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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继武打定主意,叹了口气:“好吧,咱们也学学刘关张。”
“好啊好啊!”二金极为兴奋。
义结金兰,要有神明作证。上天真是善解人意。绿波荡漾的荷田旁边,一座朴素的小庙,映入三兄弟的眼帘。
金日乐顺手摘了三片圆圆的荷叶,递给曹继武和金月生:“咱们拿荷叶作祷告,寓意藕断丝连!”
金月生大喜:“太好了,即便我们以后分离,也会像莲藕一样,千丝万缕地连着!”
曹继武也很高兴,不住地夸道:“还是乐乐聪明!”
三兄弟快速进了小庙。
供桌上有一香炉,两盘供果,两支蜡烛,周围物事简单而朴素。庙虽小,但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身穿仙衣的老婆婆形态神像,手捧一只水火八卦,立在主位神台之上。
“大师兄,这是神吗?三爷怎么感觉着,像个喜欢跳舞的巫婆?”
曹继武也不认识:“管他什么神呢,既然是个神,就会知道咱们的心声,咱们还是快快拜吧,还要赶路呢。”
三兄弟跪了下去,金月生望着神像,一脸的疑惑:“师兄,什么神都不知道,怎么祷告?”
神明可以作证,但人家的身份都不知道,还怎么作证?
还是大师兄有办法,急中生智:“咱们有荷叶,就叫她何仙姑吧。”
金日乐噗嗤笑了:“会有这么老的何仙姑?”
金月生也忍不住捶了曹继武一拳:“何仙姑要是知道了,肯定揍你腚锤子!”
“可能是造神的匠人喝了酒,给画走了样。”
曹继武找完理由,照着神像拜了一拜。
如此难看的“何仙姑”,二金感到好笑。三兄弟将荷叶放到供桌上,恭恭敬敬地参拜。
“今日我曹继武。”
“我库阿痕。”
“我乐乎。”
“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以莲为誓,请仙姑姐姐作证”
神像明明是个婆婆,曹继武愣是当成了何仙姑叫姐姐,显得极为的不伦不类。因此他话没说完,二金就捂着肚子狂笑,不可思议的声波,似乎要将屋顶掀飞。
“大胆!”
一股阴沉的声音,似乎从地底钻出来的。
“什么鬼?”
金日乐话音刚落,只听神像背后吱呀一声,一个碗口大的暗格突然出现。
“闪开!”
曹继武大叫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嗖嗖几只毒箭,从后墙射来。
好在提醒及时,三兄弟一个滚身,躲过了危险。
“无声无量,你们竟敢对老母不敬,真是该死!”
一个灰衣人,胸前一个八卦图案,从墙后推开暗门,慢慢走了出来。
曹继武吃了一惊:“原来是白莲教!”
“小子,居然识得本教!”
一个黑衣人,紧跟灰衣人而出。二人并立,虎视眈眈。
“师兄,这两个犊子,不是什么好鸟!”
“这家伙一定是鞑子!”
只有辽人才会说犊子,灰衣人认定了金月生的身份。
突然被偷袭,金日乐很不高兴,指着二人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犊子,胆敢在这装神弄鬼,快快给三爷报上名来!”
黑衣人大怒:“这个姓曹的,竟然和鞑子结拜,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咱们还是宰了他们!”
曹继武忽然哈哈大笑,指着二人嘲弄道:“一只田鼠,一只屎壳郎,估计都被驴给了踢了,净会说大话。”
灰衣人獐头鼠脑,凸眼尖腮,人中之上红鼻头,八字稀须两边撇,和田鼠确实有的一拼。而黑衣人却是圆头突额,铁面如锅底,上唇突出下唇凹,神似屎壳郎。
听了曹继武的嘲弄,二金瞧了二人的一幅尊容,也大笑起来。
二人本就生气,此时三兄弟嘲笑他们,更是怒气冲冲。黑衣人扭头向后点了一下头,接着更不打话,二人提了齐眉棍,一左一右夹击三兄弟。
金日乐要放镖,曹继武忙低声提醒道:“莫伤他们性命。”
“那怎么办?”金日乐边撤边问。
“庙后还有人,想法夺他们的棍。”曹继武也边撤边答。
“你怎么知道?”金日乐奇怪地问。
曹继武抽出笛子来,使出李家剑,瞅准破绽,向灰衣人右手腕列缺敲去。
“黑衣人往后点头,后面一定还藏有人。”
曹继武话音未落,灰衣人“哇哇”大叫,左手捂右手,撒棍逃跑。曹继武脚不沾地,笛头一挑,将棍抛向金日乐。金日乐左手外旋,将棍接了。
黑衣人见势不妙,收棍回撤。
金月生看准机会,在其将收之际,突然向前疾垫一步,双手抓棍,腰力一送,将黑衣人掷送出一丈多远,跌了个大大的狗啃泥。
黑衣人起身大骂:“王八羔子的,竟敢抢爷爷的棍!”
庙后突然又跑出三个人来。中间戴红头巾的小个子,是他们的头领。这小子脑子没进水,知道审时度势,冲众人嚷嚷:“这三个瓠子武艺高强,我们撤!”
一群人发声喊,一道烟溜了。
金日乐骂道:“一帮犊子玩意,就知道撒丫子,真菜!”
曹继武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要有麻烦了!”
“师兄,放开心,一帮脓疱而已,用不着疑神疑鬼的。”
“是啊,大师兄,你为什么要我们手下留情?”
“你们有所不知,白莲教教徒甚多,分布广泛。此地离九华山不远,你们用了柳叶镖,他们定会上山搅扰师父。我本想与他们化解恩怨,没想到他们连话也不说,扭头就跑。”
金日乐叫道:“怕他什么,咱们只顾大踏步赶路,看他们能怎么样!”
初入江湖的二金,没把白莲教当回事。多说无益,曹继武开始仔细查看小庙。
“如今乱世,白莲教也没闲着,竟然把触角伸到池州来了。”曹继武感叹一声,“没想到这位婆婆,竟然是无生老母。”
二金闻言,笑了起来。曹继武眼神奇怪地瞧着他们。
“仙姑姐姐是很漂亮,师兄真有眼光!”
“是啊是啊,仙姑姐姐叫的好亲热!”
二金你一言我一语,打趣曹继武。
曹继武面红耳赤,追打二金。
纵横交错的田间小路,顿时响起三兄弟肆无忌惮的闹腾声。
第25章江湖第一课()
滔滔不绝的万里大江,横亘池州城下。所以水路是池州府通往他处的主要通道。从这里沿大江东下,可以直达扬州入海。如果选择溯江西进,则可直接通往安庆府。
三兄弟离开小庙,一路闹闹嚷嚷,很快就到了江滨码头。
虽然此时处于战乱年代,但只要人活着,生计永远不停歇。所以码头之上,到处是行色匆匆之人。
熙熙攘攘,拥挤不堪的码头,如此热闹的场景,二金平生第一次见到。见行人纷纷掏钱付船费,金月生摸了摸褡裢,向曹继武抱怨:“师父只给了二十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
“胡说什么!”曹继武瞪了他一眼,“师父刚从军时,一个月才九钱银子。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五、六两而已。”
金日乐吐了吐舌头:“原来百姓都这么穷!”
码头上熙熙攘攘,到处是人,上百号艄公争争吵吵,忙着揽客。
两个中年艄公,似乎相当的老练,满脸都是灿烂,那一股家一般的热情劲儿,二金都不好意思拒绝,不由自主地被人家拉了去。
曹继武上前一把,推开两个艄公,把二金生生给拉了回来。
听得曹继武一口纯正的本地口音,两个艄公头也不回地撤了。
金日乐老大不满:“大师兄,你干什么?瞧人家多热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
“神经病!人家就俩撑船的,能奸你什么?又能盗你什么?”
“正常走客的行船,哪来的猪草?”
二金闻言,转头一看,果然,刚才热情的艄公,他们的船里,半舱的猪草。
金月生老大不解:“猪草又怎么了?艄公行船,顺便给家里打些猪草,再正常不过了。只要把咱们送的地方,管他猪草不猪草”
“专业走客的船家,唯恐自己的船不整洁,怎么可能去打猪草?这两个分明是本地农夫,闲事无事,来此客串赚俩钱。他们的小船不结实,经不起江中大浪。如果上了他们的船,溪流河汊里到处晃悠,三天也到不了安庆。”
二金这回大悟了。
金日乐一脸笑嘻嘻地调侃:“就几棵猪草而已,也能被你抠出这么多道道来。跟师公学了无暇神相,没把别人忽悠了,倒把自己人给弄得神经兮兮的!”
“师兄,这才刚刚下山,你就这么老奸巨猾,这将来还不成精了”
曹继武敲了他们的脑壳:“以后长点记性,没有特别的关系,所谓的热情好客,就是扯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二金捂着脑壳,瞄着曹继武一本正经的样子,咧着大嘴偷着乐。
茂密的芦苇丛旁,一个四十上下的瘦黑艄公,头戴一顶竹篾破洞斗笠,身穿一件破旧的麻皮短衣,脸黑的如同锅底,光着黑炭似的双腿,两脚就像铁板一样,上面青筋暴突,犹如一根根铁条箍在铁板上。
这艄公提溜着一葫芦烧酒,蹲在一块青石上,一边喝酒,一边溜着精明的眼神四处搜寻。
凡是来乘船的客人,大多是行色匆匆,所有的心思,都挂在脸上。然而这样的客人,一般不是优质客户。瘦黑艄公是个老油子,很有经验,对这样的客户一概不理。
将心事埋在心中,脸色平常,举止不慌不忙,一副掌控从容的仪态,这样的客户,往往肯出高价钱。所谓的开张一次,吃饱半年,省力省时省精力,多年的船行摸爬滚打,老油子相当的内行。
见曹继武走了过来,老油子的眼睛顿时一亮,像是发现了猎物的老鹰,嗖——
一下子从青石上窜了下来,就势伸手拦住曹继武,堆了一脸黑乎乎的热情灿烂:“小哥,这是要去哪?”
金日乐抢着叫道:“我们要去安庆。”
“六两银子。”老油子熟练地伸直了大拇哥和小拇哥。
“这么贵?”金日乐一脸不高兴,瞪着艄公,“百姓一年的收入,当我们葫芦头,讹人哩!”
“看你不是本地人吧!”
老油子眯着精明的眼神,溜了溜金日乐,极为专业的口吻解释道,“安庆离此虽近,然而却是逆流。如今是夏天,江宽水急,光我一人,还开不了船。并且安庆目前正在打仗,凡是敢去的,都是不怕死的主。刀口上讨生活,这个自然”
“开张一次,吃饱一年。这银子赚的可真快!”
金月生嘟囔了一声,掰了银子正要扔给艄公,却被曹继武给拦住了。
曹继武冲老油子伸出了三个指头。老油子的脑袋,摇的像波浪鼓。
曹继武微微一笑:“安庆府离此,一百多里,一天能跑两个来回,休要葫芦我!”
听曹继武口音,艄公知道他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这个糊弄不了,于是顺势叹了口气:“算我做做好人,送你们一程。”
“嗬!好你个刁钻老鬼,欺负三爷外地人。”
曹继武一下子砍掉了三两银子,金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