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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可不会只想得到这么一点……一旦黄信下去,雁门主将、三万将士的掌控者,必须要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可咱们宦官不得领兵啊…除了童大监…。。后来他也死了。”捏腿的小宦官提醒道。
“童贯那是咎由自取,保皇派,他不死谁死?”汪直收起脚站起身,长袍被山风抚动,瞥了心腹一眼,“…。而且咱家看中的就是这个机会,一旦黄信一死,北地这些领兵大将必然会与督主以及几位千户会有隔阂,这样一来,我籍着雁门的势力示之以好的拉拢,必然不会重蹈覆辙。”
周围几名宦官脸上一喜,急忙趴在地上磕起头来:“奴婢等人愿以百户马首是瞻,做牛做马也无怨言。”
“听了咱家心里的话,你们自然要跟的,不跟,哈哈…。哈哈…你们知道是什么下场。”
升起的光芒之中,汪直扬起下巴,大笑中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毕竟他只是偶然想到这一出戏,但真正能不能达到他的预期,显然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以关胜为首的北地大将能不能拉拢,也是很艰难的命题。
汪直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凉爽的空气逐渐升温起来,胸口也变得有些烦闷,他挥了挥袍袖,“上马,继续赶路,去下一个城镇休息,然后把黄信谋反的事,大肆渲染出去。”
随着他的声音,周围休息的番子们开始动作起来,数息之后,再次扬鞭向南而去,惊鸟飞起,嘶声啼鸣。
……。
晨光洒在山野蔓延,越过空无人烟的荒原、城镇、山野河流,驱散黑色定格在两山之间,旌旗飘展的军营里,长戈林立在巡逻,小队士卒骑马在营地与郊外穿梭奔驰,一辆辆驴车驮着粮草驶入营门,然后接受士卒的盘查、清点。这样的天气里,校场上,响起呼喝声,赤膀的士卒们挥舞着兵器,挥汗如雨,天光移动步伐,光芒里插着小旗的骑卒快要到中央大帐时,跳下马来,掀开帐帘,快步走了进去。
“将军,雁门关急报。”传递消息的士卒将纸条呈在手里。
大帐中央,一柄大斧立在兵器架上,案几后面,身材高大的将领正研究着桌上的地图,此时看了一眼士卒,让旁人拿过来,再挥手让对方下去休息。
“将军。”魏定国取过纸条看了一眼,神色顿时有些变了。
“嗯?”
索超丢下一支毛笔,拍了拍脸,“娘的…学不来那帮文人文绉绉的作派…。真是比杀人还痛苦。”旋即,他抬头看到那边魏定国的神色,皱起眉头:“什么事让你脸色都变了,金人又打过来了?”
“你看看吧。”那边,将纸条递过来。
案几后的身影接过纸条看了几眼,片刻间浑身都颤抖起来,轰的一巴掌拍在案几中间,木质的矮几长桌噼啪一声断裂成两截。浓密的大胡子抖动,索超整个人就像炸毛的狮子,将手中纸条撕成碎片。
一洒在空中飘散。
“黄兄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索超在帐里来回走动,“老子第一个不信…。”手抬起扬了一下,忽然停住,凝声道:“想必,关胜哥哥那边也快收到了,老魏,消息是连夜过来的?”
“是连夜加急过来的。”熟知军务的魏定国点点头。
性急的身影终于消停下来,皱起的眉间闪出思索的神色,随后摇头:“黄信造反,老子是不信的,要么是那汪直信口雌黄的胡捏,要么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一向稳重的魏定国也沉下思绪,拂须道:“黄信兄弟与我等相识很久,以他的性情想要做这样的事,显然不和常理,往日通信上,他常提到雁门那边,杀疫病的事,问题可能出这上面。”
他话语顿了顿:“要不,咱们先等等关胜哥哥他们过来,一起商讨出个对策再过去,不然昔日老兄弟相残,谁下的去手啊。”
魏定国这番说辞,让索超定下心来,随后他看向大斧,一把抢在手里陡然转身走出帐外,魏定国连忙追上去,就听他说道:“你留下汇合关胜哥哥他们,我与老单先过去看看情况,若是他黄信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一斧头砍了他,也好对得起秦明哥哥了。”
说完,不待身后人回应,便回了自己营帐里披甲去了。
望着背影离开,魏定国立在光里,使劲的握了握拳头,“黄信啊黄信…。你可别真做了什么事才好,宁愿你被那汪直冤枉,也千万别干出格的事来。”
他喃喃低语,牙关紧咬。
咯咯——
拳头捏的发出声响。
PS:看了有人的回复,春风五一暴更吧,你们把月票准备好,还有一点申明,我只是边想边写的,没有大纲,所有剧情都是临时现编的,所以更新的慢,但不会停更的哈。
第四百九十章 棋子的命运()
夜风笼罩山涧,火把绵延在山道上,是一条长龙似得队伍。
呼呼呼——
山风呼啸,拂过人群,荒山野岭之中,山道边向外凸出的悬崖上,马蹄缓缓停在那里,身着青绿罩链甲的人影望着山道外面夜色的苍茫,青龙偃月刀悬在半空。火把的光芒从他身后依次缓行过去。不久,后方的‘丑郡马’宣赞跟过来,与那人并肩而立,目光也望着山涧的黑色。
“…。哥哥还在想黄信的事?”
并立的宣赞转过视线望向身旁的人影,伸手抚着马鬃安慰坐骑站在悬崖边的恐惧,“咱们已经连日赶了三天路程,将士们大都是熬不住了,万一…。哥哥别怪俺老宣说不好听的话,万一,黄信真的造反,咱们人马可都是远来疲惫的…。到时别说打了,就是逃也没力气啊。”
亲卫手中的火把在哔哔啵啵的燃烧,火光映着重枣长髯的脸,凤目眯起,却是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
“这浅显道理…。关某岂会不知…。。”
悬着的刀尖晃了晃,坐骑上的关胜长长出了一口气,眯起的眼睛闭了起来,他二人接到飞鸽传书时,知道黄信造反的消息,便是马不停蹄点起兵马就朝这边赶来。要说黄信造反他二人自然是不会太过相信,只是消息过来,他们也必须要动一动,若是真的造反,而他们却按兵不动的话,容易被朝中大臣攀陷,这样的亏,曾几何时,是吃过的。
另一边,当初梁山时,派系也是明确的,镇三山黄信与他们是属于朝廷降过来的,平日自然走的亲近一些,再加上这些年月里,互相抱团镇守北方,感情自然增进不少。
而今,兄弟造反,关胜就有些迷茫了,到底是真杀,还是假打一番………
“忠义…忠义…。”
他喃喃说着,看着黑色里飘荡的雾气,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老兄弟,“你说,关某到底是忠,还是要义?人说忠孝不能两全,忠义不分家,可到了我这里,怎么他娘的就变了……”
宣赞看着那双凤目里的微红,微微张了张嘴,旋即又止住说话的冲动,低头沉默。那边声音嘶哑低沉,陡然一瞬,马背上关胜立起来,刀扬起在空中:“为什么到了关某这里就是忠义不能两全——”
“哥哥…。”宣赞抬起脸,那张宽脸阔鼻紧绷起来。
关胜摆摆手,一拨马头,马脖上铜铃叮当轻摇。
“不管如何,我关某是武朝之将,深受提督大人厚爱,倘若那黄信真敢做出忤逆之举,有违为人臣子之事…。。”
马蹄在走,火把映着人的影子,关胜说到这里,声音斩钉截铁的从高大的身躯里低吼:“某自会诛杀逆贼,以正军威。”
望着融入队伍的背影,宣赞红着眼抱起拳,他与关胜的交情,无论是梁山前,还是梁山之后,都甚是熟笃,他知道对方做出如此选择,是有多艰难。
眼下,面对这样的局面,也只能这样选。
长长的兵马队伍沿着山道蜿蜒而行,关胜犹如往常在招呼士卒前进,提醒落石、说一些激励鼓舞的话,然而行进中,往常稳重的表情下,离雁门关越接近,心里的挣扎就越发痛苦。
铜铃叮叮当当……青龙刀摇摇晃晃……夜色里,关胜悄悄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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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风吹过千里。
宫檐角上的一排风铃在发出清脆的声响,纸窗里映着彤红的烛光,微微透出来。
屋檐下一个个手握拂尘的宫侍径水分明站列两排,中间木门紧闭,房间里,烧的通红的碳盆在桌下散发暖意。
往上,木桌两边是两道年老的身影握着棋子在对弈棋局,屋里便再无旁人在侧。烛台上的光芒偶有被缝隙吹进来的风,摇曳的俩人神色忽明忽暗,随后有人落下一子。
“早些年,督主把小象棋改了,棋子变多了,宫格也复杂了许多…。真是厉害呐。”
曹震淳点点头,“不过也变得更加让人琢磨了…。这样多好。”随手推上一卒过河,“多了许多框框条条,大家也好规规矩矩的做事,真要打出个胜负,不就是可凭本事了嘛。”
那边,海大福望了他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又看回棋局,笑了笑:“曹公公这是打狗不看主人呐,枉我还念你也是老了,可以相处的…。。”
“千户莫要误会。”圆脸老太监摆手打断对方接下来的话,手里捏着一枚棋子说道:“咱家只为督主着想而已…。。”
“哦,难怪…。但是,督主却并不知道吧。”海大福收起笑容,脸阴了下来,随手支了一步棋,将对方的过河卒吃掉,将那棋子轻描淡写的扔出棋盘范围。
“看来海千户是误会甚深啊。”曹震淳再次推了一卒过河,依旧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对面的宽胖太监看着再次过河的卒子,愣了愣,随后摇头:“…。。内宦不得私发信函给边关大将,这是督主定下的规矩,东厂里咱家一直恪守这条规矩,不管何人想要冒犯,都逃不出我的眼睛,黄信那边消息今日一早就到了,数千疑有染病的大同百姓入关,可都是你做的!”
“对,咱家做的。”那边也爽快的承认。
“理由?”
“自然是为督主而谋。”
“……。”海大福沉默的把握一枚棋子,片刻后,像是想通了某个关节,陡然抬起视线,正看到曹震淳笑眯眯的冲他点头。
随后,也浮起笑容,握着棋子的手,虚点对方:“曹公公啊,你可真是吓死咱家了,还以为你有什么居心叵测呢。”
那边,身影站起,走动在烛光里。
曹震淳晃了晃脑袋,“正如你说的,咱俩都是一把年纪了,还图什么…。。再则督主当初在咱家穷途末路之际施以援手,才得以保命,狼心狗肺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
“恐怕是有心没胆吧…哈哈哈。”海大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曹震淳也跟着一起笑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有心没心的,也无妨。咱家看中黄信柔弱,让他以为是得了旨意,若是换个人,怕是不会轻易开城门的,一旦城门打开,黄信就会离开北方,咱家再造势,将督主曾经做的那些事,统统嫁祸给假的那个人,毕竟,咱们也不能闲着不是?”
“…。最后那黄信该如何处置?”海大福最终说到了重点。
碳盆跳起火星,房里静谧起来。
重新坐下的身影,拿起桌上已出局的棋子捏在手心,昏黄的火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