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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牛狂生言语中的讥讽,夏武雀充耳不闻,反而呛声道:“你名狂生,是有够狂,不过夜皇之威,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可阻挡的,不如跪地请降,允许还能留下性命。”
“你休息,我狂牛部无贪生怕死之辈!”
牛狂生怒骂地拒绝,言谈之中,更是对玄鸟部的投降之举,颇为不屑。
夏武雀不以为然,故作叹息道:“这样的选择,真是太不智了。”
“不智的人,是你们!”
这时候,牛百里也出现在城门上,目光炯炯,怒视夏武雀:“帝和皇,皆是神号,区区凡人,竟妄想窃据,真是太可笑,太无知了。”
牛百里身为族长,族中圣物上的神话记载,他自然不会不知。
不过狂牛部并无留下关于煌之一国的资料,所以牛百里还不知晓帝魔罗的实力,已非凡夫,确实有称皇道帝之能。
“夜皇之能,惊天动地,虽三皇五帝,也不过如此,享受此等尊荣有何不可。”
牛百里哼声答道:“无知小子,等你赢了,再来夸口吧。”
夏武雀:“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很快,你们就能见识到夜皇的能耐了。”
论战结束,血战揭幕。
各自心怀杀意的双方,开始要兵戎相见了。
而此战的主导者,帝魔罗,背负双手,正神态恣然地站在幕后,默默地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
对他来说,交战双方的胜负,根本无所谓。
因为棋盘上定鼎胜利的一着,终究是要他亲自落下。
“来吧,让本皇见识,你们的觉悟。”
战争的号角,吹动了。
63()
杀意动,干戈起。
两军厮杀,鼓声齐鸣,辽阔的原野上,到处是兵刃相击的激烈搏斗。
是新仇,还是旧恨,无人知晓。
万军丛中,唯有一人,面不改色,好整以暇,他就是夜皇帝魔罗,大地之上,最强的霸者,在遥远的古代,曾君临天下的百王之首。
“杀啊杀啊!杀死这群疯牛!”
玄鸟部的士兵,挥刀砍杀,战意高昂。
世代累积的仇恨,让他们杀红了眼,尤其是对一直处于防守态势的玄鸟部而言,手持兵器,侵门踏户而来的感觉,实在是太酣畅了。
玄鸟部此次的先锋大将是商逸风,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俊才:“攀上城墙,我们就赢了!”
他身着皮甲,手中钩锁灵活得抛出,紧扣在城垛上,玄鸟部的勇士口衔刀刃,手脚并用地沿着斑驳的城墙攀爬而上。
轻盈灵巧的身形,让商逸风迅速登上城墙,联军拥有兵力优势,转眼间,蚁附攻城的战术便初见成效。
商应容也在前线指挥:“弓箭手注意压制,别让敌人的支援反扑。”
弓弦嗡嗡震鸣,箭矢密集如雨,压得敌军的远程部队抬不起头来。毕竟狂牛部不擅长弯弓射箭,这是天赋的差别。
一时间,北面城墙的防守,竟然岌岌可危,出现了危险的缺口。
“哼,一群无知的鼠辈!”
牛狂生阴沉着脸,眼见情势急转直下,他不得不亲自前去补救。
商逸风迅捷如风,手中利刃更是翻飞如鹰,每一次震颤,都会在溅射的血雾中,带走一条性命。
转眼之间,他就连杀数十人,将城墙上的一大段位置,彻底清空:“哼,你这群恶徒,今日我就要为我的父亲报仇雪恨,杀!”
商逸风的父亲,曾经也是玄鸟部中的勇士,却在十余年前,于一次抵抗狂牛部的战斗中不幸被杀。
从此之后,他的心中,就埋下了对狂牛部不可遏止的仇恨。
“杀!”
商逸风的身后,不断有玄鸟部的勇士登上这段城墙,结成战阵,想要以此地为突破口,巩固优势。
攻城战最是惨烈,但作为敢死队的成员,这些来自玄鸟部的勇士,无不与狂牛部有着杀亲之仇,所以才能不顾生死来执行这等危险的任务。
“鼠辈,看枪!”
喝声如雷,枪芒带电,牛狂生手持一支奇特的长兵器,杀到了。
铛的一声巨响,商逸风难敌牛狂生的强猛力道,竟然连退十步,目光骇然地望着气势汹涌的敌人:“你是牛狂生?”
“哈哈,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还不速速投降!”
一枪退敌,牛狂生神色更狂,姿态更傲,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墙上,虎目四顾。
商逸风虽然不敌,却仍不退,表情愤怒的吼道:“你叔父杀我父亲,今日我就先斩下你的头颅,再杀牛百里,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羽蹈烈火!”
雪白的钢刀,燃起炽热的烈火,商逸风坏带恨意,不惜自损功体,以身为薪,烧起这灭敌之焰。
手握雷枪,面对这豁命一击,牛狂生不闪不避,目光之中,仍是轻蔑:“纵使拼命又能如何,弱小如你,注定透不过败犬的命运。”
双手持枪,足踏大地,随着肌肉的有序震颤,一股宏大的力量,由足底传递至脊椎。只见牛狂生身形似弓,肌腱如弦,就这么站在原地,硬生生接下了商逸风的攻击。
叮的一声,枪尖对刃芒,灼身的火焰,以及凶悍的刀气,皆在顷刻之间,被牛狂生尽数转化为他自己的力量。
随即,是反击之招,牛狂生一声巨喝:“鲸吸牛饮!”
轰的一声爆鸣,狂牛部的神功撼山九式,果然非同凡响。
这反击之招,也是必杀之招,被蓄满了力道的弓弦,一旦松手,射出的力量,是何等惊人。
商逸风首当其冲,耀眼的雷霆电光,将他彻底淹没在一片白芒之中。
“将军!”
城墙上,余下的玄鸟部战士,无不睚眦欲裂,嚎叫着上前想要替他敬爱的上司报仇。
但他们的实力,太弱小,太微不足道了。
“无知的鼠辈,就让你们尝尝被怒雷烧灼的滋味。”
牛狂生挥枪横扫,手下无一合之敌,不过十息的时间,就将眼前的玄鸟部士卒屠戮一空,城墙再度回到了狂牛部的手中。
而站在远处,默默观战的夏武雀,也惊异道:“好惊人的雷电之力,这支兵器,绝不简单。”
“那是狂牛部的两大镇族宝物之一,电光飞闪雷翼枪。”
商逸风战死,商应容忍不住露出哀戚的面色:“战争实在太可怕了,无数人的性命,都被残忍地吞噬。”
夏武雀规劝道:“族长大人,这是战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还请你收拾心情,以大事为重。”
商应容知道夏武雀的话是对的,她必须调整情绪,切莫让心中的悲伤影响了自己的理智和判断,从而做出错误的决策。
战场上,玄鸟与伏牛两部,轮流发动猛攻。
攻城之战,斗智无用,唯有硬拼,以绝对的实力,消磨敌人的士气和胜算。
最后的胜负,就看谁先撑不住了。
大战三日三夜,士卒早已疲惫不堪,猛烈的攻势,终于不得不停止了。
玄鸟部死伤一万七千余人,包括先锋大将商逸风的折损,损伤可谓惨重。
而伏牛部也好不到哪里去,伤亡一万二千余人,战死族中长老级的高手两名,已经可以说是伤筋动骨了。
本就是受威逼而言,战斗的意志,随着局势的胶着而迅速冷却下来。
三军踟蹰不前,而一直养精蓄锐的帝魔罗,终于动了。
伟岸的身影,越众而出,在烽烟弥漫的战场上,以无敌的姿态,走向那十万大军也奈何不得的高耸城墙前。
“就是你们,阻挡着本皇前进的步伐吗。”
强大的魔气,随着帝魔罗扬起的双掌不断提升,随即是一股毁灭性的力量,爆发而出。
“崩塌吧,邪龙灭地!”
帝魔罗双掌齐出,惊世修为连大地也为之震颤,不可阻挡的黑色洪流,是吞噬一切的魔龙邪气,巍峨高耸的石墙,精钢灌注的城门,皆在这灭地的一击中,彻底崩碎。
破了,只是一击,阻挡着大军前进的屏障,就这样被彻底破坏了。
不世霸者的绝对勇力,再现尘寰,皇者龙行虎步,踏着建筑的残骸漫步而入。
“杀,杀掉他我们就赢了!”
狂牛部中,三名身穿盔甲的猛将,率领部众杀来:“他刚才必定是消耗大量的力量,才能用出那种招式,现在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他们以己度人,所以认为有机可乘。
却不知夏虫不足语冰,他们不该以自己的修为,来衡量帝魔罗的实力。
而犯错的代价,是死亡。
“蝼蚁之辈,也敢向本皇叫阵。”
帝魔罗不用任何招式,只是脚步猛然一踏,掀起的震荡余波,就如怒涛一般,将眼前数千兵马尽数震碎成了血肉碎末。
“恶魔,休得猖狂!”
雷光电闪,一道璀璨的枪芒,从倒塌的废墟中跳出,突兀地杀向帝魔罗。
帝魔罗面色不改,反掌一击,携带黑**气的手心,一股雄力顿生,震开了雷光熠熠的枪尖:“雷翼枪,这久违的见面,勾起了本皇昔日的回忆。”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掌,牛狂生就被震飞数十丈外,心中惊骇欲绝:“怎么可能这样强,我刚才的偷袭,本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被他轻松化解,而且”
手中雷翼枪,乃是神兵利器,威力非凡。
但牛狂生此时,再无半点杀敌的自信,枪神兀自抖动不停,而虎口也在发麻,显然是刚才帝魔罗的那一掌,让他很不好受。
“走!打不过的!”
帝魔罗的强大,让牛狂生再无战意,心中只想逃命。
但他转身欲走,帝魔罗却是不允:“不能让你逃脱。”
右掌抬升,五指收缩,变掌为爪,帝魔罗运劲一拉,顿时狂风大作,一股莫名的吸力自掌心处生出,将飞身而起的牛狂生,从百丈之外生拉硬拽而回。
随即帝魔罗左手蓄劲,欲劈死牛狂生,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人从天而降,携带万钧巨力,轰向帝魔罗。
皇者不言不语,轻哼一声,放开了已无威胁的牛狂生,然后迅速变招,站在原地硬接。
双强对碰,宛如陨星坠地,凶蛮之力撕裂大地,气劲掀起数百米高的烟尘巨浪。
轰隆隆,咫尺之间,闷雷炸响,十里之外,仍是清晰可闻。
“好身手,好力道,自本皇复生以来,你是第一个”
帝魔罗脚下,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百丈的巨大陷坑,但在刚才那等剧烈的爆炸之中,他仍是毫发无损,身体燃起黑色的火焰:“你是第一个,让本皇认真对待的敌手。”
牛百里手提暗金色巨斧,面对帝魔罗的滔天魔威,仍是斗志昂热:“魔头,今日我便要杀你,以向世人证明狂牛一族的强大!”
斧刃猛砸地面,牛百里以撼山之力,掀起一道巨大的沟壑。
“撼山九式,犀牛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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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之下,大地也为之撼动。
整座犄角城的地面,像是被一个山岳般巨大的铁锤狠狠敲落,隆起的地表让街道和建筑支离破碎。
可怕的震荡冲击波,如怒浪惊涛,朝着帝魔罗狂涌而去。
然而,连大地都能撼动的惊世神力,却无法撼动帝魔罗前进的脚步。
隆起的沟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排斥,不见帝魔罗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