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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距夏武雀三百里外的部落中,人人无眠,皆因夏武雀从清晨出去后至现在还没回去,在这个时代里,偶尔离群并不可怕,夜不归宿才是大忌,更何况三天之后,就是又一批子弟的成年礼日,作为本部落内最有可能在这一次的成年礼中跨越死关,进入巫正境的夏武雀自然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作为领袖的夏巫正紧锁眉头强自镇定的坐在自己的虎皮帐内,盘算着一切可能,枯瘦的宋覡则蜷缩在一边盯着篝火上的羹汤一动不动,没有人注意到的是,他眼中似有一些不同,更没有人知道他眼前的羹汤上现在竟浮现着一层从他这个角度才能看见的光幕。
看着少年问天的场景,宋覡在心中微微一笑。
随他目光再转,那只九尾狐不知道从哪里绕出,忽窜到了山崖这边的夏武雀身边,被猛然惊醒的夏武雀本能的,立即向那只绝迹灵兽扑去,但他却忘记了自己身前是一道幽深的曲折山涧,等他醒悟时,人已腾空,就在这时又一道白光一往无前的撞上了他也许还来得及回转的身躯。
“干!”
说话的并不是夏武雀,是那头被他养的早就该天打雷劈的狌狌。
“啊.....”
夏武雀在惨叫中和妨主的祥瑞就这样抱成一团落向了深涧,在半途中那畜生还利索的和主人换了个位置,现在它在上面主人在下面,但这绝不是什么力的作用,这是它在生死关头终于彻底的抛弃了节操,准备借主人一用来着。
看到这一幕,宋覡心中笑的更欢。
夏武雀却悲愤交加的睁大了眼睛,于自由落体中怒视向那只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塌鼻头,面对他复杂的眼神,阿猎有些不好意思的“嘤咛”了一声,在贯耳的狂风中这声娇喘几不可闻,不过它依旧坚持骑乘位姿势,对此,夏武雀终于给它气的绝望的闭上了眼。
3 祝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当夏武雀彻底醒来后发现自己竟在一片为浓稠云雾包裹的荒芜小山上时,惊的一下跳了起来,他赶紧疑惑而警惕的四处打量,之前握着的骨矛在摔下来时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万幸也很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
这时他身后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咀嚼声,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夏武雀第一个反应就是有怪兽,顿时觉得背后一冷,于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转身,但当他转过身后,立马无语了。
因为发出咀嚼声的不是什么怪兽,是他的宠物阿猎。
畜生正在距他几十米开外的山头,抓着几根特别长的青草拼命的往自己的嘴里塞。当它看到主人看着它时,明显有些心虚的它连忙讨好的窜过来,把手里吃剩的青草递到夏武雀的身前,同时含糊不清的道:“爷,漆!”
这货一旦心虚就称主人为“爷”。
“吃你个头啊。”
夏武雀想起之前的事恼火挥手打落野草,再一脚踹去,他蛮力惊人,拳脚可裂金石,也就狌狌这等怪胎才吃得消他的打击。
而那货显然是知道自己之前要拿主人垫背一事做的太不厚道,所以没躲,在被夏武雀踢了一脚之后,发现夏武雀还沉着脸,干脆还把心一横,口吐白沫后腿一蹬,做不行状,表示自己很受伤,眼看不行了。
畜生如此惫懒,把夏武雀都气笑了,不过它能这样就表示附近肯定没有危险,这也让夏武雀放心了些,只是这里到底是哪儿呢,对了,那只九尾狐呢,一想到这件事他立即揪过还在装死的宠物,恶狠狠的发问。
阿猎忙摇头表示自己醒来就在吃,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夏武雀闻言大怒,骂道:“吃,吃,吃,你他妈的就知道吃。”
忽然看到阿猎嘴边残留的青草汁液内似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夏武雀愣了一下之后马上捡起刚被自己打落的几根青草,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忍不住诧异的想,这难道是祝余草?
此念一起,夏武雀赶紧转身扑向那丛草边,只见那一丛碧草上有几朵青色花朵正迎风微颤,那花分三瓣,蕊呈金黄,只闻其香就令人精神振奋,浑身巫力流动加速,这,这不是祝余仙草是什么?
这是夏武雀一日之内,继九尾狐后第二次见到传说中的东西。
如果说九尾狐还太过离奇的话,祝余可是他年前随阿爹拜访自己的舅父,上族常姓部落大巫时亲见过的稀罕灵物。
据说此草本就出自招摇山,它形如韭菜,根有九须,内蕴巫力,开青色花朵有黄金蕊心,普通人吃了它不会感到饥饿,巫覡等吃了它修炼时更会事半功倍,但这种草早在禹王时就被昆仑收去,无数年来,昆仑只在一些部落有大功的时候才会将其赐下。
夏武雀还记得舅父和阿爹炫耀时的场景。
老头双手捧着一根枯黄的韭菜,眼中闪耀着亢奋的光芒,并用尖锐和骄傲的口吻对阿爹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然后他得意洋洋的道:“这是祝余!”
他说:“桀桀桀,这是祝余啊,这是去岁本巫去拜见相柳侯时,相柳侯赐下的祝余仙草,来年本巫在冲关前服用下它,定能顺利过关跃升族巫境,到那时,任家那条老狗就再不敢给爷脸色看了!”
夏武雀还记得自己阿爹当时那羡慕的眼神,他估计阿爹不是因为打不过舅父,恐怕当场就要抢了。
而现在自己面前的祝余仙草竟有一丛二十余根之多,被天降横财砸的眼冒金星的夏武雀顿时兴奋忘记了一切,在草地上发了疯似的打起滚来,见主人这样,阿猎眨眨眼,欢呼一声也扑到夏武雀怀里开始乱拱,却被很快清醒过来的夏武雀一把丢开,喝道:“去四处看看,发现什么立即告诉我。”
说着赶紧动手,解下一块兽皮,将面前的祝余一根根的挖出,小心翼翼的包住。
阿猎以为夏武雀要吃独食,顿时火冒三丈,又偷抓了一根祝余,才在夏武雀的骂声里跑开。
夏巫正的喊声打断了宋覡的“沉思”,他立即站起身来,对坐在几案后的夏巫正毕恭毕敬的道:“在。”
“你可能算出雀儿现在在哪里?”说话的夏巫正此刻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甚至不敢和宋覡对视,因为他知道,要让年迈的宋覡行跨越他境界的大推算术寻找夏武雀的话,是会大伤元气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宋覡没有犹豫的道:“我试试。”
半个时辰后,丢落一地龟甲的宋覡口吐鲜血面色惨白的看着夏巫正微微摇头,见此一幕,夏巫正仰头长叹道:“难道说,我夏家。”
宋覡颤抖着声音道:“巫正,你不要急,雀儿不是夭折之相,我只是算不出他在哪里,性命却无碍。”
“你算不出他在哪里,却能算到他的情况?”夏巫正顾不上体谅宋覡现在的情况,睁大了眼睛质问道。
宋覡认真的点点头,面色古怪的道:“是的,也许是我法力不够,但在下确实感觉到雀儿就在招摇山里,似乎还很开心,偏偏算不出方位。”
“那畜生还很开心?”夏巫正知道宋覡不虚言,闻言暗喜之余怒道。
宋覡劝道:“巫正还是耐心等吧。”
看来也只能等了,看着宋覡被几个仆役扶着出去的背影,夏巫正忽然道:“雀儿回来后,我要他去看你。”
虚弱的宋覡微微颔首在就仆役的搀扶下离去。
独留下夏巫正还在帐内继续长吁短叹焦躁不安。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今日的遭遇,和其中的意义。
这时,搜刮完所有祝余的夏武雀正决定离开,他驱使阿猎带领,开始在浓雾里没头苍蝇似的穿梭,意图寻找走出这片神秘之处的路。
“吱——吱。”
他身前的阿猎突然叫了几声,扑回头狠狠一拽夏武雀,被畜生带的一个踉跄的夏武雀就觉得眼前一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铺天盖地的大水拍下,夏武雀急忙屏住呼吸,下一刻,他便被拍到了水中,昏头昏脑的夏武雀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只顾着死死抱住胸口那包着祝余草的兽皮兜,然后又努力挣扎了好久,才摸到些石块,爬上岸边。
一上岸,他就急忙检查起来,结果发现因为激流的冲刷,包里的祝余竟只剩十根左右了。
这让夏武雀不禁心疼万分,而这时他也才发现自己竟已在山崖的底部,眼前是一道涧水横流,可从他这里,到对岸的悬崖间却是空空荡荡的一片,哪有什么小山。
跟着他上岸的阿猎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原来那只小白狐正隔着那道汹涌的水流,眯着眼看着他们,那神情仿佛在笑。
夏武雀怔怔的看着她。
他开始觉得,昨日至今发生的一切,绝非巧合,白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微微颔首,见此一幕,夏武雀终于确定,祝余是她赐予自己的机缘,再不敢怠慢,大声的道:“多谢!”
那白狐发出一声笑,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奇遇,让夏武雀忍不住叹道:“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同时心想我养的那个畜生什么时候能这么神奇就好了,一转头,却发现那畜生正蹑手蹑脚的把一只爪子伸向地上的兽皮包裹,见主人看来,立刻僵在那里,气的夏武雀再没有心情和它废话什么,直接揪住这吃货的顶花皮将它砸进水里,然后抱起兽皮包便向部落所在的西南方向走去。
阿猎在他的身后大呼小叫,夏武雀才不搭理这个无耻的禽兽。
见主人越走越远,又有发现的阿猎终于忍不住喊道:“主银,主银,鱼!”
“没见过鱼啊!”
以为畜生是在撒娇的夏武雀不耐烦的骂道,转头要招呼它快滚过来,却见湿漉漉的狌狌正抓住一个人的胳膊拼命的拖着,见主人看来,急忙手舞足蹈大喊:“鱼,银,鱼!”
怎么会有个人?
夏武雀来不及多想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跑去,却发现那个年轻人的上半身虽是健硕的身躯,下半身却是条硕大的鱼尾!
怪不得这畜生在喊“鱼”,这难道这是西海水族的人吗,可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夏武雀还在纳闷之际,他们附近的涧水里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猛然炸开,在漫天的水花中,有一道银芒凌厉的向阿猎刺来,反应敏捷的阿猎,大吼一声反爪便劈,但对方速度奇怪,它没能挡住对方的攻击,被对方击中胸口,瞬间就给挑的倒飞上岸,重重落在夏武雀的脚边,摸着咪咪满地打滚。
4 江疑()
看宠物的惨样,夏武雀心疼不已,怒吼道:“你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继续闷头杀来,手无寸铁的夏武雀一时间只能急速后退,那银芒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刺进夏武雀的胸膛,好在一边的阿猎突发神威,拽过身边一块大石,对着对方暴吼一声狠狠砸下。
随着澎的一声响,岩石粉碎,干扰了对方的进攻,借此机会站稳脚步的夏武雀这才看清楚,对方竟然是一位赤足长发容貌俊俏的年轻女子。
她身材玲珑而气质冷厉,穿着一身只遮盖了胸口和腰间,也不知什么质地的青色短裙,修长的双腿白的令人不敢直视,但更耀眼的还是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