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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世界谈谈-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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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羽峥静静立在一旁;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发疯”的样子。

    玩了大半天;还是意犹未尽;才发觉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四处找找,就看见聂羽峥提着她的鞋,一脸无奈又宠溺地望着她。

    她很少这般放。浪。形骸,可见今天是真的尽兴。

    “羽峥!”她撒腿向他奔去,快接近时奋力地一扑,抱住他的脖子,他顺势抱着她转了半圈。

    “太!开!心!了!”她一字一顿强调着。

    两人在海堤上并肩坐下,十指仍然交握着,一起远眺着梦幻的蓝眼泪奇观,淡淡的浪漫让祝瑾年的心几乎化成了水,一辈子都会铭记这个时刻。

    “喝酒吗?”

    “你有?”祝瑾年问。

    聂羽峥拍拍她的背,独自走下海堤,不一会儿又回来,手里多了几罐啤酒,“我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可你喝了酒,怎么开车?”

    “澳湾还缺代驾和酒店?”

    祝瑾年扑哧一笑,敢情这人来之前都计划好了,“早知道你留了这一手,我就打包一大份麻辣小龙虾来,咱俩不醉不归。”

    “干杯。”聂羽峥开了两罐酒,对碰了一下。

    祝瑾年小口小口抿着,“羽峥,你”

    “叫老公。”

    她呛了口,有些扭捏地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叫不叫?不叫就把你扔海里喂海藻去。”

    他话音刚落,她忽然出其不意地将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对着前方大喊:“老——公——我——爱——你——”

    忽来的表白令聂羽峥有一秒的失神,之后飞快地吻住她。她像坠落凡间的爱神,只为他一人而来,为他一世所有、所爱,金石不渝。

    “每个人都有点心理问题,当然我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在于不敢表达、不敢表现感情。我以前总觉得承认喜欢一个人是很丢人的,可遇见你之后,我倒觉得是我的幸运。”两罐酒下肚,祝瑾年越来越敢说真话,“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能感受到自己和对方真实内心的时候大胆说出来,总比时过境迁、爱情消逝之后说一句‘曾经喜欢过你’要好得多。我真喜欢现在的自己,感觉自己很幸福,有喜欢的工作、有喜欢的人,还有渐渐变好的生活,感激一切!为了蓝眼泪,为了今天,为了我们,干杯!”

    聂羽峥静静听着她的感慨,抬手碰杯,再次远眺,眼中浮动着与她一样的悦然。

    ——————

    专案组成员经过几天废寝忘食的侦查,杀害曹义黎的凶手锁定为曾大强。曹义黎埋尸地恰好就是曾大强负责栽种的区域,他当时的工友说,曾看到他一大早骑着湿淋淋的三轮车从逍遥游里出来,说是运化肥弄脏了,洗了一下。当时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那辆三轮车在曾大强死后就归了别的工人使用,痕检用鲁米诺一喷,车斗里检测到了大量的血迹反应。

    曹义黎从曾大强案嫌疑人变成了被曾大强杀害的死者,这个大反转震惊了许多人,从前对郑文秀母女俩指指点点的好事者一下子又对她们投去了同情的马后炮。

    第二次的案件分析会上,沈子平汇报了自己这一组的调查结果,曾大强对曹义黎的勒索至少长达6年,头3年,曹义黎每个月都会从工资卡里取1000元,他取钱之后的几天,曾大强卡里就会存入1000元,接着,数目变成了2000,一直持续到曹义黎遇害前半年。不知为什么,曾大强不满于每个月的“固定金额”,第一次开口要了5万,接着又要了15万。值得注意的是,曾大强的勒索开始时间和禾诗蕊的失踪时间仅仅间隔一个月。

    至于曾大强到底掌握了什么把柄,目前警方还是一无所获,并且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禾诗蕊就是那个所谓的把柄。

    案件似乎由此陷入了僵局,饶锡一筹莫展,下一步的工作迟迟没有布置,带着些希望看向聂羽峥,“聂组长的心理分析工作有没有什么进展?”

    “曹义黎是个恋物癖。”

    饶锡一喜,坐直了身子,激动地问:“这就是他的把柄?!”

    “不算把柄,但他的这一癖好很可能保存下一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比如那张被换掉的相机储存卡,换做我,肯定第一时间毁掉,但如果是曹义黎,他说不定还留着,藏着某个地方。”

    沈子平深吸一口气,“真的吗?”

    聂羽峥瞥了他一眼,“不确定,只是有可能。”

    他不死心地追问:“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藏在哪儿!既然这么秘密,就不可能公诸于世,除了曹义黎和曾大强,世界上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一脸茫然,可见在调查中谁都没能发现曹义黎的秘密据点。

    聂羽峥幽幽道:“我知道。”

    沈子平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这句“我知道”究竟什么意思。

    “曹义黎有什么爱好?平时常去什么地方?”他不疾不徐地问。

    “呃”当时主办曾大强案的贾亚烈清了清嗓子,“我记得他喜欢游泳、打网球,业余时间最经常去学校游泳馆和网球场。不过曾大强案发后我们为了寻找曹义黎的去处,已经跑过这两个地方了,也开锁搜查过他游泳馆放替换衣服的柜子和网球场休息区放球拍的柜子,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聂羽峥提醒道:“当年的调查报告中,提到一串钥匙。”

    “哦,那是我们在他游泳馆的柜子里发现的,给他家人核对过,两把是家门的,一把办公室门,还有两把不知道是开什么地方的。”

    “带上这串钥匙,跟我来。”说罢,聂羽峥起身出门,走到门口,又停下,转头淡笑着说:“做好心理准备,也有可能扑个空。”

    饶锡站起来,冲沈子平和贾亚烈使了个眼色,让他俩赶紧跟过去看。

    警车驶入东南政法大学,在跟教务处老师沟通后,几人由考务中心一位姓张的老师带着去了档案室。

    “谢谢你,麻烦你把门打开。”聂羽峥站在其中一间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老师在一大串钥匙里找出一把,“行,里头灰尘比较多,你们克服一下。”

    沈子平和贾亚烈跟着聂羽峥走进去,只见这间屋子里堆满了写过的考卷,翻了翻封面,竟然都是6、7年前的卷子了。

    张老师并不清楚他们来找什么,热情地解释道:“我们学校每年的期末考卷原则上保存6年,某一届的学生毕业2年后,考卷就统一销毁。二位警察同志要找哪一届哪一个学院的卷子?”

    “羽峥?”沈子平求证道。

    “不找卷子。”聂羽峥抬手指了一下墙边几个非常陈旧的铁皮柜,“看这个。”

    张老师说:“这几个从旧校区搬来的柜子是当年应付检查临时顶用的,本来就不怎么好用,好几个锁头都生锈了呢,已经很久没人打开了。有次做固定资产清查的时候想要报废,但一直拖着没有处理。钥匙我实在不知道哪儿找去,你们看这”

    聂羽峥示意贾亚烈拿出曹义黎那儿找来的钥匙,“12个柜门,2把钥匙,工作量虽然不大,但还是建议你俩分工。”

    贾亚烈点点头,将那两把无主的钥匙挑出来,分了一把给沈子平。

    沈子平捏着钥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右手边第一个柜门。不是。

    第二个不是。

    第三个——咔,锁头转动的声音。

    他的心向上一提,猛地把柜门拉开。

    见柜门顺利开启,聂羽峥眼中露出些胸有成竹的笑意,偏头说:“张老师,你最好回避一下。”

    “好吧。”张老师虽然很好奇,但毕竟是警方办案,不好多说,只能退了出去。

    另一侧,贾亚烈也顺利打开了一个柜门。

    “聂组长你”望着满柜子用小密封袋装好、还标号说明的各式物品,贾亚烈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震惊和激动,说话都不利索了,“到底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乖乖!”沈子平半张着嘴,忍不住附和道:“你这么神你女朋友知道吗?”

    聂羽峥低笑一声,“你还有心情开我玩笑?”

    沈子平咬牙戴上手套,飞快地从柜子里抓出几个袋子反复翻看着,一会儿后大声说:“禾!诗!蕊!你们看!这上头写着——这是禾诗蕊折断的手指甲!日期是5年前的11月!”

第84章 你这么神你女朋友知道吗(4)() 
案件出现了突破性进展,禾诗蕊失踪案、曹义黎案、曾大强案正式并案侦查。

    曹义黎的秘密收藏品中;整理出大量禾诗蕊失踪后用过的东西;纸巾、卫生巾包装、护肤品空罐子、洗澡脱落的发丝;还有禾诗蕊失踪当日所穿的所有衣物、项链;都被曹义黎装进了密封袋,并按照收集日期编号。最早一份可以追溯到禾诗蕊失踪后一个月,最迟一份的日期则为曾大强死前几天。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些东西确实是禾诗蕊用过的;技侦挑取了一些可能能检验出dna的东西化验,最后都和禾诗蕊的nda信息完全吻合。

    不仅如此,章靖鸣被替换掉的储存卡也在其中,里头的照片其实并没有拍到曹义黎跟踪禾诗蕊的画面。曹义黎做贼心虚去替换照片;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自己。他的收藏品种;还有三段不堪入目的视频,记录着禾诗蕊惨遭他强。暴的画面,看背景;竟然都在曾大强家里;拍摄者也是曾大强。也就是说,禾诗蕊失踪后并没有被杀,而是被囚禁在曾大强那儿;曹义黎时不时从他那儿获取一些禾诗蕊的抛弃物来获得心理和生理的满足。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曾大强家里几乎找不着有女性生活过痕迹的原因——平时;他不给禾诗蕊穿女性的衣服;强逼她穿着自己的衣裤;而一些不得不用的女性物品;他全部送给了曹义黎,或者说,是卖。

    警方进一步推测,曾大强和曹义黎其实并非勒索和被勒索的关系,其实更有可能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只不过后来这种关系被打破了,曾大强起了贪念,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狮子大开口。

    沈子平的心情丝毫不见轻松,禾诗蕊去向之谜浮出水面后,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杀害曾大强的,是否就是禾诗蕊?

    分析会上,大家议论纷纷。

    “她具备杀人放火的仇恨度,也丝毫不怕人发现曾大强的尸体,因为除了曹义黎,没人知道她一直被囚禁在那个小平房里。她点燃那个屋子,释放仇恨的同时,也可以烧掉她生活过的痕迹。”

    “曾大强刚把曹义黎干掉不到24小时,自己也被杀了。杀完人的他心里应该十分紧张,居然还有心情大吃大喝、醉得不省人事,说明他在凶手面前还是挺放松的、很信任这个人,或者根本没把这人当一回事。曾大强可是死于晚上啊,那个时候能跟他在一起的除了一直被囚禁的禾诗蕊,还会有谁?”

    “若不是犯下杀人重罪,一个重获自由的受害者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回家,而继续扮演一个失踪人员?”

    “还有个可能,禾诗蕊也被凶手杀了,只是尸体还没找到。”

    “除了曹之外,曾大强从不让人去他家,怎么可能带个外人回家喝酒?那不光是他家,还是囚禁地、杀曹义黎之地,换做我,我绝不让人过来!死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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