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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过意不去:“来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叔伯,要是我不出来,会不会有些失礼?”
他失笑:“我可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才最重要。放心,我会根子好跟他们解释,就说……你有些醉了,休息好了就过来。”
他推了推我:“去吧。”
“嗯。”我看着他,幸福满满的,这个男人会是我这一生的依靠吗?
婚宴闹腾到很晚才散去,莱希他们都喝了酒,原皓臣叫了代驾送我们回了公寓。
他有些醉了,宴席间为我挡了不少酒。我因为怀孕的关系是不能喝酒的,全程都用白开水替代酒。
进了屋,他也坚持走到房间,直接躺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我去浴室拧了块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皓臣,很累了吧?”
“嗯,有点儿,颢颢一个人丢在你妈那里,他不会哭吗?”原皓臣睁开眼睛有些担忧的问我。
我笑了笑说:“那孩子可独立了,我不在身边没有什么关系。”
原皓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半似认真又半似开玩笑的说了句:“像我。”
“对,像你。都快找不到比你更自恋的家伙了,累了就先躺一躺,我去给你放水。”我起身准备走进浴室,他一把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
“要是不嫌弃我身上有味儿,陪着我躺一躺?”
我安静的靠在他的胸口,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心脏频律有些快。
他说:“欣欣,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想要有一个家。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我会好好爱我的家人,会给他们最好的一切。我一直想像并期待着。可是我不确定。自己能否拥有这样的幸福。”
我轻抚过他的脸:“怎么会?现在你不是正拥有了吗?”
他怔忡的看着我良久,只说:“答应我,未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
我轻应了声:“好,我答应你。”
他吻了我一下:“老婆,帮我去放水。”
“小样!”我拍了拍他英俊的脸蛋儿,起身走进了浴室。
怀孕第五个月,我比较嗜睡,醒来的时候,原皓臣的床位早就冷冰冰的了。床头上留着字条。
写着:“早餐做好了,你起来的时候放微波炉里热一热。”
顿时我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家里重新布置了一番,显得更加有生气起来,一切完善之后,我就从家里将颢颢给接了过来。
颢颢的适应能力特别强,很快在新家开始调皮捣蛋。将他爸爸放在书房里的模型已斥了好几个。
原皓臣回来看到一地的模型原件,扶额提议说:“是不是该给他买儿童拼图转移注意力?”
我无奈的笑了笑:“跟儿童拼图完全无关,他就是喜欢斥这些模型。”
原皓臣想了想,对我说:“那……就让他拆吧。”
两个月之后,新品即将上市了,那是蓝度首批属于自己品牌的一系例手饰。也代表着跨越性的进步,从一个只设计到不但设计而且自己制作的全方面公司。
七个月的肚子让我有些吃力,原皓臣请了一个看护在家里,并每天在我醒来之前,就带着颢颢去了公司。现在父子俩形影不离,莱希跟我说,就是原皓臣开会,也会带着颢颢,对长子的喜爱全公司上下无不在说。
再度与赵一帆联系上的时候,是在13年一月份时,正值最冷的时节,我几乎不出门。
那天他突然打了一个电话,问我:“最近过得好吗?”
我笑说:“过得还不错,我和原皓臣的第二个宝宝快要生了。”
他在电话那端顿了顿,问我:“他对你好吗?”
我由衷的说:“他对我很好,对孩子也很好,我觉得现在很幸福。一帆,你也要快点找到自己的幸福。”
他轻叹了口气:“他对你好就好,就怕……他对你的好存在不良的目的性。”
我有点儿不开心:“我不希望你这样说我的先生,他是个很好的人。”
赵一帆冷笑了两声:“是吗?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莫明的有些慌张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见谁?”
他说:“你过来就知道了,想知道关于原皓臣的一切,你就过来。”
说罢,赵一帆挂断了电话。我忑忐不安的等到他下班,带着颢颢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从厨房走出来,看他俨然一副好爸爸模样,不由得笑了。
“快去洗手,很快就要吃饭了。”
他牵过颢颢,紧蹙着眉头说:“这些事情保姆做就行了,油烟味儿太重,对你现在多不好。”
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变成管家公了?我就闲着帮个忙,快去洗手。”
目送着他转身带着颢颢去洗手,我的心只觉无比沉重,真相么?那些究竟重不重要呢?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我害怕那些所谓的真相会毁掉我和原皓臣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
可是我心中又实在放不下,那晚我失眠了,侧头看着原皓臣熟睡的侧脸,孩子趴在他的胸口,父子俩顿时暖化了我的心。
是啊,不管真相如何,我仍旧会爱着这个男人,但该面对的一切还是得去面对!
第二天待他们都出了门后,我打出租车来到了赵一帆所约见的茶馆。
茶馆布置得十分特别,和风很浓郁,榻榻米和屏风让人觉得新鲜。桌上正在煮着一壶茶。
屏风后,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虽说已这个年纪,但精神面貌看上去非常不错。
看到我,他眼神有些复杂。从头到尾打量了我半晌,才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坐下。
我点头致意,缓缓萎身坐在了他的对面,赵一帆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竟对这个男人说:“爸爸,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黎洛欣,黎小姐。”
“黎小姐,你好。”
我猛然看向赵一帆,十分窘迫:“你怎么不告诉我,要见的是你爸爸?”
这问话声不小不大,刚巧传进了赵父的耳朵里,他爽朗的笑了笑:“不用在意,我们相见即是缘分,无需讲究太多。”
“赵叔叔,您叫我欣欣就好,我和一帆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了,叫黎小姐太过去生份。”
赵父点了点头:“小也能娶你做老婆真是他的福气,你是个很好的女孩,礼貌看上去也温婉。”
我还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好,夸得脸都红了:“赵叔叔过奖了。您也……认识韩也?”
提到这个,赵父沉吟了半晌:“不止认识,印象十分深刻。我曾经救过小也一命。”
我急急问道:“这从何说起?”
“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小也当时被他母亲带在身边,在我家做过工。那时候韩家并不认他。后来他母亲回了家乡再嫁,其中一些过程我也不是太清楚,总之在他十几岁的时候被韩家人接了回去。
我最后一次见到韩也,他满身是伤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拉着我的手,哭喊着,让我死了吧!我还是把他救了过来,但是却对外宣称韩家二公子去逝的消息。”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听得我心脏抽抽的疼:“能具体再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吗?”
赵父一脸深沉回忆了久久,说:“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大概是家暴,那一晚他应该是想从韩家逃离,却被抓了回去,挣扎得太厉害……他性子十分倔强,很烈,也很要强。他对我说,如果救活了他再回韩家,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因为之前与他母亲结实,所以我想帮他脱离韩家。”
赵一帆说:“我之前说过,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我后来在帮爸爸整理一些旧资料时,发现了我小时与一个男孩的合影,我才知道那个是原皓臣小时候。
他小时候住我家,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太深刻,好像总觉得在跟他抢东西,抢什么东西我却想不起来。”
我打了一个激泠。突然想起原皓臣在之前说过的‘狼兄弟的故事’。再连贯今天赵一帆说的这些,似乎有了些眉目。可是我总得,赵父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他还有许多隐瞒。
有时候,直觉便是这么要命的准确。
之后的话题一直在围绕着‘韩也’在打转。我还从赵父那里了解,原先韩‘也’并不是叫这个字,而是野生的野,喻意很明显,后来韩父觉得很不好,便将这个野。改成了也字。
赵父一直用着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直到我起身离开,他莫明奇妙的说了句:“好好照顾他,这孩子应该得到快乐和幸福。”
我对他微微笑了笑:“我会的。”
回到家中,心情一直很凝重,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赵父最后的那句话,我觉得更多的带有遗憾与一些自责。可他与原皓臣并没有关系,遗憾什么?自责什么呢?
当我想得头疼欲裂时,突然电话响了,我接过电话,那端传来赵一帆关切的声音。
“欣欣,现在该明白了吧?”
我问:“明白什么?”
赵一帆说:“他对你的态度转变,是在发现我和你相交甚密的时候,所以我觉得他和你在一起,也许是在针对我。”
其实赵一帆不说,我也早已怀疑了这一些,但是有时候看他对我的好,还有对孩子的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一帆,我和原皓臣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管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良久,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有些不知好歹,毕竟赵一帆也是因为关心我,如果不是关心,根本不会再过问我这些破事儿。
可是我如果不对他狠一点,他永远都无法对我割舍掉这一段感情,我只是希望他能尽快的从这段对我的感情里走出来,不要再死胡同里转不出去。
他苦涩一笑:“我知道了,我再怎么做,你也不会认可,在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原皓臣。”
他绝望与悲伤的语气,让我心口一窒:“一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赵一帆打断了我:“不用解释了,总之,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会带你走。”
“谢谢你。一帆。”
那天原皓臣回来得有些晚,看桌上的菜还没有动过,他问:“你吃过了吗?”
我说:“还没有,正在等你回来。”
他眉头一蹙:“我不是说让你先吃吗?”
我挽过他的臂湾:“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嘛,这样会感觉很幸福。”
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去抓住眼前我所能看到的幸福。
一家三口围在桌上,有时候聊聊家常,有时候他会跟我说公司里的事情。
“再过十天,新品就能上市了,想想就觉得很激动。我一直都梦想着有一天,能把自己设计的东西制作出来。欣欣,我离梦想又更近了一步。”
我对他笑了笑,可是并不确定,他究竟是离梦想更近了一步还是离他的仇恨更近了一步。
吃得差不多了,待看护抱着颢颢去一旁玩儿时,我试探性的提起了今天的事情。
我说:“我今天见着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嗯?”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我:“谁?”
我咬了咬唇:“他姓赵。”
原皓臣下意识便想到了一个人:“赵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