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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匆匆离去。
龙鹰与雷霆道:“韩三是我的同乡兄弟。你们最好老老实实,不要再碰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
雷霆嘴角现出嘲弄他不自量力的表情,口上却客气道:“范爷放心,区区百两黄金。仍不放在金沙帮眼里。”
只从这句话,已知金沙帮有杀人灭口之心,不是为金子杀人,是为保密杀人。幸好龙鹰早算到此点,故有巧妙安排。由于可布成贪婪官兵谋财害命的疑阵,可去了金沙帮对韩三泄漏风声的顾虑。
雷霆道:“请!”
甫踏足甲板。龙鹰捕捉到突厥美女花简宁儿的体香,若有似无,该正藏身船上秘处。思索时,一人从舱内走出来,说了几句吐蕃话,全是见面时的礼貌话。
龙鹰暗呼好险,记起韩三曾吹嘘过范轻舟到高原拜师学艺的事,当然怎么都懂说几句吐蕃话,如果自己不懂半句,现在立即当场出丑。装作不悦的以吐蕃话答道:“帮主这般和我说吐蕃人的话是甚么意思?我范轻舟并不须向你证明甚么。坦白说!我今次来是看你可以提供甚么有利于我的事。”
格方伦三十多岁的年纪,比龙鹰矮上两寸,却予人一种宏大的感觉,这或许是因他的脸部轮廓清楚分明,如从坚岩雕凿出来的气势,双目精芒闪闪。最令龙鹰起戒心的是他愈接近,龙鹰愈感到阵阵冷冽之气,那肯定是种先天气功,非常独特。这个金沙帮的大龙头,论武功是接近风过庭和万仞雨那个级数。
格方伦显然对他能说吐蕃语大感满意,改用汉语道:“范兄不满是应该的,我们到舱内坐下再说,我格方伦保证范兄不虚此行。”
龙鹰随他入舱分宾主坐下。
格方伦双目精光烁动的打量他好半晌,以突厥语向他连珠疾说了几句话。
龙鹰大感头痛。任他如何有语言天分,终究只是学了十多天的角色,之后又疏于练习,而对方说得又急又快,他几近完全掌握不到对方的话里含意。幸好他早设想过现在般的情况。冷然以突厥语道:“本人并不惯和外人说突厥语。”
格方伦双目神光大盛,盯着他的眼续以突厥语道:“告诉我!你当自己是汉人,还是突厥人?”
这句话完全听得懂,亦准备好了答案,龙鹰一点不让地回敬他的锐如利箭的眼神,嘴角现出带着傲气的笑意,沉声道:“太阳就是太阳,月亮就是月亮,神狼的子女永远是神狼的子女。”
这几句是美修娜芙教他的,乃突厥人流行的一首歌中的歌词。
格方伦哈哈一笑,续以突厥语道:“好!你并没有忘本。告诉我,你是站在神狼这一边,还是汉人的一边?”
龙鹰皱眉道:“你是谁?”
格方伦又以突厥话说了十多句话,龙鹰只能猜出其中二、三句的意思,其他则完全不晓得他在说甚么。心中叫苦,不得不以“万应句”来答他,冷冷道:“你凭甚么要我相信你?”
格方伦出乎他意料之外,以右手捋起左手的衣袖,直到现出臂上狼图腾的刺青,龙鹰明白过来,故意默然不语,双目射出深思的神色。
格方伦道:“你肯否回归神狼,为他效死命?”
龙鹰晓得如此这般下去,终会露馅,改以汉语道:“征服汉人,一直是我老爹的梦想,也是他临终的遗言。唉!事情太突然了,我怎能给你几句话改变一切。我现在刚赚了笔大钱,活得风风光光的。”
格方伦欣然以汉语回应道:“这个我是明白的。告诉我,你的人生目标是甚么?”
龙鹰显露范轻舟的本色,毫不犹豫道:“男人求的,不外钱财女人两件事,如此方可痛痛快快的不负此生。”
格方伦现出豪雄之态,整个人气势陡盛,哈哈笑道:“只要你肯滴血立誓,由那刻开始,我们会视你如族人,你将有花不尽的财富,享不尽的美女,还有你没想过的权力和地位。现在只要你一句话。”
龙鹰沉吟片刻,以突厥语肯定的道:“好,我就以神狼立誓,由此刻开始,我将性命交给神狼,永不改变。不过如果我发觉你在骗我,休怪我翻脸无情。”
格方伦微笑道:“你好像忘了我是金沙帮的大龙头,光是金沙帮的财力物力,已足可令你梦想成真。”
接着两掌相击,发出震耳掌声。
龙鹰故意现出讶异之色,目光投往舱厅后门。
后门张开,一个千娇百媚,身穿夜行劲装,尽显她玲珑浮突曼妙身材的突厥美女推门进来,那双媚眼儿漫不经意的扫视龙鹰,然后来到格方伦身后活色生香的站着,含笑不语。若非龙鹰晓得她是与自己有杀夫之恨的花简宁儿,还真的以为她爱上了自己。
不过只要想到她与池上楼缠绵时的浪荡,龙鹰顿感她对自己诱惑力大增,因与她欢好不会有任何责任上的问题。
龙鹰故意以色迷心窍的目光扫视她。
花简宁儿嘴角现出嘲笑的神色,像在说很快你便知道味道。
格方伦对龙鹰的反应非常满意,道:“花简宁儿是你的引路明灯,她会教晓你所有应该知道的东西,领你到该去的地方,在正式滴血仪式前,你必须严格遵从她的命令,否则会被认为是背祖忘宗的叛徒,那时不论你逃到多远,仍难避我帮执规杀手的追捕。”
花简宁儿道:“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不准反问,不准怀疑。你肯听我的话,我也会听你的话。明白吗?”
最后几句声音转柔,以她的容姿温柔婉转的说出来,纵然龙鹰知她口不对心,亦不由怦然心动。自美修娜芙后,他久未近女色,与玉倩在蜀王府那次是止于亲热。若与眼前异族美女欢好,又知她与自己有杀夫之仇,在那样的情况下逢场作戏,真不知是何滋味,但又特别感到难以言表的刺激。
龙鹰吞了口口涎,扮足好财好色的范轻舟,淡淡以突厥语道:“我范轻舟从不怕被人威胁,今次肯加盟大江联是念在大家同属神狼的子女,不要以为可随意摆布我,惹起我范轻舟的性子,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这番话是早想好了以突厥语表达的说词,既表现出范轻舟的个性,更是以进为退,令对方不怀疑他一心打进大江联的真正意图。(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章 混进敌帮(下)()
花简宁儿一对秀长媚眼立即杀机大盛,包含着对杀夫仇人的恨意。
格方伦表现出一方霸主的气魄,举手阻止花简宁儿说话,谅解的点头,表示明白龙鹰对花简宁儿专横说话的自然反应。仍以汉语道:“现在我们是同族同帮,大家亲如兄弟。不过帮有帮规,必须恪守。轻舟你走惯江湖,该深明此理。花简宁儿不会故意刁难你。对吗?宁儿?”
最后一句是向花简宁儿说的。
花简宁儿无奈的道:“该是这样吧!”
格方伦喝道:“宁儿!”
花简宁儿勉强挤出点笑容,轻轻道:“轻舟放心,我或会令你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并没有说只是着你听我的话呵!”
只看她说出这番违心之言,龙鹰猜到她另有对付自己的毒计,而这几句话是安他的心的权宜之计。顽皮心起,不解道:“真古怪!我和你顶头大姐不是初次见面吗?为何我总感到顶头大姐像和我曾有过节的样子呢?”
格方伦和花简宁儿齐露出掩不住的惊异神色,显然被龙鹰的敏锐所震骇。
格方伦道:“不要多心,宁儿只是公事公办。入帮的第一规条,是要完全服从上级的安排。现在我必须离开,下一步怎么走,宁儿会告诉你。”
说罢长身而起,与龙鹰进行拥抱礼,再嘱咐几句,离舱而去。剩下花简宁儿和龙鹰两人,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花简宁儿打量他片刻。大有感触的轻叹一口气道:“怎会忽然钻出你这么一个人来呢?”
她说的是突厥语,不知因她人美声甜,还是咬字清晰,比格方伦的突厥语易听多了。兼之龙鹰对她的了解比对格方伦深入,猜起上来较容易。心忖借她来练好点突厥话,实是当务之急,否则将来见到突厥人在中土的最高领袖小可汗。不露馅才怪。以突厥语回答道:“我老爹死后,已近十年没说突厥话,请顶头大姐说得慢一点。否则我会听不懂。”
这几句也是预先想好的!本用来应付格方伦,现在是不想浪费掉,拿来用在这突厥美人儿身上。
花简宁儿没好气兼不友善的瞪他一眼。转身便去,送一句话回来道:“随我来!”
龙鹰跟在她身后,离开舱厅,经旋梯来至两边是舱房的廊道,遇上几个人,均是少数民族的好手,只向花简宁儿施礼,像看不见龙鹰的样子。
龙鹰借机展开魔种级的探索,几下子弄清楚船上的情况。约有三十多人在船上,其中两个是女子。
抵达尾舱。花简宁儿推门入内。
房内充盈花简宁儿的体香,使龙鹰晓得这是她在船上的闺房。
花简宁儿立在房中央,面对房内唯一的床,道:“关门!”
龙鹰顺手掩门,靠门而立。
船身猛颤。竟是启碇起航,顺流而下。
龙鹰暗吃一惊,如此航向,岂非不久后会经过险绝大江的虎跳峡么?
花简宁儿移往唯一的舱窗旁,探身外望,然后在靠窗那组几椅一边坐下。向龙鹰冷冷道:“坐!”
龙鹰开始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原来应付一个心存仇恨的女人竟是这么费力的事,不过已骑上虎背,还有甚么可说的?来到她另一边的椅子和她隔几对坐,与她四目交投,不知该如何打开话匣子。
花简宁儿细看他的眼神,现出惊异的神色,以突厥语道:“你的眼神很怪异,练的是甚么功法?”
她或许因仇视汉人,所以不爱说汉语。
龙鹰很想以汉语回答她,因要表达较复杂的事,他的突厥语是力不从心的。可是如此下去,不但惹她怀疑,且永远学不好突厥语。只好避重就轻道:“我的内功心法是集多家之大成,很难说是某种功法。”
花简宁儿现出深思的神色,龙鹰怕她想多了,扰她心神道:“我睡在哪里?”
花简宁儿漫不经心的道:“睡在这里!”
龙鹰失声道:“睡在这里?这不是顶头大姐的闺舱吗?”
花简宁儿白他一眼道:“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
龙鹰摊手无语。
花简宁儿道:“以后不要叫甚么顶头大姐,怪难听的!我的汉名叫宁儿,职级是内三堂的香主,你一是叫我作宁香主,一是唤我宁姑娘,明白吗?还有,我是因时间紧迫,怕没时间盘问你过去的经历,又要写报告,所以和你同床夜话。休要想歪了,今晚你绝不可以碰我。过了今夜,你要多少女人陪你睡都可以,却仍不可打我的主意。”
龙鹰本听得心中有气,不过想到她虽不守妇道,自己怎么说都是干掉她丈夫的人,气已消掉大半。道:“既然时间无多,为何我们仍不上床?”
花简宁儿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淡淡道:“因为你尚未通过考验你的第一关。”
龙鹰暗叫不妙,道:“第一关在哪里?”
花简宁儿道:“第一关就是前面的虎跳峡,由你掌舵,若过不了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