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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治疗的时候,我发现,她心理上受过严重的创伤,如果不逼她决断,她只会继续痛苦下去,而且她懂催眠,尤其是伤痛无法转移时,便会郁结于心,对自己心理暗示,你知道上次她对自己的心理暗示是什么吗?”
萧瑾彦双目赤红,“是什么?”
邢天幽幽道:“永远沉睡。”
萧瑾彦身体颤了一下。
这些痛苦和伤害都是他给的。
薛超海沉默片刻,看着曾经威风凛凛的萧瑾彦如今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中上火,却不是不通人情。
他心系那个女娃娃,即使带走他,他的心也是散的。
薛超海道:“雪狼,最迟年前,你必须离开月城,去国外。”
“国外?”
“是的,如果你为玺家人着想的话,必须离开。”
“什么意思?”
“废什么话!军令!”
萧瑾彦犹豫了下,答道:“是。”
之后,询问的目光看向邢天。
邢天微抿薄唇,没有说话。
萧瑾彦有一种不好的直觉,能让狼头紧张,一定是有什么事。
邢天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苏洵,“苏洵,明天带我去乔菲的公寓,我要找这些年她对玺暮城治疗的所有资料,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罕见的催眠高手。”
薛超海瞪过去一眼,“对雪狼的治疗,你有什么打算?”
邢天想了想,对萧瑾彦说,“萧哥,三天之内你去陆军医院找我,我先给你做一次全面检查,我现在不知道你的病情严重到什么地步,不过,通过上次对玺暮城催眠,我发现,他残留你的记忆。”
“这意味着什么?”
“人格分裂症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思维,意识,记忆,完全独立,造成这种疾病的原因是心理创伤,而玺暮城被人为创造出来,又残存你的记忆,所以,这是个新鲜,我得好好研究,你这妹妹简直是个天才。”
话音刚落,触到萧瑾彦冷如寒川的眸子,他立时闭嘴,忽然问道,“墨初鸢是不是有个哥哥?”
“你怎么知道?”
“给她治疗时,她无意识说的。”
“她档案记录上好像是有个哥哥。”
邢天笑了下。
萧瑾彦瞪他,“你笑什么?”
邢天摸了下眉毛,“她好像对哥哥的感情不一般。”
“什么意思?”
“你见过有哪个妹妹喊着要做哥哥新娘的?”
萧瑾彦眸色黯然,“见过。”
“谁?”
“念念。”
“。。。。。。”
。。。。。。
墨初鸢漫步寒风中,羸弱如风中之烛,摇摇晃晃的,又彷如暴风雨中一株即将凋零的小花。
冷冽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割肤,却抵不过心被硬生生凿出的一个穹然大洞,长发被风吹得四飞五散,缠在脖子上,像一条铁链勒住了她的呼吸。
呼吸受阻,她抚着心痛如绞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息,一口一口寒气吸进肺腑,迅速蔓延至全身,浑身血液凝冻如冰,徒留一副残弱不堪的皮囊堪堪裹着一副骨架,像死亡前的窒息。
她泪如涌泉,止也止不住。
突然,肩膀一沉。
力道很小,却足够让她站不稳,身子一晃,腰上被一道力禁锢,小小的她被裹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港湾。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呼吸逐渐顺畅,微微阖眸,靠在他肩膀上,幽幽道,“楚大哥。。。。。。”
楚向南弯附身躯,双手握住她抖栗的双肩,一双即使在寒风中依然如春日煦暖的眼睛望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睛,“墨初鸢,抱歉,没有提前给你说清楚,我不知道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和你谈。”
墨初鸢漆黑的瞳仁开始一点点聚焦,与他对视,被他眼睛里的光亮照亮,嗓音却凉如冰雪:“楚大哥,上次,你说让我离开玺暮城,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是不是?不对,是你带邢天给我治疗时,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点头。
墨初鸢一双小手毫无力气,一下一下落在他胸膛,坚硬的臂膀,崩溃的嚎嚎大哭,“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连你也这样?”
楚向南大手一伸,将她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和温暖统统给她。
可是,她依然颤抖不已,连哭声都是断断续续的。
他只是抱着她,给她支撑,不至于她倒下去,“墨初鸢,我说过,有些事情,一开始你可以选择,但是,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听我的,忘了玺暮城。”
墨初鸢张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像要把心里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隔着厚厚的警服,楚向南依然感觉她尖锐的牙齿咬进皮肉的痛感,很疼,却抵不过为她疼的心。
第一眼看见她,他便已沦陷。
如果她没有婚姻的束缚,他会用尽所有的办法留她在身边,可是,她不仅有婚姻,而且心被一个人占满,无他一丝容身之地。
后来,他选择默默守在她身边,想法设法把她带进交通局,又将她带进刑警队,让她做喜欢的事情,也为私心,让她在他视线范围,他可以力所能及的照顾她,或者在她挣扎痛苦时,帮助她,温暖她。
可是,如今这个忙,如天上一个大窟窿,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白兔,慢慢的死去。
此刻,他忍不住将这些话告诉她,但是,他知道,说出来,只会增添她的负担,何必?
不是他不敢,而是,她的幸福和快乐远远比占有她更重要。
楚向南双手捧住她的脸,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咬破的唇瓣,眸深情浓,“墨初鸢,我曾经说过,你是一个通透灵秀的女孩,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结局无法避免,只是,你将自己锁在一个黑匣子,一如上次,你不愿醒来一样,逃避事实,遮掩痛苦。”
墨初鸢轻轻挣开他,“楚大哥,我想回去睡觉,好困。”
“我送你。”
她摇头,“我只是想睡觉,睡一觉就没事了。”
说完,她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楚向南望着渐渐驶离的车,没有追。
她现在不需要他。
他从口袋摸到一包烟,弹出一支,点燃,送到唇边点燃,猛吸几口,呛得心肺疼,又连吸几口,直至星火燃尽,亮光消弭。
身后沉厚的脚步声传来,楚向南转身,一拳挥过去。
萧瑾彦没有躲。
楚向南松了松手腕,抄进裤袋,“你要求她跟你一样站在军人的立场看待问题,对她不公,在她眼里,你是她的丈夫,一个搁在她心里五年不灭不息的灵魂,没有萧瑾彦,就不会有玺暮城,她心里的玺暮城何尝不是你萧瑾彦?从始至终,墨初鸢没有一点错,她只是嫁了人,恰巧那个她愿意拼尽生命守护的丈夫也是你。”
说完,楚向南转身离开。
萧瑾彦自始至终沉默,心里撕扯的痛却那么明显。
。。。。。。
墨初鸢开车去了房车停的地方。
公园深处,靠近湖畔,是玺暮城专门挑选的地方,无人打扰,一片宁静。
她掏出钥匙,进入房车,开灯。
灯火点亮,暖色光线,却照不到心里最潮湿的地方。
她脱了外套,鞋子,一步一步走进内室,靠在床沿,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脸颊搁在膝盖上,长发披满纤瘦的后背,几缕垂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脸上被光线照射的晶亮闪烁的泪光。
她阖上眼睛。
脑子不能想事,也无力去想。
好困,只想睡觉。
萧瑾彦知道墨初鸢一定不会乖乖回医院,也知道,她不会回别墅,通过手机讯息,找到停在公园的房车。
他敲门,无人回应。
最后,用自己的办法,开门进屋。
室内装潢豪华,家具设备应有尽有,像酒店的套房。
他换上拖鞋,将门反锁,走进内室,一眼看见蜷缩地上的人儿。
他快步走过去,蹲在她身边,轻轻唤她一声,没有动静,拨开遮住她脸上的乱发,发现她已然睡着,眼角的泪水却不断地往外涌。
他叹了一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她,正欲起身,一双手环住他脖颈。
他上床,挤进被子里,抱着她不时地颤栗的身体,一开始并未觉得异样,只是几个小时过去,她已然在他怀里嘤泣不止。
他轻轻晃动她的身体,“笨笨?笨笨?”
墨初鸢往他怀里钻了钻,没有应声。
“笨笨,醒醒?”他又推了推她。
“困。。。。。。”她像扔进沸水中的虾子一样,弓着身体,与他贴合,好像只要依附着他才能存活。
他褪了她衣服,任她四肢缠着他的。
他一遍又一遍哄着,轻轻拍着她后背,直到她安静下来。
拂晓晨曦。
萧瑾彦醒来,怀里的人仍然像蔓藤一样缠着他。
他看了眼时间,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体放平,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后,去厨房做了两份早餐。
看时间差不多,他走到床前,附身唤她,“笨笨?”
连喊数遍,她依然不醒,只是往他怀里钻,寻着温暖,哪里温暖往哪里钻,“困,好困。。。。。。”
他无奈,只能拥着她躺在床上,给莫言发短息,让他安排公司一切事务。
这一躺,到了中午。
萧瑾彦再次喊她起床。
她像一条冬眠的蛇,缠在他身上,仍然喊困。
他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他用了力道将她从怀里推离,她瞬间像没有依附的浮萍,又开始乱动,即使睡着也不安分,嘴里模模糊糊不知道呓语什么。
萧瑾彦焦虑,将她直接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她身上只有一件吊带睡衣,是昨晚他帮她换的,里面真空,他动作粗鲁,肩带自她雪白双肩滑落,挂在胳膊上,上半身春光一览无余。
他伸手,将吊带拂上,手指捏起她圆尖的下巴,迫使她看他。
可是,她微阖眼睛,像没有魂魄的布娃娃一样,蒲扇般的睫毛下的一双眼睛不转动,整个人毫无生气。
萧瑾彦心像被一只手抓过似的难受,幽幽道,“墨初鸢,如果我消失了,还你一个丈夫,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
她眨动睫毛,一滴眼泪落在他手背上,只是流泪,不说话,不大声哭,也不闹。
萧瑾彦心中郁结难纾。
她坐着,他陪她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依然保持一个姿势坐着。
萧瑾彦痛苦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眼球充斥着红血丝,是悲恸。
薄唇上下轻碰,却像刀刃割裂唇肉,嗓音低沉又轻缓,像一条潺潺小溪,“鸢儿。。。。。。”
鸢儿两个字,像春日午后的惊雷,劈到墨初鸢心里,生生撕裂的疼,让她清醒,缓缓地抬头,手抚上他线条冷硬的五官,忽然,扑进他怀里,浑身颤抖的厉害,嗓音破碎不成语,“暮城。。。。。。暮城。。。。。。”
萧瑾彦攥紧的拳头松开,扣住她的后脑勺,寻着她的唇,轻轻吻着。
她很乖,一开始任他侵入,渐渐地开始回应。
身体膨胀的欲、望是那么强烈,心里的酸涩却那么灼心,这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