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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窗子,这天色差不多亮了,白常如此匆忙来找,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着,她坐起身,顿了一会,下床拿了件大氅,把身子包着严实,然后往外边走去。
她很随性的打开门,没有小心翼翼的,她也不打算去偷听。
拓跋栗披了件外衣,慵懒的坐在榻上,外屋的小邓子去开门后,白常急忙走了进来。
白常走进来的同时,苏葭儿也走到了拓跋栗的屋。
她撩开珠帘,珠帘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拓跋栗见苏葭儿起身了,他问,“吵醒你了?”
苏葭儿应了声“恩”。
白常见到苏葭儿,“参见娘娘。”
苏葭儿说,“白常大人,这里没有外人,无需这么多礼节了。”
说着,她靠在屏风旁,没打算走过去,也没打算回去。
拓跋栗见到她如此模样,眼底笑意浮现,刚睡醒的她,多了一抹娇柔,而她的神情像是想要知道秘密的小女孩似得。
他心情甚好,拍了拍他旁边空着的位置,“过来坐着吧。”
要是换做往日,苏葭儿定是要冷淡拒绝,但是想到小奕他们,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在了拓跋栗的身边。
拓跋栗顺手挽住她的肩膀,他知道她如此乖巧温顺定是在酝酿着什么,否则她不会甘愿如此。但他无所谓,不管她惦念着什么,此刻他搂着她就行了。
白常见苏葭儿坐在了拓跋栗身边,他看了看拓跋栗,不知道该不该说。
拓跋栗知道白常的意思,他说,“说吧,没事,这案子皇贵妃也身在其中。”
白常这才说道,“皇上,正如你所料,那股势力的人去找天运童子了,天运童子已经做好应对。”
苏葭儿听得有些糊涂,那股势力去找天运童子?
好一会,她猛地反应过来,然后审度的看着拓跋栗。
拓跋栗,比她所想的还要心机深沉。
她忽略天运童子这一点,但是他考虑到了。
拓跋栗凝眉,“朕知道他们会把事情弄的更大,但是也没想到,他们真的在太庙动手了。”他一开始只是想防着,以免天运童子出事,现在看来,他防的很对。
“关于那些杀手的来头,天运童子说没有任何线索。因为那些培训出来杀手压根不知道自己是谁,为谁效力,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只知道要效力上头。”
“这股势力确实隐蔽,能做到如此,怪不得这么多年,朕一点消息都没有。”拓跋栗说着,眼底锐色浮现,“百密终有一疏,他们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这么多年。”
苏葭儿听了白常的话,并不觉得意外,那股势力本来就很会隐藏。
白常又说道:“在十里长亭还出现了石碑。”
“哼,又是他们的烂手段。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朕还得亲自来。”拓跋栗顿了顿,“你去安排好一切,今儿个士大夫怕是要沉不住气了。”
“臣领旨。”
白常说完,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拓跋栗和苏葭儿,拓跋栗看着苏葭儿望着她入神,他笑了,“你如此看着朕,朕会以为你喜欢上朕了。”
闻言,苏葭儿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拓跋栗又道,“是不是很意外?很意外朕会算计到天运童子的事。”
“确实意外,不过细想了,也不该意外。天运童子虽然说不是很重要的人,但是他也被当做国运和预言师的象征,让他死了,再留下什么预言,会引起人心惶惶。还有关于石碑一事,每逢乱世,定有什么天象和异象。所以你完全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考虑,考虑的很周全。”
“难得听你夸朕,朕这心真是舒畅的很。”
苏葭儿刚想说“我不是在夸你,我只是在说事实”,可转念一想,她态度必须软化,她说道,“你确实考虑周全。”
拓跋栗见她如此勉强的附和着,却是很开心,他故意将她搂紧,在她耳边低语,“朕可不可以把这当做你对朕看法改观了?”
他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垂,她皱了皱眉,身子稍微往旁边靠了一下,“或许是。”
拓跋栗笑意盈盈,他抬手,指腹刮过她的脸颊,“爱妃,你知道吗?你不善于撒谎,特别是不善于对不喜欢的人撒谎。”
言罢,他放开她。
苏葭儿听着,怎么觉得她在被他嘲笑。
她早就跟芙蓉说了,她示弱他也不会相信。可他这笑盈盈的态度,也不像是心情不好。他的心思和祁夙慕一样,太难猜到。
“回去再歇一会吧,早朝的时候又该一番闹腾了。”拓跋栗敛起笑,认真的说道。
呃,再待下去,她也不知道跟他该说什么,这示弱也得慢慢来,急不得。
想着,她站起身,往里屋走去。
走了几步,她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回身跟拓跋栗说道,“皇上,关于你体内的毒一事,你恐怕要继续装。你许久不去香贵妃那,但不代表没有别的眼睛在盯着你,现在计划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关键时刻,任何差错都不能出。”
拓跋栗应道,“朕知道,劳你费心了。”
他又变得恭谦有礼了。
苏葭儿转身往继续回走。
第641章 兜兜转转()
苏葭儿回到内阁,实在是睡不下。
她自个到后边去打水洗漱,洗漱完了,出来衣阁换衣裳。
打开衣柜,满目华丽多彩的衣裳。
看着那些衣裳,她眉头微微蹙起,她还是喜欢简单朴素一些的东西,因为行走江湖方便。成日里穿着这里三层,外三层华贵衣袍,身上还带着各式珠宝,很是累赘。脸上也还要抹着脂粉,把原来的清秀遮盖。
倘若她和祁夙慕成功,往后她不需要再行走江湖,这就是她的人生。兜兜转转,她还是跟皇宫脱不干系。
敛起心思,她在衣柜里选了大红色蹙金绣裙装。
拉上门,她换上裙装。
绛色抹胸,抹胸上绣着花鸟,外罩着橙红大袖外衫,外衫曳地一尺余,衣摆绣着精致的孔雀羽,大红罗裙用金银线绣出孔雀和麒麟。帔子上点缀着金黄色蒂形小团花,缠绕在双臂。
走到梳妆台前,苏葭儿看着镜中人,这华贵无比的衣裳,让她增添了几分贵气。
芙蓉进来的时候见苏葭儿已经换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了,她有些意外,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伺候着苏葭儿更衣上妆的。
“娘娘,你起身了。”她说道。
苏葭儿应道,“睡不着,便起身了。”
芙蓉走到她身后,“那奴婢先帮娘娘梳头上妆。”
“恩。”
芙蓉按照苏葭儿的衣裙,给苏葭儿梳了惊鹄髻,惊鹄髻上插着步摇花,珠玉、翡翠与凤鸟结合,凤鸟双翅和尾翼打着小孔,上缀垂下的金流苏,金流苏上悬着红玉珠子和圆形叶片,稍微一动,红玉珠子和圆形叶片摇曳着,撞击着; 苏葭儿看着芙蓉熟练的动作,她想起了红潼,她和红潼差不多的年纪,她在异乡埋伏,红潼则是跟着祁夙慕出生入死,她们本该过的更好。可她们选择了最难的路,都说巾帼不让须眉,她们的付出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在这茫茫世间,要想在历史尘埃中留下一点记载,只有站在高处。
“其实我很佩服你,为了自己忠心的人,可以留在异乡,潜伏这么多年。”她说道。
正打开盒子的芙蓉顿了顿,她说道,“我们每个人不过是选择了对的路,然后朝着对的方向走下去。即使错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怨不得,因为这条路是当初自己选择的。”
苏葭儿听着芙蓉的话,她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她心中嗤笑着自己,她活了这么多年,却也没芙蓉更懂得放开的道理。在她没有想开之前,对阿修的事情执着的深陷其中。她倒是忘了,一切都是她的选择,既然选择的起,自然要承受得起这个答案。
如今,她总算是想开了,面对祁夙慕的事,面对自己选择,她不会再畏惧,不会再后悔。
哪怕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也承受的住。
“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男人。”她跟芙蓉说道。
芙蓉笑了笑,“也许。”
言罢,她从盒子中拿出面脂膏,帮苏葭儿抹了面脂,然后上珍珠粉,再抹绛色胭脂,画眉,贴花钿,点面靥,涂唇脂。
苏葭儿看着镜中人,妆容浓艳,衬得起这身华贵的衣裳。
今儿个是大场面,她必须得拿出镇住百官的气场。
服装和妆容,是辅助。
她站起身,朝外头走去,“皇上可更衣洗漱了?”
“娘娘,皇上早些时候去了正殿。”芙蓉回道。
“去了正殿?”苏葭儿凝眉,她之前也在外边,应该是在她洗漱时出门的。这是去处理什么急事?要避开她?可仔细一想,应该不是要避开她,白常说了异象一事,拓跋栗应该是去前头处理异象一事。
“皇上让娘娘醒来后到正殿用早膳,再一起去上朝。”
“恩,去正殿。”
正殿外,黑无和小邓子守着,见到苏葭儿前来,两人给苏葭儿行了礼。
入殿内,拓跋栗笑吟吟的看向苏葭儿,“爱妃来了。”
“参见皇上。”
苏葭儿难得恭敬的行礼,拓跋栗可真是意外的很,她这是无声的在跟他示弱,他假装不知道的说道,“爱妃,你和朕之间无需这般客气的行礼,朕还是喜欢平日里的你。”
苏葭儿起身,“该有的礼节,臣妾还是需要的。”
拓跋栗微眯着眼看着苏葭儿,他转移开了话题,“方才太庙太祝差人来报,天运童子自缢死在太庙殿中,还留下话。开元太祖牌位倒下,十里长亭外天降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字。”
苏葭儿道,“天运童子被皇上遣到太庙,如今在太庙自缢,还留下话,那股势力会借着炒作。更何况开元太祖的牌位还倒下了,他们可说是开元太祖显灵,在提醒着所有人,元国江山要毁在你手中。”
拓跋栗笑道,“爱妃真是聪明,叫朕如何不爱。”
苏葭儿避开他炙热的视线,又接着说道,“天下皆知十里长亭是开元太祖当年起义之地,当年开元太祖也在那发现了一块记载着太祖紫气东来的天外飞石,众人皆认为开元太祖乃天运所选中的王者。可实际上,这天外飞石,不过是个幌子,能让太祖光明正大起义的幌子。”
拓跋栗仍是笑着,“爱妃,你如此说这事,不怕朕责怪于你?”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那股势力会这么做的原因。纵使世人皆当时天外飞石是借口,可皇上也不能说这是借口,因为没有这天外飞石,何来如今的元国,何来的开元太祖。皇上否定了天外飞石,就等于否定了开元太祖,也是在告诉世人,开元太祖就是找了个借口起义。皇上心中可以明白这件事,但是不能当着百官说出来。而百官不知道那股势力的存在,更不知道这天外飞石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会抱有观望的态度或者是反驳的态度。但是那股势力的人,一定会竭尽所能去说服这飞石的是在警告世人。由此,皇上可以大概看出,谁是谁的人。至于石碑上,我想着导火线一定会引到他人那里,即使皇上调查了,也是往那人那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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