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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近一瞧,果真见满是蜘蛛网和飞尘的木板上刻着许多字。那多半是一个人的名字——韩也。
她很想离开这里,刻字里透着无尽的绝望和悲凉。
我似乎看到一个美丽单纯的少女,每晚夜深人静。就着月光,独自一个人擦着眼泪,拿着小刀一笔一画的将心中的渴望刻印。
‘韩也哥哥,你怎么还不来接宛白回去?’
‘韩也哥哥,宛白很痛。’
‘韩也哥哥,你不要宛白了么?’
‘韩也哥哥,宛白要去找妈妈了。’
‘韩也哥哥,韩也哥哥,哥哥,永别了’
……
我并不觉得,这个韩也姓韩是一个巧合。原皓臣与林宛白关系匪浅,又与百年集团结怨深久,而百年集团的当家人姓韩。
这个韩也会不会是韩家的人?与原皓臣又是什么关系呢?林宛白和这个韩也又是什么关系?
“韩也?”卓雅咀嚼着这个名字,拿出手机将这些刻字拍了下来。
我快她一步想上网查询是否有韩也这个人,如果他真与百年集团有关。那么说不定网络上会有他的一些资料。
“我去!怎么没网?!”
卓雅看了眼时间,说:“快七点了,走吧!”
二月份的天。七点就已黑透,我紧了紧大衣,说不害怕是假的。这里乌漆抹黑的。又吊死过人,年纪轻轻的就冤死了,想到此我就汗毛直竖起来。
“赶紧的!”我快速一个转身。突然脚下一道黑影‘嗞溜’一下窜过。我吓得尖叫一声,身体连连后退,整个人撞在了身后架子床上。床位被撞移开,发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小雅救命啊!!刚才有东西一下从我脚边窜过去了,不见了……”
卓雅的手机照明打在我的脸上。刺得睁不开眼。
“别自己吓自己,是只老鼠。没摔哪里吧?”卓雅伸手扶我起来。
“等等!”我挣开了手,顾不上满地的灰尘。在角落里捡到了一个小小的记事本。
此时啥也看不清楚,便随手将那记事本往尼子大衣兜里一揣说:“走吧。”
离开的时候,咱俩弄得灰头土脸的。那老伯早早在门外等着了,一脸不高兴。
“这都过了十分钟了,怎么才出来?!”
“对不起啊大伯。刚才摔了一跤给耽搁了。”我冲他笑了笑。
卓雅可没这么好说话,将我拉到了身后,瞪了他一眼说:“十分钟怎么了?又不是没给你报酬。”
“下次不准再来了!”这大伯怒喝了声,上次去锁门。
回去的时候,卓雅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也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输入了‘韩也’这个名字。
谁知,这一搜竟还真给搜出一两条不多的网络信息。
2000年的时候,网络时代还没这么发达。真的只是寥寥的只字片语。
“韩也,百年集团董事长韩岳明的次子,于2000年十二月三日病逝,年仅十六岁……”
卓雅好奇的问了句:“什么病这么严重?有照片没?”
我轻叹了口气:“没,啥也没有。你说这韩也,怎么也病逝了呢?”
卓雅想了想说:“是啊。宛白死了没多久,韩也就跟着病逝了。这中间……只相差一个月,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我只想知道,这宛白跟原皓臣究竟是什么关系。”我疲惫的将自己靠近副驾驶座里,失神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霓虹,心儿悬得高高的。
“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卓雅失笑。
“你不知道,如果我直接去问他,肯定会死得很惨。好不容易才靠近他一点点,最后会功亏一溃的。”
卓雅看着我也是满满的无奈:“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都跟他耗这么多年了,我也没瞧出他究竟哪儿特别。他是挺优秀,可比他优秀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凭你现在的身份和气质。要什么样的没有?
欣宝啊,做人别太认真了,苦的是自己。我觉得你再这么跟他耗下去。把自己这一辈子赔了都不够!赶紧的移情别恋吧!”
“你是我姐们吗?我心儿乱着,你还在这煽风点火的!”我红了眼睛,都过了两三天了,我那是跟他白睡了?发条短信给我是不是会死呀!
我在前面的站台下了车,卓雅一脸担忧:“你早点回去,今天也累了。”
“行了,你也一样,慢点开。”目送着卓雅开车消失在我眼前,我拦了车说:“去聆风山庄……等下,对不起啊师傅,麻烦前面调个头,我想去希春路。”
车子在原皓臣公寓对面街停了下来,我上去的时候,按了很久的门铃,似乎没有人。
我掏出手机,本想给他打电话,可想了想又把手机给收了回去。靠着门,我想了很多很多,从与他初识到离婚,从离婚到如今再相遇……我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说他从来没把我放心上,我不相信。可他有时候,就那么不把我当回事儿,睡了就睡了,扔了就扔了,不见便也不再见了。
我看不透他,也无法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我永远都不知道,他的脑子在一下秒想着的是什么。
以前,他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执念让我以为,两个世界不过一条线的距离,你不走来,大不了跨过去。
可现在我才明白,他说得多么正确,不是我不顾一切的跨过那条线就可以在一起。
我等啊等,等到了很晚,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摇着我的肩膀,我疲惫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他西装革履,刚从公司回来。
“你怎么睡在这里?”
第40章 用尽一生来忘你()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整了整衣服,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
“你回来了?”
他盯着我好半晌,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说:“进来。”
“好。”我心情沉重,默默跟着他走了进去。
看了眼墙上的摆钟,竟已凌晨两点!
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说:“你怎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工作虽然重要,可是也要保重身体。你自己也说斗不过命,为什么有些事情。不让它顺其自然?”
“所以命不是用来斗的,而是用来改的。”
他解开了领带,脱下了西装外套,回卧室换了一件卡其色毛衣长外套。
从始至终他似乎当我没有存在,一手拿着文件看了看,从冰箱里取了瓶咖啡。我实在看不惯他这样折腾,起身从他手中夺了咖啡。
“都这个点了,你还想干嘛呀?”我的声音带着哽咽与沙哑,在冰凉的空气中与他的视线相汇。
他想了想,面不改色的说:“黎洛欣……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这种人可以做朋友。可以做兄弟,可以做情人,但是做老公,完全不及格。
我没有太多的家庭使命感,妻子是个什么概念。我也……很模糊。我甚至觉得一个人过也很好,太多的牵绊让我心累。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绝望的闭上眼,泪水如断线的珠珍滚滚而下:“我懂,我不是傻子,可能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吧。”
“你别这样,我希望你能幸福,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快乐。找个爱你的人,他能疼你,宠你。把你捧在手心呵护你。你完全不需要像我这样的男人,不然你会很累,我也很累。”
我抽了口气,心中虽酸楚万分,却已没了泪水。
“那个夜晚,算什么?我想听实话。”我只想听一句真话,哪怕他不能许我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忠贞誓言。
他低头沉默很久,似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气,才说:“我向来对感情很淡漠,是个真正的混蛋。说实话我从来不缺女人,从少年开始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她们最终都会离开我。
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单方面的谈一次恋爱,就像婚姻也是一样的。所以当我拒绝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和她们一样,退缩,然后远远离开我。
可是你却那么不一样,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的往我的心门上撞。说真的,我很震撼!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一种怎样深刻的感情,不管我如何对你,都不肯离开。
所以我愿意给你,而我能给你的很少很少。我不否认在走投无路时,的确是为了你那一百万才跟你结婚的。可是那仅仅因为这一百万是你的,换作任何人。都不可以。”
“那为什么,又要跟我离婚?丁默雪只是你的一个恍子,对吗?”
“没错,她只是我的一个工具,一颗棋子。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丁家的实力很雄厚,我能和她交往,时不时的放出几个要订婚的消息,造成公司与丁氏合资的假相,对我的工作帮助很大。”
我失笑。心中百般滋味翻江倒海:“你也可以利用我。我想以你的心机,应该在我回国的时候就已经调查清楚我的身份了,怎么不利用我?”
他喉结滚动,从我身上收回了视线,说:“你已经结婚了。”
“这不是理由。我也说过,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不顾一切回到你的身边。”
他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几不可见的无措。我实在太了解他,所以一眼看穿。
“你喜欢我。是真心的喜欢我,对吗?真正用心喜欢的人,是不会去利用的。”
我替他说出了答案,他似乎松了口气。冲我笑了笑:“不是喜欢就非得在一起,相比这种抓不住的虚幻。我追求的东西更重要。很晚了,你可以在这里睡下。”
他从我手中拿回咖啡,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书房。
我想是不是到此真的该放手了?按照他所说的,去找个真正爱自己的人,让他宠我。爱我,捧在手心呵护着我的男人。
这些年的执念,在这一刻似乎有了释怀,没有想像中的那样悲痛欲绝。
我对着紧闭的那扇门,说了句:“原皓臣。谢谢你曾经有真心对我。从这一刻开始,我会努力的……努力爱上别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彻彻底底的,忘记。”
那一晚,我以平身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座公寓。也想要彻底的逃离原皓臣的世界。我必须坚定自己所做的选择,不知道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十年够不够?如果不够,是不是要用尽一辈子?
宛白的事情最终断了线索,我在电话里对卓雅说:“不用再查下去了,我想已经没有了意义。”
卓雅顿了顿,关心问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我狠抽了口气,眼睛泛红,说:“我想了解宛白是因为原皓臣,现在。我要放下他了,小雅,爱他太痛苦了,我很累……”
“假如爱一个人只剩下了痛苦,我想那就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吧。是时候放手了。欣欣,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晚上莱希亲自下的厨,他很快融入了我们这个家,他的性子很讨喜,以至于我都觉得莱希是我妈亲生的,我是抱来的。
“莱希啊,你这一手厨艺可真不错,欣欣跟着多学点!你一个做妻子的,怎么能什么都不干?”
老妈吃着饭瞪了我一眼,一边给莱希夹着菜。
“嗯……”我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得的开口说:“欣欣,要多像莱希学习。饭是莱希做的,孩子是莱希带的,你成天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