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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练了,做掉了左冷禅,林平之练了,做掉了余沧海。要知道余沧海成名二十余载,已五十来岁,内功精湛,而林平之不过区区二十,如何能比?
所谓“他山之玉,可以攻石”,细细将辟邪剑谱翻完,剑法一途,岳风的领悟再上一层楼。
准确来说,这辟邪剑谱的奥义只在一个字——诡,发他人不能发之招,由生入死,再由死化生,变化无常。至于葵花宝典,更增三分狠辣,放在东方不败手中,便只一个“快”字,以常人所不及之快,断其生机。
这一个“快”字,说来简单,但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系出一脉,东方不败可用绣花针,但岳不群却只能用钢针,这便是内力上的区别。
时间匆匆,不知不觉已来到傍晚。
夜色微醺,此时整条西门大街已逐渐沉寂下来,至于福威镖局,更是如同瘟疫,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意味。
但对一个饿了两天的乞丐来说,纵然危险,可为了吃上两个馒头,也只能铤而走险,而福威镖局名声极好,向来是福州府大户人家中的慈善代表。
“老乞丐站住,再敢靠近,便宰了你!”福威镖局大宅前,两个中年镖师警惕打量着老乞丐,额头竟沁出几滴冷汗,倒好似他们在威胁老乞丐,而是老乞丐威胁他们。
“两位大爷行行好,我已经饿了两天,就想吃一碗葱花面!”老乞丐哀求道。
两个中年镖师齐齐拔出腰间佩刀,厉喝起来,老乞丐已然绝望,但外边的响动显然惊动了内宅,大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一个清秀少年走了出来。
那少年衣服甚为奢华,显然这两人便是林震南、林平之父子。
岳风嘴角一勾,纵身下楼,往福威镖局走去,他刻意放慢步伐,更施展身法,将身形隐没在夜色中,不教旁人察觉,倒想瞧瞧两人会怎样对待这个老乞丐。
“葱花面,呵呵,平之,你命人去做吧。虽然我林家遭了难,但能帮则帮吧。”林震南声音中透着一股凄凉意味。
他不能不凄凉。
昔年,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创下福威镖局偌大基业,其后传承三代,到了他这里,已至巅峰,但平之莫名其妙杀了余沧海独子,惹下泼天的大祸,眼见福威镖局要灭于他手,便是他这一家三口,也要亡于青城派,不得已,他只好做两手准备,哪料平日他林家慈善传世,与武林豪杰修好,可即便悬下重金,仍无人肯出手相助,坑蒙拐骗之徒倒有七八人,只好今夜遣散镖师,只盼自己这一家三口混在镖师队伍中,平安度过此劫吧。
林震南吩咐下去,老乞丐连连道谢,林平之转身便要去准备。
忽听一道声音传来:“我也饿了,既然要做,那就多做一些,放心,我饭量不大,也给我来一碗葱花面!”
岳风出现。
吸!
众人心下一惊,心脏莫名颤动一下,只因先前谁也没注意到他,谁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又是怎么来的,瞧他脸上没半滴汗,倒似一直都在这里。
林震南道:“在下林震南,还未请教少侠大名?”
岳风道:“上‘岳’下‘风’,岳山的岳,风云的风。”
林震南眉头微微一皱,暗自寻思岳风来历,想他走南闯北,阅历不可谓不少,见识也不可谓不小,但却从未听过岳风这一号人物,接着问道:“原来是岳少侠,久仰久仰,不知岳少侠是哪位高人门下?”
岳风心下暗笑,这岳风二字你今日才第一次听到,也敢说久仰久仰,笑道:“无门无派,孤家寡人。林总镖头也不必多问,我今日来便只为那一碗葱花面。”
林平之心绪不佳,不耐烦的道:“哪儿来的公子爷,你会缺一碗面?我瞧你是故意来找茬儿的!爹爹,别跟他多说,咱们进去吧!”
岳风道:“山珍海味,我也吃过,但却不能跟你林家这一碗葱花面比,今日还非吃不可了。”说罢,抬脚便往大宅走去,两名镖师还未反应过来,他已闪了过去。
“好小子!你跟青城派是一伙儿的,来寻我林家的晦气来啦!”
林平之喝了一声,使出擒拿手,伸手便往岳风左肩抓去,林震南喝道:“不可!”已来不及,眼见便要抓住,林平之心下暗喜:“瞧你小子狂妄,却也不过如此,抓到你啦!”
但就在下一刻,手上却抓了个空,岳风已与他错身而过。
“这”
林平之皱了皱眉头,疑惑瞧着岳风。怎么也没想明白,这一抓明明是十拿九稳的,怎么就落了空?见岳风近在咫尺,心有不甘,闷喝一声,再度闪身而上,往岳风左肩抓去,眼见便要抓住,结果却仍如先前那般,落了个空。
他根本瞧不出岳风步伐间的玄妙,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岳风动作瞧上去那般缓慢,却如何能两次躲过。
他脾气极倔,自是不肯就此罢手,一个闪身,跃至岳风身前,正面对上岳风,想要擒住,一抓之下,又给岳风不明不白错身而过,闷喝连连,连试七八次,次次落空。
不由吸了口凉气。
目瞪口呆。 '
非但是林平之,纵是其他人,也已完全瞧得呆住,说不出话。
林震南厉喝道:“平之,不许再胡闹,你先下去,命厨子下一锅面!”
林平之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悻悻应了一声,转身往厨房奔去,一边走,一边比划岳风的动作,却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口中兀自喃喃道:“没可能这完全没可能的啊”
林震南将岳风迎至大堂,招待他坐下,轻叹道:“岳少侠武艺惊人,当真少有。哎,事到如今,老夫也不拐弯抹角了,不知岳少侠来我福威镖局,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岳风微笑道:“我的目的,来时已经说了。”
“嗯?”
“只为一碗葱花面。”
第24章 话辟邪,说葵花(上)()
林震南脸色尴尬,岳风说得正经,没半分戏谑之意,但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又猜不透岳风想法,便直接道:“不瞒岳少侠,我福威镖局最近惹了一个大对头,家中不宁,请恕林某招待不周。若岳少侠当真只为吃一碗葱花面,吃罢便自行离开吧。”
岳风笑道:“我不喜欢欠账,尤其是情账。”
林震南不解:“什么?”
岳风道:“既然吃了你林家一碗面,自然要还你一碗。”
林震南彻底愣住了,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若是还不懂岳风的意思,那他这四十多年就完全活到了狗身上,而这时,林平之、林夫人也都赶至大堂,听到了岳风的话。
三人齐齐一呆,随即苦涩笑了笑。
岳风不过十七八岁,瞧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纵然在林平之面前露了一手,惊诧旁人,但他毕竟太年轻,不说对方有余沧海这等高手,就是青城派众徒,亦非同小可。
他孤身一人,如何能敌?这是一个不好笑,并且还会送命的笑话。
岳风道:“哦,面已经下好了,多谢。”起身从林平之手中接过玉碗,也不理会三人,自顾自吃了起来,口中还不住称赞美味。
林平之皱眉道:“别说大话,吃完赶紧走!别不明不白送了小命!!”
林震南心下倒是升起一丝希望,问道:“岳少侠,敢问今夜只你一人,亦或你师尊、师兄们也来了?”他暗道,此子年纪虽轻,但一身武功,的确非同小可,他一人办不到,但若是他派中师兄弟若来了,那或许便有希望了。
岳风摇头道:“早说了,我无门无派,又何来师尊之说?”
林震南、林平之三人全都呆住,均暗想道,这人不是疯子,便是少年心性,年少轻狂。
林平之喝道:“我明白了,你也是为那三万两银子来的吧?你武功很好,但也没好到天下第一,不要再装神弄鬼,吃了面赶紧走!”
岳风摇头道:“适才我已跟你爹爹说了,我做这,不为别的,只为这一碗葱花面。”
“你!”
林平之瞪着岳风,早不耐烦了,若是打得过,早动手了,颇有些恼羞成怒道:“我都说了,别以为武功小成就如何,我武功不如你,是因为没将辟邪剑法练会”
岳风将碗放下,微笑打断道:“这门功夫,只要你爹爹妈妈在,你这辈子都练不会了。”
被轻视,谁心底都不会好受,更不消说热血儿郎了。林平之气得脸颊微红,大喝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便能小觑于我?!”
岳风摇头道:“并非如此,我说你练不会,不是你没有天赋,而是你练的方法不对。”
林平之一愣:“什么练的方法不对?”
岳风目光忽地瞥了外边一眼,笑道:“也罢,时间尚早,便跟你多聊聊。你可知辟邪剑谱从何而来?”待他说至‘辟邪剑谱’四个字,外边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平之身体一顿,皱眉追问道:“你知道?”
岳风冷笑一声:“余观主、岳掌门,既然想听,不妨现身一见,鬼鬼祟祟偷听算什么?!”右手探入怀中,随手一挥,数点寒芒划破星空,但听嗷嗷啊啊之声不断,随之传来噗通落地声。
一声爆喝传来:“龟儿子,竟敢下此毒手?!”
只听嗖嗖数声,二十余人闪进内宅,还抬着三具尸体,这些人装扮甚为怪异,头上全缠了白布,一身青袍,斯文之极,却光着两条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当先一人五十岁许,青色道袍,身材极为矮小,一米五左右,但气势不凡,俨然一派宗师风范,此人自然便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阴沉着脸,瞪着岳风。
林震南啊的一声,他虽没见过余沧海,但余沧海名满天下,世人皆知其是个矮小道人,这等风范,不用想也知道,他便是青城派掌门了。
余沧海正准备说话,岳风已摆手打断,朗声道:“岳掌门,既然你不肯现身,那我先将你宝贝女儿拿下!”说罢,双脚轻轻在地下一点,身形已如一缕浮云般闪掠而出,片刻过后,一个声音传来,“找到你俩啦,原来躲在这儿看戏呢。”
“放手,你给本姑娘放手!”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随即,嗖嗖两下,岳风一手一个,已将岳灵珊、劳德诺抓进大堂,飘然而立。
余沧海心中骇然,暗道:“好俊的身法!岳风、岳风江湖上可没这一号人物?这两个小鬼我都没发觉,他是如何发现的?这简直匪夷所思!”心下极为悔恨,若知今日,上次纵是跟恒山派结仇,也要趁这小子重伤将其斩杀了。
这却是他想岔了,岳灵珊、劳德诺躲得极远,岳风内功再强,也捕捉不到两人方位,否则出手便定方位,又何必寻找?
至于他为何确定岳不群一定在左近,笑傲中没明写,却是他自行推理出来的。岳不群早知劳德诺是左冷禅安插在华山派的奸细,辟邪剑谱如此重要,他又怎可能安心让他来寻找?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一声叹息远远传来,随后,一个青衫书生身形倏忽一闪,掠进大堂,只见他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
“爹爹!”
“师父!”
岳灵珊、劳德诺同时叫了一声,既有惊喜,又有惊诧,显然都没料到岳不群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