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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蛇传开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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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这鼠妖的信息也传进他的大脑,一只偷盗坟墓,得到道法的鼠妖。为了增添道行,竟然吞吃人类血食。

    这鼠妖本身并无多大法力,只不过刚刚阴神出窃。它却吓走了狱卒,吓住了满监的囚犯。本来只要有人反抗,下狠手掐去,这鼠妖必死无疑。但是这么多囚犯,眼睁着看它吸取己的血食,却无一敢反抗。

    。

第4章 鼠妖() 
鼠妖吃人,无人敢反抗。而现在它的一身修行法力全为黄庭内景经所夺,它已再次变为普通的老鼠。浩然正气已对它无用。它这才撒欢似地逃了。

    宁采臣在众囚犯面前突演大法,灭了鼠妖。众人不仅不感激他。同监的老者更是对他说:“小子,你闯大祸了!你以为只是一只小小的鼠妖便可以在衙门进入无碍?它的后面还有人。”

    这话宁采臣是不信的。即使真有人,这世间有妖,也必然有神。“举头三尺有神明,没什么好怕的。”

    “鬼神和官府一样,没有香火,便没有人情可讲。”

    宁采臣是不信的,和衣入睡。有了立世手段,腹中似乎也就不再那么饥饿,可以睡得着了。

    恍惚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着黑衣,手持索链,一着白衣,舌头垂膝,手持孝子棒。

    这方应了。黑衣者便把索链套在自己的头上,白衣举棒驱赶,身体便不由自主跟他们走。

    外面已是夜里,除了打更的再无一人。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白衣者说:“哟!这小子醒得倒快,没到地头,怎么就醒了?”

    黑衣说:“醒不醒都无所谓。这小子废了鼠妖法术,已是结了因果。当受牢狱之灾,鞭打七魄。”

    宁采臣说:“什么因果?我是读书人,不是佛道弟子,哪来的因果业力?”

    白衣说:“又一个读书读傻的。如果你是佛道弟子,有一份香火情在,看在地藏王菩萨和帝君们的份上,一只鼠妖,谁敢招你!”

    黑衣说:“和你说白了!你是得罪了本地城隍。这有妖,人们才会拜神。你断了城隍老爷的香火,城隍老爷自然要罚你。”

    宁采臣说:“非是有意,实是不知。还请二位大哥放了小弟。”

    “哈哈。”他们笑了。“你以为我们兄弟二人是什么?”

    “黑白无常二位大哥。”

    “哈哈!黑白无常只是官职,我们其实就是俩冤死的鬼。冤气不消,这才讨了这么个职。不过你别以为这是什么好职,有多大的权力。其实我们就是俩小鬼,谁的命令都得听,全都惹不起。所以人活着便要认命,死了千万要咽气,不要一口的怨气。怨气不消,像咱哥俩被抓了壮丁,要服千年劳役。”

    “这话说的,岂不是善恶无报?”宁采臣不信。神鬼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黑无常说:“乾坤有私,善恶无报。听我一句劝,呆会儿见了城隍老爷主动认错,杀牲还神,也许还会放你还阳。”

    这还是神吗?宁采臣悲愤了。不,这绝不是我的世界。

    “天地有正气”

    刚一出口,便调动了他体内的浩然正气。

    “你小子做了什么?还不快停下。”黑白无常浑身难受。

    浩然正气只会作用于不正。他们会这么难受,显然是在循私枉法。

    发现这浩然正气不仅对妖有效,对鬼神也有效,他自然更不会停下。“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鬼神二字一出,黑白无常便为两道光芒遁走。

    这是阴司官职的神光。他们虽然本质只是两个冤魂,但是阴司官职之下,他们自有神光护体。

    以宁采臣现在的浩然正气是不可能灭杀神光的。

    当然,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灭杀鬼神,能赶走他们,他已是喜出望外了。立即往牢赶去。

    顺着魂线,自己的肉身仍然在昏睡。老者趴得很近,似乎发现了什么。

    宁采臣立即魂归肉躯,翻身而起道:“你要干什么?”。

    “天地有正气”老者念念有词,双目精芒四射,分外精神。“你这书生却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文采!”

    原来是他情急之下,念念有词的正气歌为他所听去了。

    先不说这到底是不是宋朝。就是“是”,现在显然还没有文天祥,更不会创作于大都的狱中。

    没有文天祥,没有元大都,又只有宁采臣吟过,这歌自然便是他的。

    老者听了拍案叫绝。“以一正气而敌水、土、日、火、米、人、秽七气。好,讲得好。可惜你是在狱中,一身才学可惜了。”

    老者又是笑,又是摇头婉惜。时而兴奋,时而低沉,仿若颠狂状。

    “这诗叫什么名字?”老者问。

    “正气歌。”

    “正气歌?正气歌好!当浮一大白,记于此地。”

    老者翻找笔笔墨,非要宁采臣写下来,并说,如此正气就当记于此地,以护佑今后的冤鬼。

    这话很有道理,特别是这世界有妖魔鬼神。既然乾坤有私,正当记文以镇之。

    文曰:吾售宝珠,商贪官私,囚余于狱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四塞,时则为日气;檐阴薪爨,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骈肩杂遝,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间,乾坤有私,善恶无报。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作正气歌一首。

    一首正气歌,笔走龙蛇鬼神惊。

    每一个“正”字都有宁采臣留下的一丝正气在。

    官府不明,总不能是冤者受鬼神欺负。这是他能办到的。

    一首正气歌毕,竟然从他胸中又涌出一道浩然正气,这浩然正气不是原宁采臣读书所得,而是他自己的。

    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大学生,一个抛弃法理,而改为动手的法学生。今天,在这世界,竟然养出了浩然正气?

    。

第5章 探花() 
“好!好字!”老者摇头晃脑,夸赞不已。

    宁采臣作为法学生,他能拿得出的也就是这一手字了。

    字是一个人的脸面,作为步上社会便很可能是律法工作者的他们,一手漂亮的字体会给他们今后的工作增色不少。所以只要想在这一行做下去,就没有练字的。

    宁采臣读书不成,对字却还有天赋。

    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单这字,都跟得上书法家的手笔。

    只是不知这世还有没有宋徽宗。有的话,却不免有媚上之嫌。

    面对这正气歌,老者是读了一遍又一遍,爱不释手。

    “老先生,听你诵读也是文人,怎落得如此境地。”

    古时读书四声有入声,平仄之下,很容易便能听出一个人是否是书生。

    宁采臣一首正气歌折服了老者,他这才以平辈论交,不再以监狱老资格自居。“读书人?老夫三岁启蒙,八岁童生,十二岁中秀才,再往上考,却一无所得。于是退而着书。可我写历史,说我以古讽今;写诗,说我借诗讥讽朝政;写鬼怪故事,说我妖言惑众。最后我改写人物传记,却没想到那人竟起兵造反。”

    老者虽没讲他为什么进来,但是也能猜到。

    宋,不以言论罪人,进入士大夫阶层,便可以自由言论。但是这不等于造反也同样无罪。

    他笔下的人物造反了,他不受牵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宁采臣说:“老先生,等我出去,一定为你平反。”

    “平反?”老者斜眼看他,说,“你能不能出去都还不一定呢?平反,不用了。在外面我写什么都得罪人。这儿挺好,至少它真实。”

    作为法学生是有打官司的兴致,一时兴起,却也忘了他自己现在还在牢中。

    脸步匆匆,官服官靴,圆脸八字眉。不像是县官,倒像是包子铺的老板。

    “宁公子受苦了!”

    这圆脸胖官便是这杭州城的县官。这家伙人称钱义,就是说他只与钱讲义气。可是自己没给钱啊!他这是唱得哪一出?还有,他为什么长得这么像王晶?

    “你这混帐!怎可樊污相公,真真是奸滑不堪。”

    “老爷,这是公子的珠子,以及小店赔付的二百两赔礼。”在县官右脚正跪着那金店老板。珠子与银子全都捧于头顶。

    这是怎么回事?

    宁采臣愈发不解了。

    “恭喜宁老爷,高中院试一甲第二名,探花老爷。”

    院试,也就是考秀才,一二等称一甲,前三名也称小状元、小探花、小解元。是对考而优者的奖励。

    这下就明白了。

    一成为秀才便是士大夫统治阶级了,虽然只是最低的统治阶级,也是士大夫。宋虽不禁商贾,但这不等于商贾可以爬到士大夫们的头上。

    以前,宁采臣只是个童生,这没什么,但是现在他不仅成为了秀才,更高中探花。

    喜报传到县里,却找不到人,一打听。这宁采臣家贫,考完院试便动手回家,不敢多住一晚,以节省开支。

    县太爷顺着这线追查下去,才发现这人现在竟在自己的牢中。

    夜里,他也不敢进牢房,这天刚放明,他便带齐衙役牢子,齐齐来见宁采臣。

    这江南本就文风鼎盛,一个探花受商贾樊污,入了牢狱,别说他这六品知县上县为六品,就是府尹也承受不起。所以他这次不仅亲自来了这闹妖魔的牢狱,更是对金店老板的二百两赔礼分文未取。这对钱义来说,可比剜他的肉还要难受。

    不过这探花受樊污入狱,一旦闹腾起来,他今后连想剜肉都很可能剜不起,乌纱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这样商贾骑到士人头上的案例,不出事则无事,一旦出事,没人会保他。

    知道了这前因后果,宁采臣立即急匆匆往家赶去。

    一夜未归,还不知老母担心成什么样子。

    匆匆到了村口。村口的顽童们便大叫大嚷着。“探花老爷回来了,探花老爷回来了!”。

    进了村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四方乡邻全都聚上来说话。

    宁采臣一边应着,一边脚步不减地往家中而去。乡邻知他中了,没人敢阻他的路,能凑到跟前说话,已是很满足了。

    “母亲,母亲!”入了房子,喜报全丢在一边,便直奔其母。“母亲,你怎么了?”

    宁母倒在床上,旁边是邻居帮衬。“你母知你高中,欢喜得狠了。已经喝过姜汤,没有大碍。”

    宁母也支起身子,颤巍巍从床角墙砖上摸索出一个早已褪色的红布,交到宁采臣手中说:“儿啊!这是娘的嫁妆,不可亏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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