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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当务之急,都要去找解药。”安文夕沉声道。
看着安文夕坚定的眉眼,月清绝心中一滞,他本以为北宫喆忘记了她,她会颓唐示意,甚至会悲切,可是她没有,她的嘴角始终都噙着淡淡的浅笑,而大大的杏眸如一汪秋水,黑瞳如墨,透着坚韧。
“月公子,你告诉我,如今的他还有多长时间?”
“照着他这个失忆的速度,只怕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安文夕的眸光又深了几分。
月清绝犹豫了一下道:“在这一年内,他不仅会逐渐忘却亲近之人,还会沉迷于酒色,然后一点点的将自己毁掉。”
安文夕黑瞳微缩,这个她知道,就如当年的夏瑜君,就因此而国破人亡!
她微微握紧了衣角,犹如下了决定一般,缓缓抬眸。
“你决定了么?”
安文夕点点头,“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等不起了。”
若是她在一年之后不能拿回解药,那么等着他的便是死亡,一如当年的夏瑜君。
安文夕睫毛轻颤,眸光敛尽,他不能死,大夏刚刚建立,还没有等他开拓出千载盛世,而且他们的宝宝还没有出世看一看父皇,他怎么能死?
她握了握拳,绝不能让当年夏瑜君的悲剧再次重演!
月清绝将她眼底的决绝收入眼底,问道:“何时动身?”
“等他大婚过后吧。”
安文夕垂眸,她想再看一看他穿着大红吉服的样子,哪怕他身侧的人不是她,她只想看一眼便好。
他曾答应过她,会解决所有的女人之后来娶她,也许她等不到那一天了,那么她能看一眼他穿着大红吉服的样子也好,她也可以骗自己那是她和他的婚礼。
“到时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你留下来陪着他,他的身边需要你。”
“好。”月清绝说着起身,“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欢凉见到月清绝出来,便想进去,结果却被月清绝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家公主累了,休息呢。”
“你跟公主都说了什么?”欢凉蹙眉,是不是他跟公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能说什么,就说了些如何安胎。”
月清绝自顾坐下,啜了口茶道:“小丫头,你下次何时回家,别忘了带上我。”
欢凉顿时脸色一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公主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欢凉,我哥他想去见见你外公,顺便跟他提一提……”
“黎太师是他想见就能见得么,黎太师年事已高,没事就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袭匀凉淡的声音传来。
“那你上午还去了呢。”月无双立即反驳道。
“我那是去接欢凉了!”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去!”欢凉扔下这一句,转身去了安文夕所在的内殿。
“公主。”欢凉给安文夕拉了拉被子。
“怎么了?”
“欢凉这次来想跟公主说一件事情,我外婆时日无多,她想……”
“那以后你就待在太师府好好陪陪她。”
“可是若是公主离开夏宫的时候,欢凉想和公主一起走。”虽然她不忍离开那满眼慈祥,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的外婆,可是她更不想因此离开公主。
半晌,安文夕缓缓点头,以欢凉的性子,她劝不动的。
“欢凉,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何事?”
“在我临走之前,我想从江向晚手中取出引魂丹,复活母后。”
“公主的意思是让我去将江向晚手中的引魂丹拿回来?可是,那江向晚既然霸着那引魂丹,自然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
安文夕眸光渐深,“我知道那江向晚将引魂丹藏在了哪里。”
第一百九十六章 爱而不得()
“哪里?”
安文夕右手上抬,缓缓放在心口的位置,欢凉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我让袭匀和我一起去。”
安文夕点点头,“这件事不要硬取,若是不成,就立即回来。”
“公主,欢凉明白,只是欢凉有一事不明,既然那曹太后……”说到此,欢凉的神色一变,就连双眸之中都多了几分凌厉鲺。
“她既然如此恨皇上和娘娘,为何她不将江向晚手中的引魂丹夺回来呢,这样不是可以因此来要挟公主了么?”欢凉还是习惯性的称呼安莫霖和莫虞为皇上和皇后。
安文夕眸光一沉,“她是想等我夺回了引魂丹之后,再从我这里下手,找到父皇和母后吧。囡”
欢凉握了握拳,眼底悄然划过一抹恨色,这个曹暮烟真是个祸害!
“欢凉,你不要轻举妄动。”欢凉眼底的杀意自然瞒不过安文夕,当初她不告诉欢凉就是担心欢凉会因为曹暮烟灭了曹家满门而产生杀心。
“公主,放心吧,欢凉有分寸的,我不会因为曹家的事情向曹太后寻仇的。”即使知道了曹暮烟是她的灭门仇人,她也不会冲动的去找曹暮烟报仇,因为她对曹家的确没有什么感情。
安文夕稍稍放下心来,起身取出一封信递给欢凉道:“我身子不便出宫,你去帮我给父皇送一封信。”
“好。”离得近了,欢凉这才发现安文夕眉眼之间染了淡淡的疲倦。
“我想睡一会,你去吧。”安文夕缓缓靠在了软榻上。
“公主,去床上睡吧。”欢凉心中涌出一阵心疼,公主日夜期盼,皇上终于回来了,可是皇上却分毫不记得她了,她虽然表现上清清淡淡的,可是她知道公主的心酸。
“不必了,我想在这里躺一躺。”安文夕闭上了眼睛。
斑驳的日光透过窗棂撒在安文夕脸上,将她的侧脸勾勒的分外恬静柔和。
欢凉看着她的侧脸微怔,半晌为她拉上了毯子。
——
入夜,夏宫之中一片寂静,夜色如墨,不见半点月华。
一道黑影悄无声音的潜进了长乐宫,那个身形如魅,竟然轻松躲避长乐宫重重暗卫,可见身手了得。
他踏入长乐宫,阴冷之气倾面而来,那人有些不适应的蹙了眉,飞快的掠进了寝殿,直冲榻上之人而去。
他的大掌在曹暮烟面门而过,越过她的肩胛之处,封了她的穴道,从她的胸前摸出一枚珠子来,直接收入袖中。然后大手缓缓覆上她的脖颈,渐渐收紧,半晌似乎又厌恶般的收了手,探上她的脉搏,那人的手顿时一颤,目光凝聚在曹暮烟的小腹之上。
她竟然有孕!
果真如外面传的那般不知羞耻!
他的脑海中浮现一张温婉的脸来,强忍着没有将曹暮烟一掌劈死,他扯过巾帕擦了擦手,隐去了身形。
他来到未央宫时,身形一顿,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踏进去。
在他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这是贤妃凌阡陌的声音。
“只是来看一眼罢了。”安莫霖转过了身子。
“你去了长乐宫。”
即使在黑暗中,安莫霖也感觉到了对面的凌阡陌眸光凌厉。
“是,我去找引魂丹。”
“撒谎。”陌姑姑直接揭穿了他,他明明就知道引魂丹不在曹暮烟手里。
“果然瞒不了贤妃娘娘。”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陌姑姑沉声道。
“曹暮烟是为了当年之事耿耿于怀,而阿虞的事情我一样不会轻饶了她,但是这都是我们这一代的恩怨,我只是不想让夕儿再牵扯其中。”
“你要知道,只要安文夕在这夏宫一日,曹暮烟就绝不会放过她的,因为她是你和莫虞的女儿!”
“她没有这个能耐动夕儿!”安莫霖透着内力的声音砸入陌姑姑心中,“所以对夕儿而言,这个夏宫不适合她!”
“你要带她走?”
“我安顿好了阿虞,自然是再将夕儿接走,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夕儿,她本该无忧无虑的,这些也不是她该背负的!”
陌姑姑敛眸,盯着安莫霖,声音凌冽:“你想将本宫的孙儿带到哪里去?”
“贤妃娘娘不要忘了,那是你的孙儿,也是我的外孙,我不会伤害他!”
“但是有本宫在,你别想带走安文夕!”陌姑姑的声音陡然变冷。
“她在这夏宫里不仅没有依靠,还处处受到排挤,而如今就连北宫喆也不记得她了,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陌姑姑不怒反笑道:“她不会跟你走的!”她了解安文夕,她绝不是那种遇事逃避,而是喜欢倔着性子迎难而上的女子。
这次安莫霖倒是沉默了,半晌道:“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若是贤妃娘娘从中阻拦,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安莫霖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陌姑姑眸光深深,转身回了未央宫,她刚踏进寝殿,就听见了安文夕绝望的喊声。
“不要,不要——”
她的眸光一敛,立即掠身而去。
安文夕半坐着身子,满头大汗,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双目瞪的浑圆,怔怔的盯着前方。
“做恶梦了?”陌姑姑递过去了一杯水。
安文夕喝了水了,惊惶的脸色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她再也睡不着了,捧着茶盏发呆。
梦里的一切,真实的可怕,北宫喆怀中美姬无数,迷离的双目犹如经常浸泡在酒中一般朦胧,迷醉的眸光泛着清冷。神情冷漠,无比陌生的瞧着她。
她拼了命的想要朝他走去,而换来的却是他凌烈的长剑刺破了她的胸膛!
看着她呆滞的神色和眸子里还未曾消逝的惊恐,陌姑姑的心蓦地被扯痛,她坐在榻前,轻轻拍了拍安文夕的后背。
似乎她从未做过这个动作一般,竟然十分僵硬。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不了,我不想睡。”她怕一闭上眼就会再次回到那个梦里。
“你的身子哪能熬得住,睡吧。”这次,陌姑姑握上了安文夕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刺骨,就连刚才那一杯热茶都暖不热她的掌心。
安文夕的眼皮沉得厉害,双手被陌姑姑握在手中,心中一阵阵安心,就像小时候被母后搂在怀中一般,十分温暖。
看着安文夕轻颤的睫毛,陌姑姑第一次发觉她在害怕,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不管什么时候,眼前的女子总是一副淡然恬静的模样,遇事极其沉稳,仿佛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一般。
她却忘了,这安文夕不过才是十六七岁,还是这般稚嫩的年纪而已。如此老成,就是她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也不曾有她的一半聪慧与沉稳。
她原是一国公主,却没有半分公主的样子,她见惯太多骄纵跋扈的公主,娇柔纤弱的公主,却独独没有见过她这般坚韧的。
突然,安文夕反握住她的手,手劲之大,竟令她微微皱眉,她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凄苦,让她在梦里都不得安稳?
陌姑姑看向安文夕的眸光不觉间柔和了几分,诚如安莫霖所说,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不该去背负这么多,那她的坚持是不是错了呢?
东方的天幕已现鱼肚白,而长乐宫内依旧阴寒昏暗,榻上的曹暮烟蓦地翻坐起来,摸向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