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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立时低声闲谈着,四散了开来。
萧玉亦是跟着小蛮,到一个角落里,寻来自家的茶壶杯子,慢悠悠的喝水。
刚跟着双儿闲聊了几句,萧玉突然感觉,原本嘈杂杂的舞场,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
大家都闭紧嘴巴,露出一副怯怯的样子,直看向自己的身后。
萧玉不由得一愣,亦是跟着回过头来。
却是那位小巧精致的瓷娃娃般的云王爷,正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满面怒气的,默默紧盯着自己握住茶杯的左手出神。
噫,这又是怎么回事?
吃一堑,长一智。萧玉这次倒是不敢十分造次,即刻放下手中杯子,中规中矩的拜了下去:
“奴婢萧玉,见过云王爷,王爷万福。”
云王爷的声音,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嗯,萧玉回来啦?免礼平身。这次,你在南宫王爷那边,可曾学得什么新鲜的东西回来?”
呃,这回,倒是该说什么好呢?总不能说,自己用了个特别的法子,赢得了一套极有用的内功心法吧?咳咳,那样,自己在众人面前,又哪里还有什么颜面。
萧玉不由得暗暗的发愁。
想了又想,萧玉还是老老实实的低头说道:
“回王爷的话,奴婢资质愚钝,并不曾学得什么东西回来!”
“混账东西!”云王爷突然勃然大怒,恨声说道:
“本王费尽唇舌,令你过去他那边学艺。这平三郎从来都是才艺双绝,名震五国的!你倒好,糊里糊涂的在金山里空走了这么一遭,愣是半点本领都没学回来!来呀……”
萧玉一愣。
哎呀呀,瞧着云王爷说话这架势,莫非,是自己将要倒大霉挨板子的节奏么?!
凭着自己目下的功力,还不足以放倒面前的这么一大堆呀卧槽!
慢着!他刚刚说甚么才艺,左右不就是跳舞么?这个,自家原本亦是十分的在行啊!
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呀,咱先混过这一关再说!
触处机来,萧玉赶忙的开口说道:
“王爷所说的,莫非是舞艺么?对了,那南宫王爷前几日空闲时,是亲传了萧玉一套独舞来着。只是,奴婢只学过一次,尚未练得十分圆熟,是以,不敢说出来,只怕是贻笑大方的缘故。”
那云王爷面上依旧是面沉似水,只是,说话的语气,倒是稍许的和缓了一点。
31。第31章 逼人太甚()
“既是如此,你又如何不早些说来?!我家父王千秋节在即,没一支像样的祝寿歌舞,本王的头发都快要愁白了!你这奴才,学了新舞,也不知道去回了方兰继续好生练去,倒还依旧在这里跳这支没滋没味的老舞!你这是想着要考验考验本王的耐心么?!”
哎呀,倒换做自己是左右不是人了!萧玉暗骂了一声,依旧是赔笑答道:
“回王爷,奴婢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实在是太敢了!就你这胆子,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云王爷继续气呼呼的骂道,转而吩咐兰姨:
“方兰,你即刻带这萧玉过去,叫上个乐师,记好曲谱,再命她好生跳来。都给我记好了,离我父王千秋节没几日了,你等务必用心排过。倘是还不怎么样的话,呵呵,不管是谁,倒是要小心小心你们自个的脑袋了!”
众人皆一时无语,面面相觑。
那个暴怒着的云王爷,此刻倒像一个玉面小煞神一般,四处咆哮舞爪过一阵后,这才气恨恨的走开了。
兰姨顿时变得蔫巴巴的,满面愁容,就只差不曾掉眼泪了。
挥手令那些看热闹的人继续过去排舞,兰姨拖了一名抱着胡琴的老乐师,径直走到萧玉面前:
“我说小祖宗啊,如何你近来是如此的事多,害得兰姨也跟着不得安生。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呀?一道过去记谱呀!”
萧玉不由得又暗叹了一声。
记谱?目下自家的心里,可是一点谱都没有啊!
看着兰姨他们俩个急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萧玉疲惫的一揉额头:
“谱子么?稍等,稍等,容我再好好想想。”
情急智生,萧玉随意的哼出以前颇为喜欢的一段《梁祝》:
“呃,兰姨,玉儿不会记什么谱,只记得几句调子,您倒是听听,可还使得?”
老乐师操着胡琴,侧耳听过一段后,信手便弹拨了出来:
“到底是出于名家之手。平三郎之才,当推做五国之首。玉儿适才哼的这几句调子,委实是动人得紧。”
萧玉几乎要笑出声来:
卧槽!这首曲子,在现代流行了这么多年,总是有原因的。要是不好听,谁还会耐烦记着?!
兰姨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玉儿姑娘,胡乐师夸了几句,你就光顾着乐了。怎么,这曲子这般好听,难不成翻来覆去就这几句?你别告诉我说,你统共就记得这几句,其余的,全都给忘了……”
萧玉有些歉然的一笑。的确,这首曲子喜欢归喜欢,可还真就有些记不全了。
抱着个脑袋,萧玉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哼唱出余下的几句。
几个人,一起勒逼了半天,才总算挤出全套曲谱。
偏生兰姨还抖着好不容易才凑齐整的谱子,对着萧玉一扬下巴:
“玉儿啊,别忙着歇着啊,你倒是先跳上一曲,给我们瞧瞧啊!”
萧玉闻言,顿时只觉得头大如斗。
靠!表这么逼人太甚了!
人家曹植七步成诗,那也只是凑合着写几行字而已。可是,想在短短的时间里,现编出一套像模像样的独舞来,只怕,是要难于上青天了。
纤眉一抖,萧玉也反应飞快的正色答道:
“兰姨,就这么着去跳可不成,一则,胡乐师还不曾熟悉整首曲子,二来,没有配套的舞衣,也跳不出应有的效果来。总要等上一等,准备停当了才好。”
32。第32章 无法了账()
“那你还等什么?!”兰姨一拍巴掌,急吼吼的说道:
“赶快画出你要的舞衣样式,兰姨这就着人赶着去做呀!咱们几个,目下可都是提着脑袋在练舞呢,可千万别拿着自家的性命当儿戏!”
萧玉又是浅叹了一声。
是了,在顺利逃出此地之前,自己再可不想让这具本就羸弱不堪的小身子有事。
抓过兰姨手中得纸笔,萧玉随意的画出一套自己在现代见过的最时尚最潮流的舞衣样式。
特别的,对于衣服细节的处理,萧玉也再三再四的叮嘱了许久。
于服饰一途,兰姨是明眼人,倒是十分识货。
瞪圆了眼睛,兰姨对着萧玉叹道:
“这个平三郎果真是了得!兰姨在这乐坊里也算是混了大半辈子了,就从没见识过这等新颖奇特漂亮的舞衣!他竟又是从何处想来!怎就如此的恰如其分,如此的心思灵巧!”
萧玉嘿然不语。
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删繁就简,现代人所设计出来的衣服,倘是还不能比这些千年老妖的思路精准样式简便的话,那么,这么些漫长的岁月的更替,岂非全是白费了?!
无聊的抬起左手,萧玉又用力搓了搓手背上的那个火焰标志。
红红的印子犹在,像是深嵌到皮肉里去了,任是怎么费劲,都消除不去。
兰姨看不过眼,倒是好意劝了一声:
“算了,玉儿,那个印子,是南宫王爷用秘法烙上去的,只怕你就是把那里的皮都削了,印子还会在那里的,别白费力气了。有那种印子是好事,以后,你任是到了哪里,只要亮出这个标志,别人都会敬你让你,视你为南宫世家出来的上宾的。寻常人等,便是削尖了脑袋,想求个印子烙在手上,还求不来呢。怎么说,有这东西,也算得是你的造化的。”
“可以凭它换饭吃么?”萧玉不满的嘀咕道。
“自然是可以的,傻丫头。”兰姨满是慈爱的答道。
萧玉赶紧的一挥左爪,亮出那个红印,憨声娇笑道:
“那么,兰姨,我拿来想换点水果吃下,可以么?我现下倒是被磨得头昏眼花了。”
“我这就过去唤她们拿来,玉儿。”兰姨的耐心,变得史无前例的好了起来。
坐在屋角,萧玉百无聊奈的啃着苹果,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照目下这般情形看来,自己这个伪“海龟”,自那个青萝居混了一转回来,非但没能提高一点身价,反是像一只上足发条的机械小青蛙,唯一可以有的,只能是不停的跳跳跳了。
自家装傻扮痴了半天,也不过捞了几只果子的优待。
饶是如此,就这吃果子的这一点闲着的功夫,那边的兰姨,还是坐在屋子的那边,虎视眈眈的朝着这边,不住的瞧着。
不胡编出一段让她们耳目一新的舞来,只怕实在是无法了账的。
可是,自家以前,舞倒是学了不少,可那都是些什么国标探戈双人舞啊卧槽!
可以单独一个人跳的,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时下风头正健的钢管舞了。
可是,这里是五色大陆呀,总不能那般的标新立异,寻个雪亮的铁杆子往舞台中间竖着啊,那样,惊世骇俗不算,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先入为主的,自己辛苦跳来的一支舞,岂不会成了一段不入流的猴戏了么?!
33。第33章 可以消停一会吗()
伤脑筋呀伤脑筋!
总是要变通变通才好。
萧玉扔了那只果核,斜坐在椅上,闭目苦思。
不过才消停了一会儿,那边,兰姨的叹息声,又哀哀怨怨的传了过来:
“玉儿啊,你这孩子,兰姨该说你什么好呢?你瞧瞧,兰姨目下,都快要愁破头了,也就亏你还睡得着!”
萧玉只觉得自家的小心肝,此刻被刺激得突突直跳。
还偏就不能发火。
少不得的,萧玉只能是睁开眼来,勉为其难的打了个哈哈:
“兰姨莫愁。不是都还没准备好么。这段舞,玉儿还有一小段没有理透,刚刚正在细细寻思来着。等玉儿想明白了,一切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兰姨的一对老眼里,隐隐有了几分泪光在闪烁:
“玉儿啊,好孩子!休怪兰姨不住的催你。只是,这次的活儿,是太子爷亲自吩咐派下来的,且又是当今圣上的万寿节上用的,一丝一毫马虎不得啊玉儿!成败在此一舞啊,咱们几个的身家性命,可都系在上面呢,不是兰姨狠心,兰姨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玉儿!”
萧玉又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张了张嘴巴。
感觉,就像掉进了一个苍蝇窝里,耳朵边,有一千二百只苍蝇,在齐声欢唱。
只觉得恶心得要命,只想抬腿走开了事。
可偏偏又是不能。
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喊道:
雾,可以消停点吗兰姨?玉儿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兰姨倒是个精乖之人。
瞧着萧玉脸色有些不好,赶紧的讪讪说道:
“呃,玉儿,兰姨想起来了,得先过去成衣坊,催一催你刚刚定下的衣衫了。你继续想想啊,继续想想。”
看着兰姨匆匆离去的背影,萧玉只想着要叹气。
想想,想想,能不这么催命般的催着么,兰姨?
满腹不快乐的站在窗前,萧玉盯着窗前的那架老水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