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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显然早就等着了,而且时间掐的刚刚好,在秦璇落座的同一时间,他将泡好的茶水,推了过来,说:“尝尝?”
“多谢。”
“谢?太皇太后,一段时日不见,您竟然如此客气?”
秦璇要喝茶的动作一怔,再抬头看向对面人的时候,眼中那不自觉流露的情绪,顿时就被收敛了。
放下茶盏,她道:“安平王,你早知哀家要来?”
“是,也不是。”安平王微微一笑,回了四个字。
“绿荷,是你的人?”
安平王温润的面庞,笑容都没有变一下,只是道:“曾经不是,现在,是。”
曾经?
现在?
秦璇想到什么,瞳孔微微一缩,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她道:“这么说,安平王知道的可真不少啊!只是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嘴上说的是“告知”,但是那瞬间释放出来的杀气,可是赤果果的威胁。
安平王道:“娘娘,本王自小孱弱,近来隔三差五要病上这么一回,您若是想要知道真相,还请温柔以待。”
“安平王,哀家与你无甚仇怨,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自然会没事,否则——”
“否则如何?”
秦璇眸光一眯,吐出三个字:“杀无赦!”
“啧,娘娘还是一如当年,本王心甚幸。”
“哀家无心与你废话。”
“也罢也罢。”安平王笑着摇头,道,“娘娘,不知道你是想要知道什么?”
“所有!”
“所有?所有指的又是什么呢?”
秦璇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安平王又要卖关子,或者说忽悠人,不禁冷笑,暗忖自己是舍不得对对方这张脸动手,可是断手还是可以的。
不过。
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在给他一次机会吧。
“遗旨,是怎么回事?”
“娘娘看到了先帝遗旨?”
先帝遗旨?
先帝
秦璇眯眼,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半年前,皇后诞女,哀家险些身死,安平王可知?”
安平王微笑的神情几不可见的变化了些许,眸中似乎闪过什么,他细细打量了面前的人好一会,才道:“太皇太后,可好?”
“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好,安平王觉得还能见到哀家?”
“娘娘此言甚是,是本王多虑了。”
“那么,安平王可能告知哀家,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自己?
为什么!
安平王察觉到对面人眼底的恨意,他闭了闭眼,道:“娘娘,想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真话向来不好听。不过,这次的假话,也不好听。”
322、番外篇:血咒()
秦璇拨弄了下手中的茶盏,好一会才道:“无妨,哀家还有时间,且都说来听听。”
安平王早就料到如此,也不奇怪,只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缓缓开口道:“假话么,太皇太后功高震主,皇帝陛下,自然不能容你活着。”
“功高震主?哀家可真是好奇,晋仁帝,是怎么知道哀家,会功高震主的?莫不是,他还诈尸了?”
“娘娘,皇兄已经过世了。”
“是么?哀家还以为,晋仁帝诈尸了呢。”
安平王明白太皇太后话中的意思,他摇了摇头,说:“白马庵上的那个人,不是皇兄。”
“那是谁?”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秦璇眯了眯眼,突地问道:“晋宇帝,是谁的儿子?”
“太皇太后是在怀疑什么?”
“安平王,你既然都要坦诚,何不干脆点?”
安平王眉眼微微一垂,姿态优雅的用了一盏茶后,才幽幽道:“陛下,是皇兄的幺子。”
皇兄,晋仁帝!
呵!
果然如此。
“晋仁帝,诈尸了多久?”
这意思是,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晋宇元年,腊月廿三。”
晋宇帝登基是在腊月二十,腊月二十三,晋仁帝才死呵,呵呵!
秦璇觉得自己真是听到了好大一出笑话,可惜,笑不出来,她再问:“魏国公府,与当年的孟家,是何关系?”
“同源。”
同源?
竟然是同源!
“呵!呵呵!”秦璇冷笑两声,倏地抬手,“砰”的一声,落在了石桌上。
石桌,应声而裂。
安平王淡淡的看了眼石桌上的裂缝,神情一如方才,他道:“你,可还想要听真话?”
“听,为何不听?比起假话来,哀家觉得真话,听来,才最最可笑!”
“娘娘”
“晋安帝,哀家的外甥,为什么会死?”
安平王沉默,目光在对上太皇太后灼灼的视线后,下意识的转移开去。
“为什么?”秦璇问,“虎毒不食子,安儿,可是晋仁帝的亲生儿子!是他——亲手教养长大的!”
正因为是亲手教养长大的,所以在亲手毁掉的时候,晋仁帝,才会没几天,就去了
这话,安平王没说,他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为什么?安平王,事到如今,哀家依旧想要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能为什么?
为的不过是利益罢了。
只是这利益,却不仅仅是钱权色,还有命!
“先皇后,哀家的姐姐;晋安帝,哀家的侄儿;还有哀家晋仁帝,是要赶尽杀绝么?那么,总该给一个理由吧,或者说,借口!”
秦璇站起身,咄咄逼人道,“安平王,你知道的,哀家这人向来随性,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哀家必将斩草除根!”
这是威胁。
安平王却一点都没有被威胁到的感觉,只是,他眸光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完美的面庞,一如当年,除了面颊多出的一道伤痕外,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却再也不能给她添加一丝一缕的风霜之色。
时间,似乎格外的优待于她。
只是时间再是如何温柔,却也不能抹去人心对她的残忍,残忍到,让他哪怕名字不应该,却也依旧控制不住的心疼。
“太皇太后,”安平王的闭了闭眼睛,缓缓道,“你听说过,血咒吗?”
血咒?
秦璇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娘娘,你且坐下,听本王,慢慢道来。”
这是一件很久远的事情,或者也不能说久远,毕竟大秦帝国开国五百年不假,可是相较于大乾,大武,甚至大穆国的历史,这并不能算什么久远。
“五百年前,大穆皇朝最后一位君主禅位不成,直接抛下文武百官,远赴海外。皇朝乱,而大秦帝国先祖经过一番拼杀后,登顶称帝,原京都改为秦都。”
大穆皇朝之人,至此被改朝换代,自称大秦帝国之人。
“太皇太后,您可知道大秦帝国的太祖帝,为何立国为‘秦’吗?”
“为何?”
安平王笑容中多出一抹苦涩,他说:“昔日大穆皇朝,皇家姓氏为穆,称大穆;而大秦帝国中的秦,也是因此而来!”
秦璇浑身一震,整个人都被这句话震的有些恍惚起来。
秦?
秦?
秦!
怎么会是秦?
如果大秦帝国的国姓是秦,那么现如今无论是晋仁帝,还是晋宇帝,甚至是现如今的安平王,为什么却是姓赵?
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大穆皇朝自开国以来,多出痴情种,所以皇朝从君主到百姓,几百年时间下来,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一夫一妻的制度,而大秦帝国的先祖?”
安平王顿了下,才道,“说他老人家是个痴情人也好,说他是习惯了罢,在太祖皇后只生下一女后,他就没想过填充后宫。毕竟,传闻有言,大穆皇朝的开国太祖还是个女儿身呢,更别提大穆皇朝女帝登基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太祖是打定了注意,招婿!”
皇家别院中,安平王用平静的口吻讲述着大秦帝国的历史,而皇宫里面,此刻却已然乱糟糟一片。
晋宇帝在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依旧没找到之前那份遗旨,彻底慌了。
而他这一慌乱,顿时让好不容易被说服的几个顾命大臣发现了端倪,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再度郑重的提出——
要一观遗旨。
这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皇帝陛下,老臣们必须要看到先帝的遗旨,才能办事啊!没有遗旨那就对不起了。
晋宇帝恨透了这群人的小心思,可是他还偏偏拿不出遗旨,最后只能冷着脸将这些人给轰出去。
御书房中,再次安静下来。
只是这一次,晋宇帝的脸,铁青铁青的,并且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恐惧。
遗旨不可能自己不见了,那么就是被人偷走了!
谁偷走了?
偌大的皇宫,唯有一个人有能力,也最可能偷走遗旨,那就是——太皇太后!
如果是这样,这说明了什么?
她知道了
对于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晋宇帝的心脏,他捂着胸口,粗重的喘息了好一会,握紧了拳头,决定先发制人!
是的,先发制人!
“来人——”
皇宫中的种种,别院中相对而坐的两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这两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晋宇帝于他们而言,真的太弱了。
弱到,不过半年的时间,就节节败退,让人轻而易举的就能摁死。
秦璇觉得自己在听一个故事,如果这个故事与她无关的话,就更好了,只可惜
“太祖为自己的女儿挑出了一个世家出生之人,而这位赘婿,自然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太祖为了笼络住此人,特特下了暗旨,允许他与太女的第二个儿子,跟赘婿姓。”
后来,太祖过世,太女称帝,赘婿也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夫,两人恩爱非常,没过几年,女帝就接连生下一子一女。而在女帝怀孕生子这一段期间,政务大部分都是落在了赘婿的身上。
权势这种东西,是真的会上瘾的。
更何况,于赘婿而言,他曾经因为入赘皇家而被笑话,现如今便愈发的想要证明点什么,尤其是,赘婿的身后,还有亲族。
“晋成帝就是大秦帝国开国的第三任皇帝,也就是这位赘婿,本王的祖先。”
安平安的嗓音有些干涩,他目光悠远,似乎是穿透了院落的墙,穿透了时间和所有,回到了晋成年间一般。
“女帝在生幺子之时,难产大出血,亡。晋成帝以大恸为由,不仅没有让幺子跟他姓赵,并且还以皇夫的身份,继续掌权,管理朝政。”
彼时,文武百官不是没有怀疑过女帝难产而亡有端倪,也同样怀疑这位皇夫,只怕没多久,就要称帝,改朝换代了。
可是没有。
一直都没有。
似乎,皇夫真的只是在替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大秦帝国的帝王,管理朝政一样。
直到——
“皇长子,弱冠之后,按照律法,有老臣替他请封太子,被拒。不久后,皇长子,被封镇南王,镇守南疆,无诏不可回。”
此旨意一出,朝廷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