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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生民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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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下来几个小时,红豆始终没好意思出屋,母亲进来叫她吃饭时,她用被子蒙着头,假装睡得正熟。

    秦学锴应该是早就离去了,贺云钦却留在家里吃晚饭,而且从客厅里说话的动静来看,母亲哥哥和贺云钦似乎谈得颇融洽,难道真开始商量婚事?会不会太突兀了。虽说她一点也不讨厌他,但是就这样订婚,怎么也觉得像做梦似的。

    没出屋,然而她始终留意着客厅的动静,到八点钟时,就听他似乎要告辞了。

    她盯着天花板出了几秒钟的神,再躺不住了,掀开被子下了床,鞋也顾不上穿,脚踩在光溜溜的黑柚木地板上,轻悄悄地来到窗边,掀开细白绡纱窗帘。

    临近中秋节,银盘似的一轮月亮低低的悬于半空,她倾身靠在窗台,悄然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不一会听到大门响,贺云钦出来了。

    跟第一回见他时那样,他走到台阶上,并没有立刻离去,略站了一站,就回头往楼上看来。月光牛乳似的倾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照得分外分明,因表情平静,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喜是怒,但从他仰头的角度来看,看的无疑是二楼窗户。

    出于羞涩,她不等他发现她,就本能地往后一躲,然而再一想,为什么要躲呢,干脆彻底拉开窗帘,将整个上半身明晃晃地靠到月光里。

    可就是这一错眼的工夫,他已经回过头下了台阶,朝巷弄口走去。

    这一来不止没说上话,连个眼神都没对上,红豆悔得轻轻跺了跺脚,可他已走了,碍于矜持,她总不能扬声喊他,一时无法,只能恍然若失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

    然而走着走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似的,眼看走到一株桂花树下了,突然停下来,冷不丁的,高高跳起,扬臂折下高处的一束树枝,就像平时哥哥高兴时常做的那样,整个人看上去飞扬极了。

    她先还糊涂,然而细一琢磨,似乎又明白了点什么。从心头到脸庞,缓缓舒展开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

    贺云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起来要摘头顶的桂枝,无非因为身体里藏着一股用不完的精力,急需靠体力来抒发。

    刚才他提出求婚时,红豆的确当场便拒绝了,但是他看得很明白,秦学锴求婚时,红豆惊讶归惊讶,骨子里是沉稳的,然而轮到他求婚时,她明显变得慌乱又羞涩,哪还有镇定可言。

    是的,这个他很肯定。

    所以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如同被春风托举一般,轻扬地高飞起来,必须跳起来扯个树枝或是碰个花叶什么的,才觉得痛快。

    他很平静地上了洋车,以平时的速度驶到贺公馆。白海立这人一贯阴险,多半不肯吃这哑巴亏,也许此时已在谋划虞崇毅下狱之事,为防夜长梦多,最好能尽快就能登报声明跟红豆订婚的消息。

    刚才已说服了虞太太和虞崇毅,轮到父亲和母亲了,时间不算晚,这时候商量订婚之事正好。

    他上了二楼,尚在转角处就碰到了段明漪。

    她像是刚从里头出来,腮边耀着泪痕。

    贺云钦停下脚步,淡淡说了句:“嫂子。”

    段明漪静静看他一眼,两人擦身而过时,她身上飘来暗暗一缕芳泽,转瞬间便悄然飘散。

    贺云钦微微皱眉,突然想起红豆头顶上的发香,也不知她用的什么皂角,不似桂花也不似玫瑰,闻起来格外清爽怡人。

    那晚他们两个在桥牌室时,这丫头还问他为什么黑暗中能认出他来,难道不是因为她身上的香味么。

    难为她这么聪敏,居然也有犯傻的时候。

    这么想着,他脸色下意识便和悦了几分,抬步便往父母卧室而去。

    进屋见父母都在,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爸,妈,我想跟你们商量跟虞小姐订亲一事。”

    贺孟枚微讶地摘下烟斗,转身朝他看来。

    虞太太喜出望外:“你说的是真的?可想好了。”

    这时外头下人敲门道:“老爷,太太,段家老爷和太太来了。另外,南宝洋行的陆老爷也在外求见。”

    贺云钦面色微微一沉,就在昨日,父亲将陆敬恒买通贺家下人暗算他和大嫂的证据明晃晃地送到了陆老爷的面前,陆老爷羞愧难当,当场便用家法将陆敬恒打了个半死,因下手太重,陆敬恒连夜便被送到了私立医院急救。

    不知陆家来是为了何事,儿子做出了这么不体面的事,难道陆老爷认为光重责还不够,还需登门道歉才行?

    而段家之所以来,多半是为了段明漪。

    他道:“那我先回屋,一会再来商量跟虞小姐订亲的事。”

第40章() 
回到自己房中;忽然想起下午的事。

    若不是还要跟父母商量登报订亲的事;他这时多半已去找王彼得了。

    昨天刻羽戏院死了一名叫阳宇天的武生;尸体被人发现时;高高悬在卧室的房梁上;警察来了草草一看;初步鉴定为是自尽;可是后来戏班子里的名角白凤飞觉得不对劲,因为从阳宇天这几日在戏班子里的情形来看,丝毫没有要自尽的苗头。警察走后;她越想越觉得此事骇异,想起寿宴上见过的王彼得探长,便连夜给王彼得打电话;请他帮忙查案;若真有问题,务必早日揪出凶手。

    下午他在学校写文章时;接到了王彼得的电话;王彼得勘察完现场回来;只说那尸首上吊的房梁有些奇怪;特到震旦去找他。

    等王彼得到了他课研室以口述及画图纸的方式复述现场;他才知道王彼得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从房梁上的灰尘痕迹来看;阳宇天死前曾经历过激烈的挣扎,而且从挣扎的范围来看;不会少于七八分钟。

    虽说死者阳宇天生前是武生;但以他的体格,想要以机械窒息的方式致其死亡,至少在三分钟以上,假如他是昏迷状态上被人吊上房梁,待惊醒后奋力求生,但毕竟喉咙早套上了绳索,断不可能超过七八分钟仍未丧失意识。

    也就是说,他是清醒状态下被人吊上房梁的。

    可这人身长5英尺11英寸,谁有那么大的体力能用绳索将其活活挂上房梁?

    可惜未等他认真推敲,王彼得因为急于去戏院找目击者,一说完就回了刻羽戏院。

    想到这,他在房中来了踱了两步,这么晚了,不知王彼得可从刻羽剧院回来了,这一晚上,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听外面似乎有些喧闹,想着段家和陆家同时来了,不想扯出什么误会,也懒怠出门看,进浴室洗了个澡,刚出来就听门外有人敲门,下人道:“二少爷,老爷和太太请你过去。”

    他摸了摸眉毛,看来跟段家的事有关。

    到了父母房门,敲门进去,段老爷和段太太走了,大哥也不在。房间里只有父亲和母亲。

    父亲眉宇间透着一团愠色,母亲轻轻蹙着眉尖,见他进来,母亲先是看一眼父亲,这才对他道:“怎么突然想起要跟虞小姐订亲了。”

    订婚归订婚,贺云钦并不想让父母知道订亲的主要原因,只字不提虞家眼下的处境,只笑了笑道:“儿子属意虞小姐,想早些定下来还不行么。”

    贺太太心头仿佛挪去一块重石松了口气,儿子这一下算是正式在父母面前承认自己对虞小姐的心意了,先前的疑虑总算可以放下了。

    贺孟枚脸上也明悦了些许,唔了一声道:“既然你自己也急着订亲,不如这个礼拜让我们跟虞太太见个面,若是两方都满意,不如早些定下来。”

    较之昨日,父亲的态度隐约急切了几分,贺云钦想起刚才段老爷在房中的议论,皱了皱眉道:“是不是刚才段伯父说了什么。”

    贺孟枚微露不虞,含着烟斗转过身,在椅上重重坐下。

    贺太太亦有几分尴尬之色,道:“寿宴上你大嫂被人下药的事传到了段老爷段太太耳里,为了给女儿讨说法,段老爷和段太太来势汹汹,亲自痛责了你父亲和你大哥一顿,说当年贺段两家之所以联姻,奔的是郎才女貌、儿女之间相互属意,而自从女儿嫁进我们家,因明漪受过良好的教育,待人接物处处妥帖,无论做儿媳还是做妻子,统统半点挑不出差错来。可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儿,贺家依然不懂得珍惜,两次任其被胡乱中伤,闹得整个上海滩沸沸扬扬——”

    毕竟很清楚儿子无愧屋漏,加之她素来护短,一说到这,便露出不满之色:“说外头都传你跟明漪有私,人言可畏、赤舌烧城,若不是明漪心性坚定,说不定早寻短见了。又说明漪样样出色,你们家老二迟迟不肯成亲,是不是真对嫂子有什么念想,若有,他们立刻带女儿回娘家,免得瓜田李下,迟早无端受你的牵连,你父亲为了维护你,一怒之下,态度强硬地说你已在谈女朋友,女方才貌双全,一点都不输段明漪,不止你满意,我们也满意,眼看便要结婚,叫段家人别耳食目论、无事生非。”

    说着她抬起胳膊,将上头氲湿的一大片湿痕指给儿子看:“喏,段太太一来就抱着我说她女儿受了委屈,哭得我是动弹不得,后来听你父亲这么说,才总算放过我。眼看要走了,谁知段老爷和段太太下楼时恰好碰到陆家父子,因为前日的事,陆少爷被他父亲命下人抬过来道歉,陆少爷虽说好转了些,仍未全醒,躺在担架上迷迷糊糊说了几句学校里的事,你大哥当时就垮了脸。段老爷段太太听了,只当你真喜欢段明漪,一个去找陆老爷的麻烦,一个又折回来要当面问你,眼见扯到你身上,我头疼之下,想起你刚才说起订亲之事,索性说婚期都订好了,就在下月。我儿子如今心里眼里只有这虞小姐,对明漪断无念想。”

    贺云钦耐着性子听到这,虽说下意识里并不反感尽早结婚,但因不喜此事乃是受这几桩事胁迫所为,总归不舒坦,当下扬了扬眉道:“段家的女儿珍贵,虞家的女儿就不珍贵?就为了将大嫂摘干净,我们就草草拉虞小姐来救场?”

    贺孟枚略有些赧然,鼻子里微哼一声,贺太太叹气:“这件事说起来,都怪你母亲我沉不住气,随便被段太太段老爷夹缠一晌,就话赶话给掐住了,可是话说回来,既然是你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妻子,就算婚期赶了些,我和你父亲也绝不至于轻怠虞小姐。”

    其实下意识一想,她因为对红豆印象甚佳,对于儿子早日成亲这件事,其实还蛮乐见其成的。

    贺云钦不响,他本来就是来商议跟红豆订亲之事,只待此事见报,整个上海滩都会知道虞红豆是他未来的妻子,早结婚晚结婚,说起来区别不大,也知道相较于段家,父亲更在意的是大哥的想法,眼见自从这丑闻爆出,大哥里外难做,为怕兄弟生隙,父亲一心想要他早日成亲。对此他不是不理解,可一想到此事还牵扯到段陆两家,婚期因而定得仓促,老觉得红豆委屈。再一想当初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查案,怎么因此连累虞崇毅落了把柄在白海立手里,他和红豆自然也就不会赶鸭子上架,匆匆忙忙就定下婚事了。

    这种感觉类似于心疼,仿佛肉里轻扎了一根小刺,极难释怀。出神一晌,父母都不说话,显然在等他表明态度。

    他站起来想了想,父母态度软和,正是争取的好时机,便以一贯在父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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