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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未樊微笑回道:“大姐。”
今日柴未娴着装极为华丽明快,苏绣月华潋滟长裙,裙上点缀珍珠粒粒,珠光耀人,小步轻移,一袭裙摆飘扬,如春风拂过水面荡起阵阵波纹,飞仙髻上冠一套缕金衔玉蝶恋花玉面,斜斜插根红梅坠红灯笼玉簪,一串小巧玲珑的红灯笼映照玉面更显娇艳。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柴未樊,发现这个往日被忽略的四妹变化着实不小,记忆中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双沉静如水秋眸,眉细而浓,恍如水墨画般游刃在额间,唇瓣微饱满,嘴角一点儿涡旋为稍显淡雅的面容凭空添上一分甜美。
想到来之前母亲的交代,她亲切地与之交谈,“四妹妹在宫里可还好?”
柴未樊:“妹妹一切都好,家里姐妹也都还好吧?”
“自然是极好的,就是十分惦念四妹妹。”
“妹妹也十分想念她们,等下次出宫,一定找她们叙旧。”
柴未樊和柴未娴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那边大太太也说到进宫来的真正目的。
“听说,近日皇上要替选一批御前侍卫。”
她握住双手,端放于身前,盯着惠太妃,目光殷切又期盼。
惠太妃茫然:“是吗?”
大太太嘴角的笑容僵住,“看您说的,您是皇上母妃,能不知道这事?”
闻听此话,惠太妃立即虎起脸,严肃道:“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哀家就不计较这话了,但却万万不可再说,皇上念及当年哀家照顾过他几年而对永和宫有几分旧情,这是永和宫的荣幸,却不是理所应当。”
惠太妃动怒,柴未樊和柴未娴立即停止寒暄,不敢开口打扰,安静坐在座位上,小心翼翼瞅向她。
大太太立即起身,诚惶诚恐:“是臣妇莽撞了,娘娘不要生气。”
惠太妃慢条斯理,“哀家并非生气,只是嫂子,在宫里你要慎言才是。”
大太太低头应是:“是,臣妇受教。”
静了会,柴未娴笑着上前,给惠太妃行了个礼,“姑母,娴儿在家中常听祖父怀念董嬷嬷做的糕点,听说嬷嬷手艺十分了得,娴儿十分仰慕,心里一直惦记这事,所以这次进宫,娴儿想向嬷嬷讨要一点,万望姑母和嬷嬷能容许娴儿这番放肆。”
柴未娴这笑中取巧的话顿时令当场情势一松,惠太妃重新展露笑颜,“这有什么难的,嬷嬷,你这就去西膳房做些糕点,一会娴姐儿回去时交给她。”
董嬷嬷上前,委身行礼,“既然大姑娘这般说了,那老奴就献丑了。”
柴未娴温婉含笑,拜身,“谢姑母和嬷嬷疼我。”
有柴未娴这次打岔,室内气氛总算回归至原点,大太太也不敢再提及御前侍卫的事,看惠太妃确实欢喜府里的小辈,便抽着讲些府里小辈的一些趣事,惠太妃果然听得极为认真,不时捧腹大笑,称呼未曾见过面的少爷小姐也是哥儿啊姐儿啊,极为亲切。
大太太放下心,这个御前侍卫的名额,来之前府里就说了,先看看娘娘的态度,不能操之过急,最重要的还是娘娘对府里的态度,现在看来娘娘还是很在乎母家的。
过了会,董嬷嬷提着食盒,后面跟着一溜上菜的小太监回来了,柴未樊看到,忙起身引着小太监将饭菜端到饭厅,同时扶惠太妃起身。
“姑母,该用膳了。”
柴未娴注意到她的动作,想想,也过去,搀起惠太妃另一只胳膊,笑着道:“娴儿不常见姑母,今日一见,心里不觉亲切得很,就想跟姑母亲近亲近。”
惠太妃拍拍她的手,被她们搀着走到首位,大太太坐到左首,至于右首,柴未樊对柴未娴邀请道:“长姐为先。”
柴未娴没推辞,对她点点头,便安稳坐下,惠太妃悄悄给柴未樊递来一个赞赏的眼色。
这于情于理的确应该柴未娴坐首位,不说柴未娴居长,但因她不常跟惠太妃见面,这次见面自然得坐近点,好好亲近亲近。
在这里用过膳,大太太和柴未娴没敢多待,又待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告辞,惠太妃没留她们,只是对柴未娴说:“日后若是无事,便时常来宫里看望哀家。”
柴未娴暖暖应道:“哎,姑母。”
回到寝室,听芙一脸气呼呼,柴未樊坐到圆凳上,好一会也不见她上茶,她无奈,“你这又怎么了?”
听芙嘟嘴,“奴婢为姑娘鸣不平,您瞧今日大姑娘那个排面,分明是想将姑娘压下去。”她气冲冲瞪柴未樊一眼,“偏偏姑娘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心大得很。”
听晴忙结束手头的事,过来给柴未樊倒上茶,然后走到听芙身边,恨恨地拧了一把,“反了你了,姑娘你也敢教训,还敢如此怠慢姑娘!”
又转头对柴未樊说,“姑娘这事可不能轻易放过,听芙这丫头愈发放肆了,您真应该好好惩罚惩罚她!省得她将内侍监学来的规矩都忘光了。”
听芙委屈巴巴地站在那里,不敢反驳,四个丫头里面,盛盏和卷碧是柴未樊带进宫来的,与她关系匪浅,听晴她们等闲不得罪也不越矩,但是听晴和听芙之间,听晴稳重,听芙偏轻浮,听晴就免不了时时数叨听芙,但也切实是为了她好。
柴未樊伸手,“好了好了,姑娘我是不讲理的人吗?不过听芙你今天着实有些没规矩,就罚你,不许吃晚饭。”
只是不吃晚饭,算什么惩罚?听芙感激地望柴未樊一眼,麻溜地跪下道谢,“谢姑娘,那奴婢先退下了。”
柴未樊笑着挥手,等听芙走后,听晴上前,轻轻给她捏背,柴未樊闭上眼,单手撑住额头,闭目出神。
大太太今天说这事她之前不知道,姑母肯定知道,只是没告诉她,意思很明显,不想她关注这件事,也不想她参与到这件事中去,这毕竟算得上皇上登基后第一个比较大的举动,不知道背后影射的究竟是什么,皇上今日突然拜访张大儒,想必也跟这件事有关。
她只清楚一件事,皇上跟世家拉锯的大旗已经初步掀开帷幕。
第二十六章()
不论前朝或者后宫有什么风云变幻;柴未樊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每天散学后的一百个大字。
不过几天书写下来,书法明显有了进步。
一日;她写完一百个大字,摊着纸张晾大字;因写得腰酸背痛;便起身在屋子里绕圈松软筋骨,走到窗前,看到外面枫叶正红,仿佛比前些日子还要更红。
她来了兴致;转头对盛盏说:“我去外面捡些红叶做书签;你在屋子里收拾。”
“是;姑娘。”
柴未樊从侧门出去,走到外面,沿着后面那几条弯弯曲曲,交错延伸的小道边走边仔细挑选红叶;细致地挑选那些没有残缺,三瓣叶匀而精致的叶子。
嗯,这片不错;捡起细细一瞧;却发现背面有微微瑕疵;算了;再捡起一片;这片还可以;留下待用。
红叶铺就一条红地毯;走在软软的“红地毯”上,沐阳吹风,周围绿团锦簇,别有一番风味。
柴未樊心情倏忽明快起来,步子也不觉轻快几分。
咦?前面那片红叶貌似格外红艳,她小心上前,蹲下,还未捡起那片叶子,眼前却倏忽弯下一个人影,先她一步捡起了那片叶子。
柴未樊愣怔,抬头——
面前男子已经直起身,朝她点头示意,“好巧,柴姑娘。”
俊朗面目,结实臂膀,面庞十分熟悉,柴未樊不动声色站起身,退后一步,脑子微转,想起这人是谁了。
“世子好。”
居然是郦满萤的兄长郦至惑。
郦至惑将手中那片红叶递过来,“柴姑娘捡枫叶做什么?”
她接过来,解释,“原想着红叶这样明媚,就想用来制作几片书签,纯粹无聊之举,让世子见笑了。”
闻言,郦至惑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红叶上,半晌,他表情难言道:“柴姑娘好兴致。”
柴未樊:“呵呵”
为什么感觉这位世子说话貌似言不由衷?说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柴未樊扫他一眼,不像那日见到的一身书生便装,今日他穿了一身干练武装,更显得他精神奕奕,俊朗英挺。
“世子是来找上书房找人?”
但这里都是小姑娘,他来找谁?她也没记得公主或者郡主的伴读里有跟建安郡王府有关联的。
郦至惑却点点头,说:“我今日进宫有点事,走之前顺带来这里接幼弟。”
幼弟?柴未樊瞬间反应过来,郦满萤有两个嫡亲的兄弟,一个是建安郡王府的世子郦至惑,另一位小少爷今年仅七岁,原来那位小少爷被选进宫做五皇子陪读了吗?
想到这里,她率先出神地想,不知道当初选拔的标准是什么,建安郡王府这种在京城已经靠近边缘的皇亲国戚居然也选中了,难不成皇上怕五皇子长大后这些陪读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所以特意挑选了一些没有权势的人家?
胡思乱想着,但面上却并没表露出来,转而笑道,“原来如此,想必小少爷必然聪敏,才会被选进宫当陪读。”
郦至惑摇摇头,一本正经说:“哪里,他最讨厌读书,每天进宫读书跟要了他的命似的,要不是父亲拿着鞭子鞭笞他,他才不会老实听话。”
柴未樊:“”这位建安郡王府世子这么耿直吗?还有,你确定这些话方便跟她这种不熟的人说?
她尴尬地笑笑,“小少爷只是年幼贪玩,过两年就好了。”
“谁知道呢。”
“”
柴未樊咳嗽两声,“若无事,我便先走了,那边应该也马上散学了,世子回头见。”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郦至惑疑惑问道:“你不是要捡红叶做书签吗?”
柴未樊:“我已经捡了不少,足够了。”
听她这么说,郦至惑看向她手里的一把红叶,颔首:“既如此,那柴姑娘回头见。”
柴未樊仓促地笑笑,转身就走,屋里盛盏正好也收拾好了,见她快步走进来,只以为她着急回永和宫,便说:“姑娘,奴婢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柴未樊点头,径直朝前门走去,盛盏疑惑:“姑娘,今日不从侧门走?”
“不了,走吧。”
走在路上,柴未樊想到这位建安郡王府世子,越想越觉好笑,虽说跟她想象中有些差入,但不得不说,也有种别样的真性情,比她平常里见到的戴着重重面具的宫里人真要可爱很多。
今日与郦至惑见面只是个小插曲,柴未樊完全没放在心上,就是听闻宝阳郡主在紫宸殿用过两次晚膳也没多在意,她的心思更多的放在读书上。
哦,还有照顾君子兰,就是皇上那日送过来那两盆,姑母屋里留了一盆,另一盆送给了她。
她自己于花草上比较糙,但这盆君子兰由皇上亲自带过来,算得上御赐之物,当然不能随便养养,为此她专门让小汤子请教了花房的老师傅怎样养君子兰,这几日亲手伺候,不假他人之手,别说,时间久了,竟也慢慢喜欢上了侍弄花草这种雅活。
这日,艳阳暖风天儿,柴未樊决定出来晒晒发霉的身子,这次她将四个丫头一并带上了,卷碧在一侧给她打伞遮阳,其他三个丫头环拢在周身,紧随着她的脚步说话。
伞骨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