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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生民国-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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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述;贺竹筠听得欣喜羞臊,在窗前红着脸静静站了一会后,当场就点头同意。

    好在经过战后这几月的观察和相处;贺家对余睿的方方面面都有了深入的了解,一番商议,两家拟定了订婚日期。

    上礼拜重庆几乎每天都会下点霏微细雨;到了订婚这日;原以为也会是阴雨天,幸喜天公作美;一早便放晴了。

    除了贺兰芝张明景两口子;瑞德也于昨晚抵达重庆。

    随着观礼宾客的陆续到来;贺公馆很快便变得热闹非凡。

    红豆穿件宽松的粉荷色洋裙;在花园里招待客人;她近来格外注意饮食及锻炼,虽然行动远不如以前灵巧;但因为气色甚佳,不施脂粉也韵致嫣然;不几日就要临盆了;贺云钦时刻悬着心,即便临时走开招呼别的客人,目光也始终不离开她。

    如他所料,刚一转身,就听王彼得一声低斥,两个胖乎乎的孩子穿过花园笑哈哈地跑来。

    大的那个五岁左右,小的不到三岁,一色的簇新西式衬衣加西式短裤,一望即知是王彼得新给他们添置的。王彼得自己的穿戴也跟孩子们差不多,只底下西式短裤换做了长裤。

    如此统一的着装,当一大两小一齐出现在花园时,由不得众人不瞩目。

    孩子们跑得太快,王彼得唯恐冲撞了人,一进来就压着嗓子在后面边喊边追,好在孩子们最初的好奇劲过后,终于想起了王彼得平日的教导,小马驹似的遛了一会,又乖乖地跑回王彼得身边。

    王彼得掏出帕子擦擦汗,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孩子过来,朗声打招呼道:“云钦,红豆。”

    他近来戒了酒,脸色比以前红润不少,当着外人的面,嘴里老嫌两个孩子烦人,然而不管去哪,总不忘将孩子们带在身边。

    红豆从贺云钦肩后探出头来,笑道:“王探长。”

    贺云钦防那两个胖小子突然“发难”,仍护着红豆,问王彼得道:“下礼拜侦探所能开张么,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侦探事务所名义上破案,背地里为组织收集线索,来重庆这么久,早该张罗起来了,但因为重庆时有空袭发生,他和王彼得都怕资料毁于炮火,光是找中意的房子就花了不少时间。

    好不容易在离防空洞就近的地方租了寓所,又托上海的同伴陆陆续续转运资料过来,一来二去便拖了好几个月。

    王彼得知道红豆马上要临盆了,贺云钦近期注意力全放在妻子身上,摆摆手道:“拾掇得差不多了,顾筠和崇毅没事就过来帮忙,资料早齐了,等助手到位,我就登报宣布彼得侦探所正式开张。”

    红豆听了这话抬头一看,顾筠穿件素净的月白色旗袍,正跟复旦大学的一位教育系先生说话,她头发新近剪短了,从后头看是个圆圆的黑色蘑菇头,又将一侧头发拢在耳后,露出白白净净的侧脸。

    上海形势一坏再坏,顾筠父亲所办公报半年前就迁来了重庆,因圣约翰大学暂时未迁址,等复旦大学迁来后,顾筠便和她一起办了转学手续,两人仍做同学。

    只因她身体一日比一日沉重,坚持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后,不得不跟校方请假,顾筠怕她落下功课,时不时带着自己所做的笔记来贺公馆。

    她将目光从顾筠身上收回,又在花园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哥哥。哥哥本就跟王彼得交好,顾筠跟她同样喜好此类事物,若是侦探所开张,最高兴的当属这两人。

    这时那边宾客发出一阵哄笑声,原来是余睿的一帮同学假借西洋礼仪的名义,撺掇着余睿当众给贺竹筠献花,因那花是大捧红玫瑰,有人突发奇想道:“西洋婚礼上有丢掷新娘捧花的习俗,不知订婚仪式上这捧花是不是有同样的意义?”

    余睿被同学们说得不好意思,笑着凑近,在贺竹筠耳边说了句话,贺竹筠捂嘴笑道:“那你们做好准备,也不忌男女,反正一会花丢到谁身上,就意味着谁喜事将近。”

    本就是为了凑趣,一帮青年男女听了无不高兴,忙挨挨挤挤往后头拥去,等拉开一段距离,贺竹筠转过身,高高将花往后一抛,大家轰然一笑,纷纷跳起来去接花。

    谁知那花被众人的胳膊一挡,反而落往另一个方向,刚好砸中路过的一男一女,男人是瑞德,女孩子却是玉沅,久未见面,刚好在花园碰见,玉沅想征询瑞德几个关于转读医学专业的问题,两人便聊了起来,谁知刚走到这就无端被花砸中,都愣住了。

    大家惊讶了几秒,齐声笑道:“好了,看来下一个就要轮到潘同学订婚了。”

    玉沅红着脸飞快地看向瑞德,两人视线一相撞,她脸更红了,把花递给就近的一位同学,板着脸道:“别胡说了。”

    红豆看一眼贺云钦,发现他也正望着那边。

    晚上她在书桌旁散步时,想起这事,便走到贺云钦身边:“瑞德还会回上海吗?”

    贺云钦正画工程图,听了这话,一讶道:“他得回去,怎么了。”

    红豆扶稳了肚子,顺势在他膝盖上坐下:“我总觉得玉沅有点喜欢瑞德。”

    贺云钦搂稳妻子,想了一想,皱眉道:“可是瑞德不一定长期留在中国,等战事告一段落,随时可能会回英国。”

    红豆怔了一会,笑起来道:“我就是顺口问问,瑞德对玉沅什么态度我们还不知道呢,何况瑞德跟我们不同国籍,舅舅舅妈也许不会赞成此事。”

    这与老幼妍媸无关,舅舅舅妈骨子里毕竟老派,总归是没影子的事。

    “那你还想东想西的。”贺云钦看看她莹白的侧脸,用手中的笔点了点桌上的另一沓资料,一本正经道,“既然不想睡,那我们就来补补德语。”

    自从红豆跟学校请假,他就顺理成章接过教导功课的任务,只要有空,每晚都会强行拉着红豆学功课,补完顾筠带来的笔记还不够,还以德语的学习不能中断为由,强教红豆德语。

    她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要不要,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动脑筋。”

    她的脑袋靠在他颈窝里,摇头的时候,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擦过他的脸侧。

    “真懒。”他看出妻子有了困意,声调放低,“要不我们重新再定几个名字。”

    “不是早就定好了么。”她抬眼瞄瞄他,“一个叫‘光明’,一个就叫‘真理’。”

    他摸摸下巴:“会不会太随意了。”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更放松地窝在他怀里:“贺光明’、‘贺真理’,朗朗上口,叫出来也大气。我觉得挺好的。‘”

    可万一都是女儿呢,‘贺真理’也就算了,‘贺光明’老觉得不够秀谧。

    红豆知道他又在琢磨了,真是够了,九个月了还没定下来。

    她想起脚踏车上刻着的那句‘lightandtruth’,懒懒道:“别纠结名字了,你先告诉我,你们当初怎么想起来用旧脚踏车来做联络方式的。”

    贺云钦没想到她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我加入组织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分给我的那辆还格外的旧。”

    原来是这样。红豆愣了一会,不满道:“可不是太旧了!第一回坐你车,居然还刮破了我的裤子。”

    他怔了怔,低笑道:“还记恨这件事呢?”

    她嘟起嘴:“一辈子都记得。”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她都记得。

    他望着她,眼里笑意加深。其实他也记得,当时在富华巷里因为此事两人第一次起争执,过了这么久,她气鼓鼓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想到这,他莫名有些恍惚,忍不住抬手去轻抚她的脸颊,不知不觉间,岁月化作流动的金沙,静悄悄从指间淌走了。他即将为人父,而他的红豆,马上要做母亲了。

    “红豆,过几天余管事要带人整理庭院,我让他们在院子里种一株红豆好不好。”

    她鼻息渐渐变得匀缓,许久才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显然困极了。

    他低下头,极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她这么坐着睡不舒服,他小心翼翼抱着她起身,打算把她送到床上去。

    谁知刚一动,红豆嘶了一声,皱眉摸向肚子。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怎么了。”

    红豆静静感受了一会,既期待又紧张,抬眼看向他:“我可能是发动了。”

    贺云钦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默了默,强自镇定:“好,别怕,有我在。”

    话这么说,毕竟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接下来该如何安排,他脑中竟半点头绪都无,好几分钟过去,只顾抱着红豆在屋中打转。

    红豆都快被他转晕了,以往何曾见贺云钦如此失态过,不由哭笑不得:“贺云钦,你冷静一点,先放我到床上,再去通知安娜大夫。”

    贺云钦这才回过神,镇定地将她放到床上,打开门唤下人备车,又让人速给安娜大夫打电话,一转眼的工夫,贺家上下便鼎沸起来。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对贺云钦而言,简直像一百年那么长,再轻微的动静,只要是从产房发出的,都会令他心惊肉跳,无奈产房条件有限,且因同时有两名产妇待产,只能由女性长辈陪产。他在走廊枯等,活像被扔到油锅里煎熬,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五脏六腑都快熬成了渣,等到下午,当他几乎到了忍耐的边缘时,产房终于开了门。

    他的心仿佛被重重捏了一把,高高提在胸膛里,双脚则像陷入泥淖中,一步都迈不动。

    岳母笑得合不拢嘴:“母子平安!大的是哥哥,先出来三分钟,晚出来的是妹妹。”

    耳边炸开众人的欢呼声,他胸口停滞了的血液,重新咕噜噜奔流起来,顾不上看岳母怀里的孩子,分开人群,疾步朝产房走去。

    ***

    三天后,红豆母子平安出院。

    贺太太和虞太太忙着安置一大两小,贺竹筠赖在二哥二嫂房里,贺孟枚为了多陪一对宝贝乖孙,干脆搁下一干杂务留在家中,一整日,贺公馆笼罩在欢悦的氛围中。

    红豆产后体力未恢复,孩子们晚上要喝奶,依着贺太太和虞太太的意思,未出月子前,贺云钦不宜跟红豆母子共住一室。

    该建议一经提出就遭到了贺云钦的强烈反对:“妻子生产,丈夫不好好陪伴,为了清净反倒躲开,说来简直荒唐,这等陋俗早该易除了。”

    说这话时他站在窗边观摩下人换尿片,回绝得理直气壮,红豆撑着胳膊看躺在身边的真理,听了这话心里自是甜蜜。贺太太和虞太太讶笑对视一眼,红豆生产受了罪,在医院时,贺云钦眼睛一刻都不舍得离开红豆,几天下来,人都熬瘦了一圈,她们早该料到贺云钦不肯另居一室。

    好在卧房里外都收拾整洁了,贺家新旧观念共存,在听取安娜大夫洋派观点的同时,亦不肯摒弃根深蒂固的老观念。

    譬如是否开窗,虞太太和贺太太因为担心红豆吹风,无论如何不同意开窗,贺云钦则怕屋内空气污浊,反倒不利于红豆的恢复,坚持要开窗。

    两派观点互不相容,贺云钦求同存异,少不得拿出好口才与两位母亲周旋,最后勉强达成了里屋关窗、外屋开窗的共识。接下来又磨合了好几处,忙乱了好一晌,才将一大两小都安置好了。

    期间,好些亲友打电话,因为分隔两地,隔着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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