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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奋瞪大了双眼,怒视着刘恒,环绕他身周的雷元顿时大涨。
就在徐奋身上雷元大涨时,有根迅速朝他推出了右手。
他右手的五指微曲。呈爪状。
“呜!”
宏亮的兽嚎响彻在天地间。
白亮的光蚕汇集在有根满是伤痕的右手手掌前,光茧破开成一道白光。
白光轰在了徐奋的护体雷罡上。
“轰!”
白光击溃了徐奋的护体罡罩,轰在了徐奋的身上。
徐奋被轰向地面。
不顾体内枯竭的罡元,强忍起满身的疲惫与伤痛。
有根心中默练心法,继续强驱起自然元气。
他从马背上跃起。
半空中,有根侧过身,一刀横砍挡开了奔攻过来,环绕着红焰的刀刃。
顿感手间巨力袭至,冯钰人在半空。双腿无处着力,身体歪斜着倒向了地面。
“刘恒!”
挡开冯钰的有根厉声大喝,提着刀杆冲向了从天而降的虚淡青光。
闻言,刘恒没有丝毫迟疑。他运起丹田内的所有元气,从马背上跃起。
刘恒和有根,一前一后,一上一下。
俱都跃向了袭降而至的青光。
周身青色风系罡元环绕。本应最快,却因体内元罡稀薄而后至的吴南,脸庞间闪过一丝讶异。
因为惯性。面露惊讶的吴南依旧向着地面落去。
看出了有根和刘恒的企图,冯钰与徐奋俱都从地上跃起。
他们终是慢了一步。
有根冲至吴南身前,举刀劈下。
吴南提起钢刀,横举过头顶。
“呛!”
刀刃互撞,响声清脆嘹亮。
有根咬紧牙邦,散溢着白光的身躯被元气撕开无数伤口,鲜血淋淋。
围绕他手掌与刀杆的白光却更加明亮。
犹如正午空中,炽白的太阳。
手间巨力传来,吴南瞳孔一阵紧缩,他双手握着刀柄,运起全身修为,拼力阻挡。
刘恒冲至了吴南的身旁。
朝着吴南腰腹,刘恒横斩出手中长戟。
环绕着火元的月牙戟刃轰击汇聚在吴南身前,本已稀薄的青色护体罡罩上。
只停留了一秒,吴南身周的护体罡气便已被戟刃划破。
长戟轻易的砍破了森绿的板甲,切开了柔软的皮肤。
爆烈的火元轰击进吴南的体内。
“呯!”
入体的元气猛然炸开,鲜血溅开,如盛开的花朵。
如燃起的焰火。
“啊!”
吴南痛呼出声。
徐奋冲至刘恒的身后,他挥起铁锤,杵向刘恒的后背。
铁锤击中了刘恒。
大量的墨色雷罡击散了裹在刘恒周身的红焰,铁锤杵在了刘恒的背上。
少量的雷罡冲进了刘恒的身体。
“嘭!”
“哇!”
刘恒吐了口血,大力的推动起了长戟戟杆。
他没有转身格挡。
月牙般的戟刃斩碎了吴南的肋骨,戟刃深入了他的脏腑。
爆烈元气涌向了他的肺腑。
吴南再也坚持不住。
他双手一松,他手中的钢刀歪斜。
有根顺着刀刃倾斜的角度,朝着吴南的肩膀,劈下了关刀。
“嗤!”
绕动着闪亮白光的关刀刀刃,斜砍入了吴南的肩膀。
刀刃几乎切至了吴南的胸膛。
涌入吴南体内的元罡,在他的体内炸开。
炸出了一道狭长的豁口。
冯钰奔至了有根的身后。
有根身周早已没了护体气罡,环绕红焰刀刃便直接砍在了有根的背上。
“呵!”
关刀砍进了有根的后背。
有根张开嘴,轻笑一声。
他口里满是血。
他没有收招,也没有转身。
他驱动着大量的自然元气,顺着刀刃疯狂涌入吴南的体内。
顷刻间,两股爆烈的元气便绞碎了吴南的内脏。
“啊!!!!”
高昂的惨叫声后,是无声的寂静。
吴南眼眸涣散,松开了刀柄,垂下了双手。
他垂下了头。
便在这时,有根和刘恒方才松开了握着兵器的双手。
有根的左手五指弯曲,刘恒的右手五指弯曲。
他们毫不犹豫的将双手伸向了对方的身后。
“嘭!”“嘭!”
两声巨响后,四人落回了地上。
吴南的尸体,也回到了地上。
洒落的鲜血,淋红了一整块大地。
落血染了石脑一身,石脑缩着身子,瑟瑟的发着抖。
“这他妈。”
有根用手背拭了拭下巴,满脸鲜血的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面露惊恐的冯钰和徐奋。
“才叫玉碎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兵进草云(中)()
“差点死了。”
刘恒伸手取下头盔,将它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用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刘恒龇牙咧嘴,声音有气无力。
“你这混蛋家伙。”
有根蹲在刘恒身前,手里握着一张布满血渍的丝布。
他脸颊上的肌肉,一直都在不停的抽搐。
“一切不是很好吗?”
周身仍在不停颤栗,有根极力扯起紧绷的嘴唇。
他朝着身前,长吁了口气。
“计划很顺利啊。”
一屁股坐在裸露在地上,遍布嫩苔的岩石。
股间传来一阵湿寒,刘恒蹙起了眉。
“你骗了我,骗了所有人。”
“不。”
微摇了摇头,刘恒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神色。
“这场赌局,实际上,你也没有把握。”
“所以孤注一掷,只因为你以为自己没有选择?”
刘恒在问有根,有根没有回答。
对于这个问题,有根也没有答案。
强风袭过荒原,刮的战旗猎猎作响,列队排位的士卒在风中站的笔直。
刘恒全军,军容齐整。
兵卒士气高昂。
吴南的尸体依旧躺在地上,虚淡的靛青风元伏游在尸体的身躯表面。
尸身上尚未消散的元罡,驱隔着蠕动攀爬在血色泥壤间的蝇虫与蛆蚁。
鹫鸟与黑鸦在空中盘翔飞旋。
食腐禽鸟们的腥红眼珠紧盯着躺在血地上,早已死去多时的吴南。
有根和刘恒呆在距离尸体并不远的地方,他们的耳畔萦绕着聒噪不绝的鸟声。
“一把火,不可能烧尽数万军卒。”
有根略抬起头,看着天空上盘旋的飞禽,暗自咬了下干裂的下唇。
“我军未缴粮草。敌方手中必定有粮。”
“有粮,便可以召集散兵败卒。”
“时间本就不在我们这边。”
略低下头,有根抬起手,用丝布擦拭了两下遍布着胡茬的下巴和仍留有血迹的脸颊。
将右手停在脸前,有根低眼朝着手中的丝布看去,
沾着血的布,在手掌间皱成了一团。
有根扯了扯嘴角,喷了口鲜血。
“要决斗必须趁早。”
看着手中被血浸透的丝布,感受着在掌间肌肤上漫延的温热湿润。
有根面露无奈,垂下了手。
任血色的丝布滑落出手掌。有根看向躺在远方地上的吴南。
“但我也没想到这次,竟然能有机会杀死他。”
“敌方修者可战者,足有四人。”
从尸体上移开目光,有根抿起嘴,伸手扶在胸口上。
“战力耗损严重者,有两人。”
“唉!”
长叹了口气,抚着胸口的有根皱起了眉头。
他强将扩冲至喉间的血压了回去,才再次开口。
“此次的赌局,本就是以重创这两人为目的。”
“呵。”
闻言。刘恒轻笑出声。
“目的超过了预期。”
“但你用的筹码,却是你和我的性命。”
闻言,有根略低下头,将目光停在了身前草甸中。摊开的血布上。
“不要在意过程。”
“赢了就行了。”
刘恒抬起头,看着飞旋着禽鸟的天空。
“和你一起赌命。”
“我现在都后怕。”
刘恒略低下头,便看见了有根的后脑勺。
“若那两人没走,凭你我当时的状况。凶多吉少啊。”
闻言,蹲在地上的有根微侧过头。
他看向了自己的左手手背,看向了绘在手背上的银色剑体。
曲折的剑身上。锈痕斑斑。
银色剑身亦如往常般,没有任何的变化。
“没事的。”
“就算他们不走,也不用怕的。”
看着绘在手背上的剑,有根双目透澈,面露沉思。
“我知道你有些手段。”
用力将长戟尾端杵进土里,刘恒双手借力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但此次大战,陈甫竟能请来得道高人助阵,真让人始料未及。”
面色稍黯,倚着长戟的刘恒眸瞳深处,显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虽然我们这次赢了,但日后若有得道修者直接插手,我们还是会危在旦夕啊。”
“放心吧。”
有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伸直双腿,略挺起身子。
他想让自己舒服点,却不小心扯动了后背处的刀伤。
刚刚结疤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嘶~!”
猛的吸了口凉气,有根龇起了牙,却又不敢乱动。
“经过了昨天,我可以肯定,敌方中只有陈甫,才有办法请来那种强者。”
“咳咳。。。!”
喉咙犹如渗着鲜血一般,传递给神经针扎般的刺痛。
有根立刻用手掌覆住口鼻。
待咳嗽完,有根将手掌拿开时,上面已全是血。
“你我皆为修者,只要不是残疾断首。“
“给我们数天时间,就能自己痊愈。”
“敌方呢?”
眼眸间闪过一丝轻蔑,有根喘息了一会儿。
“如今,在敌军中的修者,光论修为,虽足堪与我们战。”
“但昨天的那两人却选择离开,其心志已被夺,敢战斗志也已经被我们削弱。”
“剩下的,只是一群互相猜忌的胆小鬼罢了。”
“将军。”
默默运转心法,平复了胸中浮沸的气血,有根沉下声,语速略缓。
“我军气势正壮,发兵前进吧!”
“凭我军的士气与军容,先夺取数万兵卒的粮草,再凭借粮食召集四散的败卒或者是拿的起刀剑的野人与流民。”
“将军,带着大军,一举杀向他们的老巢吧!”
“哦!”
音量陡然拔高,刘恒不顾喉间的痛楚,面露震惊。
他立刻低下了头,他的心脏立刻加速,他看向了有根。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变的尖细。
“你说什么!!?”
“杀向那里!?”
“那还用说吗?”
有根略扯起了嘴角,透澈的双眸越发明亮。
他昂首看向天空,他看到了渐至空中的太阳。
正午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
“将军。”
有根满脸惬意的眯起了双眼。
“我已能看见草云郡了。”
草云郡,尖顶阁楼旁,草庐道观内。
张永端正的跪在兽皮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