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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身影站定,拱手道:“督主,刚刚宫里的曹震淳送来消息,陛下遣人去喧蔡京明日入宫面圣。”
“那小宦官在何处?”
“那宦官也是咱们的人,接到陛下的旨意后就先去了曹公公那里汇报,再传过来的,在等督主的意思。。。。。”
白宁的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回去继续看厚厚的阴云,手指有规律的在窗框敲着,旋即,食指悬着停了下来,“。。。。。本督的意思,你们啊,那点心思怕是串通好了吧,让那小宦官去通知蔡京吧,这点事上不要阻拦,眼下的一点权力没有必要去挣个你死我活了,今晚我们立即启程,夫人他们大概已经走出很远了,得加快脚步追上才是。。。。。。”
他的话语有点偏,并没有直接回答曹少卿。
不过那边也不是一根筋的人,从话里寻到一丝答案后,便是不再多嘴说下去。身影准备离开时,迟疑了下,又正身道:“督主,彻查西厂后,那个叫无垢的假姑娘还没死,在地牢找到时,浑身是伤,不过都不是致命的。”
“那姑娘啊。。。。”白宁此时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原本以为魏忠贤会恼羞成怒将她杀了,却是没想到还活着,这倒是让他有点惊讶。
但随后,他还是给出了安排,“送到东厂来吧,做做杂物也是可以的,卸磨杀驴这种事,本督还不屑去做。将桌上的那本秘籍一起带走,括印几份,你们几个都学学,对了,给高沐恩也去一份,这次里面,他的功劳最大。”
白宁说完这些,朝对方做了一个挥退的手势。事实上,他不是对这些事有多大的兴趣,心中担忧的依旧是北方糜烂的局势,过去后,第一步该做什么,第二步又该做些什么,都必须要在去之前想好才行。
曹少卿离开后,风一阵阵的吹过来,久了就感觉有些冷嗖嗖。然后,小晨子过来在门外禀报:“督主,外面有人求见,说有事要与督主说。”
“谁?”
“好像是上次见过的郑彪。”
“让他进来。”
高大的身影在门推开之际闪了进来,眉上的阴阳鱼舒展开,便是拱手:“郑彪拜见提督大人当面。”
“不用那么浓重。”白宁挥挥手,坐回椅上。“过来有什么事?”
“关于我师弟金毒异的。。。。他。。。不可靠,心里已另有打算了。”郑彪如实说道。
他的话令白宁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你是来举报你师弟的。。。。对吧?”
那边,单膝跪着的身影便是点点头。
“通知海大福。。。。。盯死他。”
。。。。。。。。。。。。
这个时间段慢慢过去,到了后半夜,东缉事厂内,两道人影立在阴影中遥望储藏账册的小楼,宁静中,彼此之间也在小声的交流着。
“。。。。。。师兄轻功不如我,还是我上去一趟,到时麻烦师兄在楼下替我守着片刻。”
“好。。。。你去就是,我给你守着。”
黑暗里,看不见对方的表情。金毒异点点头,然后俩人趁着巡逻番子交接的空当穿行过去,他的身影顺着连连踩踏翻越而上,一眨眼溜进了屋里。
过的片刻,郑彪面对着某个地方比了比手势,一个人影忽然跳出来,手上的铜锣陡然间响起,大喊:“有贼人——”“抓贼啊——”整个东厂忽地一下炸开,撕裂了沉寂的夜空。
小楼上,紧闭的木窗也在此时粉碎,木屑朝外掉落,一个身影窜出来踩着木栏杆,一蹬,整个人飞跃而起,远远的落在校场上,疾奔,随后冲向墙壁,顺手打翻了几名持弓箭的番子,直接翻墙而出,没入了黑夜。
小楼下,郑彪放下虎头锤,坐在地上,对着黑暗里说道:“看吧。。。。。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会卖我,叫我过来,无非就是帮他拖住你们的,上次在杭州的时候,我就该早点看出来的。”
“这次你做的对。”阴影中,宽胖的海大福笑眯眯的走出来,看着已经身影脱离视线的方向:“放心。。。。咱家已经替你报仇了,他以为逃离东厂越远越安全?且不知那本账册不仅仅是假的,上面书页都洒有剧毒粉末,那是谁碰谁死的。”
郑彪沉默了。
“此次北上,你就去跟着督主吧。”海大福像是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回去休息。
他头顶的天,开始有些发亮了,同一片天下,城中有人持着拜帖衣冠楚楚,信心百倍的敲响了相府的大门。
“在下秦桧,特来拜见蔡相。”文士递上了拜帖。
那房门看了一眼,又还给他,摇摇头道:“这位先生,家里主人一早便入宫面圣了,你来的不是时候,改日再来吧。”
“原来如此,有劳了。”秦桧谦虚的回了一礼,眼神中不免有些失望。
回去的路上,他便看见一队队鲜衣怒甲锦衣卫、番子护着车马出现在街道,如一条长蛇从他眼前过去。
太阳渐渐出来了,照射在人世窄道上,左道相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对奏()
天色蒙蒙再到发亮,已过去两个时辰。
夜晚的冷意渐渐过去。
御书房中,燃烧的灯火围绕着温暖的气息,清濛色的窗外时不时会吹进一股夹带血腥的风,堂下站着的老者便会不由皱皱眉,此次被招进宫里,蔡京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推断。
案几后面,赵吉捏着拳头又松开,久久没有发出一言,窗外有人脚步走过去不久,才缓缓开口:“。。。。。西厂之事,蔡相恐怕还不知情。。。。昨日下午,魏忠贤带人杀进宫里来了。”
那边,垂首的老人陡然听到这番话,朽木般微垂的眼帘挣开,“阉人行祸事,自古有之,好在此次西厂魏贼密谋不成,乃是陛下之福。”
“少在这里兜圈子,朕心里想什么,旁人或许不知,但你蔡京且会不知?这满朝文官有一半是你门下学生,此刻叫你拿主意,不是让你在这里拍马屁!”赵吉一拳落下来砸在案几上,震的几本奏折掉在了地上,“魏忠贤已经死了,朕又且是惧一个死人?”
英武的脸上,出现些许狰狞的疯状,话说到这里,蔡京也不好继续沉默下去,但也不好接话的,“。。。。。东厂存在日久,在外名声狼藉,或许官家是不用操心的,老臣听闻白提督与官家从小就认识,若是无君臣关系,怕也是至交好友的,白提督为人虽然霸道一点,但老臣还看不出任何的反意。”
“朕担心就是这个。。。。”赵吉用力的挥了挥手,“朕给他们信任,给他们全力,结果呢?调头来造朕的反。。。。。不过蔡相说的朕也知道,小宁子不会伤害朕,可就因为没有伤害,东厂就像一把利刃悬在了朕的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何况东厂存在日久,想要剔除出去,有些情况会变的复杂。”
蔡京那如同枯枝的手抚着银白的长须,微微摇了下头,“陛下,如今北伐尚在继续,真要动东厂此时确实不是适宜,不过北伐之后,其实东厂留不留下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里面都是无根之人汇聚、管事,一身全力来至官家,况且白提督为人看事情应该是明了的,否则就没有魏贼的事了。”
看似劝说的话,隐隐中反而无形拔高了东厂的威胁。灯火下,昏黄的视线中,老人就像一头狡猾的老狐狸,侃侃的说着,诱导着。他很清楚东厂对满朝文官带来的威胁,只是这种威胁很巧妙的转移到了当今皇帝的身上,毕竟眼前这位陛下曾经也是有过雄心壮志的,为北伐做了许多的事,那么再亲手砍断自己一条臂膀,应该不会是太难。
不过为今之计,老人也懂得什么叫大局,所以才说北伐之后四个字,女真起兵至今所向披靡,也让他感到一丝不安,童贯要北伐,朝中有人反对,他将对方压下去,自己这边有人反对,也被自己给踢出了圈子,有武一朝,与荣有焉,这样开疆扩土的殊荣,名留青史不仅仅对武人有致命吸引力,对文人同样如此。
待一切事毕后,不管是宫中的皇帝、还是朝中的重臣借着收复失土之威望,再来面对东厂的问题,他觉得一切都不是难事,只能说顺手而为了。
“燕云之事,其中厉害关系,朕心里有数的。”赵吉对老人的想法是不知道的,但他自己意识中对方的身份,乃是文臣,方方面面想到的颇有些多,要说没有偏颇他肯定不信,东厂对朝中文武的监视和压制,他也是清楚,现下有些后悔找人商议此事,至少要找,就找那种‘新人’才对,两不偏帮的那种。
“朕素来不喜女真,其一不仅嚣张跋扈,更主要的朕也确实担忧北伐之事会因女真的推进过快,到时两家难免会兵戎相见。所以小宁子北上,也是准许的,蔡卿。。。。。还是算了吧,今日商讨就到这里,待北伐过后再做计较。”
“老臣告退。”蔡京躬了躬身,慢慢迈动有些僵硬的腿脖子往外退出去。
门关上那一刻,茶盏呯的一下飞过去砸在门后。
茶水在半空溅出来,洒了一地。
“。。。。。。你个老狐狸。。。。。”赵吉气急败坏的坐回椅上,仰头靠了靠,骂道:“诱惑朕先杀小宁子?你当朕是个傻缺还是什么,北伐没有东厂过去帮衬,如是出了事,你们这帮家伙还可以做个降臣,硬脖子的直臣,朕呢?亡国之君?”
“。。。。。老王八。”
赵吉在过了起初的颤颤磕磕后,此时面对东厂、北伐的心情非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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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上日头,暖洋洋的又是明媚的一天。
相府的马车已经从宫里回来,老人有些疲倦的下了马车,被搀扶着往里走,管事的过来通报了一下上午谁送了礼物、谁持着谁的帖子过来拜见的一些杂事。
“秦会之。。。。。”蔡京点点名单上那个名字,“着人把他寻来,府中的王云倒是与老夫提起过多次,是个人才,今日就见他吧。”
管事合上名册,立即叫人下去准备了。
临近晌午时,秦桧一身随同相府下人进来,送到花园处,老人正躺在椅子上假寐,他倒是没有鲁莽打扰,便是伺立在旁等候。明媚的日光下,相府的花园倒也是让人赏心悦目,立在那里,秦桧倒也不觉得尴尬。
那边,躺在椅上的老人微微动了下叠在胸口上的手,眼帘睁开,“听王云说,会之素有才名。”
对突然发声的老人,秦桧这才从花园美景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见礼:“王兄夸赞,会之愧不敢当,都是一些投机取巧的小聪明罢了。”
“老夫现在就需要一些小聪明的人呐。”蔡京从椅上缓缓坐起,那边秦桧连忙跨上两步将其搀扶起身。
“老夫问会之一个问题。”老人在前走着。
稍年轻的文士躬了躬身,紧随在后。
“若是女真蛮人南下当如何?”
秦桧微微抬下头,看了下明媚的天,吸了一口气,“不宜示怯,蛮人不通礼数,只会步步紧逼,我武朝若是让其一步,他势必会再进一步。”
蔡京点点头,又摇摇头。
继续在花园里走着,眼神闪着复杂的神色。最终,秦桧也不明白,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
这一刻的时间里,很多人都在做事。
晚夏的风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