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吉儿怒道:“怎么会呢!你这个人总盼着别人死!”傅介子奇道:“你说什么?”玉吉儿怒着道:“我说是你个心肠歹毒,老盼着别人死!”
傅介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无头无脑的话,略一想便明白过来,道:“我没有说你丈夫。我是说哈斯奇……”
“你还说!”玉吉儿似发疯一般得叫起来,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丈夫如果再出事的话,留她一个人孤苦零丁,可怎么活下去?想到生活的辛酸,她又捂着脸呜呜得哭了起来。
不要说不坚强,而是生活让人崩溃。
傅介子叹息一声,众汉军也都戚戚然沉默不语。
陆明道:“玉吉儿,对不起了。”玉吉儿并不太领情,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虽然没有了仇恨,但也没有一丝的感情,苍白、无助。
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傅介子让队伍暂时停下来,仔细算一下这里的方位。他对天文不熟,暗想如果葛妮亚在这里就好了,她对天文如数家珍,有她在一定可以推算出自己的位置。
想到葛妮亚,傅介子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间一痛。自己还能再见到她么?
陆明也算是老跑江湖的了,从东到西走的不下万里,自忖这点儿小土疙瘩还不至于将自己困住,可是他仔细看了一下地形和天时,也懵了。
众汉军顿时陷入恐慌之中,玉吉儿说过,这地方是一片被神诅咒过的地方,因为有精绝女王的事情为前车之鉴,他们对这个十分害怕,傅介子也问了一下玉吉儿,什么“被神诅咒过的地方”不过是大宛的一种说法,就是形容这里气候恶劣,如汉朝说的“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是一个意思。
既然没有了神神道道的事情,傅介子的心也就定了下来,开始想着原因。
可是左想右想都没有想出什么来,傅介子只得再求救于玉吉儿,玉吉儿也茫然不知,道:“我想从这里一直往东走,就可以回去了。”
这是最憨实、最土的办法,接她这么说也确实是这样,可是千百年来,这里一直是无人区,如果真的能这么简单就走出去,这就说不过去了。
既然没有他法,只能这么试试了。傅介子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们必须活着出去!
这是傅介子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在这里,不缺水不缺吃的,但是最让他担心的就是陆明等伤号。
又到了晚上,依旧没有找到来的路,但是所幸见到了山,见到这山傅介子更是绝望,这么高的山,如果来的时候见过一次有印象,可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自己真的走迷路了。
迷了路,晚上就更不能随便走了。傅介子只得让众人都在这里露宿一宿,野营的帐蓬也因为乌孙人的遭遇丢了,吃喝不是问题,而寒冷却成了最大的敌人,生挪死挪挪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开始上翻山越岭。
这样麻木得走了大半天,傅介子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地上出现了一些蹄印,而且这里的雪这么大都没有掩盖住,说明是有马刚才经过,傅介子比划了一下,心头猛得一震。
蹄印极大,而且两步之间的距离也极宽,寻常的马根本就不可能到达这个地步。
是天马!
再一次遇上了天马!傅介子本来已经冷了的心又变得激动起来,汉军也议论起来,傅介子道:“是天马,我们顺着蹄印走,我相信这天马也绝不是常年在这地方生存的,它会带我们走出这冰原的。”
众汉军对寻马有一定的兴趣,但是不大,此时听说可以走出这冰原,立时就来了精神,哄然同意。
傅介子道:“天马的脚程快,看这雪没的痕迹,它才走一柱香不到的时间,我们跟得快还能跟上,如果跟得慢,蹄印被大雪没住了就没有办法了。大伙麻利些,跟上!”
现在所有的汉军都精神了,如果能够跟着天马走出这个地上,就是让现在跑,他们也愿意。
天马的脚印越走越浅,傅介子发现拉开的距离也越来越大,心里面很着急,可是自己的这一批劣马伤员,又如何能够和天马相比。
傅介子让一个汉军选了个最好的马先追上去,一路上顺着天马的足迹霍起雪堆,以免路被完全掩盖。
走了不下七十里,果然是脚印越来越浅了,傅介子一行顺着先行汉军的雪堆赶路,在天黑后一段时间追上了汉军,因为夜里看不见路,先行的汉军也不敢再走了,这里雪崩,雪坑、冰窟窿到处都是。
这里是一处并不高的山崖,可以暂避风雪,傅介子让汉军在此稍歇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赶路。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傅介子就迫不及待得赶路,夜里的风雪很大,果然都将蹄印给盖住了,傅介子走一阵刨一阵的雪,对着地上很浅的蹄印分析之后才让队伍赶路,傅介子明显发现,天马的蹄宽小了许多,也就是说,天马累了,走的步子小了,而且蹄印也没有那么平衡,有些歪歪斜斜。
傅介子心头暗自吃惊,跟着天马跑,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天马好像也迷路了!
[收藏]
第二十七节,寻找天马、之八()
傅介子不敢随便把这个话告诉汉军,这样会极大得影响他们的士气,所以并没有告诉众人。天马这样的步子和脚力,明显就是生病了。
看来,天马并不是经常到这地方来,它也是迷失了方向才走进来的,正常情况下,没有马会在冰天雪地里面生存,就算是天马,那也不太可能。
怀揣着一肚子的不安赶了约两个时辰的路,前面的马蹄印虽然不清楚,但也还能找得到。
“老大,前面有情况!”陆明骑在马上,突然喊了起来。
玉吉儿也道:“有好多马!”傅介子放眼看去,果然见到前面一片黑点点,正是马群。傅介子当下让队伍停止前进,这也有可能是乌孙人的部队,停下来仔细看了一下,前面倒是有一些马,但是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陆明有些激动,道:“老大,只怕是天马!”他激动了一下,又立时变得沉默了,看着傅介子欲言又止。
傅介子看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只是苦笑一下,示意这一回跟着天马确实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汉军轻手轻脚得赶过去,但还是惊动了马群,足有五十多匹马都分散在这里,被傅介子一行略一惊动,不少马群就四散开了,但是却在这周围逡巡着不肯离去。
虽然已经不作寻找天马的打算,但是此时遇着天马却同样让人心中激动不已,就像是发现了珠宝美女一般。众汉军都惊呆了。
五十多匹汗血马皆尽在此,但是令众汉军惊呆的并不是这些马群如何神勇俊秀,而是有半路的马都已经跪下或者躺下了,更有半数的天马已经奄奄一息,看样子是不适应这里的变态严寒生了病,而这些马群围着的中间竟然着有一大个冰窟窿,傅介子放眼一看,居然是那匹天马落到了冰窟窿之中!
傅介子四下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复杂,虽然表面上盖了厚厚的雪,但是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东西,这匹天马想必是赶路时误踩了这虚空的冰壳而跌下去的。
周围的马群不时得打着鼻响,刨着蹄子,显得十分不安,可是又不赶靠近汉人,都远远得来回转。
傅介子看了看冰窟窿下面的天马,天马还活着,但是也已经奄奄一息,可是却依然昂首站着,像个无畏的战士。
“快拿绳子来!”傅介子看了一下情况,大声得喊道:“陆明……哦,乌候,快过来帮忙!”傅介子说完就脱下了自己外面的衣服,卷起袖子,凭由寒风往里面灌,神情显得很紧张。
这时乌候将陆明和玉吉儿已经安排到了一边去,叫上余下的汉军过来,将十余副绳子都带了过来,傅介子道:“乌候你力气大,带弟兄在上面守好。把绳子给我,放我下去。”
乌候是个憨实人,傅介子说什么是他们,他将绳子递给傅介子,以他两百斤的块头将傅介子安全放下去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很快就把傅介子平平稳稳得吊了下去。
傅介子下去看了一下,这天马的个头也确实是出了奇的大,它站在泥水里面比傅介子还要高出许多,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全是枣红色的皮毛,四蹄清健,长脸短耳,傅介子看它这样子,在四到五岁之间,是一匹成年的健马。
哦,对了,是一匹公马。傅介子特意看了一下,有做种马的潜质。
现在好像不是看它的时候,天马显得很暴躁,但是偏偏又被冻得无精打采的无力反抗,只是不停得挣扎哞叫。
傅介子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上面是一个泥淖坑,好歹不是深水,否则这天马就成了水马了。傅介子用绳子将天马从肚子下面牢牢套住,这匹天马的重量只怕是寻常大马的两倍,傅介子特意将绳子多绑了一些,再让乌候将自己拉上去,所有的汉军一齐用力,因为冰面上面滑,居然没有拉起来。
众人折腾了出了一身的汗都没有拉起来,傅介子喘了几口粗气,道:“去拉马过来。仅凭我们几个人根本就拉不起来它。”几个汉军一人拉着两匹马,将绳子在马脖子上面套牢,连人带马得一起用力,还真的将天马给拉了上来!
这周围的马群又再一次骚动起来,听这声音,傅介子感觉到马群兴奋了许多。
但是天马很让人失望,在下面还以站着不动,但是被众人拉起来之后就卧在了地上,看来是这冰一样的泥水已经将它冻软了蹄。
傅介子忙人让帮忙,抓来雪给它擦尽腿上的泥,然后四人人四条腿得给它揉了起来,帮忙活血。
玉吉儿对傅介子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但此时却微微有了些好感,在马场的时候,父亲也是这么伺候马的,他把马当宝贝一样护着,最后却因为寻马而落得个身死异地。
想到这里,玉吉儿眼睛一红,默默得哭了起来。
给天马揉活了血之后,傅介子又拿来衣物给它包住腿,以便天马尽快恢复。此时已经到了晚上,众人不得已再休息,乌候去烤肉,傅介子则守在天马边上给他活血,他对马的禀性十分熟悉,这马屁拍的不错,天马虽然是野马,但是却极具灵性,发现傅介子等人没有敌意之后也就安静了许多,它到底不是卧槽的俗物,很快就站了起来。
吃过了烤肉之后谁都没有心思去睡,在这冰原上面走迷了路,这是生存攸关的大事,傅介子和众人商议了一遍,都没有什么主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天夜里睡了一半,傅介子一直都是半睡着的状态,这个温度,他根本就冻得睡不着,正当他挪着夜头时,突然听到了一阵极为杂碎的声响,当下手按刀柄,一个人起来看个究竟。
起来看的时候,天马已经挣脱了颈上的绳子,一路狂奔而去,周围四散的汗血马也都围了过来,跟着四散而去。
傅介子叹息一声,他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一回他是来寻找天马的,但是此时真的看到天马了,并且也救下了又跑了,他居然没有感觉到很遗憾,而是有一丝淡淡的惆怅,这种感觉他实在想不明白。
一会儿,玉吉儿趁着无人起来小解,回来时发现了傅介子,微微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