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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即墨离,苏葭儿心绪差点就崩溃,当祁清歌和红潼见到即墨离时,祁清歌约莫知道了些什么,她哽咽的问即墨离怎么了。
即墨离只是冲她笑着,什么都不说。
苏葭儿哀沉的说道,“国师以血换血,以命换命救小奕。”
祁清歌惊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奇心,却害了这么多人。
在祁夙慕和即墨离的劝解下,祁清歌才慢慢想开,趁着大家都在忙,祁清歌偷偷找到了即墨离,“国师,谢谢你,当做本公主欠你一份情,若有来生,来生定报这一份恩情。”
即墨离看着祁清歌,“公主殿下,我不相信来生,公主殿下若是想报答,那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祁清歌爽快的问。
即墨离说,“公主殿下可答应能保密?”
“我能,我可以发誓。”祁清歌只想心里好过一些,为自己犯下的错买单,苏葭儿不责怪她,七哥不责怪她,国师也不责怪她,她更是难过。
“我若是记得没错,公主殿下手中有一块可以出入全国任何关口的令牌?”即墨离说着,猛地咳了几声。
祁清歌点头,“没错。”
“那我要公主殿下答应的事,公主殿下就算是死,也不能说出去。”
第372章 即墨离死()
第372章 即墨离死“好,我祁清歌在此对天发誓,若是我把今日和国师的谈话泄露半句,我将不得好死。(;;;;7;7;n;t;.;C;o;m;;;);”祁清歌发誓道。
即墨离笑了,“很好,那我要公主殿下答应我,将来你十九哥和苏执事无论发生什么事,必要时刻,你都要把自己的令牌交给他们。”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绝不能让你七哥知道。”
祁清歌不知道即墨离为什么这么要求,为什么不能告诉七哥,为什么十九哥和苏执事会发生事情?她不明白,但这是即墨离的要求,她发誓过了,她一定会守住这个秘密。
她坚定道:“国师,我一定不会说。”
“谢谢公主殿下。”即墨离笑的苍白无力,曦儿,小哑巴,我能为你们做的都做了,他日祁夙慕君临天下,你们若已经在一起了,还有退路可走。
祁清歌走后,他到案桌边,提笔给祁凤曦和皇帝各写了一封信。
当即墨离再次给苏小奕输血完,这一次他昏迷了整整一天**,苏葭儿看着**榻上即墨离,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
整个气氛似乎都因为即墨离要离开而变得悲沉,祁夙慕尽可能少跟苏葭儿说话,以免触动她濒临爆发的情绪。
苏葭儿知道,即墨离已经快油尽灯枯,明知道一个要死,而这个陪伴的过程是如何的煎熬,就像是她曾经看着阿修被剧毒腐蚀,白发苍苍死去。明知道改变不了结局,可还是会痛苦,会难受。
剩下最后一次输血,苏小奕体内毒素解的差不多了,但是还处于昏迷状态。
苏葭儿多想对即墨离说,不要再继续了。
他瘦的皮包骨,眼眶也身陷下去,苍白的肌肤没有一点点血色,嘴唇也发白的渗人。他头发**发白,就像是**苍老了数十岁。
唯一还停留在他脸上的,就是那抹挥之不去的荡然笑容。
他时常会跟苏葭儿说,他要去陪莲皇贵妃了,他很开心。
阴沉的天气,不见一丝阳光的正午,苏葭儿站在院落中,脸色难看无比。
这天气就像是她的心,阴郁,不见阳光。
今天是即墨离最后一次输血,她很明白,他极有可能撑不过去。
一旁坐在石凳上的祁清歌整个人都不是滋味,七哥跟她说了,国师可能撑不过今天。
红潼在厨房里忙活着,她杀的人不计其数,但是第一次感到人死了,会有这么压抑的气氛。
祁夙慕一手负在身后,看着如此压抑的苏葭儿,他似乎回到了母妃死的时候,他的世界就像是堕入了无尽的黑暗,而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堕入了无尽的黑暗。
即墨离没有让任何人来照料他,他咬着牙,用尽最后的力气起身换上了宛沅部落的服装,他初遇梨儿的那件衣裳。
他从抽屉里拿出玉佩,她送他的玉佩。
他在玉佩上印上一个吻,梨儿,让你久等了,我来找你了。
他也是医者,他知道他撑不过今天了。
即墨离出屋,苏葭儿转身看着他,她朝他走了过去,推着他。
即墨离想拒绝,苏葭儿压抑的语气,“即墨离,你曾问我,会不会对谁温柔,我也曾回答,我温柔的对象不会是你。但是这一次,我破例,让我陪着你温柔一次。”
即墨离楞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小哑巴,你真是让我受**若惊。”
“别笑,我宁愿你哭。”苏葭儿心口微微的刺痛着。
苏葭儿推着即墨离从祁夙慕身边过,祁夙慕转身看着即墨离,“国师,你是我最敬佩的人。”
即墨离说道,“若真的有来生,愿我们不是对立的,那我们一定是可以相伴群雄逐鹿,煮酒论天下的挚友。”
祁清歌站起身,看着即墨离欲言又止,即墨离安慰道,“公主殿下,我死得其所,死的甘愿。”
苏葭儿将即墨离推入苏小奕屋内,她不愿离开,即墨离说道:“小哑巴,你不离开,我无法做事。”
“即墨离……”苏葭儿眼眶微红,眸中泪光闪烁。
即墨离哄小孩似得,“乖乖,小哑巴。你都是老小孩了,要懂事知道吗?”
苏葭儿强忍情绪,“我在门口等你,有事等我。”
“去。”
苏葭儿出去后,即墨离一手握紧了玉佩,一手拿起桌上的小刀,割开手腕,他为了不让苏葭儿瞧见难过,之前只要取血,他就用去疤痕的药膏将手腕上的疤痕去掉,但是这最后一道伤口,他怕他是来不及去掉了。
割开的手腕,血开始滴入碗中。
他望着一点一点流入碗中的血,仿若流失的不是他的血,而是他的生命,他就要走到尽头的生命。
他感到身子开始发冷,开始失去力气,脑子沉沉的,眼前时而一阵发黑,时而模糊。
他似乎看到了梨儿,梨儿站在面前冲他笑着,“即墨离,快来,我等你好久了,你想让我等到下辈子吗?”
他笑了,笑的无比开心,轻声低喃着,“梨儿,我这就来了,等我。”
所有的力气耗尽,他滴着血的手无力的垂下,血滴落在他另一只手上的玉佩当中,玉佩渐渐被血染红,然后血滴落在地上,如绽放出来的悲哀之花。
苏葭儿在门外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即墨离还是没有出来,也没有出声,她不安的心煎熬着,连眼皮都跳着。
她略微紧张的神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最终,她等不下去了。
转身推开门,在她入门的那一瞬间。
她所有的情绪决堤,身子微微的颤抖着,红着的眼眶刺痛着。
她喊道,“即墨离。”
即墨离坐在轮椅上,头无力的垂着,他双手紧紧握着沾满血的玉佩,血还在滴落在地上。
屋外,祁夙慕和祁清歌听见苏葭儿悲凉的喊叫,他们迅速朝屋内走去。
苏葭儿冲到了即墨离跟前,一脚跪下,双手慌乱的握住他还在流血的手腕,“即墨离,我给你止血,你醒过来,你快点醒过来。”
这种离别的难过,让她再次想起阿修死去时,她那种手足无措,那种无助。
其实她一直都是害怕的,害怕身边的人离开,所以才会把自己隔绝起来。
是即墨离开导了她的心,是他让她有了去追求的心,是他让她走出纠结的情绪。
祁夙慕进到屋内,看到便是苏葭儿如此情绪失控的模样。
看着她难过,他并不好受,可他不得不宣告出事实,“他已经死了。”
第374章 小奕醒来()
第374章 小奕醒来她当然知道他已经死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她就是不想去承认这个事实。'77nt。千千小说'
苏葭儿双手沾满了血,染的艳红,那红刺痛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
她终是冷静下来,无力的松开即墨离的手,微颤的站起身。
祁清歌忙扶住苏葭儿,她双眸含泪,即墨离就这样走了。
苏葭儿望着即墨离手中紧握的玉佩,他随了自己的心愿了,可她为何还这么难受?她明知道他撑不过,却还是来不及跟他道别。
她再也不要追悔莫及,即使看着那人在怀中老死,也好过来不及说再见。
人,活着的时候若是不珍惜身边一切,若是不说出自己想说的,天灾**哪一天会降临,没人知晓,不要让自己带着后悔离开。
她不想一别,便是永别。
激动的哀戚渐渐平复下来,她该为他开心这一刻,他解脱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祁夙慕见苏葭儿好似冷静了下来,他担心的心才跟着放下,方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她随时会崩溃大哭,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她其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定,还要要强。
葬礼很简单,即墨离早已给自己准备好了棺木。
苏葭儿没有让祁夙慕给即墨离换衣服,她知道他特意换上这身衣袍,一定是有他的意义。
他紧握的手,将玉佩握的死死的,就像是紧握着两人来生的约定,再也不放开。
老天似乎也在为即墨离的死感到难过,居然飘起了细雨。
细雨蒙蒙,莲皇贵妃衣冠冢旁边放置着即墨离的棺木,祁夙慕和红潼拿着铲在帮忙挖土,祁清歌抽泣着烧着纸钱。
苏葭儿面色哀沉,她一手放在棺木上,心中低喃着:即墨离,你瞧见了吗?这天也在为你的离去而哭泣,这世上我又少了一个朋友。你放心,既是以命换命,我这一生定让十九爷一生安好,任何人不得伤他半分,谁若伤他,便是以我为敌。
眸中,不可置否的坚定。
祁夙慕和红潼挖好坑,众人齐心协力将棺木放入坑中,莲皇贵妃的衣冠冢旁边。
看着渐渐将棺木掩埋的土,苏葭儿的心一沉,就像是一段过去被埋葬了,一段时光被尘封了。
她到了墓碑前,亲自在即墨离空出的地方刻上即墨离的名字,她轻抚着那个名字,低声道,“即墨离,来生定没有人能再分开你们了。”
细雨带风,阴冷中带着黏腻的湿气,花丛中两只蝶儿朝陵墓飞过来,落在了墓碑上。
她看着两只蝶儿,“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只因爱的深,爱的痴,爱的怨。即墨离,愿你和她如这彼此交缠的蝶儿,相伴生生世世。”
祁夙慕望着墓碑,即墨离英明一世,却始终是没有躲过一个情字。
葬礼进行完,苏葭儿回房换了被雨打湿的衣裳,当她到了小奕屋中时,祁清歌喜极而泣的对她说道,“苏执事,你快来看看苏小奕,他方才手指好像动了动。”
苏葭儿闻言,立即上前,到了**边,苏小奕毒素清除完,面色也恢复了红润,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稳定。
她一手搭上苏小奕的脉搏,这时苏小奕苏醒过来了,他感到自己似乎沉睡了几十年一样,脑袋沉闷,眼皮很重,浑身酥麻。
他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