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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原本就有到海边训练的计划,他们随身也带着充气的气垫船,没有广播也没有喇叭,贺航远扯着嗓子在大雨里大声呼喊,试图让需要帮助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很多村民早已经登上了二楼以上的地方安全待着,但也有房屋低矮的人被迫爬到了屋顶上等待救援。
“你在船上待着!”
沈孟秋大喊了一声,从气垫船上跳了下去,游进了一栋房屋里。
贺航远在船上担忧地等待着,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见沈孟秋带着一个中年『妇』女游了过来,贺航远赶忙伸手帮忙把人拉到了气垫船上。
似乎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妇』女脸『色』苍白,突然神情激动地指着他们刚刚出来的房屋:“我孩子!我孩子还在里面!”
沈孟秋沉稳的声音仿佛带有令人安稳下来的魔力:“别激动,好好想一想,你孩子在哪里,具体哪个房间?”
“我、我不知道,刚刚还和我在一起的!它怕生,呜呜呜,求求你们救救我孩子,我不能失去它啊!”
“沈哥!你刚刚消耗了不少力气,这次换我去!”
“贺贺——小心点!有什么事大声喊!”
沈孟秋从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每一秒钟都仿佛过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
贺航远进去了不到十分钟,他像是等了十辈子。
如果贺航远再晚一分钟出来,他大概就要跳水里跟进去了。
“沈哥!”腰上系着和船连在一起的绳子,贺航远用力朝气垫船的方向挥着手,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只看起来十分惊慌的小狗。
沈孟秋紧紧拽住了贺航远伸过来的手,连人带狗一起给拉进了船里,小狗“汪汪”叫了两声跳进泣不成声的『妇』女怀里,贺航远也被某个眼角泛红的男人给用力拽进了怀里紧紧抱着,那力道太大了,一瞬间让贺航远有一种被勒到窒息的错觉。
但那一瞬间的满足感,却是平日里几乎没有过的。
无论是自己救了一只小狗的命,还是沈孟秋那近乎颤抖着的对自己的担忧。
下午的时候雨势减小,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们来得及时,在水位高涨之前把村子里房屋受灾遭受水患的村民都给救了出来,在夜幕降临之前,沿路回到了中午时候休息的山洞里。
安顿村民,分发食物,和外界联系……
一切都在沈孟秋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贺航远也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忙前忙后,待终于能休息的时候,山洞外的雨势渐渐小了,天边也『露』出了晨曦的一抹微弱的光。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救援大部队。
从小到大,大概还是头一次这么累过。
忙碌之后,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而一旦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脑袋晕晕沉沉的也格外疲惫,贺航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大概是终于放心下来,穿着一整晚都没有时间换下来的湿漉漉的衣服,在帐篷门口想坐一会儿,才刚刚坐下去,背靠在帐篷上,那眼皮就像灌了铅似的沉得不行。
恍惚之间,仿佛有一只温厚的手掌贴在了他的额头上,轻轻呼喊着他的名字。
“贺贺……”
沈哥。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就算是为了拍电影也不用这么去拼吧; 你看把人累成那样……你这事业狂的『性』格可不能放到生活里; 好不容易终于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才刚刚订婚没多久就把人弄病床上躺着了,孟秋啊; 你就不怕你未婚夫被你吓跑了?”
贺航远睡得『迷』『迷』糊糊的; 将醒不醒的时候隐约听到仿佛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说着话,也可能并不远,不然他怎么听得到呢?
只是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脑子也像是掉进了轻柔的白『色』云朵里飘着; 随便想一想事情就觉得好累,想着想着便又陷进睡眠云朵般柔软的怀抱里睡着了。
好舒服,舒服得不想起来。
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瞬间失重从洁白的云里坠落进冰凉的水里; 大颗大颗冰冷的雨砸下来,双手被冻得通红。
被大水淹没的村庄……
湿滑泥泞的崎岖山路……
“沈哥!”
猛地打了个战栗; 累得昏过去的人像一个溺水的人猛然得到了氧气一般急促地喘着气,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贺航远便被身后紧挨着的人紧紧抱住了。
后背贴在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他像一艘在狂风暴雨里的海浪中颠簸的小船; 被暖风吹进了安全的港湾里。
“贺贺,沈哥在这里; 做噩梦了?”
“沈哥……”
低沉温柔的声音仿佛清凉的泉水掠过他的耳边; 带来宽慰与安心的同时; 也莫名的勾起贺航远心里的依恋和委屈。
也不知道这份莫名其妙的委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贺航远也懒得去想,他只想沈孟秋抱一抱他,亲一亲,碰一碰,在他身边待着。
想要转身的时候又被沈孟秋给按住了手腕,贺航远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上还挂着一个吊瓶。
“医生说你累伤了,淋了雨着了凉有些发烧才会晕过去,要好好休息才行。”
沈孟秋说着便要起身喊医生,贺航远另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他。
“那些人呢,那些受灾的村民,还有方姐他们呢?”
看贺航远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大碍,医生也说过病人退烧以后只需要休息好就行了,贺航远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虽然是累得昏过去了,倒也不用担心。
沈孟秋也就没有起来,他在床头按了一个开关,床头缓缓抬起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方便贺航远更舒适地躺靠在床头。
“那天早上你昏『迷』后没多久救援部队就到了,村民们都有被好好安置,至于其他成员,也回到了营地里休养。”
沈孟秋关心地问道:“贺贺,要不要喝水?”
好像是有点渴了,贺航远点了点头,坐起来以后视野便开阔了起来,这房间里虽然有一些医院里的设备,但看着就跟酒店的房间似的,有柔软舒适的大床也有沙发和电视。
喝了几口沈孟秋递过来的水,贺航远感觉舒服了不少,这会儿休息过后脑子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沈哥,我们在哪里?没在营地里吧。”
好歹也在营地里待了大半个月,贺航远知道营地里没这样豪华的医院,难道他们已经回到城市里了?
“你看看。”
沈孟秋走到窗户旁拉开了窗帘,窗外不是郁郁葱葱的花园,也不是城市的高楼大厦,碧海蓝天,阳光明媚。
他们居然是在大海上。
那天的暴雨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所带来的,也是他们那天下山的速度够快,及时把受灾的村民给救出来带上了山,后半夜的时候海水水位高涨,狂风海浪一直冲进了山里,山脚下恬静美丽的小村庄被彻底淹没。
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你累得晕过去的时候,口袋里还揣着半个被雨水泡烂了的馒头。”沈孟秋说着笑着的时候,眼底隐隐闪着几许泪光,一直说着不后悔,一直说着这其实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可那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找到贺航远的时候,贺航远已经累得晕倒在帐篷门口了,头发和脸上沾着脏兮兮的泥水,湿透了的衣服皱巴巴的又冰又凉,像一只在暴雨里被人抛弃在路边垃圾桶里的小『奶』猫,脏脏的,蜷缩起来的手指被雨水泡得发白,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了口子,红红的一条一条的。
再一看何止是指尖呢,手上,脖子上,都有着伤呢,这还是看得见的地方,那看不见的地方呢?
被雨水泡烂了的馒头从口袋里探出半个脑袋,似乎更显得晕过去的男人可怜兮兮的。
贺航远这会儿听了只是觉得好笑,笑着说那是他吃剩下的馒头,又喊着肚子饿了要吃的,不要馒头,要吃肉,说起被救的村民们格外高兴,又和沈孟秋谈起他曾经待过的孤儿院也是在一场海啸里被毁了。
看着面前这安静的男人,贺航远不会想到,那天发现他昏过去以后,沈孟秋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大声地喊着把急救包拿过去,那歇斯底里红了眼眶的模样仿佛一头随时会疯了的猛兽。
要不是当时刚好救援部队也到了,谁也不知道那会儿他们该怎么办,那时候的几个成员已经不是在感慨冷秋也会有这么激动的一面,而是被当时的沈孟秋给吓到了。
但这件事情,贺航远直到后来和方姐他们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
醒来没一会儿,贺航远和沈孟秋没有说上几句话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恍惚之间仿佛有几个人来到了房间里,影影绰绰的,似乎是医生。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景『色』已经由蔚蓝的大海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陆地,葱郁的绿丛间点缀着点点『色』彩缤纷的鲜花。
自打累倒以后,贺航远就被安排到了龙岛上沈孟秋的一处物业里休息,期间沈家的人陆陆续续都来看望过他,倒是让自认为没什么大问题的贺航远受宠若惊,虽然他觉得其实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但沈孟秋态度坚决,贺航远还是老老实实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星期。
头几天的时候,贺航远甚至不被允许随意下床出门,闲来无事便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新闻,那天台风引起的暴雨和海啸相关事件频频出现在新闻上,不只是龙岛上那一个小村子受到了波及,有数十万人都受到了这次台风的影响,好在真正被海水淹没的地方并不多,相关『政府』也是行动迅速,救援力度大,最后的损失并不大。
贺航远他们救下一个村子老弱病残的事情也上了新闻,他甚至还看到了方姐他们被记者逮住采访的画面,只是事关电影拍摄的保密事宜,新闻上对他们这些“英雄人物”并没有着墨太多。
在灾情得到有效解决之后,电视上也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有关台风引起灾难的专题节目播出,沈孟秋拿着洗好的水果到客厅时,还没看到贺航远,便听到了从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沈孟秋沉『吟』了片刻,慢慢走进了客厅,贺航远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画面,眼睛一眨不眨,连沈孟秋什么时候走进来都不知道。
“看得这么入『迷』?”
拿起一颗又脆又甜的葡萄塞进贺航远的嘴里,沈孟秋微微笑着,和年轻男人紧挨着坐了下来,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肩膀,在贺航远脸颊上亲了一口。
“就觉得挺可惜的,这么好一个人。”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贺航远把这归结为对苏曼卿的惋惜,沈孟秋的到来缓解了心里的烦闷和苦涩,他往男人身边蹭了蹭,紧挨着,感叹道,“苏曼卿是我最喜欢的女演员,她演的电影我几乎都看过。”
沈孟秋安静地听贺航远讲起,他第一次看到苏曼卿的电影还是小学的时候,那会儿便把电视里那清纯而美丽的女子当作了崇拜对象,在得知苏曼卿早在几年前便在海啸救援中去世之后,还在上小学的贺航远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悄悄的哭。
于贺航远而言,苏曼卿是他欣赏的女演员,是他儿时甚至到如今也依然是的偶像,是一个永远活在影『迷』心中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