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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太。祖李檀闻之,大怒,随即派遣开国元勋永寿候季光虎为大将军平定叛乱。
晋元五年,晋军大获全胜,将鞑靼部落赶至阿尔泰山之外。鞑靼许下承诺,不得再犯晋朝边界。
新乐二十年,鞑靼复起,皇帝李嘉懿任命永寿候季光虎之子季凌峰为大元帅,进军漠北,意在驱逐鞑靼,占领蒙古一带。
新乐二十二年,晋军与鞑靼大战数十次,晋军九胜一负,晋军声名大噪,将士愈发勇猛。
新乐二十三年,双方于居延海处激战,鞑靼诈降,诱晋军深入。晋军中计,大元帅季凌峰被砍伤右腿,被迫败走撤军。双方休战。
新乐二十五年,鞑靼再来犯,李嘉懿再次任命季凌峰为大元帅,出征漠北。季凌峰心存私欲,欲让其儿季初陵展露锋芒,借此名扬天下。故向皇帝请辞,称腿疾不便,推荐其儿季初陵为将。皇帝恩准,让季初陵即刻领兵出发。
新乐二十五年七月,季初陵率三十万大军驻扎在阴山脚下。鞑靼部落见晋军人多势众,难以抗衡,便依照阴山的地势与晋军打起了游击战。
大将军季初陵年方十八,初出茅庐,沉不住气。每每遇到如此骚扰皆是气急败坏。
一日,鞑靼部落撤去所有将守,换以女子军,在晋军前肆意嘲弄、羞辱晋军将士,季初陵听闻,气极。立即率军出击。
二军打在阴山下打了整日,不分高下。夜幕时分,晋军忽闻一阵羌笛,惶恐顿生。而后雷鸣不断,天突降大雨。南面山脉陡峭,受雨水冲刷,有山石滚落,砸入晋军军营,将士马匹混乱一片。伺机而发的鞑靼部落于混乱中杀出,晋军统领季初陵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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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漠北战报——”
“念!”
“阴山战役,天突降奇雨,山石滚落,我军将士马匹死伤无数,大将军季初陵被鞑靼俘。”
“荒唐!鞑靼部落真乃一顽疾。”奉天殿内,皇帝李嘉懿愤怒的拍打着龙椅。
“大晋乃泱泱大国居然打不过一个小部落,岂有此理!”
奉天殿外,得知儿子被鞑靼俘获的季凌峰匆匆赶来。从他那健步如飞的模样看来,他的腿伤早已痊愈。
他朝门口相识的宦官一使眼色,宦官便入内通报:“启禀皇上,殿外季凌峰大元帅求见。”
“宣。”
宦官高声道:“宣季凌峰大元帅觐见——”
“老臣季凌峰叩见皇上——”
“爱卿今日前来,可是为了阴山战役?”
“确是!老臣斗胆向皇上亲兵!臣要一扫吾儿之耻,大破鞑靼。”
“准奏!马上便可出发。”
请到圣旨的季凌峰面色凝重的回到了季府,在他怀中,还存着昨日宦官送来的一份皇帝手谕。
手谕大意便是:永乐公主已达婚嫁之年龄,欲向天下招纳贤婿。今闻季家小儿季初陵文武兼备,相貌俊朗,列为候选。即刻将其画像以及生成八字送往永乐公主府中,由公主挑选。
“若是没有此次被俘,这驸马之位有九成是吾儿的。如今都被鞑靼部落毁了!鞑靼!我定要你们好看!”季凌峰愤怒地将手谕弃于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愤恨的一挥衣袖,踏着此手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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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不知不觉,大半个月的时光已经过去。这些日子,顾子由不是在秉灯夜读,钻研医术,就是在莳弄别苑,栽种草药。
这一日,阴雨绵绵,空气中十分闷热。顾子由在别苑中辛勤劳作,不一会儿便感大汗淋漓,燥热不已。
她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思虑着天气的反常。
春季,按理说不该有如此浓墨的乌云。
汗湿满衫,粘腻不适,顾子由放下手中的锄具,回房洗漱,打算停歇几日,等着雨季过去,再行耕种。
今日,公主府中的氛围也有别于往昔。每一个家丁脸上皆失了笑意,他们面色凝重,不断地在府中奔波着。他们此刻正将外墙旁堆积如山的柴火搬运到干燥的柴房里。
稍加一打听,顾子由才知今日永乐公主一整日都没有下床。
想来,今日已经是四月十五了,又是寒毒必发之日。
钻研半月有余,她只悟出了些皮毛,解决寒毒依旧是天方夜谭。
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还是做些什么吧。
竹林别苑。
“甘遂,杜仲,你们去劈柴烧火。菘蓝,按照单子上面的药方,去最近的药房买药。我要为公主熬制药膳。”
“是!少爷!”
从辰时到午时,顾子由的这碗药膳熬制了足足两个时辰,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容喘息,便急忙让菘蓝给公主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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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姐姐,这是我家少爷为公主殿下熬制的药膳,请茯苓姐姐转达。而且我家少爷特意吩咐了,药膳烫手,聚久不散,请端送的姐姐们以及公主殿下小心些。”
“知晓了,你回吧。”
药膳送至李唯兮的寝殿,茯苓向李唯兮说明来由。李唯兮此刻并无食欲,便让茯苓置于桌上。
一个时辰后,茯苓见李唯兮仍无起身之意,便问道:“公主,快到未时了,要食些饭菜么?”
李唯兮摇了摇头:“不必,本宫依旧无食欲。”
“那奴婢先将这些冷掉的饭菜退下。”茯苓说道。
“撤下吧。”
茯苓一碗一碗的撤走饭菜,当触及到顾子由熬制的药膳之时,毫无防备,浓烈的烫意袭来,她的手指立刻就反弹开了,嘴里惊呼道:“嘶——”
“何事?”听到茯苓的呼痛声,李唯兮睁眼问道。
“回禀公主,是顾御医的药膳,太过于烫手,奴婢没留神,被烫了一下,水泡起。”
“顾子由的药膳?本宫记得不是一个时辰前送来的吗,现在依旧滚烫?”惊异非常,李唯兮从床榻之上坐起身来,双目望向梨花木桌上的那一碗药膳。
“奴婢不敢造谣,其他饭菜早已冷透,唯独顾御医这碗药膳,如刚出炉般烫手。”
“拿与本宫瞧瞧。”
“是。方才,顾御医的侍女曾提醒奴婢,只是奴婢自己忘了。”
“拿勺来。”这一碗看不出平平常常的芋头糕,竟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李唯兮大为惊异,掀被而起,欲试之。
“公主,小心烫。”茯苓递过勺时,李唯兮撇她的手上结结实实被烫出了一个水泡,可见她所言属实。
李唯兮从碗的边缘轻轻舀了一勺,置于嘴边,呼呼吹了两下便送往嘴中。浓郁的芋头之香一入口中便四处逃窜,刺激着味蕾。李唯兮轻舔几下,一种温热的感觉随即便由上至下,蔓延了开来。
齿颊留香的芋头糕里面还夹杂了其他的味道,相互杂糅在一起。李唯兮又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是桂?还是陈皮?难不成还有乌梅?
李唯兮欲分辨各种味道,但又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不断舀起芋头糕,送入嘴中。香糕熨帖,暖身暖胃,不自觉,一大碗的芋头糕被李唯兮吃了大半,剩下一点,着实是腻了才罢休。
身旁跟随李唯兮多年的茯苓与泽兰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向麻雀啄食般的公主殿下,今日胃口居然这么佳,这顾御医真是功不可没!可观其医术也当真是不容小觑。
“撤下吧。”饱食一顿的李唯兮摆摆手,让茯苓撤下了所有餐具。一种极为舒坦的热流流遍全身。
她于寝殿内踱起步来。
一炷香后,胃中之食被慢慢消化,身子的热量也渐渐被消耗了下去。李唯兮的身子又开始发冷。
突然,天空中一阵惊雷响过,瓢泼大雨奔腾直下。寒风呼啸地从门缝中吹入,令得李唯兮哆嗦不停。
“来人,将这些缝隙都封上!”
“是公主!”
吩咐完下属,李唯兮又回到了床榻之上,蜷缩在厚被之中。寝殿外的烧火工作已然进行。而李唯兮依旧觉得冰冷一片,躺在上面如同置身于冰窖一般。
她预感到今日这来势汹汹的寒毒不一般。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李唯兮的身体以非常之速骤冷下去,这是寒毒发的标志。
“茯苓!现在是何时?”
“公主,将到申时。”
什么?仅是申时,还未到酉时,此寒毒便发!
“茯苓,快!把顾子由给本宫唤来,越快越好!”
“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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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顾御医到。”
茯苓身后,跟着满身雨迹,气喘吁吁的顾子由。她的双眼直直地望向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的李唯兮。她见着她呼出来的气都在空中凝成了水雾。
“你们。。。都。。。听令,本宫。。。本宫只要顾子由一。。。一人在寝殿内,你们都退下。。。退下。。。”
第11章 局促一夜()
“公主,不可啊!往常皆是奴婢们贴身服侍;这。。。这让奴婢们如何放得了心啊?”茯苓苦苦哀求。
“都退下!”李唯兮突然大喝一声,引得寝殿之内所有的声音肃静了下来。她已经是难受至极,这些人还如此磨叽,使得耳边轰鸣不断,便大发雷霆。
永乐公主已然发怒,再在这儿抗令,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偏殿内站岗的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听令慢慢退了出去。候在一旁见风使舵的太监也传递好了讯号,纷纷跟了出去。
“茯苓,听公主的,公主自有分寸。”白芨拉过茯苓的袖子,不由分说将其扯了出去。
寝殿之门被慢慢的合了上去,转轴旋转时刺耳的叫声传入了李唯兮的耳中。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像是被抽干所有精力一般,眼睛萎靡不振的合上,仅仅露出了一条缝,面色慢慢地变得惨白。呼出的气体在她的脸上凝结成了霜。
大事不好!
顾子由跨步向前,捉起了她的手腕,把起了脉来。
“顾。。。顾御医。。。怎么样。。。有遏制寒毒之法了吗?”李唯兮从缝隙里望着满脸凝重的顾子由,虚弱的问道。
顾子由探过了脉象,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只有那日在五狮山之法。”
“本。。。本宫。。。不管何法,只要能。。。救。。。救本宫便。。。便可。。。”李唯兮强撑着一口气,剧烈的疼痛遍布了四肢百骸,她感觉寒毒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撕裂了,所以不管何法,此刻能救她便行。
手中的脉搏越来越虚弱,顾子由并无犹豫,她飞快地冲到寝殿门口,对着外面不断添柴烧火的护卫们吼道:“今夜不需要柴火,所有人都给我回房!马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与定格的动作之中,顾子由重重的将门阖了上去,落下了栓。
接着迅速跑回,除去自己湿漉漉的外衫,胡乱丢在地上,蹬掉步履,鞋袜。越过李唯兮,顾子由来到了里床,她掀去顶上的两床厚被,只留下了底下最单薄的,接着便钻了进去。
金丝枕之上,李唯兮已经昏迷了过去,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瘦骨直露。且浑身僵直,眉间带霜,好似一个苍老而枯竭之人,今日之形式比那日在五狮山严重几番。
顾子由枕在李唯兮身侧,伸出手,强硬的掰过她李唯兮的身子,塞入自己的怀中,尽量使李唯兮与她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感受到胸前的柔软,一抹燥红慢慢爬上顾子由的脸庞。她的视线透过李唯兮的发梢直直的望着梨花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