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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否则早被突厥灭掉。”
龙鹰问道:“薛延陀又是甚么家伙?”
林壮道:“关于漠北诸族的事,大部分是从祖父传下来的,加上我特别注意,不时向从北面回来者打听有关消息,故比别人知多点。”
万仞雨笑道:“你不是知多点,而是了如指掌,只是大堆名字,便非常欺人。”
林壮道:“至于薛延陀,本是铁勒诸部最强的一部,但因多弥可汗暴虐无道,惹得回纥各姓部落群起攻之,又被贵国派出李世绩对其征伐,薛延陀大小诸部四散逃亡,再没法凝聚力量,名存实亡。近年也没出过能复兴薛延陀的人物。”
天色转暗,星辰嵌满夜空。
林壮道:“黠戛斯原为铁勒诸部之一,由于地处极北,地理环境特殊,气候严寒,大河流也半年冰结,发展出风格特异的国家,人人身材高大,赤发白脸绿睛,男少女多,勇武善战,男的在手上刺,女则在颈后,而不论男女,都挂耳环,非常易认。他们最出名是时有天降‘雨铁’,黠戛斯人采得这种从天上降下来的异铁,铸成特别锋利的武器,以高价卖给各部落的首领,其中几把,更成为塞外最有名的神兵奇器。不过突厥近年势大,默啜强逼黠戛斯人,每年须向他进贡九件‘雨铁神器’,令黠戛斯人非常不满,当然是敢怒不敢言。大致来说,突厥人的西北,便只有突骑施、回纥和更北的黠戛斯,现时突骑施不住扩展,势力往安西四镇南探而来,以碎叶城为大牙,弓月城为小牙。突厥人与突骑施的争霸战,处于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况。如非娑葛与大将忠节不和,娑葛恐早趁突厥人在东塞受挫,发动战争。”
龙鹰欣然道:“终搞清楚突厥人北面的情况,差不多哩!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
三人藏身在一片密林处,在暗黑里默察远近,看有没有敌人暗跟在林壮等人的后方。密林位于昆仑山南麓,与于阗大绿洲接壤,是山区和草原的交会处,地形复杂多变。
万仞雨断言道:“今次我们真的撇掉了敌人,原因在敌人再没法掌握我们下一个目的地。”
风过庭看着在高空盘旋的神鹰,问万仞雨道:“当日你打听到龟兹去的道路,问的是何方人士?”
万仞雨道:“全是国老为我安排的人,保证可守口如瓶。当时我已明白,只要不让人晓得我们到哪里去,便成功了一半。”
来到塞外西域,任三人武功盖世,比起任何一方的敌人,仍是不成比例的势孤力弱,如一直被人追着来揍,左一顿右一顿的,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大家都明白,关键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龟兹,寻得荒原舞和秀美,始能大有作为。否则只是陷于自身难保之局。
龙鹰双目发光的道:“既然连武承嗣也不知我们是要到龟兹去,当然没有消息泄露之虞。我们就来个彻底的易容改装,大摇大摆的通过捷道到龟兹去。”
万仞雨泄气道:“突厥人探子处处,还有虎视眈眈的秘人,我们只是骑马而非骑骆驼招摇的穿过沙漠,又来历不明,且是三个人,不惹人注意才奇怪。”
龙鹰道:“我们不是沿大小绿洲,一直朝北走吗?骑马有啥稀奇?”
万仞雨哂道:“你这小子仍在造梦,而我是唯一清醒的人,那晚在波窝,你两个去了风流快活之际,我则去请教曾到过绿色捷道的人。在春夏水旺之时,确如你所想的,一条宽十多至三十里的绿色走道,两边夹着黄沙,从南至北的穿过死亡之海,蔚为奇观。可是秋冬断流时,河道消失,或许仍有断断续续的小绿洲,却非那么容易找到,很容易失之交臂。你们最好心中有个准备,在这行人止步的断流时节,罕有人循此路线穿越沙漠,只比死亡之海其他地方好上些儿。”
龙鹰苦笑道:“岂非又要到沙漠冒险?比起塔克拉玛干,其他沙漠只是小儿科。”
第一百八十章 神秘任务(上)()
万仞雨道:“这还不是最大问题,以你老哥的灵锐,该不会错过途上的绿洲水源,问题在我们太碍眼了,等于送上门去给敌人追杀,可以这么说,如没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往龟兹,不如不去。”
风过庭道:“还有另一个方法,就是先抵蒲昌海,依安天说的沿孔雀河北上,由于地域广阔,要跟踪我们并不容易。”
龙鹰想起答应过美修娜芙临盆前返高原的承诺,道:“太时间了。哈!穷则变,变则通,我有个提议,只怕你们舍不得。”
万仞雨道:“只要不是自断一脚扮跛子,有甚么舍不得的?”
龙鹰道:“你这小子真懂说笑。我说的舍不得,是我们的马儿。”
万、风两人早听过他把雪儿留在草原荒野区泡母马的趣事,眼睛都亮起来,但又有点担心。
风过庭道:“你的雪儿是马王,当然天不怕地不怕,我和万爷的马儿虽可算马中的高手,但早养驯了,怕牠们不习惯。”
龙鹰道:“哪有这种事,经你们悉心改造后,牠们均非凡马,警觉性又高,遇上狼群亦应付得来。何况牠们像我们般,结成一党,互相照应,只要再加入野马群,肯定乐不思蜀,度年如日。哈!那我们便可去买三峰骆驼,扮作行脚商人,大摇大摆的到龟兹去。”
风过庭道:“的确不宜让牠们到最可怕的大沙漠受苦。我还有一个提议,是让鹰儿与牠们一起在这里享受美好的时光,互相照应。”
龙鹰记起神鹰在沱沱河旁降到雪儿背上,又与雪儿嬉玩的情景,叫道:“好主意。”旋又不解道:“神鹰怎肯离开你?”
万仞雨也露出好奇神色,看风过庭如何回答。
风过庭仰望天色微明的上空,似不欲他们看到他的神情,以带点伤感的沙哑声音答道:“我有个手法,可令神鹰长留此地。”
两人均感到他有不愿吐露的心事,知机地不再追问。
龙鹰往雪儿走去,凑在牠耳边说了一番话,又以手势比划整个绿洲。片刻后,雪儿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欢欣跳蹄。
三人忙为牠们解掉缰绳,卸下马鞍,雪儿喷着气用头去碰风、万两人的坐骑,牠们又互以鼻子嗅对方,不一会同时嘶鸣,雪儿领头冲出密林,接着另两匹马儿边回头边随雪儿去了,还愈奔愈快,变成三个小黑点。
天上神鹰一声鸣叫,追着牠们,在天空不住盘旋。
风过庭笑道:“鹰儿晓得牠们得到一段时间的自由,非常羡慕,我去做手脚了。”展开脚法,朝雪儿三马的方向追去。
龙鹰道:“我还要把接天轰找地方藏起来,只携乌刀,然后扮丑神医,先到于阗探路。你和公子一切停当后,立即来于阗城会我。”
万仞雨欣然答应。
没可能解决的事,忽然间全办到了。
龙鹰进入于阗城,旧地重游,熟门熟路,先到曾光顾过的玉石店,重重出手,以五两黄金买了二十多片羊脂美玉,无不经他的魔目精心挑选,心忖只要带返中土,找巧匠精心雕琢,成形成器后肯定价值不菲,做买卖赚钱似乎不太困难。拿来送给心爱的美女,更可讨佳人欢心。
又到市集,买了一批衣服,变成背在背上的包裹,接着离开内城,混在人流里,不徐不疾往骆驼王开设,位于外城边缘的骆驼场举步。
经过一排食肆时,忽生感应,一双如有实质的凌厉眼神,落在他身上,先打量他的体型,最后朝他的丑脸看,才移往别处去。
龙鹰不敢回望,心中叫苦,这双可不是一般高手的目光,而是秘人的眼神,令他有似曾相识的感应。
难道万俟姬纯亦身在于阗,她怎可能猜到他们会再回于阗来?若是如此,他们的所谓瞒神骗鬼般到龟兹去的大计,等同送死。在沙漠里,他们更斗不过秘人。
现在是断流时节,绿色捷道会被风沙掩盖,剩下零星因地下水涌出而成的绿洲,情况只比死亡之海其他地方好上一点,因而商旅绝迹。他们三人纵使易容改装,又坐骆驼,但怎瞒得过秘人?
一边头痛,一边进入敞开大木栅做生意买卖的骆驼场。
纵目瞧去,除百多丈外的几座木构建筑物外,左右是一个个大围栏,每个栏区内均有七、八头骆驼,或站或坐,空间敞阔,毫无挤逼之感,骆驼们均显得很安详。左右方更远处,是大片草地疏林,有骆驼在徜徉徘徊。
一时耳鼓充盈骆驼的呼气嘶鸣之声,鼻孔填满牠们身体和粪溺的独有气味。
想到要骑牠们横过沙漠,与之日夕相处,心中涌起古怪的滋味。
场内另有一组客人,却非是寻常的顾客,主从分明,且从衣服神态看出是两组人,一边是身穿青衣的武装大汉,另一边的人穿的虽是各式于阗民服,但都是挂刀佩剑的好手,似是某一本地帮会的人物。
两组大汉散在各处,形成保护网,随着核心的两个人,沿着栏栅举步,徐徐而行。受簇拥的两人,显是有身份和地位者。
他们一高一矮,高者比龙鹰矮上寸许,年纪介乎四十至四十五之间,方面大耳,相貌堂堂,手脚粗大,一派高手风范,且是惯于发号施令的神气。
另一人年纪稍长,中等身材,脸容清瘦,亦具高手的气度,双目闪闪有神,顾盼生威,不用穿上官服,仍有大官的款儿。
他们的相同点是神态一派气定神闲,径自指点骆驼说话,不像其他人般拏眼来看龙鹰。
龙鹰一边往前走,同时运起魔功,立即把两人的对答收入耳内。
高大的汉子说的竟是吐蕃语,道:“最好的骆驼也不管用,你不肯用沙漠鼠带路,一旦迷路,后果不堪想象。没有人这个时候到北面去的,还是听我劝告,待和阗河复流再动身吧!”
矮的那人叹道:“我不肯用沙漠鼠,因从眼神看出他心术不正,怎能让大王托付的珍宝和百多人的性命,交付在这种人手上?”
高大汉子道:“竟有此原因,庄闻大人精通相人之道,该不会看错。我给大人提醒了,确曾有两单与他有关系的大买卖,财货在途上被那些天杀的薛延陀马贼洗劫一空。唔!待会我使人把沙漠鼠抓起来,不吐实便打断他的狗腿子。”
蓦地龙鹰耳朵填满另一个声音,说的是他不明白的于阗土话。
龙鹰不情愿往截着他的大汉道:“你懂说吐蕃话吗?我是来买骆驼的。”
同时想到高矮两人以这区域最流行的吐蕃语交谈,便像自己和眼前此汉般,互不懂说对方的语言。
骆驼场的汉子道:“原来是买骆驼。我们的场只卖优质骆驼,想买头差一点的也办不到,价钱当然比别的地方贵。”
龙鹰生出顽皮之心,道:“既然全是相等的货色,价钱是否一律呢?”
汉子微一错愕,不过回心一想,只要把所有骆驼的价钱全与最贵价的骆驼看齐,还怕他甚么。压低声音道:“我们这里只收金子,一两黄金一峰骆驼,任你挑选。”
龙鹰听他故意压低声音,明白过来,故意失声大嚷道:“一锭金子一峰骆驼,你在打劫还是抢钱?如果不是要节省时间,我凭两条腿便可越过大沙漠。”
提到“大沙漠”,远在十多丈外挑骆驼的两人停止交谈,往他看来。
汉子立即脸无人色,以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