是常事,皇上又怎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你一心想要为父皇效力,有何目的?皇宫之中各大势力斗争复杂,你硬要掺入其中,即便身手好又如何,你无权无势,稍有差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够了!”叶禾不耐的厉声喝斥,语气带着不屑的冰冷道:“该回答你的我都已经回答。我早就说过,我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来管我的事!一直以为你是个性情狠绝聪明绝顶的智者,却没想到你竟是一个爱管闲事的愚蠢之人!”
“好。”少年眉梢挑起,点了点头,显然已是怒极,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微微泛红,冷声怒道:“既然你一心求死,也没人能拦得住,本王今后若再管你的事,才当真成了你口中的蠢人!从今往后,即便你惨死在本王面前,本王亦将视若无睹!”
“愿王爷言而有信,能说到做到!”叶禾甩开他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头也不回的急步而去,方才的射猎比赛和之后与祁帝的对持,已消耗她太多精力,此时浑身无力疲惫不堪,只想快点回到帐篷休息。
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只听见“咔”的一声脆响,叶禾抬头望发声处看去,却见不知为何那用木柱搭起的数米方形高台轰然倒塌,叶禾惊得一愣,低呼一声,可因事发太过突然而迟钝了片刻,乏力之下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叶禾只觉腰间一紧眼前一花,身子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顿时天旋地转头昏眼花,耳边伴随着一声巨响,扬起的厚重灰尘使她不得不闭上眼,只感背脊微微一痛,身上有东西将她压住,随即一切便归于平静。
叶禾恍惚中睁眼,便看见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紫袍男子,墨般的发上沾满了灰尘,显得有些狼狈,双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剑眉略微皱起,漆黑的眼中带着盛怒,冷声骂道:“蠢货!眼睁睁看着台子塌下,你就不知道躲开吗?”
叶禾怔住,发现自己现在已距离塌下的高台有一米来远,看着方才救了自己的少年,顿了顿才回过神来:“你,你不是刚刚才说过……”
“闭嘴!”祁陌怒斥一声,立身站了起来,转过头去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叶禾带着不解,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你方才飞身救我,万一不幸被人看见,你这些年的装作病弱的苦心就白费了。”
“本王的事不用你管!”少年头也不回的冷冷喝道,拂袖便走。
远处听到巨响的一群官兵匆匆赶到,看见坍塌的高台吓得脸色青白,纷纷跪地:“参见谦王!”
“一炷香之内,将今日搭建此高台的废物,一个不漏的带到本王面前来!”
“属下遵命!”
024章 女攻男受
…
…
…
虽是外出秋狩期间,祁帝仍有不少国事处理,这几日随行的文武百官多次聚集于王帐之中,不经意从王帐附近走过,便时常能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争执声,一群老臣即便在帐外也横眉冷对,说上两三句话便争得面红耳赤。叶禾对这些国家大事并不十分了解,只隐约知道这几日一些大臣分作两派,正为与北耶国联姻的事争执不休。
偶尔不经意间从一些大臣的谈话中听到一些内幕,例如大祁与壑寇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两国已多次交战皆是两败俱伤,若想取胜除非与北耶结盟。再例如北耶皇室仅有一根独苗,是继承王位的唯一人选,北耶王将其视若珍宝,有求必应,大祁若能与北耶联姻,所有问题便可迎刃而解。还例如眼下昕怡公主恰逢适婚年龄,生得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大祁派出使臣主动向北耶提出联姻,然而那北耶王子却当场说道:倚红楼的各大花魁皆是花容月貌,都会琴棋书画,还会唱小曲跳艳舞,本王子为何要娶你们那娇生惯养的金贵公主?这番话传到大祁,一些臣子听罢气得吹胡子瞪眼,主张应以大祁的颜面为重,受到这般奇耻大辱,不应再与北耶结盟。还有一些大臣则认为应以国之根本为重,大祁与壑寇大战在即,为免百姓遭殃国体受损,应坚持与北耶联姻。
叶禾对此并不关心,只当八卦来听听便一笑而过。
达到了为祁帝所用的目的后,叶禾心情舒畅了许多,虽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教官,并无多大实权,但起码算是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这几日士兵们已将安全措施做好,祈帝每日都要带着一干人等进入林子深处围猎,待到满载而归后,晚上平原之上便是篝火处处,肉香四溢,大祁的王公权贵们分布在四处喝酒吃肉,热闹非凡。叶禾达到目的之后不愿再出风头,狩猎活动一次都没有参加,闲下来后整天便无所事事,经常在托普鲁克山上四处闲逛,或仰躺在一处僻静的草地,或骑着马在牧场游荡。
有几次跟九皇子谦王不经意碰上,仍然是面色苍白,尽显病态,却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冷冷走过,一个眼神都没有。
说不上是喜是愁,叶禾很清楚自己与他的立场相对,两人之间越少接触越好,然而却总是事与愿违,她最不想的便是欠他人情,可眼下她还是欠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轻轻叹了口气,叶禾用手枕着头仰躺在草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闭目休憩。
“找到了,找到了,原来她躲在这儿!”
忽然响起一声急促的呼喊,叶禾侧头看去,便见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正用手指着自己,回头恭敬喊道:“昕怡公主,您要找的人就是她!”
叶禾皱了皱眉,看向那名在宫婢的簇拥下走来的妙龄女子,上穿深粉描莲花的毛绒衫,搭配一条淡粉的宫装罗裙,下摆垂吊着同色流苏,挂着翠色祥云玉佩,不盈一握的腰间系着纱带,随风轻拂。云鬓高绾,佩戴玛瑙耳坠,微仰的瓜子脸上美眸流转,看见叶禾时挑起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上次在射猎比赛上以一敌二,赢了众位皇兄的人?”
叶禾压下被打扰的不悦,起身行礼:“夏氏叶禾参见昕怡公主,愿公主贵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