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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
“然后呢?最后被人给骟了?”
“……”高沐恩揉了下鼻子,撇撇嘴:“你太扫兴了。”
…。。
山林相接中,这里并不算偏僻,附近还有三三两两的村寨,不少山民会从他们下方走过,会好奇的抬起头看过来,然后嘀咕一声离开做自己的事,不过大抵不是什么好言语。崎岖的小道尽头,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过来,一人一骑来到山坡下面驻马,提着八凌混铜棍走二人身前。
长摆在风里拂动着,这人四处看了下似乎并没见到要找的人,视线回到地上蹲着的高沐恩身上:“督主呢?”
“那边!”脸圆圆的高太监指着他靠山的侧方斜上位置。
那人视线跟着移动,早黄和旧绿的树叶在山麓中重重叠叠着,向上延伸,一片陡峭的山崖上,两道身影相依相偎,沐浴在金灿灿的西斜暮色里。
随后,上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来者。
一片金辉中,白宁搂着惜福站起来,银丝在风里飘荡,轻声细语的在说什么,傻姑娘怯怯的从高高的山崖上朝下望去,整片山林都缩小了,还有云雾在升腾,便是吓得往身边人的怀里靠过去,大概脚已经软了。
“…。夫人,我们该下去了。”白宁拍拍惜福的后背,捋了下对方一缕青丝拨到耳际后面。
傻姑娘摇摇头,一步也不敢挪动,“…好高啊…。要摔死的…。。惜福把眼睛闭上…。相公才带惜福下去啊…。惜福不敢看…。要摔死。”
说着,长着长长睫毛的眼帘一合,傻姑娘就觉得脚已经离地了,吓得使劲抓紧了自家相公的衣袍,口中难免还是发出“啊啊啊——”惊恐的叫声。
踏踏踏——
步履飞快的在陡峭山壁凸起的岩石上点踩,人影纵横着,然后又跃起、落下,像是从风里远远而来,呯!脚单点在树枝上,整颗树都在剧烈摇晃,将叶子摧了下来,而两道相拥的身影也已经落地。
身边,满是发黄飘飞的枯叶。
…。。
惜福张大嘴,瞪着眼眶手臂在无意识的比划,指着那十多丈高的陡崖,又看看现在站的位置,显然已经无法用她的语言来表达出意思了。
“沐恩,带夫人过去烤烤火。”
白宁抽出白绢给惜福擦擦手心上的汗水后,收起,转头看向过来的人,“他们出发了?”
那边,栾廷玉放下铜棍,单膝抱拳:“是,今日正午祭师后,便是带着黄信、关胜等人出发了,那毒…酒水也下了。”
说到最后一点,栾廷玉眼里有些复杂。
“你有担心是对的,这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白宁低头看他一眼,目光带着笑意,转身朝坡崖慢慢渡着步子,栾廷玉紧随在后面,听对方声音过来:“…。放心,本督不会对关胜他们像对待郭药师那般,虽然都是降,可终究是不一样的,郭药师是辽地汉人,就算过的不如意,要叛总得有个理由,当然,想做一番事情也算吧,不过这人眼中,咱家看到了和当初魏忠贤一样的眼神。”
白宁记忆中的事情,不可能说给对方听,这样未卜先知的事说出来,先不说对方会不会信,单说后果,估计栾廷玉也会觉得眼前这位白提督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怕就怕他,如今走投无路才投的武朝,若是将来女真势大,又打过来,我们打不过,那他会不会又投了过去?若是这样,不如早早除掉就好,武朝不缺将的,他手下的兵马倒是可用…。。”
栾廷玉心里那颗石头终于还是落地了,神色中犹豫又起,“那会不会影响攻取上京?”
“天知道…。”白宁负着手,发丝在风中抚动。
“本督其实就没想过得那上京,这座城看似卡在燕云与辽东的咽喉上,但真要起作用也是不见得…。。”风声忽然起来,声音变得有飘渺,白宁伸手在空气中用手指着什么,“真正的主力还是要看梁元垂、索超他们所在的西路军了。”
风吹的衣袍烈烈作响。
栾廷玉看向对方背影,“辛兴宗?”
“嗯…。”白宁应了一声,随后侧过脸问他:“近日可有辽东传来的消息?东厂在那边的人几乎是没的,看来往后要培养一些会说女真话的探子呐。信鸽呢?”
“信鸽在那边没用。”栾廷玉道:“北方多苍鹰不提,信鸽初来这里多少需要饲养一段时间,适应气候、认认路才行,没有一两个月怕是用不了。”
“上次收到情报的时候,完颜阿骨打已经兵临古北口,想必此刻已经快到居庸关了吧,新崛起的狼群吞并了另一个狼群,契丹、女真,武朝的日子不好过了啊。”
白宁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间清爽的水汽。
想起历史上的一些片段,满目苍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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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上京。
在一个清凉的早晨,一队人马极快的冲向城门,辽国大将琼妖纳延狼狈的奔向皇宫,一头撞进了宫门,惊慌的侍卫在后面追赶着,想将对方抓住拖回去。
“太后——”
金銮殿前面一截,巨大的身影在仓惶愤怒的咆哮:“西面溃败了…。。耶律大石向西遁走!”
声音高亢的在整座皇宫上方盘旋,久久不息。不久之后,金銮殿前,萧普贤女终于出现,带进了宫殿。
不好的消息迅速从皇宫蔓延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扛旗的妇人()
金銮大殿,四周静谧,宫人侍女早已退了出去,话语声在殿上持续传来。
“…。。你是本宫侄儿萧干麾下将领,是有点印象。后来,你去带着五万人马与耶律大石并为一处,此时狼狈而回,又大声的喧哗,想闹的人尽皆知不成?军中有动摇军心的规矩,难道这宫里就没有?”
拖地长裙缓缓从地上滑过,颇有些气势的女声在回转到龙庭上时陡然拔高。萧普贤女知道阶下的人是个武人、莽汉,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来,心里大抵是能理解的,此刻说这番话,也是为了让他清楚知道如今宫里谁在主持大局,谁在指挥抗金、武。
那边,琼妖纳延到底是不是长袖善舞之辈,纳头拜道:“太后赎罪,只是情况危机,若是正常入宫来见,怕是耽搁许久时间,末将手下的兵马也都各个身心疲惫不能提前回来通知,故此末将只得冒犯了。”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落下,殿里更加静谧了,殿门外厚厚的云层遮挡了阳光照过来,里面顿时暗了许多,两排油灯上的火焰此时摇摆不定,高高在上戴着凤冠的女人便是开口:“你之前说的,可有诓言?”
之后,萧普贤女摇摇头,“本宫还是有些不信…。耶律大石乃是皇族,凭你三言两句怎就断定他弃大辽而去西边。”
“千真万确啊!”琼妖纳延那堂堂身躯在地上跪行两步,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太后——萧将军既为我兄,亦为我父,末将与郭药师带五万人马并与耶律大石,便是想他有那个能力为萧将军报仇的…。。途中哪知他们心里各有各的心思,郭药师临阵变节要投武朝,耶律狗贼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武朝对阵,他拍末将冲杀在前,自己却是带着五六万人向西撤走,遁去西陲之地,这一切都是末将眼睁睁的看着的啊。”
咚——咚——咚——
硕大的头颅带着悲痛重重的磕在地上,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给龙庭上的女人听。下一秒,窈窕端庄的身形唰的一下起身,手臂下挥,啪!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一只墨砚摔在地上断裂,弹出老远。
“这个老东西!!!大辽养他、育他,到头来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国家的?”
“一个个都跑了——”
“皇帝跑了——”
“统帅也跑了——”
“让本宫一个女人站在这冰冷冷的宫殿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被女真人一遍遍的糟蹋吗?”
琼妖纳延视线中,原本像普通女子般娇柔的萧太后,却是刚强的站在那里愤愤的怒骂,身形迈着步子在御阶上来回的走,她双手使劲的挥了挥像是在和谁较劲一般。
“还有武朝…。”萧普贤女的声音在殿内咬牙切齿的回荡,“长久以来,虽然两边素有摩擦,但终归…。。这帮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不不…小人都是抬举他们了,就像在人背后跳来跳去的老鼠一般,让人感到恶心,若是没有他们,我们辽国且能落到这般田地…。。”
“…。。你们有好山好水,有温暖的地方,为什么还惦记着我大辽的土地啊……这帮只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可恨。”
女真的崛起,如雷霆扫穴般几乎将辽国土地尽入囊中,原本就是压力巨大之下的女人,使劲浑身解数在周转,在稳定人心,在调集军队、训练军队,如今西边失火,被她寄予厚望的萧干身死,让她数日难以睡眠,每每都会在恐惧中醒过来,曾几何时,她也想过逃离这座城。
可一旦逃了,她也不知能去哪里。
仿佛一瞬间,家国都要不在了。
而眼下,耶律大石西逃的消息过来,早已有些喘不过气的女人在这一瞬间都要压垮下,她有些萎顿在又说了几句,挥了挥手让琼妖纳延退下,自己独自坐在御阶上,看着冷清清的宫殿,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一个国家存亡,让本宫一个妇人来扛…。。你们真做的出来啊…。”这位坚强的妇人终于埋下头,压抑着情绪。
“耶律延禧你这个蠢货…。。耶律淳…夫君…。。贤女好累的,我扛不动了啊…。。你走的倒是轻松,让我一个妇人怎么扛啊,这江山那么重,我怎么扛啊!”
抽泣的声音,慢慢在大殿上响起,油灯昏黄的光芒投在她身上,照出一个孤伶伶的剪影在地上,脸上湿润的泪珠滴在地上。
“我也想走的…。可是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走的了……这是大辽最后一块地方啊……我又能走到哪儿去…。”
萧普贤女哭了起来。随后的一两天里,她整个都变得浑浑噩噩,也不再处理政事,到了第三天后,才恢复到原本冷冰冰,拒人千里的太后模样,做起事来风雷疾行。而就在第四天下午,事情发生了变化,打破了原本就惶惶不安的上京。
陡然间,惊恐四起。
第四天下午,上京地界,上万马军急行而来。
“加速——”
“再快点,趁烽火还未被注意,直接攻打西门,那边有人接应!”
跑在最前方的郭药师,不断的在对身后骑兵嚷着,轰隆隆的巨大震动在踏入上京的边界后,就不可能掩盖的住,而他们就要在这微凉的秋日,云淡天高下,杀入那座巨大的城市,立下不世之功。
PS:今天的第二更,有点晚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每个人的角度()
倾斜的黄昏日暮里,两道身影在圃园小道上被拉的很长很长。
“……琼妖纳延回京了,看来辽国西边大败,从我们探子那边得来的消息,那怨军的郭药师临阵倒戈在背后捅了耶律大石一刀,那么…。剩下的,就要看我们的了,之前与童枢密联系的线人,璞儿你再去见见,内城的城门我李家便是没能力开了。”
走在前面的老者望了望夕阳,叹口气,他身后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