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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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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份,袭爵自是顺理成章。

    随着此事尘埃落定,温国公府也迅速地分了家,如今孟瀚那一房已在长乐坊找好了住处,只待给温国公过完生辰后便搬过去。

    如此结局,自是有些出人意料。

    裴氏可是一心想要让孟瀚袭爵的,如今她不仅乖乖认下了孟澄这个庶长子,由得孟铸为其请封世子,且还在分家后便进了家庵静修,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在京城贵妇圈儿里了,这难免让人奇怪。

    直到后来,傅珺才从孟渊那里听说,就在请封世子前不久,二房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孟瀚居然被人下了绝育药!

    据说,这药是吴氏亲手下的,本来针对的是良妾吴晚,不知怎么却叫孟瀚误食了去。

    虽然这药是专门针对女子的,孟瀚吃了未必会真的绝育,但太医院几位精通男科的医正却说,那药不只剂量大,药性也猛,孟瀚又是在误食后好几天才发觉的,因此他们也不能保证其子嗣不受影响。

    此事一经查实,裴氏当即便气得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勒逼着吴氏下堂。

    吴氏也没多话,直接便捅出了孟渊在战场上中毒箭一事。此事虽被证实是嫁祸,但若是没有吴晚这个“狐狸精”,也不会有人想到以此做文章,冤枉到孟瀚的身上来。

    这件事连孟铸也不知道,吴氏却不知是何处得知的,竟还神通广大地拿到了证据拓本,便是那封伪造的孟瀚写给陈喜来的信,当着国公爷的面儿呈了上去。


 第758章

    看了那封信,孟铸直是惊怒交加,抖着手半天没说出话来。

    吴氏便又在旁边架火递柴,道若不是有吴晚在,孟瀚便不会背上暗害亲兄弟的罪名,就算罪名未落实,也终究坏了名声,而孟瀚不修私德、行止有亏,亦是难辞其咎;至于吴晚就更是个败家的祸害,当年孟渊中箭受伤,便是那歹人从吴晚的丫鬟那里打听到了府中内幕,这才设下一箭双雕的毒计,祸害国公府的名声。

    孟铸本就气得狠了,听了这话自是更气,差点儿便提剑砍了孟瀚与吴晚,好在此时裴老夫人赶到,总算将事情压了下来。

    国公府老封君乃是经老了事的,问清事件始末后,便作主将吴晚的丫鬟尽皆灌了哑药发卖出去,至于吴晚则是立马送上了去晋州庄子的马车,同时下了死话,永远不许孟瀚接她回府,否则裴老夫人便要上报朝廷告孟瀚恶逆之罪。

    而吴氏却被留了下来。

    原来,吴氏在与孟瀚等人对质时情绪激动,晕了过去,请大夫诊过脉后才发现,她居然怀孕了。

    听了太医的诊断,裴氏直是喜极而泣。

    她原以为孟瀚往后子嗣都成问题了,没成想吴氏倒也争气,竟又有了身孕,这对整个国公府而言都是个好消息。

    吴氏本就育有一子一女,再加上这个怀孕的时机实在是巧,于是便被留了下来。仍旧当她的正头太太。

    不过,裴老夫人也给她下了禁足令,同时严令此事封口。不得外传。当然,这道封口令在孟渊面前形同虚设,而傅珺亦就此方得知了内里详情。

    除了二房之事外,温国公府还有一事,却是与孟湄有关的。她被送回了晋州老宅,要在宗祠里抄经茹素三年,为裴老夫人祈福。

    傅珺知晓。这是温国公府拿出的态度,是对孟湄通敌的惩罚。罚得也算是重了。孟湄今年十三岁,三年以后她就十六岁了,到时候再相看亲事只怕还有得作难。

    接连这两件算得上是丑事的大事,尽皆出在裴氏所出子女身上。裴氏进家庵清修静心,想必亦是裴老夫人定下的惩罚,顺手再给了孟澄夫妇站稳脚跟的时机。

    待裴氏从家庵出来时,想必孟澄夫妇早就将国公府握在了手中,裴氏这个被架空的婆母,也只好学着裴老夫人当个甩手掌柜,再搅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这些事于傅珺而言,也就只是听过便罢,很快地。关于南山国宝藏的消息也传了来,立时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傅珺此前的猜测没错,那玉葫芦上的串绳果然便是卷起的堪舆图。正合了“铁衣”二字,而“寒光”之意,则是由附马谢玄解出来的。

    据何靖边递来的消息,那堪舆图不知是以何种颜料画上的,平素看着便是一团乌黑,唯有在满月之时摊放于月下。方才能看得出上头的图形,想来那“寒光”二字。便是影射月光之意。

    而就算有了堪舆图指示,梅山地宫依旧不曾完全解开,有几处机关更是险恶,险些折进去几位禁卫高手。好在那谢玄亦是天纵奇才,竟从那堪舆图上的几处异样入手,硬是找出了埋在地宫里的第三张堪舆图,这才三图合一,将南山国宝藏尽数发掘。

    据闻那宝藏数量极巨,仅金砖就装了整整一间屋子,更遑论各种珠宝珍玩,大汉朝国库一下子便充盈了起来,而刘筠亦听从了傅珺的建议,将等同于宝藏三分之一数额的银两交予了慈善基金会,并已拟定在全国各地开设金陵女校的分校。

    傅珺平生之夙愿,便是打破封建社会对妇女的压迫,让更多女性走上自强自立之路,如今有了朝廷的支持,她自是欢喜不禁,花费了不少时间完成分校的推行计划书,并将之交给了皇后孟清。

    便在这忙忙碌碌中,离别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深秋的金陵城中,渐有了几分萧索之意。

    启程的那天,恰是个阴霾天,太阳隐在东边的薄云下,拂晓辰光,天气清寒。

    马车便停在西华门外,排成长长的一列,车队两旁是重甲骑兵卫军,肃立于萧瑟的西风下,五色军旗在风里猎猎翻卷。

    “你一路小心,到了北京记得写信。”傅庚立在车边,风拂起他的发丝,两鬓霜色如雪。

    傅珺凝眸看着他,心底滚过温热,眼眶蕴满了潮意。

    她这一世的父亲,原来已经有些老了。那谪仙般的容颜上生出了细纹,两鬓霜华更深。

    “爹也要保重,晚间早些睡,别看太久的书,对眼睛不好;还要记得按时用饭,生病了就得找大夫看,别硬扛着。”

    絮絮的语声被风吹散,傅珺心底酸痛难当。

    她在脸上挣出一丝甜笑,抬手替傅庚理了理衣襟。

    这曾是她前世的梦想。

    那时的她总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替爸爸整理领带,帮他打理发型。

    然而,那一世的她,与这个梦想隔了太远,远到再也无法实现。

    如今,前世的梦想,今生得偿。

    却也是,浅尝辄止。

    望着眼前这张细纹丛生的脸,傅珺心底一阵酸痛。

    好像,她总不能陪在他身边太久。

    小的时候,她为时局所迫,不得不离乡背景,去了姑苏;而如今,她又是为时局所迫,离京而去,只怕此生也难回来。

    这偌大的金陵都城中,她唯一不舍的人,便是她的爹爹。

    “傻孩子,爹又不是小孩,自会照顾自己,倒是你要多保重才是。”傅庚温言道,并没有制止傅珺替他整理衣襟的动作。

    或许,这已经是他们父女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了,女儿想做什么,便由着她做吧。

    阳光隐在云层里,偶尔洒下几束薄金,忽又散去,似是被西风吹尽。

    “父亲放心,小婿定会好生照顾阿珺的。”孟渊走上前来,沉声说道,眸光拢在傅珺身上,温暖如春夜月华。

    傅庚颔首,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时辰不早了,我儿这便去罢。”他说道,谪仙般的面容上含着笑,“外头风大,关上车门,别着凉。”

    温润的语声在风中响起,又拂向了他处,一如傅珺那起伏难定的心。

    “爹也别总站在风口,一会子便回吧。”

    虽说着话,身子却没动,仍旧立在车边,仰头望着她这一世的父亲。

    看着女儿忍泪的脸,傅庚心里恍惚了一下。

    那一刻,他的眼前幻化出女儿幼时的模样,小脸蛋儿胖鼓鼓地,头上梳着圆圆的发髻。

    他伸出手,想要像多年以前那样,拍拍女儿头上的小抓鬏,然而,一晃神间,眼前的女儿已经长大,再不复幼时的模样。

    他的手在半空里僵住,连同他的心,在一瞬间泛起苦涩。

    傅珺悄悄凑过来,脑袋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细软的发顶摩挲过他的掌心,一如多年以前。

    “小时候爹最爱拍我的头,这会子便遂了您的意。”傅珺笑着道,清眸里的水意晃动不息,似是随时便会落下,却又始终不落。

    傅庚的眸中,亦有了一丝湿意。

    “快些上车罢,风大了。”他说道,笑容清和:“爹爹便送你到这里了。”

    傅珺的发顶蓦地一空,那只温暖的大手,已然不见。


 第759章(大结局)

    雁影掠过空寂的天宇,啼声苍凉,遁入风中。

    那一抹玄青的身影便立在城墙下,袍袖被风鼓起,翻卷不息。

    傅珺坐进车中,耳畔是车轮驶动的声响,车窗之外,嵌了一抹孤单的影子,青衫如旧、白发如昔。

    眼泪,终是潸然而落。

    西华门的箭楼无声耸立,那个孤单的身影,终是渐渐变淡,变远,最后化作了视线末梢的一粒黑点,化作了天边孤雁的一声哀鸣。

    “别难过。”耳畔传来大提琴般的声线,“得得”的马蹄声清脆得宛若鼓点,“待差事完了,我还得回京一趟,到时候我们便又能见着父亲了。”孟渊柔声说道,大手探进车窗,抚过傅珺鸦青的发丝,掌心的热度一如刚刚的那个人。

    也不知再见之时,她的父亲又会老去几分。

    这般想着,傅珺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渐渐打湿了手中素帕。

    孟渊纵马行在车旁,高大的身躯宛若山岳,一点一点填补了她心底的失落与悲伤。

    “我就是……舍不得爹爹。”傅珺终是哽咽着说道,声音有些发闷,在他的安抚下,心中酸痛渐渐平息。

    是啊,她的确不必太难过,反正她是要陪着孟渊四处跑的,总能找到机会回京探望傅庚。

    可越是这般想,她便越觉得泪意上涌,怎样也忍不住。

    “娘娘。老奴有件事儿一直想问,这会子斗胆问出来,请娘娘恕罪。”

    沈妈/妈/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傅珺稍稍回过了些神。

    她一时间有些难堪,方才的抽泣痛哭,在她是极少有的事情。

    拿帕子印了印眼角,她方看着沈妈妈道:“妈妈要问什么?”

    沈妈妈此刻却是神情严肃,道:“老奴想问问娘娘,娘/娘/的月事过了多久了?”

    傅珺愣了一下。

    月事么?

    她的月事一向不太准,最近的一次。似是在四、五十天前……也可能更久一些。

    她蹙眉细细回思,蓦然发现她的记忆力竟不似以往那样好了。想了半天仍是毫无头绪。

    孟渊凝眸看着她,眸子深处有一丝隐约的波动。

    “妈妈何出此言?”他问道,长眉微微压着,叫人瞧不出他眼中的表情。

    迟疑了片刻。沈妈妈道:“老奴也是猜的,娘/娘/的月事虽是不大准,但这一次隔得时间可有些长了,且娘娘最近老爱哭,忘性儿么……也有些大,老奴便猜着,会不会娘娘这是……”

    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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