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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房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一会儿,李唯兮又听见了瓦片碎掉的声音。
大风起后,没过多久,雨势就加大。
屋顶上的声响退去,有雨水落在李唯兮的脸上。
李唯兮抹了一把脸,自床榻中起身,穿着中衣,抱着双臂站在床榻旁,待被褥被淋湿了一大片之后才转身离开。
厢房的桌旁也开始漏起雨来,雨滴落在板凳上,噼里啪啦。
凉风自那口中吹进,李唯兮打了一个哆嗦。
她披上衣服,着起鞋袜,打开了房门,朝着阿槿的房间走去。
“叩叩叩——”
阿槿睡得正香甜,耳边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她迷蒙地睁开了双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侧耳倾听了一下。
“叩叩叩——”
是敲门声没错。
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敲她门的,只能是李姑娘了!
阿槿弹坐起来,一把掀开被子,急忙从床榻上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将门打开。门栓刚掀开便有大风往里头顶,阿槿用力顶住。
在狂风呼啸中她看到了李唯兮瑟瑟发抖的身影
门外的李唯兮只着单薄衣衫,抱着双臂,发丝都被大风吹乱了,模样有些狼狈。
阿槿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先进了屋子。门重新关上,外头的狂乱被隔绝。
“这是怎么了?”阿槿焦急地问道。
李唯兮答:“外头起了大风,将屋顶上的瓦片掀走,厢房内漏雨了。”
“怎么会这样?”阿槿吃惊不已。
相拥而眠()
第一百零四章
“你在屋里等我;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见李姑娘衣衫单薄;阿槿从自己的衣柜中取出一件外衫,披在她的身上,“你千万别出去;外头凉。”
“好。”李唯兮坐在板凳上;抓住外衫的领子,往自己身上拢了拢,乖乖答应。
阿槿披上外套;支了雨伞往李唯兮的厢房走去。
她眉头紧蹙,分明白日里还是和风细雨的,怎到了晚上突然狂风大作?
阿槿顶着风往前走,脚步都有些不稳。
来到李唯兮的房间,果真如其所言,有几块砖瓦都被吹飞了;屋顶上露出几个窟窿来;此时正往内冒着雨呢。
阿槿左避右闪,来到李唯兮的床榻旁。雪白的被褥早已不成样子;被雨水浸湿了通透。
万万不能让李姑娘再回来了。
阿槿沉着脸;去了厨房,切了几个姜片,用热水烧了一碗姜汤;端回自己房中。
“李姑娘;快把姜汤喝下;暖暖身子。是我不好;只是清扫了内部家具,不曾检查窗瓦牢固与否,让你受苦了。”阿槿脸都皱成了一团了,万分自责道。
“是风雨来的急,不怪你。”李唯兮接过姜汤,放在手心中暖了暖自己的手掌,待温度稍凉一些,便小口小口地饮下。
“我方才去看过了,你那屋是待不了了,小知姑娘的房间也很危险。要不。。。今晚你便在我这将就一晚吧。”
竹楼中虽然还有其他的房间,但雨大风急,阿槿是一万个不放心。
她这间屋子半月前才翻修的房顶,牢固得很。
“好。”李唯兮脸上神色并无太多的变化,只是有些疲惫而已,她应的十分干脆。
阿槿取来新的被褥和枕头,铺好。
关上了门,风雨的声音减弱了很多,李唯兮打了一个哈欠,双眸红红的,阿槿连忙催她歇息。
“明日我定把那屋顶修好。”阿槿保证道,让李姑娘受罪了,她真是自责不已。
“你也莫要自责了,早些休息吧。”
李唯兮躺下,阿槿将烛灯熄灭,躺在李李唯兮身侧。
虽说二人都用着自己的被子,中间还隔着些许的距离。但床榻的一侧因另一个人而陷下,安静的空间中有另一个人的呼吸,这种因另一个人而生的感觉是无法忽视的。
阿槿紧紧抓着自己的被角,眼睛闭着,呼吸放得很轻。她不由自主地便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李姑娘身上。
李姑娘稍微动一动,扯一扯被角,她都十分警觉,神经立马绷了起来。李姑娘是否睡得舒坦?是否需要什么?
她的精神强打着,直到亥时中,实在是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进入了梦乡。
李唯兮前阵子还四处奔波,熬夜成习惯,自然不会睡得那么快。她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子。从背对着阿槿的那面,翻倒了正对她的那面。
方才自己一动,阿槿也会跟着轻轻一动,而这时却没有。李唯兮断定阿槿已经睡熟了。
李唯兮朝着那背对着自己的人移了移,缩近了距离。
房间昏暗,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走廊上照明的灯笼通过窗纸、门缝洒入一些微光。李唯兮能看见阿槿侧躺着的轮廓,能看见她黑乎乎的脑袋。
她将手从被褥中伸出来,探向阿槿的黑发。她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阿槿柔顺的发丝。
而后她将手面摊开,欲覆在那个圆乎乎的脑袋上。正当李唯兮的手掌贴近阿槿的脑袋时,阿槿不明所以地动了动,嘴中还夹杂着几声嘟囔。
李唯兮暗道不好:难不成是自己把她吵醒了?
李唯兮如同惊弓之鸟,快速收回了手,藏回被中,静观其变。
阿槿嘟囔两声后便将她自己的手从被褥中抽出,探至后脑处挠了挠。
那个地方好像很痒,阿槿连续抓了好几下。
难不成是那处伤口?
于黑暗中,李唯兮张大了双眼,注意着阿槿的动作。
阿槿挠了几下之后,伤口的痒并没有止住,又接连挠了好几下。而这几下的动作明显就烦躁多了,她嘴中的嘟囔声越来越大,像小孩子睡得香甜却被人打搅所发的牢骚。
这样可不行,没轻没重的,万一将伤口挠破就不好了。
李唯兮覆上手去,按住了那个急躁的手,而后将自己微微有些凉的手掌贴在发烫躁动的伤痕上,用指腹轻轻擦着。
阿槿的手一下就停住了,嘟囔声也小了,睡梦中的烦躁与牢骚随着李唯兮轻柔的动作而消弭。
李唯兮五指摊开,用指尖去探寻那个伤口的大小。
仔细算算,离那受伤之日已过两年有余,这伤口早已结上厚厚的痂,疮痂脱落之后,伤口的肌肤就变得与别处不同。
李唯兮很快就能辨别出来。由于受伤结痂,这个地方的头发比别处少得多。加上刚才阿槿发牢骚,发根处冒出了些许的汗水,黏黏的伤口处的也肌肤热热。
对着阿槿的后脑,李唯兮轻轻的吹着气。指尖不停,轻柔地按摩着。
阿槿舒坦了,一动也不动的侧躺着,身上的燥热都降了下来。鼻腔中还时不时冒出一两个的鼾声。阿槿舒坦了,一动也不动的侧躺着,身上的燥热都降了下来。鼻腔中还时不时冒出一两个的鼾声。
一炷香后,李唯兮手臂发酸,她见阿槿再无动作,应当是睡熟了,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殊不料她的手刚一撤下,睡得好好的阿槿突然翻动起了身子。
要醒了么?
李唯兮忙闭上眼睛,已经落到半身下的被子也不敢拾了,脑中迅速闪过几套对策与说辞。
几下扑腾翻动之后,阿槿不动了,李唯兮屏住了呼吸,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的怀中多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这个“东西”靠在她的胸口,抵着她的下巴,勾着她的身子,嘴里还打着呼噜声,睡得比猪还沉。
李唯兮嘴角噙着笑意,明目张胆地在阿槿的碎发上揉了揉。
她点了点阿槿的鼻子,心道:原来睡着了也知道哪里比较舒坦。
李唯兮伸手拉过了退至半身下的棉被,盖在二人身上。而后轻轻揽住她的腰肢,与之紧紧拥在一处。
这人的身子还是暖融融的,而自己虽说是除去了寒毒,身子仍然有些发凉。二人相补,再妥帖不过了。
阿槿绵长的鼻息洒在李唯兮脖颈上。她低头亲了亲阿槿的额头与眼角,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将会是她这些年来睡得最舒坦最安心的一觉。
**
大雨下了一夜,到了第二日依旧滂沱,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天空阴沉沉的,鸡舍中的鸡也偷起懒来,也不鸣晨了,懒洋洋的卧在鸡窝中,将身子缩成一团。
鸡窝就在阿槿的房间旁,每日她便是听着鸡鸣起身的。今日鸡不鸣了,她自然也没起。
直到这一觉睡得舒舒坦坦,她才自然醒来。
她一动,李唯兮自然也跟着醒了,不过李唯兮想着二人此番姿势暧昧,自己绝绝不能先睁眼。于是她闭眼假寐。
阿槿醒来时意识是先苏醒,眼皮还有些沉重,还需赖上一会儿,故而她还不曾睁眼。
手上传来柔软的触觉,温温的,动鼻子嗅一嗅,“此物”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是被子吧。
阿槿低头在那“被褥”上蹭了蹭,触感酥软,很是舒服呢。
蹭舒服了,眼皮也不乏了,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准备迎接崭新而美好的一天。
在她睁眼、眼睛视物那一刹那,她惊愣住了,表情如被雷劈了一般。
“李。。。李姑娘。。。”
那软软的“物体”并非被子,而是人家李姑娘的身子。
那她刚才蹭的地方是。。。
阿槿一低头,便望见了被自己蹭开的中衣,里头的肌肤若隐若现,那不是。。。
最最重要的是,李姑娘还是醒着的,一双美目正胶在自己脸上。她醒来多久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被她看见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昨日李姑娘来她房中借宿呢!
阿槿想尖叫,却只能在心里乱嚎,嘴中干涩得很,哑然失声。
平常她睡觉是很规矩的,很规矩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阿槿脸上闪过诸多表情,变化之快之多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
她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急死个人咯!阿槿如坐针毡,搭在李姑娘背后的手放着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阿槿姑娘,早啊。”李唯兮毫无扭捏之态,大大方方地跟阿槿打着招呼。
这样一对比,阿槿更加无地自容了。她低着头,如同犯错了地孩童,细若蚊声道:“。。。早。。。”
“昨日多亏了阿槿姑娘呢。”李唯兮扶着阿槿的肩头,语气诚恳道。
阿槿一头雾水:“啊?”
“昨夜吹了寒风,身子发凉。是阿槿姑娘抱着我才将身子焐热的,若不是你,我今日定会生病的。”李唯兮一本正经道。
“是吗,我。。。我都不记得了。”阿槿心里虚虚的,眼神缥缈,即使现在有了借口,她依旧不敢与李姑娘对视。
按理说两个女子同塌而眠,抱在一起睡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况且她昨日是为了李姑娘着想才抱着她的。
只是不知为何,阿槿心中便生出冒犯之意,她感觉自己占了李姑娘的便宜,还是很大的便宜。
阿槿脸红红的,一直没有消掉,反倒有越演越烈之势。
情意萌动()
第一百零五章
李唯兮望着阿槿低垂的双眸;怎会不知她心中的错综复杂;她在意自己,肯定会在意自己的感受。
倘若自己若是表现出丁点的反感排斥,她心中定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