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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有几分凌傲之势,惊魂心中顿时一惊。
“你这个妖女,既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惊魂咬牙。
“本宫不回来,让你葬身虎腹?”安文夕用七节鞭缠住老虎的脑袋,使出全身力气往后掼去。
老虎疼的龇牙咧嘴,雄厚的肉掌愤怒的拍着地,血红着双眼朝安文夕扑来,她双眸锁着跃身而来的老虎,握紧手里的匕首,在它扑下之时,身子堪堪错过,手里的匕首迅捷的划过老虎的咽喉,扯出一条浓稠的血线。
安文夕看了眼地上汩汩流血的老虎,走向惊魂,看见他嘴唇发黑,心里一惊,说道:“你中毒了!”
在他的脚旁,正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银蛇,看着安文夕走进,对她张开了獠牙。
手起刀落,那条银蛇已经被安文夕斩成两截。
“喂,你这妖女干什么!”惊魂对着撩开他裤腿的女人说道。
“不想死就给老娘闭嘴!”安文夕一把将她的裤腿撸上膝盖,既然来了,就救人救到底吧。
老娘?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说粗话!
“嘶——”惊魂低吼一声,原来安文夕正俯在他的小腿上帮他吸毒血。
那柔软的触感令惊魂一阵惊颤,一向冰冷凉淡的脸上顿时浮现红晕。
“喂,你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他急道。
安文夕吐了一口血,怒道:“好,你自己吸吧!”她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救他,可偏偏他还不领情。
惊魂抿了抿唇,最终没有说话。
安文夕解开他的穴道,“自己包扎。”然后指着自己的渗着血迹斑斑的小腿道,“如今咱们算是扯平了,还有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半个字,不然本宫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
安文夕不知走了多久,反而觉得离灵丘中心越来越远了,此时差不多已经是午时了,安文夕有些疲惫的坐在了地上,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在树林里转悠了一上午,连只兔子也没有打到,而后面的那个讨厌鬼显然也是。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马蹄声,有了刚才教训,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安文夕决定先躲避起来,如此也好先发制人,长鞭微勾,纵身跃上树干,将自己隐在繁茂的树叶间。
底下传来一声细不可闻的讥笑声,惊魂望着躲在树叶间的女子,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讥笑。
原来是无双和易寒,安文夕松了口气,跳下树干,对无双招手道:“无双,我在这里。”
“夕姐姐!”月无双闻言大喜道。
“微臣见过瑾淑妃娘娘。”易寒抱拳道。
“易大人不必多礼。”
月无双道:“夕姐姐,你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和易大人都找了你一上午了。对了,你的马呢?”
“我骑得那匹马突然发疯,然后我迷了路。”
“夕姐姐你的腿?”月无双看着安文夕小腿上沁出的血迹惊呼道。
易寒闻言将视线落到安文夕小腿上,安文夕被这道视线看的心里不自在,忙挥了挥手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踩到了狩猎夹子。”
易寒神色一滞,收回了视线,看向一旁的惊魂道:“季公子,你的腿也被狩猎夹子夹了?”
惊魂脸色一黑,生硬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道:“被蛇咬了而已。”
“我这里倒是有解药,但是我不想给你。”月无双对着惊魂撇了撇嘴,这个男人跟江向晚是一伙的,她可没有那么好心去帮敌人。
月无双话音刚落,惊魂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你们打了不少猎物,先填饱肚子再说吧。”安文夕径直走过去,将野鸡野兔熟练的开膛破肚,升起了火,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众人皆瞠目结舌的看着安文夕娴熟的动作,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以前当真是安国君最宠爱的羲和公主么?
前世的她很小就被父母遗弃,后来被组织收养,将她培训成杀手,这些野外求生本领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她性格柔善,根本不适合做杀手,以至于最终悲惨收场。
安文夕想到这里,垂下眼睑,黯然叹了口气。
饱餐之后,安文夕和月无双同乘一骑,惊魂和易寒同乘一骑赶回灵丘中心,可是四人转悠了半晌之后,仍然没有转出林子。
月无双对易寒撅着嘴道:“易大人,我们怎么还没有出去呢。”
易寒颇为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微臣也迷了路。”
众人顿时一愣,他不认得路还带着大家在林子里瞎转!
一直到暮色四合,四人整整在林子里走了一下午,傍晚的山林间沁了点凉意
“嗷”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狼嚎。
月无双不禁扯了扯安文夕的衣角,在她耳边小声道:“夕姐姐,有狼……”
“天不怕地不怕的无双竟敢怕狼?”
“我对这些东西有阴影。”
狼嚎声越来越近,在暮色中一双双幽绿的眼睛令人心中发颤。
惊魂蹙着眉头道:“这些畜生越来越多,我们得赶紧回去!”
“怎么回去,我们已经迷路了。”月无双撇了撇嘴,右手摸向背后的箭囊。
“无双,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不能惹怒了狼群。”安文夕按住了她的手,眉宇间凌厉起来。
“只怕如今也由不得我们了。”易寒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狼群道。
狼是群居动物,一般不会和人发生冲突,可为什么今天这些狼要攻击他们,难道说今天有人猎杀了狼?
“嗷——”
安文夕已经没有功夫去想这些,胯下的马被狼嚎惊起了前蹄,不安的嘶鸣起来,将马背上的人甩了下来,胡乱的奔跑了出去。
安文夕拉着月无双就着力道从马背上滚下,四人渐渐靠在一起,警惕的盯着周围的狼群,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嗷——”
“嗷——”
狼嚎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悲戚。
一双双狼眼泛着幽绿的光逐渐朝四人逼近,狼群中弥漫着强烈的恨意,仿佛恨不得将他们撕碎一般。
“锃——”惊魂长剑出鞘。
“如果我们伤了它们的话,只会招来越来越多的狼群!”安文夕急道。
“可是今天不是这些畜生死,就是我们亡!”惊魂厉声道。
“我有办法。”安文夕吹燃火折子,将脚下的枯叶飞快的聚了起来,点燃了火苗。
果然,有了火光,狼群暂时不敢靠近,都龇着牙警惕的看着四人。
“快,再加些树叶枯枝来。”安文夕吩咐道。
惊魂和易寒脸上皆浮现一抹赞赏,迅速的将脚下的树叶挪到安文夕手边。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将整个树林烧了吧!”月无双蹙了眉。
好景不长,微弱的火光勉强坚持了一段时间再次熄灭。
狼王一声响彻夜空的嚎叫之后,一直等待的狼群朝四人发动了攻击。
安文夕警惕的握紧了手里的长鞭。
第五十七章 人心不稳()
北宫喆扬起马鞭,胯下的蹄血玉狮子卷起尘土飞扬,身侧的江向晚也不敢落后,夹着马腹紧随北宫喆身后,一会功夫就将后面的彭安容和齐紫陌远远抛在了后面。
看到前方惊了魂的野獐,北宫喆从箭囊里抽出羽箭,利箭破空而来,狂奔着的野獐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抽搐便栽倒在地。
“皇上,你的箭法又精进了不少。”他身后的江向晚扬眉赞道询。
北宫喆指着前方的野兔勾唇,“那也让朕瞧瞧晚儿的箭法。”
“好。”江向晚自信一笑,从箭囊里摸出一支羽箭,放到弓弩上。
“嗖——”
那只灰兔应声而倒。
江向晚向北宫喆扬眉道:“皇上,如何?”
“好!”北宫喆赞道霰。
后面的臣子立即恭维道:“江小姐箭法甚是精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皇上和江小姐真是郎才女貌!”
“天生一对!”
后面的人附和道。
江向晚闻言,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哈哈哈,江小姐害羞了。”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打趣道。
北宫喆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淡,冰冷的眼风扫向众人,立即使得众人噤了声。
“驾!”北宫喆狠狠地夹了下马腹,将众人抛下。
江向晚脸上一阵青白交加,咬了咬牙,策马追了上去。
北宫喆纵马一路,收获非凡,哒哒的马蹄声惊动了隐在树林中雪白的白狐,那只白狐毛发油亮,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夕儿若是穿上狐裘披风一定很美。
北宫喆挽起弓弩,拉了满弓,原本隐在树林中的白狐蓦地消失不见。
“狡猾!”
“嗖——”蓄满力量的羽箭速度快如闪电气势凌冽而来。
“小东西!”北宫喆提起地上的白狐,嘴角微勾。
“喆……”没有外人的时候,江向晚喜欢亲切的叫他“喆”,这是只属于她一人的称号。
“喆,晚儿今年的披风是不是有着落了?”江向晚浅笑着盯着北宫喆手上的白狐。
北宫喆神色微滞,随即笑道:“晚儿喜欢,那就给晚儿做披风吧。”
难道他一开始没打算给她?江向晚素拳紧握,又是那个安文夕!
“差不多也午时了,赶紧回去吧。”
“好。”江向晚点点头。
“啊——”林荫深处传来一声凄惨至极的叫声,四周弥漫的血腥渐渐向四方飘散。
总兵司徒杰躺在血泊里,身上血肉模糊,断肢散落了一地,他身旁的老虎正衔着他的一只断臂在啃,死状极其凄惨。
北宫喆到了这里便看到了这种惨不忍睹的情形,紧锁了眉头,立即挽弓猎杀了那只正在啃食的猛虎。
“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宫喆凌厉的声音中带了威严。
“禀皇上,臣和司徒总兵是分开狩猎的,听到惨叫,急忙赶到这里,司徒总兵就……就已经……”
北宫喆黑瞳如潭,沁满寒冰,紧抿的嘴角线条异常冰冷。
“皇上,司徒总兵武艺超然,力大无穷,能够徒手伏白虎,怎么会……微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
“是啊,皇上,此事必有蹊跷,请皇上彻查此事。”
北宫喆眉头紧锁,敛起冷意森森的双眸,声音寒凉:“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们都下去吧,这件事谁都不许透出去半个字,秋猎继续!”
方才那两位大臣面上一滞,皇上这是打算密而不发了?司徒总兵是大安降臣,难道,这件事另有隐情……还是,这就是……
他们二人也是大安旧臣,想到这里,后背一阵冷汗。
二人眼角的余光相接,心里蓦地一惊,感觉头上的视线又寒了三分,二人后背冰凉一片。
“还不退下!”
“是是,微臣告退。”冷煞之气令二人双腿一阵发软,立即逃开了这里,但悬起来的心再也无法落下。
江向晚看着慌乱不堪的二人,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神思,“喆,这不像你。”他从来都是杀伐决断,何时这么优柔寡断了?
北宫喆视线落在被他一剑射死的猛虎上,紧抿了嘴角。
“喆,司徒总兵这件事务必要彻查,不然,人心不稳。”
北宫喆闻言,眉头渐深。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这件事是安文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