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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胆!”
薛少英握紧手中长枪,犹如饿狼扑羊,身形迅捷,宛若鬼魅一般,欺身上前。速度之快,谁也无法看到他的身影。
茫茫白雪中,隐约只看到一个黑色光影在来回穿梭,但脚下重重白雪之上,却又没有丝毫脚印。
如此身法,岂不可怖?
夏武雀坐在狼背上,目光一凝,哂笑道:“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你这样轻敌,会使你付出代价的!”
漆黑之中,一道寒光闪过,恍若流星划破长空。
夏武雀闭起双目,冷笑着,猛地拔出手中的长刀。那一刀,谁也没有看清是如何拔出的。
只见得三尺热血,从薛少英纤长的脖间飞出,伴随着的还有断成两截的月狼矛。
“这……这怎么可能……”
一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薛少英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楠楠说道。每说一句,便有更多的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周围的巫民们,纷纷倒抽一口凉气,静静地站在一旁,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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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茫茫冬雪,渐渐掩盖住了战斗所遗留下的痕迹。
黎明破晓,幸存下的巫民们,正抱团围着篝火取暖,默默****着战争所带来的伤口。
巫正帐前,夏武雀独自坐在一段烧焦了巨木上,神色默然,与周围族巫忙碌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喝一口吧!喝一口后,身子会暖很多的……”
忽然间,一碗温热的酒被递到了夏武雀的面前。抬眼一看,竟是玄鸟部落的大武技长桑战。
夏武雀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酒碗,小小的喝了一口后说道:“谢谢……”
“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玄鸟部怕是要从北狄永远除名了……”
桑战毫不客气的在夏武雀的一旁坐下了,那魁梧的身影,一下子将夏武雀给比作了一个小人。他提起一旁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神色颇为感激的对夏武雀说道。
“没什么,你们救了我,那我也必须救你们一次……”
说着,夏武雀又喝了一口酒,望了望四周的惨样,心里却是默默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次玄鸟部被他救了一回,但失去所有高端战力的玄鸟部,就像是一块大肥肉,时时刻刻都在招人窥伺。
而且他能救了一回,也不代表他能救的了第二回。就算能救得了第二回,还能救得了下一次吗?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南荒,而是一个未知的北狄,带着那么多的拖油瓶乱跑,才真是作死,更何况,玄鸟部对他的救命之恩已经偿还,他已经没有义务再为玄鸟部保驾护航。
“对了,还没有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呢!”
桑战猛地拍了拍夏武雀的肩膀,爽朗的笑问道,一下子打断了夏武雀的沉思。
夏武雀转首,凝望了眼前这个看似粗犷,却又心细如发的男子,不由发声问道:“如今,你们部族损失惨重,族中大巫阵亡半数以上,而新生的族巫又尚未成长起来。你们眼下可有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桑战的神色也是为之一暗,有着说不出的苦痛和哀愁,一口饮尽碗里的烈酒,似是下了某种坚定的决心,壮志踌躇的高喝道:“管他呢!就算今日巫正不幸离世,我等还是会秉承巫正遗志,继续呆着剩下巫民去找到一块能让我们过上没有争斗,没有饥饿寒冷的富足土地生活的!”
若是忽略掉他眼角的那份迷茫与失落,单这份壮志的模样,就足以让人心底重燃起生的希望。
看着桑战这悲壮的神色,夏武雀默默饮下碗中的烈酒,不再言语。
这时,一名年轻的族巫,从身后的大帐中快步走出,来到俩人的身旁,抑制不住焦急的神色,语似连珠的说道:“巫正有事要吩咐两位,请两位速速跟我面见巫正!”
细细观察眼前这名族巫的神色,夏武雀眉头微皱,便知大事不妙,那玄鸟部的巫正定是马上要面见祖灵了。只是,在这权力交接的关键时刻,为何要召见自己一个外人?
而一旁的桑战,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妙,猛然站起身来,快步走进了大帐。
宽阔的大帐内,放置着百余张白银包裹的木椅,这些原本都是部族内长老们的位子。
只是现在都空落落的,更是显出了部族内部的空虚。
尽头处,放置着一张大床,玄鸟部的巫正正倒在这张床上,嘴里含糊不清的呻吟着。而一旁则有他的两个双胞胎萝莉女儿在伺候。
除开他俩之外,还有许多,是平日被视为部族未来的新秀。此刻,都已聚在这里,一字排开,默默守候。
“大人,大武技长已经带到……”
听到这话,床上的巫正,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勉力坐起身来,靠坐在床上,面相众人。或许是因为刚服下的灵药,此刻,巫正的脸上泛起阵阵潮红,显得精神多了。
“你们……来了……”巫正说着,与刚才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想比,此刻的声音,却是分外洪亮。
熟悉内情的人听到后,都不由面露悲伤的神色,心底里泛起一阵阵不安的神色。
底下一些年轻的新秀,却是一阵暗喜。
大厦将倾,风云际会之际,又或是成龙化虎之时!
“大人!你总算醒了!我们一直在担心你的身子呢!你可感觉好些了?”长老苏摩这时快步上前,面带忧色的说着:“大人,我们现在还要等你带领我们一起寻找能让我们玄鸟部永远生活无忧快乐的土地呢!”
本来,像这种场面,苏摩是没有资格上前的。但族里能说得上话的族巫都已经基本死绝,作为几个硕果仅存的族巫,自然显得十分尊贵。
巫正睁开双目,蒙蒙间,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瘦长的身影,含糊不清的说道:“苏摩……桑战……”
喘息着,巫正一连串的点了许多人的名。而被点到名的人,都一一走到窗前,垂首听着。
“我马上要回归大黑天了……,部落的未来就交托给你们了……”
“大人!”苏摩忍不住叫出声来,抬头望着眼前这个统领部族数十年之久的男人,神色惊愕,显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人就要离去了……
“你们……”巫正却是没有理会他,睁着眼睛,老虎垂死,却仍有余威,精芒四射的目光向着下面扫去。
下面的一个个新秀们,俱是将脑袋垂的更低了。
“如今,部族突遭横变,一干长老悉数战死,这里不能呆了,你们就拥立我的女儿应容为首领吧!不要与雪狼部开战,去寻找能承载我们玄鸟部的乐土……”
这时,底下的巫正嫡系,都是含泪叩拜:“是!”
而一旁的少女,听到这话,神色震惊,一时呆住了,睁大了眼睛,嘴巴蠕动着,似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商应蓉是商兴宗的大女儿,实力低微,人望不足,又不具备一个领导者该有的资质手段,但在眼下,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见底下人纷纷应命,商兴宗缓缓阖上眼睛,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虽然损失惨重,但只要熬过眼下,玄鸟部便又开再度开枝散叶,只要有人能够为之保驾护航……
保驾护航……想到这里,巫正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向着床下的夏武雀,挣扎着抬起手,指向了夏武雀:“你……你过来……”
登时,帐内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着夏武雀望去。
感受到巫正的目光,夏武雀略略有些迟疑,暗自心想:“这巫正该不会准备让我当他们的免费保镖吧!若真是如此,那一会儿我还是拍拍屁股走人好了……”
如此向着,夏武雀缓缓踱步上前,来到了巫正的床前。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靠在女儿的怀里,巫正一双手正摩挲着夏武雀的脸庞,露出一个长者的微笑问道。
“在下夏武雀!来自南荒夏家,在外历练时,被仇家追杀至此,此番还得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夏武雀神色恭敬的说道,既不因为实力强大而显得桀骜,也不因为是晚辈的身份而弱了气势。并刻意的在仇家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旨在提醒巫正切莫将他当做能够托付玄鸟部的人。
“呵呵……好好……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住你的……但我还是想试试……”
说着,巫正的气息又微弱下去了。而一旁的一名长老眼疾手快,赶紧上前给巫正又扎了一针,受到刺痛,巫正这才又缓了过来,半眯着眼睛说道:“我玄鸟部,本是上苍五帝之一黑帝高辛氏末裔,先祖曾以一件法器建下这玄鸟部。只是,到了我这辈,竟衰落至此……若是你能带我玄鸟部走出眼下危机,这法器便赠与你把……”
听着眼前这老者的话,夏武雀眼中的瞳孔剧烈颤动着。一旁一个巫女从后面取出一个宝箱,上面布满了重重封印,但仍是有那么一丝巫力荡漾出来,充满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看着眼前的重宝,夏武雀目光一凝,望向床上的老者,不由心中有些不快:“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你算计了……”
于是爬上窗前,在巫正的耳畔轻语:“你就不怕我拿了宝物后,翻脸不认人吗?”
“不会的……不会……我这一生做什么都很失败,但唯独看人却是很准……”
说到这里,巫正眼中的光芒,终是无可逆转的暗淡下去了。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手和脚在微微颤抖,但他却是丝毫也不理会,露出幸福的神色:“好了,大黑天在召唤我了……我再也不需要为部族的事情而烦恼了……听,历代的巫正正吟唱着大黑天的赞歌,在欢迎我的到来呢……”
两鬓泛白的巫正,斜靠在女儿的怀里,两眼微睁着,仿佛是在遥望远处蔚蓝无际的天空,仿佛真的听到了历代巫正的赞歌……
“大人!大人!”渐渐响起的哭声,在账内响成一片。
夏武雀走上前去,心中五味杂成的为巫正阖上了眼,向着台下望去,众人悲戚,但又有几人是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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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烈火熊熊,却驱不散天地间的寒冷与肃杀。
劈啪作响的火光间,隐隐约约坐着一个巍峨的人影。
宽额高鼻,双目电光隐现,冷酷而有种透视人心的魔力。给人以精明厉害却又城府深沉的感觉,是那种雄才大略之士的典型。
冰冷的空气中,凝结着比死亡来的更加可怕的静默。
金质的宝座前,静静跪伏着数个人影,似是忍受不了这彻骨的寒冷,而微微颤动着。
“春天快到了,南飞的燕子也快回来了,只是我最珍视的三子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宝座上的男人抬起眼皮,望向帐外,若有所思的说道。精芒四射的眼睛,忽的又扫向了身前众人。
“老臣罪该万死!不能保得少主归来!愿以死谢罪!”
为首的一名老者跪伏在地上,高声呼喊道。神色激动,若不是有旁人拉着,恐怕就在下一秒,就要举刀自尽了。
当!
老者手中的短刀,在半空中毫无征兆的断成两截。