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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浮现羞涩的神色来:“陛下,其实这次说起来也算是我运气好才能抓到大虫。”
他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还命人取了匕首,从那老虎眼中剜出了那颗果实出来,“陛下,请看,这果实,和我身上那猴子所赠的果实正是一模一样的。”
他原先只是觉得猴子那果实有趣罢了,没想到,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到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小黄门上前用托盘接了两颗果实呈上前去。
圣上扫了一眼,果真是如此。
不过,贾环所说的话,实在令人过于难以相信,猴子骑马是一桩,引了野猪、老虎来投入陷阱又是一桩,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信。
“原来真有此事。”国师徐长安忽然说道:“我曾经听闻那猴子是世上除却人以外最聪明机灵的,甚至还有些猴子,能学人举止,原也只当是传闻,现在看来,却是真的。小贾公子倒是有一番造化。”
圣上若有所思地颔首,将手中拿着果实的帕子搁下,摆了摆手,示意小黄门拿回去还给贾环。
徒蘅定铁青着脸,在心中给陈新登记了一笔,冷笑着瞥了贾环一眼。
贾环只当没瞧见,理都没理会。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该是小贾公子赢了。”徐长安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抚掌说道。
宋盛文脸色僵住了。
圣上颔首:“正是,虽说是机缘巧合,但也是他的机缘。”
他像是想到什么,笑着朝徐长安说道:“不过,也是朕和国师的造化。”
那一万一千两可不正是他和徐长安压的银子!
底下的大臣自然满口称赞起圣上的圣明来。
徒蘅定咬着牙,心里暗恨不已,但也仍是随着众人说了几句逢迎的话。
“这把匕首就赏赐于你。”圣上朝陈新登点了点头,陈新登捧着个匣子到了贾环面前,啪地一下打开,那匣子中的匕首华贵异常,鞘壳上镶满宝石美玉,只一瞧便知道那些点缀的宝石美玉都价值不菲。
贾环接过匣子,屈膝跪谢。
“望你日后好生学习骑射的本领,为我大安江山立下功劳。”圣上劝勉了几句。
贾环一一应是,他也有心学习骑射,毕竟现在大安朝并不安稳,学会骑射功夫,就算不为从军立功,防身也是好的。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狩猎摘下桂冠的居然是贾环。
有的人羡慕他的好运,有的人则嗤笑一声,对贾环更多的是鄙夷,而有的人则不做声了。
“对了,宋大人,今日我赢了这么些钱,还得多谢宋大人提点呢。”徐长安恍然大悟一般说道,“若是没有宋大人推荐小贾公子,我怕是没能够此等造化呢。”
宋盛文脸上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国师言重了。”
贾环这才知道原来这二人还有这般的瓜葛,顿时知晓为何方才这宋盛文出言针对他了。
不过,他疑惑地挑起眉头看了国师一眼,既然国师是自己这一方的,为何方才主动提出那个问题来?
“怎么是言重呢?”徐长安笑得格外仙风道骨,“宋大人在令郎身上压了不少钱吧,这样,我如数归还,也算是谢了宋大人的提点了。”
宋盛文的脸几乎都要被打肿了,还得咬牙道了谢。
“对了,还得谢谢贾大人呢。”徐长安看向位末的贾政。
贾政身体颤了颤,脸上露出苦色。
“没有贾大人这好儿子,我和陛下也赢不了这么大一笔钱,贾大人在令郎身上压了多少钱,我也如数归还。”徐长安笑眯眯地说道。
贾政察觉到众人投射在他脸上那些嘲讽讥嘲的视线,只恨不得有个洞能让自己钻进去,但是这地面光环坚硬得很,他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道了谢。
贾宝玉脸上也是一片通红,暗暗攥紧了衣角。
一旁的人看向贾政的眼神有的是同情,在大庭广众面前被自己儿子这么打脸,贾政的老脸都丢尽了;有的则是鄙夷,贾政之前若是不厚此薄彼,何至于此,不过咎由自取罢了,若是贾政把银子压在贾环身上,现在非但与有荣焉,还能大赚一笔,偏偏他却不当贾环是自己儿子,不但有意忽略,还落井下石,有此下场,真是天道好轮回。
贾环心里对徐长安顿时增了不少好感,甭管他方才提出那问题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他这句话,贾环就觉得这人着实是个妙人。
第四十七章()
夜深了;点点星子点缀在如丝绸般的夜幕上;后山山脉起伏;如长龙般接连不断;竟好似与天际融为一体;时而后山传出几声虎啸狼嚎。
大皇子的营帐中。
徒蘅定重重地捶了下桌子;茶盏中的水溅了出来;他的两眼几乎喷出怒火来,“老十六好手段!”
他当然不会真相信贾环的鬼话,那些什么运气;在他看来都是徒蘅鹭和贾环的借口罢了!
“舅舅何必生气,”张文秀也不信贾环方才的话,但是有国师开口;圣上也信了;他们自然只好认栽得吃下这个哑巴亏,“眼下才是第一日;往后还有二日;以舅舅的本事;不愁能摘下魁首。”
徒蘅定当然知道;只是这口气郁结于心;咽不下;也忍不下。
原本那胜利就在眼前了,却不知打哪里跑出个贾环来,硬生生地夺走了他的荣誉;叫他怎能甘心!
而且;那贾环还是个庶子。
徒蘅定最讨厌的就是庶子了,他的那些弟弟没少给他添麻烦!
他奈何不得那些庶子弟弟,难不成还要忍一个小小的荣国府庶子不成!
张文秀也知道自家舅舅向来是忍不下气的人,今日又吃了这么一亏,更加是怒不可遏,方才在圣上面前,没显露出来已经难得了,若是不让他出了这口气,反倒要出岔子,心神一动,计上心来,道:“舅舅,我有一计,可替舅舅出了这口气。”
贾政的营帐内。
贾政父子一人坐于上首,一人坐于下首,父子俩的脸色都是格外难看。
贾政冷哼了一声,拍了下桌子:“临行之前,我千般叮嘱万般嘱咐,让你好好表现,你就是这样表现的!”
贾宝玉呐呐无言,视线从桌上国师派人送来的银两上滑过,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来,他也知道贾政为何如此大怒,往常他表现得一般,贾政就已大动肝火,现如今贾环表现得那么好,而他却需十皇子帮忙才能猎得几只野物,贾政又被打了颜面,如何能不怒!
但是,贾宝玉自己也委屈啊,他压根就不是擅长打猎的料,可是当着贾政的面儿,他却不敢说出来,“老爷,孩儿知错了。”
“知错,你知错有何用!”贾政怒气冲冲地喝骂道,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在营帐内来回踱着步,“现在我们荣国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原本还想着大殿下、七殿下瞧得上你,希望你还能借此机会入了他们的眼,现在,你这般表现,简直是自毁前途。”
贾政没有说出口的是,贾宝玉还害得他被人嘲讽了,若是贾宝玉稍微表现得好一些,贾政的偏心还能说得通,可是贾宝玉表现得实在是让人无法昧着良心说好,这就更加凸显贾政的有眼无珠了。
贾宝玉低着头,脖颈通红,羞愧难当,不敢反驳。
“你给我听着,明日,明日你必须得胜过环儿!”贾政站定了脚步,死死地看着贾宝玉,一字一顿说道。
贾宝玉心里咯噔了下,见贾政正直直地瞧着他,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应道:“孩儿必定努力。”
他心里暗暗发苦,若是之前,还能有几分把握胜过环儿,现在要胜过环儿,他还真没有把握,毕竟谁也不知道环儿还有多少主意。
另一厢,贾环抽出了圣上赏赐的匕首,只见烛火下,那匕首锋芒毕露,一抹寒光闪过,竟是直接穿透了黄花梨木的桌子,锋利可见一斑。
他暗暗咋舌,将匕首收回鞘内,这般锋利的兵器,倒也当得上价值连城了。
随手将匕首放回匣中,贾环吹灭了烛火,和衣而睡,明日还有一场仗要打呢。
“奇了怪了,怎么这些人都不打猎了?”顾楚之骑着马,一手持着弓,一手拉着缰绳,眼睛四处环视着,昨日一入林中,众人就忙不迭地拉弓射箭,今日一个个都跟文雅公子哥似的,见着那野兔过,都没反应,简直就跟木人似的。
徐图岫轻笑了一声,“楚之,你怎么不明白?他们是见着了昨日环兄弟的成果,打算东施效颦。”
宋广文微微勾起唇角,“愚蠢。”
“正是,环兄弟能猎得大虫、野猪,他们却不一定了,况且,这林中的动物昨日必然已经被惊着了,必定警惕起来,今日再要狩猎,已经更难了,更何况要让他们进入陷阱。”徐图岫慢条斯理地说道。
顾楚之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由着他们去设陷阱,我去找环兄弟。”
他看向徒蘅鹭,方才贾环和徒蘅鹭说了些话,就朝着其他方向去了,要找贾环,自然得问徒蘅鹭了。
徒蘅鹭扫了他们三人一眼,视线看向前方,“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顾楚之哀嚎一声,“十六爷,您不能不厚道,环兄弟比其他人聪明多了,我去找他,定然不会拖他后腿,说不定还能帮他的忙。”
其他人?
徐图岫和宋广文二人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露出了些笑意,骑马上前,“十六爷,那咱们这些其他人还是走吧。”
徒蘅鹭点了下头,驱马往林中深处而去。
徐图岫和宋广文二人也都跟随而去。
“喂!喂!”顾楚之没料到徐图岫和宋广文二人居然这么没义气,居然头也不回地走了,怔了片刻,连忙骑马追赶上去。
这一日的日头依旧猛烈。
夏蝉一阵一阵地叫着,叫得人的心都有些烦躁起来。
贾环虽然有猜测过势必有人会跟风设陷阱,但他没想到,蠢货这么多。
就连贾宝玉也学着设了几个陷阱。
抽了抽嘴角,贾环默默地望天,他那陷阱能成功,主要靠的是他那张嘴,哪有那么多“善解人意”的臭猴子给人引猎物!
不过,既然这些人这么执着设陷阱,他也不会去提醒。
时近晌午了。
贾环用弓箭也打到两只野鸡,索性就地去血拔毛,打算做一只烤鸡、一只叫花鸡当午餐了。
他从褡裢里取出准备好的不少调料,一一涂抹了上去,又在附近采了一些果子,洗干净后塞入其中,才慢慢地包裹上一层层洗干净的叶子,最后才在外层涂抹上泥巴。
用火折子点燃了捡来的树枝后,贾环将叫花鸡丢入其中,默默地摸出了调料对另一只野鸡涂抹了一层,用树枝窜了起来烤。
“吱吱吱”好香!
树林中,在树上晃悠来晃悠去的猴子停了下来,鼻子不住地动着,似乎在闻着什么东西。
猴子循着香味,在树林中不断地跳着,距离那香味越近,他嘴里的口水就越忍不住了。
很快,猴子就找到了香味所在的地方。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正不断地转动着烤地瓜的人,可真是冤家路窄!
猴子沉默地往后退了退,昨天的事情已经在他幼小的猴心里留下深深的阴影,不过,这个人类送的瓜子确实很好吃,到底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