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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转悠就是将近一个时辰,太阳下山,这眼看天就黑了。
龙飞的耐心基本消耗差不多了,走路时便忍不住四下张望,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把这个皇太工摁地上胖揍一顿再说。若不是这皇太工口角生风,言语精彩,没准儿龙飞还真就动手了。
言语间龙飞了解到,这个皇太工和自己的岁数差不多,至多就小两三个月,自少便在林城街头混,几年来还真混出了点道道儿,把林城街上这些孤儿、混混攒起来组了个“林城帮”,自己就是帮主,手下还真管了那么二三百人。
不能小看这些孤儿混混,在林城这一亩三分地,有点啥风吹草动的也瞒不过这群人的眼睛,据说本地一些大帮会需要找个人,需要起个陌生人的底子啥的偶尔也得找这个皇帮主——当然,对外,皇太工就自称黄太工了——帮忙。至于为啥他会姓皇,是不是真的和皇家有啥关系,皇太工照例卖了个关子。
转来转去,皇太工一直带龙飞来到西城墙附近,龙飞不到中午从东城门进的林城,除了跟战林老人聊了一会,这一整天几乎光走路了。
眼前是座三层高的酒楼,黑底金字的招牌——香满楼。
这酒楼半石半木建成,斗拱飞檐,看起来古色古香,应该有些儿年头了。
正是晚饭的点儿,老板或者掌柜亲自在门口迎客,看见皇太工过来,这位赶紧迎下来,满脸笑容一抱拳:
“黄帮主,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啊?”
皇太工回礼:
“林大叔,我今儿请一个朋友吃饭,里屋那地儿还在不?”
林大叔点头:
“在,在,一直给您留着呢,就盼着您来。”
三人一起直上顶楼,顶楼全是封闭的雅座,皇太工没去靠街的那边,反而来到西边的一个雅间,撩帘就进。
西边真没啥可看的,透过窗户基本就是城墙了,再远一点便是条河,眼看入夜,城墙上空空荡荡的,林城这地界多少年没战争了,相对来说还算太平,所以城墙上也没有巡视的官兵。
等着皇太工、龙飞入座,林大叔才道:
“还是老样子?”
皇太工点头:
“林大叔帮我看着点,三楼暂时先别招待其他客人。”
林大叔点头:
“老规矩,我懂。”
招呼刚上来放下一壶茶两个茶杯的年轻伙计一声,两人一起下了楼。
皇太工拿起茶壶,先给龙飞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
“先敬龙大哥一杯。”
龙飞点头,既来之则安之,也想看看这个皇太工搞什么把戏,径自把茶喝了,没说什么。
皇太工随意介绍了一下这香满楼,原来这香满楼的老板林大叔有个儿子,前几年被人在凶杀案现场附近看见,报上了官府。这官府判案哪有什么准谱,凶杀案是大事儿,本来就焦头烂额呢,一看有门路了,抓,抓来再打,弄了个屈打成招就把案子结了。
林大叔心地良善,对皇太工这帮自少就在街上生活的混混们也有几分同情,平时能帮一把是一把,皇太工知道这事儿后,不仅亲自上官府击鼓为林少爷鸣冤,同时也撒下了一众混混伙伴们四下打探。
还别说,这案子的真正凶手硬是被皇太工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给缉拿归案了。十来岁的小孩子破凶杀案,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林城。办了昏案的当时那个倒霉的林城太守被杖责五十后扒去官服,发配出去了两千多里。
自此之后,林大叔就把皇太工当成了救命恩人,对皇太工是有求必应,好在皇太工也没啥过分举动,至多就是骗吃骗喝,这点钱林大叔倒是还花得起。
皇太工一席话虽不至于让龙飞刮目相看,但是知道这皇太工不是仗着“帮派”的实力欺压林大叔,跑这里吃霸王餐的,心里多少对这个皇太工也有了几分好感。如果不是看他一副自吹自擂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那个劲头儿,没准儿这好感还能再深点。
林大叔和两个小伙计跑上跑下,端上来四凉四热八盘菜,一壶酒,碗筷杯碟都上齐了,打声招呼带着两个伙计下了楼。
第61章 四句歌诀()
皇太工缓缓点头,站起来撩开雅间的帘儿往外还看了看。
龙飞有点儿不耐烦道:
“放心吧,现在连二楼都没人呢,一楼也不过三桌人,听动静不像懂武的,即使懂,隔着两层楼板也听不到咱们说话。”
皇太工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龙大哥可以听到一楼的动静?”
龙飞点头:
“动静能听到,说话就听不清了。”
皇太工拍拍胸口:
“我的天,这是什么功夫?龙大哥能教我不?”
看龙飞脸色有点不太好,赶紧改口:
“好好好,说正事。”
嘴里说说正事,还是站起来给龙飞满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抄起筷子夹了两口菜塞嘴里,一边嚼一边道:
“龙大哥可曾听过四句歌谣?”
龙飞暗自叹了口气,跟这个皇太工打交道,真不能太认真,否则能气死,摇摇头,连话也懒得说了。
皇太工往椅背上一靠,伸了个懒腰,半吟半唱念了四句似歌非歌似诗非诗的词儿:
“凤栖城中,战龙当空;
“宗仙榜内,皇极为凶。”
龙飞摇头: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皇太工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口灌下,苦笑道:
“乱七八糟?
“龙大哥可知这四句歌谣,十六个字的来历吗?”
龙飞摇头,跟战林老爷子见面,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自己身上背了这十六年的这血海深仇,若不是道家七幻诀修为有成,现在别说吃饭,这隐隐的怒火,这仇人不知何处可寻的愤懑,能把自己冲爆了,这会儿哪还有这猜谜的心情。
龙飞伸手把眼前的酒端起来,一口饮尽,酒味儿是一点没尝到,只感觉一嘴的苦涩顺着咽喉下去变成了一股热流。
皇太工拿起酒壶给龙飞满上,又给自己倒满,放下酒壶后道:
“龙兄可听说过三百七十多年前有位武帝玉皇极?”
以前听胡幻玉老前辈提过,龙飞点头道:
“听过,不就是咱们现在玉皇新朝的太祖爷么?”
皇太工点头续道:
“对,就是这位太祖爷。玉皇新朝从这位太祖爷而始,但龙兄可知武林宗仙榜也是从这位太祖爷开始的?”
龙飞摇头。
皇太工道:
“现在的人们谈起这位太祖爷,都会尊一句‘武帝’,殊不知武帝本身便是宗仙榜第一位的尊称,比如现在的武帝邪非,便是宗仙榜上第一人。
“其实太祖爷这个武帝的称呼有些名不副实,连太祖爷都承认,当时江湖上还有一位不在自己之下的对手,便是当时的‘神算’蔺非。太祖爷晚年曾经留下过一本生平传记,专供皇族子弟阅览,这四句歌谣便是用朱笔写在了第一页。
“据太祖爷记载,年轻时的太祖爷和神算蔺非在某处荒山之巅大战了三天三夜仍未分胜负,末了蔺非念了这四句似通非通的歌谣,之后飘然而去,从此再未现身江湖。
“太祖爷一直以为这是蔺非送自己的批命歌诀,十几年二十来年的时间后竟真的破了凤栖城,自己做了新朝的帝君,这还不是‘凤栖城中,战龙当空’么?
“至于‘宗仙榜内,皇极为凶’也很好理解,很明显是让自己急流勇退,莫在这江湖、朝堂上过多流连,江湖凶险,朝堂则更凶险,所以太祖爷开了宗仙榜,把这‘武帝’二字定为宗仙榜第一人的专属称号,并向天下宣布自己练功出了岔子,再也不配这‘武帝’二字的称号,从此专心于朝堂改建,再不踏足江湖以武示人。
“等朝堂江湖都上了正轨,太祖爷退位给了亲弟玉非极,也就是之后的太宗,太祖爷则飘然而去,自此再没出现在人前,只留下一本薄薄的生平传记。正是玉非极为了感念太祖爷的恩德,也为了怀念这位大哥,下了从此玉姓改皇姓的圣旨。
“可惜太祖爷错了,错得彻底,错得惊天动地。”
龙飞一直听着,几次想插嘴最后又忍住,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皇兄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皇太工苦笑一下:
“我从见龙大哥第一面就感投缘,小弟可是一点儿也没有隐瞒龙大哥。”
龙飞大惊:
“这么说,这么说,你这皇姓”
皇太工叹口气:
“不错,我就是上代玉皇新朝帝君的十四子,现在小皇帝的亲十四叔。”
龙飞上上下下打量了皇太工十几眼:
“你这堂堂的皇叔,隐姓埋名沦落江湖也就算了,咋还当了群混混的帮主?”
皇太工再次苦笑:
“你以为我想啊,造化弄人呗。”
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二十多年前,我皇父在位时,偶然接触到一位江湖高人,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人没留名字,只听说是当初神算蔺非的徒子徒孙,两人自然而然就谈到了当初的神算蔺非,皇父提到了神算蔺非送太祖爷的那四句歌诀,此人摇头后说了句话——师祖批命已经出神入化,若是只报喜只解难,还算得上什么神算,随便一个有点儿传授的江湖术士也能做到,师祖批命向来是一句定一生,两句定三代,这四句歌诀,至少能管四百年,否则哪能显出师祖这神算的功力?
“这人信口雌黄也就罢了,偏偏我皇父年老昏聩,再加上当时皇城中各大皇子蠢蠢欲动,四方镇守将军鞭长莫及,于是天天活得是战战兢兢,四句歌诀后两句一时弄不通,前两句却特别明显——最起码对我那快被每日的猜忌折磨至死的皇父来说,这明明就是说的以后玉皇新朝要被战氏一族接收,这还得了?
“一道密令下给了镇守北地的将军皇四奇,若论辈分,这皇四奇算是我的四叔,现在小皇帝的四爷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显而易见了,这战狼谷战氏一族即使不是皇四奇亲自下手,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听到这龙飞才反应过来,难怪这皇太工兜兜转转,这些陈年旧事,若不从头讲起还真难理清个头绪。
第62章 再遇鹰羽()
龙飞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碗筷杯盘差点飞起来:
“又是这个皇四奇!”
皇太工手忙脚乱,赶紧抢救这一桌子的饭菜:
“龙大哥,龙大哥,先别生气。”
看龙飞平静点了,皇太工续道:
“虽说这事儿发生时我还没出生,但毕竟是我们皇族所为,小弟也难辞其咎,龙大哥要打要骂,我皇太工绝无怨言。”
龙飞苦笑:
“跟你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关系,我若拿你出气,这也太没道理了,只是这个皇四奇,我绝不放过!”
皇太工赶紧给龙飞重新满上酒,一边倒酒一边小心问道:
“看龙大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入江湖时间恐怕还没我长,怎么会跟我这个皇四叔皇四奇结下梁子?”
龙飞便把皇四奇勾结马贼,杀北马帮帮众,强抢战马,之后威压北马帮帮主马啸天,以及因为自己坏了他的事,皇四奇请鹰羽楼杀手对付自己的猜想一股脑告诉了皇太工。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