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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减退过,且愈来愈强烈。
龙鹰爱怜地为她拉好衣襟,又忍不住用手多摸了几把,弄得人雅欲拒还迎的大叫不依,闹得不可开交时,足音传来。
人雅忙整理好衣衫,正襟危坐,不过只要是明眼人,便知两人间发生过甚么事。
被李公公领进来的是胖公公,胁下挟着一个包裹,一眼瞧来,哈哈笑道:“公公似乎来早了点。”
人雅羞红着脸逃往后院去。
胖公公坐下道:“给你从国库弄了好东西来。哈!这叫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龙鹰心忖除武曌外,胖公公可说是宫内最神通广大的人,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
胖公公将包裹放到桌上,没有立即解开,悠然道:“国库内的东西,千奇百怪,应有尽有,像杜伏威的袖里乾坤,便是从国库取出来。昨天为你找好东西时,看到了一册由花间女的师父画的春画,不论笔法构思,均妙绝古今,真想取出来让你给端木菱那仙子丫头过目,看她是否抵受得住,不过想到她大概会请你吃耳光,故打消此意。”
龙鹰立即双目放光,道:“吃耳光是小事一桩,但若我给花间女看,她很难怪我,因是她师父的墨宝。”
胖公公道:“真不是好东西,对旁门左道的东西特别有兴趣,幸好我亦是这种人,否则怎会被称为魔?而你则是邪帝。”
龙鹰兴致勃勃的盯着包裹,道:“你可随便到国库拿东西吗?”
胖公公动手解开包裹,故作神秘的只解开少许,然后探手进包裹里摸索,傲然道:“你晓得国库是由谁管的吗?”
龙鹰道:“难道是由你管的?”
胖公公道:“正是本公公。”从包裹中取出个直径不过三寸、厚一寸的圆盒子,附有爪钩,钢质特异、乌黑闪亮,极工精巧。
龙鹰道:“这不是以机栝发动的索钩吗?”
胖公公道:“此爪大有来头,是仿鲁妙子的『飞天神遁』精制,原物已被鲁妙子扔到深渊去,因怕妨碍徐子陵和寇仲两人在身法上的进步,后在鲁妙子的继承人陈老谋要求下,由徐子陵口述出来。最珍贵是连系的冰蚕韧丝,长达十丈,少点功夫也难控制自如。全赖你说及采花盗的法宝,我方记起这宝贝。”
龙鹰取到手上把玩,赞叹不已。
胖公公道:“由今晚开始,你要晚晚练习,当练至出神入化,便是到净念禅院偷东西的时候。想想《无上智经》等于对付仙子的独门春药,你绝不会懒惰。”
龙鹰道:“那我岂非每晚都要溜到皇宫外去?”
胖公公两眼上翻,道:“到宫外去干啥?放着皇宫这天下最佳的练遁场不用,却到宫外去,你的脑袋是用甚么做的?”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公公是否在开玩笑?”
胖公公道:“我哪有闲情和你开玩笑?今晚你先在上阳宫初试啼声,但千万不要进入仙居院。然后是皇城和皇宫,到你能去偷听武承嗣或张氏兄弟的密话,才算功行圆满。”
龙鹰愈来愈明白胖公公为何能助武曌得天下。他比自己更大胆,且识见过人。深吸一口气道:“好!就这么办。”(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七章 三军未动()
胖公公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革囊,道:“里面是夜盗不可缺的诸式开锁工具,还有……”卖个关子,取出张薄如蝉翼的精致面具,道:“此物最少可值一万两黄金,出自鲁妙子天下无双的巧手,昔年寇仲藉之扮成丑神医,后送予独孤阀的美人儿独孤凤,她再转赠给李世民。只要你戴上它,立成天下第一丑男。哈!”
龙鹰接过后爱不释手,又试戴来看,果然摇身变丑,与真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胖公公再从囊中取出杜伏威的袖里乾坤,道:“这是最适合你的随身妙器,留在国库发霉实在可惜,等于暴殄天物。”
龙鹰对这双东西一直非常怀念,慌忙接过。
胖公公笑道:“当日你和端木菱交手,若不是用桌脚而是用这双家伙,说不定已可把仙子收拾。哈!就是这么多。千万别让任何人晓得你有这么多好东西,财不可露白也。时间差不多了,快去看武曌有甚么话和你说,再来禀上本公公。真想不到人生可以变得这么好玩的。”
御书房内,龙鹰提笔疾书,写了大半篇,武曌施施然而来,立在他桌子前,沉声道:“莫问常和那批强徒是否与法明有关系?”
龙鹰仍写个不停,迎上武曌的眼神,把昨日不便透露有关这方面的事一股脑儿说出来,最后道:“现在《无上智经》已落入法明之手,只要他从中找到破我魔种之法。会立即出手对付我。”
武曌冷笑道:“魔种岂是那么易破?不过以你现时的魔功,逃跑是绰有余裕,杀他仍是力有未逮。”
龙鹰笑而不语。
武曌讶道:“你难道有对付他的方法?”
龙鹰道:“这就要走着瞧。”
武曌不悦道:“你心里有甚么想法?”
龙鹰再次感到与武曌的关系大不如前,以前她总会不自觉地展露情怀,两人间有种说不出的亲切,现在却是硬邦邦冷冰冰的,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以前如果他可偕人雅三女远走高飞。他毫不迟疑。现今因晓得中原大祸迫在眉睫,感到责无旁贷,更清楚只有自己才能对付大江联。至乎联吐蕃灭突厥,为中土带来一段好日子。他的想法已彻底改变过来。
龙鹰叹道:“圣上有甚么不满小民的地方呢?”
可能是首次有人这样直接问她,又以这种语调语气说话。英明神武的女帝听得怔怔呆了好半晌,柔声道:“朕对你的爱宠,远超过任何人,为何你既效忠于朕,但又偏与朕武家的人作对,且心存复辟李唐之念,教朕如何信任你呢?”
龙鹰心中唤娘,武曌这方面的消息该是从武承嗣处得来,亦即是从被大江联渗透的刺客组织得来,一下子破坏了他和武曌的关系。如此看。武曌确有立武承嗣为皇储之心,自己以前全猜错了。昂然道:“我的想法,和国老的想法如出一辙,圣上既对国老的信任从未改变过,为何竟不信任小民呢?我为的是大周的天下大局。武姓天下还是李姓天下,对我没有分别。我龙鹰只效忠圣上一人,其他的事我管他的娘。”
武曌出奇地没有动怒,沉吟片刻,唇角逸出一丝笑意,柔声道:“对!为何朕对国老拥戴显儿的事毫不在意。偏是对龙先生同样的态度大感愤慨?因为朕感到先生等同朕的影子,好该形影相随。好吧!朕再不怪你,但你可否看在朕的分上,好好的与朕的武氏子弟修好合作?”
龙鹰苦笑道:“从横空牧野楼船遇袭一事,可知皇宫已被敌人渗透,而最可能隐藏内奸的政治集团,正是魏王的集团。若被我揭发,圣上纵使千万个不情愿,但至少要罢了魏王的相位,否则何以服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魏王有修好的可能吗?”
武曌回复从容,淡淡道:“不知者不罪,朕要你小心处理,尽量不牵连魏王。”
龙鹰无奈答应,知很难利用这件事扳倒武承嗣,只好当作顺水人情答应了。
武曌道:“暂时来说,对大江联要采取以静制动之策,一切待清楚默啜的意向再决定方针。”
又温和的道:“朕明白龙先生勇武盖世,不惧任何人,与横空牧野更成肝胆相照的兄弟朋友,可是正因吐蕃和突厥两个最强大的外族互相牵制,边界方能保住安宁。这方面朕自有主张,不用先生劳心。朕尚有事要到武成殿去,恐怕明天才见到先生。”
龙鹰漫不经意的问道:“敢问圣上,小民若带人雅等到宫外游玩,会否是一个问题呢?”
武曌想也不想的答道:“她们是你的人,爱带她们到哪处去便到哪处去,朕绝不干涉。”
午后完成第七篇后,龙鹰匆匆离宫,过天津桥,朝城南去,肯定没有被人跟踪后,折往城的东南,专拣人稀的里巷走,若仍有人跟踪他,绝瞒不过他的魔种。
到了位于长夏门和伊水之东的嘉宁坊,找到他在大江联卧底宋言志所说的千手观音寺,遂在庙旁百步许处的数十株百年老槐树用心检查,果然于其中一株老槐树根脚处发现尺许见方的异样树皮,揭开后,现出他和宋言志约定的暗记,抹掉后,回复原来模样,然后依指示在附近土里起出个木盒子,内藏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卷,看后运功搓成碎粉,心里有数的到狄仁杰的国老府找万仞雨。
门卫见到龙鹰,二话不说的领他直往府堂,狄仁杰正和张柬之下棋,万仞雨观战,见他到来,狄仁杰非常欢喜,笑道:“听仞雨说,老弟是棋艺高手,连梦蝶那能气得所有棋手吐血的丫头,也不敢对你掉以轻心。你来给老夫看看,这局棋老夫和柬之谁胜谁负呢?”
龙鹰见他精神奕奕,神态轻松,心中佩服,晓得他的托病不入朝,只是向武曌施压力的制胜策略。朝棋盘瞧去,一呆道:“真想不到,张大人竟是全攻型的棋略,而国老反采守势。如此棋局,未过一半,神仙也难判断谁占上风。”
张柬之呵呵笑道:“高明!确是高明!”
狄仁杰欣然道:“龙小兄总是令人惊异。圣上刚才说过甚么话?”
龙鹰拣最重要的说出来,道:“对与突厥人的修好,圣上怕是一意孤行。”
张柬之冷哼道:“现在的局面,根本是圣上一手造成,不但不知反省,还因想捧武承嗣,要这蠢货来收拾她弄出来的烂摊子,重蹈覆辙。”
狄仁杰见龙鹰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道:“柬之你先解释清楚,小兄方可明白你在发甚么牢骚。”
张柬之往后挨在椅背,道:“自太宗擒杀突厥大汗颉利后,突厥国势转弱,四十多年前我们更荡平突厥的阿史那车鼻部,突厥事实上已亡国,变成大草原上分治的众小部落,酋头们皆臣服于我大唐。到十二年前的调露元年,突厥酋头阿史德温傅与奉职造反,大败我军,但此时突厥兵力仍未足,圣上当时任命裴行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聚兵三十万,大败突厥人,擒奉职,大振我大唐之威。其后裴行俭又擒获突厥新冒起的大酋头阿史那伏念及阿史德温傅,裴行俭曾许诺两酋头若肯投降可免一死,岂知圣上不但斩杀两酋,还不记裴行俭之功。导致裴行俭称病不仕,不久忧愤病死。”
万仞雨亦是初次晓得这方面的事,不解道:“如此国家栋梁,以武曌的精明,理应爱之惜之,怎会自毁长城,如此不智?”
狄仁杰扼腕叹道:“因为圣上当时眼内只有一事,就是如何登上皇帝宝座。裴行俭只会对李唐效忠,不会效忠于她。她遂借此打击裴行俭,任他离开军队。此事令我们与突厥人仇恨加深,天朝既可推翻承诺,他们当然可以这么做。所以不论现在突厥人许下甚么承诺,我们亦不可当真。哼!亏武承嗣那蠢人还以为可藉此立大功,无疑痴人说梦!”
张柬之道:“自此突厥人乘机立国,不住寇边,杀我朝张行师、王德茂、李思俭等重臣大将多人,成为我北边大患。幸得左武卫大将军程务挺为单于道安抚大使,屡破突厥军,力保边界不失。当时为帝者是现在的太子李旦,内史裴炎力主圣上归政李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